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正抱着她的电脑和她的手机。
“您不用这么麻烦的。”教授对她说。“我说了我会帮您,您与其用自己的人脉去查,不如直接问我。”
“你想要的,都在我的脑子里。”教授指着自己的脑壳。
“习惯了。”女士失笑道。“总觉得你什么都不会说。”
“现在我也不会说太多,您要知道,那后面远远不止一个切萨雷,他只是最显眼的一个。”
“我只对他感兴趣,下一个切萨雷,总有下一个王希之。”女士盖上电脑,说道。
“所以突破口在哪里?”女士问道。
“您觉得切萨雷最大的问题在哪儿?”教授问道。
“他在战争中的不正当操作。”
教授愣了一下,然后叹息着摇头。
“不是吗?”
“是的。”教授说道。
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隐晦,哪怕在国安局三级特工也不一定会知道。
可她是最直观的感受者,也是受害者。
“但我没有证据。”王看着她。
“您别这样看我,我没有那么神通广大的。”
“我知道。”王希之说道。“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允许证据落到别人手里呢?”
“能掌握证据的,一定是他可以随时拿捏生死的人。”
教授笑着点头。
“所以,你知道多少那样的人?”女士问道。
“知道得其实不多。”教授对她说,“但有一件事,您和我共同经历的一件事,岂不是这件事最好的突破口吗?”
女士皱眉沉思片刻,终于恍然大悟:“琼......是路易斯集团?”
“他们做的不会太明显,但是与之相关的各种原料供应商,虽然不起眼,但是却总掌握着最核心最重要的证据。”
“您还记得上次玛丽的案子吗?”教授问道。
“记得,有什么不对吗?”
“莫名其妙死掉的德莱文,您看过他的工厂生产的包含什么吗?”
“是工程塑料。”教授没有卖关子。“这也是为什么,我热衷于尽快把案子解决的原因。”
“我在避免您与对方过度的接触。”
听他说得理直气壮,女士气不起来,但还是没好气的说:“你还真是坦荡。”
“我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遮遮掩掩呢?”
他最会说了,他说话最有理了。
因为事实的确是这样啊。
“所以我们的关键反而不再依刚比奥,而在哈城。”教授说道。“因为那里有一整条的产业链。”
“而在亚克和德瑟特都死亡后,切萨雷的控制力大大下降,哈城离得太远,他未必反应得过来。”
提到哈城,女士有转瞬即逝的失落之色,其实教授发现,在依刚比奥,她偶尔也会这样。
尤其是那天去大学的时候,她自以为藏得很好,教授也就按她以为的假装没有发现。
教授拉着女士去水族馆,去海边(虽然还是踩雷了),只是想离她的过去远一点,或者说,在这座城市留下新的印记,属于女士美好的新印记。
这座城市,关于“悲伤”的印记,和达克蒙德一样的多。
现在又多了一个哈城。
塞缪尔并没有善待她太多。
“另外我不建议您跟我分开行动。”教授笑道。“很危险的。”
“你和我一起行动才是真的危险。”王希之说道。“你知道我有多危险。”
“是的,我知道。”教授的笑容没变。“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王还想说什么,全被堵住了。
......
下了一场雨。
已经是六月份了,夏天的暴雨大得让人觉得压抑。
雨水从玻璃上瓢泼而下,积水浸湿了脚踝。
酒吧的门被打开了,陌生的女人戴着一顶帽子,手上的伞水流如注,随手放在门边,她帽檐压得很低,来到吧台上,点了一杯朗姆。
这个地方女人不少见的,但她戴着口罩,包裹得太严实了,和这里该有的女人截然相反。
很多人都有点不安,他们没见过这个人,而很多时候,大清洗往往是从小处的细节开始的。
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是老熟人了,他也包得很严实,坐在女人旁边,中间还隔了一个座位,也点了一杯酒。
众人这才把注意力收回来。
这个陌生人是来找地头蛇的,哈城的地下世界里,地头蛇可以办到很多事,甚至能帮一些身份不方便的人向东出国去。
看来是这个人比较陌生,而且比较特殊,地头蛇怕拿不下她,所以选在了自己的主场和她交易。
地头蛇也点了酒,点完以后,随手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推过去。
很薄。
女人也拿了一个信封,放在桌上推过去。
很厚。
地头蛇拿起信封清点了一下,等他清点完,女人拿起信封就走。
地头蛇抽出了一张,留给小眼睛的酒保当做小费。
女人的酒杯底下,也压着一张小费,和地头蛇的面额,一模一样。
“我本来还想帮她付那一份的。”地头蛇喝完了酒,对来收拾桌子和钱的酒保说道。
“很显然,人家懂规矩。”酒保笑着收起酒杯,把小费放在了口袋里。
作为牵头的酒吧,来这里不单纯为了喝酒的人,都需要给一份小费,不管事情有没有办成。
女人打开伞,走出暗巷,檐下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她的伞里,把大伞撑起来。
两个人两边的手臂都有点湿。
“怎么只有一张。”教授拆开信封,那里只有一张请柬。
而那也不是什么舞会晚会,只能去一个人。
“一张已经是能拿到的极限了。”王希之回答他,说道:“没关系,你去就是了。”
“嗯?”教授很不解,她不应该首当其冲吗?
“我已经出马过一次了,接下来该你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同意您去那种地方。”
教授找到了线索,但他不能正大光明的混进去,而女士则更了解一些特殊的办法。找到了技能隐藏身份,又能混进去的办法。
鉴于教授以自己的身份出席将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只会打草惊蛇,切萨雷也会前所未有的疯狂打击他们,所以反而只能靠女士去借用灰色地带的小手段。
这件事要偷偷的来,千万不能着急。
否则切萨雷就算拼着大换血或者元气大伤,在必要时都可能断臂求生。
“说实在的,我更情愿您拿着请柬去现场。”教授说道。
“您的过分谦让实在让我觉得有鬼,如果你不想去,想必有别的地方吸引了您。”教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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