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他又猜到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并不微小的思念

    
    从晚上开始,女士的病房就轮流来了人。
    Adams、比尔森、梅里斯、顾于,他们一个个排着队来看她。
    远在达克蒙德的奥尔波特和史蒂夫在泰勒自首以后试图联系女士,但接电话的却是教授,只不过他们没有一个能来。
    这里是塞邦。
    但女士从教授口中问出了所有知道这件事并为此担心的人,一定打了电话一个个感谢和道歉过去。
    也就包括奥尔波特和史蒂夫了。
    “女士,我为您带了花。”少爷笑道,手上捧着一大束花,女士靠坐在病床上笑得温和,接过花嗅了一下,转手交给教授让他插起来。
    “味道很香,你该不会是亲自挑的吧?”女士只是客气客气,毕竟少爷从不是这种细腻的人。
    没想到他红着脸低了头,挠自己的脑袋。
    现在的少爷西装革履,人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气质已经很不一样了。
    少爷坐着和她闲聊了几句,只是说了一些自己的近况,女士只是耐心地听,并不发表意见。
    他发现了看不见的墙壁。
    他现在在做的那些,女士仔细的听是礼貌,但她不会喜欢和感兴趣的;可教授却可以说一些她沉睡时发生的有趣的事,女士就会笑得很开心。
    少爷看向窗外,外面又开始下雪,他不再说自己的事了,站起来也不再停留,说道:“我为您感到开心。”
    “谢谢你,Adams。”
    “乌尼斯普罗哈多我会一直留在那里,二位的东西如果还不想拿,可以永远保存在那里。”少爷说道。“依刚比奥墓园,C区第四排右二。”
    他在说完前一句话时,突然这么说。
    “听说在您的故乡,这不吉利。”一个人却有两个墓碑,按魂魄来说,也许会迷路。
    “你知道我不相信这个。”生死关头走一遭女士似乎反而更加珍惜现在的所有,就连一束花,这是一起她不敢相信的。
    简单来说,就是怕了,她终于怕了,感谢上帝。
    “我想他不会介意的。”
    少爷点头,他知道如果有这个东西,女士有条件以后一定会过去,所以告诉了她。
    “那么女士,多保重。”
    “Adams,你也是。”女士这么说。
    她可以对纪说有事情可以找我,但不能对少爷说。
    少爷的事情,是女士帮不了的。
    送走了少爷,再晚一点的时候比尔森也来了,他倒是没有带花,只是来看一眼,而且还带了他浓重的黑眼圈。
    他对教授的不客气倒是基本没有了,因为几个月,外面已经尘埃落定,泰勒的担忧终究是落了空。而比尔森每次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他。
    气也差不多消了,但也不至于会跟他打招呼。
    比尔森当然是又数落了她几句,教授脸色不大好,女士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拴住,比尔森说完了不是,才叹口气说:“总之,一切都好就好。”
    “以后会更好。”
    比尔森看着她,大概是数落不了了,看教授不耐烦的盯着自己,而且他也就是收到消息百忙之中赶来看一眼,也没有太多的时间。
    他想让她以后小心一点,但看教授伸进被子里的手,也就不多说了,摆摆手走了。
    看她这样,哪里敢不小心,而且现在她也没什么可以不小心的了。
    不说没有动机,这个守了几个月放弃外面的世界的人也会看好她照顾好她吧?
    这间小小的病房,就是他这几个月全部的世界。
    看着比尔森立刻,女士转头看教授,他立即问她:“怎么了,女士?”
    “没什么。”女士摇头。
    很久以前她以为会最意气风发的人现在只是她床边胡子没刮干净的老绅士,少也如她所想没能逃脱责任,而她以为的会在任何地方,比他们这些人都自由明亮的人,烛火早已熄灭。
    稍晚一点顾于和梅里斯也来了,他们两个果然带了新的花,但只有一束,又是一起来的,总让人闻到了不对劲。
    梅里斯还是抱住她乱哭,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心肝,哪怕很久没见,她也不生疏的。
    女士给她擦眼泪,有点哭笑不得,然后悄声问她:“你怎么和顾先生一起来了?”
    看她答不上来,又偷偷去看和教授聊天的顾于,女士也不再问了。
    教授和顾于只是闲聊一些琐事,女士则被梅里斯嘘寒问暖,竟然出乎意料聊得久。
    “110周年校庆,你要回去吗?”顾于对教授说。
    梅里斯也看向王,她大概刚开始还会去同学聚会,后面就完全从班里失联了。
    教授回过头来用眼神却认她的意见,看见她眼神里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同样是去看他。
    “是下个月对吧?”
    “十二月底。”
    “可以。”教授说道。
    “那你打算回去教书吗?”顾于问他,虽然他好像早就财务自由了,但是教书毕竟是他以前的兴趣。
    “同一件工作,我通常不想尝试第二次。”教授摇头。“我们会去的。”
    只是他得和校长打个电话了。
    不过回去一下也好。
    送走梅里斯和顾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教授看着那些花,女士也把目光移过去,说:“我还是想能自己去外面看看。”
    “会的,您很快就能康复的,不要心急。”教授劝她。
    以前上蹿下跳的女士现在连走个路都费劲。
    教授看见花上的牌子,福至心灵的拿起床头的礼物盒,对着女士打开,是女士送给教授的表。
    “您能帮我戴上吗?”教授问道。
    “当然可以。”女士笑着,拿起了手表,冬天里它很凉,女士把它放在掌心里温暖起来,然后帮他戴上。
    “能告诉我,这三个字母的寓意吗?”教授问道。
    他听顾于随口说过了。
    但是就是想听女士亲口告诉他。
    “Rosa  rugosa  Thunb。”女士笑着说道。“是粉玫瑰。”
    女士没有接着说它的寓意,她拥抱教授和他接吻,教授也热切的回应她,她分开时到他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是。”教授抱着她。
    “没有了。”女士说。
    “什么?”教授不解。
    “没有古龙水的味道了。”女士在他脖子上乱嗅,教授并没有把那东西带过来,也不会有心思喷。
    但她好像不高兴,埋在他脖颈间,好像一定要闻到的努力去嗅。
    还是只有医院的味道。
    教授笑着,说道:“等您可以出院,我们一起把这些味道洗掉,我再重新为您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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