华服年轻人看见远处有一个自己熟识的故人便打算过去打声招呼,谁想到没走出去两步,猛然间被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撞到,手上的酒撒了自己一身,而那女人手上的木制器皿中的水也洒到了自己的身上。寻常嚣张跋扈惯了的他哪里允许有人这样鲁莽的冲撞自己,低头一看是那个主峰下路边住着的傻女人。他这脾气突然就上来了。
看着那女人蹲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样子,他就十分气愤,寻常人人都得敬他三分,今日却让他在众目之下出丑,他哪里人的了这口气。抬腿就打算踢过去。
一旁的桃花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一把便把那姑娘护在怀里。楚狂也是随着桃花跟了上来,眼看着那一脚就要踹到桃花身上,楚狂一个滚身,换了方向,自下而上的一脚对上了那华服年轻男人的脚。
楚狂这么长时间以来,被李秋实当做野兽那么训,每天都要绑着几十斤的沙袋跑步,这一脚多大的力气不用多说,那年轻人身子往后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摔进身后的水潭里,急忙忙稳住身形,一抬眼却看见一个身着麻布的男子正盯着自己,也没有什么顾忌,张口便骂:“从哪来的山村野夫,长了狗胆了!*的,小爷今天不弄死你们三个我就不姓胡!”说着那华服年轻人丢掉水杯怒目圆睁冲着楚狂走过来,这时候,一旁又跟上来一群同样身着华服的年轻人,有男有女,看得出都是富家子。
楚狂也不怒,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身边的人,微微一笑道:“我是哪个村夫不劳公子费心,倒是公子这准备动手打一个弱女子倒是让我这村夫看不过眼,我这双泥腿呀,从来都只踢过自家的狗,没想到公子你这锦衣玉食,还不如我家那狗腿子耐踢哪。”楚狂这人呀,认死理,寻常怎么忍让都可以,但是,若是想以权势打压自己,欺负自己身边人,那他是完全不会轻易服软的。
那年轻人一听这话脸色涨的通红,一双眼瞪得越发的大了,甩了甩手就冲了上来,一式直拳就直击楚狂的面门,楚狂也没拔刀,一个虚身滑步躲过这一拳,却是没想到这年轻人反应倒是足够快,并非那一无是处的,这一拳直接变换方向朝着楚狂就打了过来,楚狂并不会什么体术,只能本能的用手臂去挡,这一拳实在是痛,但是楚狂经受过逼着十几倍还甚的痛楚,也不在意,抬腿就是一脚,不偏不倚踢到这年轻人的大腿之上,疼的那人龇牙咧嘴,倒退几步,嘴里叫嚣着:“你还真的敢还手,狗东西!”怒目相对,张口对一旁的另一个男子喊道:“萧直!把你的剑给我,我今天非得看下这狗贼的头!”
那名为萧直的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楚狂,却见楚狂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再看看那暴怒中的家伙,还是拔出腰间的宝剑丢给他。
得了兵器的那男人,舞着剑就冲向楚狂,楚狂也不敢轻敌,拔刀便战,此刻旁边的人越聚越多,有好事者道出这跋扈年轻人的身份,远山二长老的宝贝孙子张玉正,这二长老本就是个护短的人,而且他就这么一个孙子,所以万般宠爱下,这张玉正便从小养成了拓扬跋扈的性子。而这远山一众掌权者的子嗣基本没几个背景还大的,所以也都对这个家伙唯命是从。所以说是着远山里的第一恶霸并无什么不妥。
楚狂当然听得见,说他有些犹豫是真的,毕竟自己在这远山里没有什么依靠,靠着那个已经离开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的爷爷显然不大可能,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既已得罪了这家伙,倒是没有什么顾忌了,放开了跟他打。
这张玉正剑术属实不差,杀伐果断,倒是对得上他那公子哥百无忌惮的性子,但是楚狂这段时间的勤学苦练也让他有了不小的提升,那张玉正见楚狂招招没有什么花样,但还偏偏自己攻不进去,不禁有些急,对着后面的人大骂一声:“都是瞎子么!给我上!”
身后那群人互相看了看,然后达成共识般都冲了上来,桃花见楚狂一人对多人,连忙拔出木剑,和楚狂并肩而立。楚狂并不慌,自己可能怕的东西很多,但是绝对不怕一人对多人,这可能跟自己爷爷死前那一战有关,楚狂看了看桃花,嘴角一扬,笑道:“你傻呀你,直接护人家干嘛,你揍这个公子哥不行么,还得让我被骂。”
桃花侧脸看了看楚狂,看见他那嬉笑的表情,不由得浅浅一笑:“打狗不还是你在行么,这不给你让机会么。”
那群拉开架势的年轻人见这两个仪表平平的家伙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都有了些火气。这时那原先摔倒的姑娘扯了扯桃花的衣角,脸上的惊恐丝毫未消,口齿不清的说道:“算....了.....算.....了......”
桃花转身安抚了那姑娘一阵,并让她离得远些,那姑娘被桃花一阵安抚之后终于是松开她的衣角,缓缓退向远处,但是眼里的担心更甚,不安的站在后面,望着楚狂和桃花。
那张玉正看着那痴痴傻傻的姑娘心中火气更大了,都是因为她自己今天才会被人羞辱,日后肯定会被人笑话,越想越气的他对楚狂和桃花放下狠话:“先把你们弄死,我再好好收拾这傻女人。都给我上!”
顷刻间十几个人就把楚狂和桃花团团围住,楚狂和桃花也不犹豫,举起刀剑就攻了过去,一个招式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一个招式精致美观,极具动作性,却也不乏战斗性,两个人大开大合,与十几人战在一起一时间竟也不落下风。
但终究是好虎搁不住群狼斗,慢慢的两人就有些落了下风,楚狂身上的衣服已经破开了几道口子,桃花的发带也被割断了一截,两人背靠着背各自的呼吸都重了几分,对着那群人,他们却没有任何畏惧,一个像那一人独战高人的慈祥老人,一个像那皇城门前抬腿跺碎半座皇城的老道士。眼神坚定而淡定。
那群人见这两人实力不济,再次围攻上来,各个也不再留有余力,但也只是打掩护,让张玉正下杀手,毕竟他们的身份还受不住山规教条。
楚狂的手已经几近脱力,这群人都不是寻常人,各个实力不低,来回的攻守,频繁的挥刀,纵使他臂力已经练到不俗的境界,但是终究会疲惫,更别说是这个打法,最主要的是他没有时间也没那么熟练的运用刀势,也无法把攻击连贯起来,所以慢慢的就失去了优势,开始被对方打压。
楚狂终于没了多少力气,桃花也被另外一群人围住,而那凌厉一剑直刺向楚狂眼睛但楚狂却没办法逃脱,楚狂已经准备好被这一剑刺穿头颅。眼前却突然一道身影闪来,那预料中的一剑终究是没有刺到自己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哀嚎。
楚狂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麻衣男子手持两根枯黄竹竿,冲进了那一群锦衣年轻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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