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他又猜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心愿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教授和女士在医院后面的花园里,但是全都是雪,昨晚下了一场大雪。
    于是她就想出来看。
    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感觉自己怕冷了,如果穿风衣她肯定要冷死了。
    “你看我都可以走出来散步了。”女士在他伞底下伸手去接雪。“出院吧出院吧。”
    教授这一次终于首肯了:“好。”
    这种运动家里也可以做的。女士是这么和他说的,但是他还是让女士在医院里呆了小半个月。
    主要是怕女士刚醒,可能会有什么问题或者不适应。
    女士恢复得已经很好了,至少不至于走都走不了,今天出来就没有让教授扶了。
    “Lanchester,你还记不记得。”女士接了一手掌的雪,教授把它扫掉,她的手果然很冷。“我们在天台上。”
    “记得。”只要这么一说,教授就记起来了。“那是我们第一次谈话。”
    而且是不怎么愉快的谈话。
    “也是一个雪天。”女士说,“明明没有过多久,我却觉得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变化让人觉得不适应。”教授握着她的手,把手暖起来。“但我们已经不一样了。”
    “会不会冷?”教授问道。“快到月底了哦。”
    “有一点。”王的拉链一直拉到脖子,几乎缩起来了。“以前依刚比奥没有这么冷的吧。”
    “今年的确比较冷一点。”教授点头,但是没说后半句话。
    也是女士没有以前那么好的身体了。
    ......
    女士出了院以后,和教授回了格尔区的房子,女士还是在复健。
    但是她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要像以前那样上蹿下跳倒也没有必要了,现在至少是健健康康,还算正常。
    体力这种事,只能慢慢来。
    教授和校长说了自己想要回去参加校庆,虽然现在可能没什么学生认识他了,但是还是有一些老学生会回去的,而且他的名声,因为阿尔西,现在也还传得很广。
    至于教授想要带一个人,当然也是完全合理的,更别说作为毕业的学生,校庆如果女士要回去,也是可以的。虽然不能人人都去,但女士只要和顾于填个表就好了。
    女士好生休养到了十二月底,教授期间是好好的给女士补身子,她之前瘦了很多,就算有营养师,刚醒的时候她真是暴瘦了很多。
    而她本来就没有几两肉,那时候就瘦得有些骇人了。
    现在倒是养回来了,还比之前重了一点。
    “您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教授站在梳妆镜前,女士亲自为他系领带,最近女士起得比他晚,都是他自己系的。
    所以就,久违了。
    她调整了一下领带,手艺倒是没有生疏,教授给她买了一件新的晚礼服,一定要她穿着一件。
    白色的长款,看他这个样子,站在他身边,都感觉自己像是要结婚了一样,就为了他的重视,女士可是真的认真打扮了。
    教授蓄着浅浅的微笑,胡子刮得很干净,微微低下去亲吻她。
    如果说女士差点离开这个世界觉得万般景色不容辜负,那最重要的莫过于老绅士了。
    上一次离死亡很近的时候,她的天地塌陷。
    这一次还是天塌地陷,但意义却再不一样。
    王抱紧他,不想和他分开一点。
    教授松开她以后,对她笑:“再久就不能见人了哦。”
    要肿起来就不好了。
    “放心吧。”他露出令人安心的笑,伸出他的手。
    王希之伸手挽住。
    教授和她走出门去,这一次帕瓦罗蒂还是做了他们的司机,难得一件平常的事情,也让这个喜欢“复杂工作”的老管家觉得满意。
    今天的大学,到了晚间反而是最热闹的时候。
    并不是人人都能参加。毕业的学生要报备,超过限制则要抽签;学校的学生要挑选,大礼堂容不下全校的师生,只能这样。
    毕竟依刚比奥也不是什么讲求公平的地方,从前阿尔西这样的大小姐和王希之这样的透明人就是不一样的。
    她除了一个导师,一个性子难得平易近人的舍友,一个很懂事的后辈,也没有什么人了。
    啊,还有一个记账记了很多年的老师。
    女士挽着教授,教授是坐在嘉宾席上的,包括顾于和梅里斯,女士是毕业生,虽然不像其他那些人从商从政呼风唤雨,好歹还是沾了他的光。
    顾于和梅里斯相邻而坐,虽然的确都是同一个系的教师,但看他们今天的打扮显然也是一对。
    虽然也不知道这才几个月,他们两个抬头不见低头见几年的人怎么最近突然开窍对上了。
    但毕竟有些事情是没法用常理来讲明白的,也有些事也没有所谓的基本法可讲。
    女士以前就不喜欢场面话,还好依刚比奥大学的演讲一向找最幽默最有人气的老师。
    当然本来每一年她都听得津津有味的,直到大二那一年,演讲的教师叫Andiel·Lanchester。
    那大概是她唯一一年没有认真听吧?
    当时心气高,总带着偏见看他,或者说就是看他不顺眼,他在上面谈笑风生的时候,就让她想起他也许也在课上把某个学生转手卖了,或者人际关系搞得乱糟糟。
    于是在今年的老师开始说些客套话的时候,她转头低声问教授:“Lanchester,你还记得你当年的讲词吗?”
    教授当然没想到女士会问这个,甚至她提起的时候还需要思考才能记起这件事。
    但她既然问,想必就是想听,就像钢琴一样,他不记得了,他信手拈来的演说有那么多,现在也许记得一两句话,但一定不记得全部。
    “当然,那是我唯一写了稿子的。”并没有。
    “毕竟当年还年轻,主持这种活动,总要准备一番。您想听,我晚点回家背给您。”
    女士点头,把注意放回了演讲上。
    他信手拈来了那么多的演讲,即兴给女士讲一段也是可以的,但是他思考了一瞬,对帕瓦罗蒂发了个讯息。
    你现在去找依刚比奥大学10年校庆录制的视频,把我的演讲一字不漏的发给我。
    还是帮她找一下吧,随便念的没什么诚意,虽然这样都能满足她的一桩心愿,如果可以还是希望认真一点。
    帕瓦罗蒂在夜晚的车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然后悠长的叹息了一声。
    怎么总感觉这件事真的比绝大多数任务都难呢?
    他的任务越来越古怪艰难了,现在要在一个元老级和重量级人物这些可能拥有这种录像带的人都在开会的时候,去找六年前一座大学里的校庆录像。
    帕瓦罗蒂下车进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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