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隐心情沉重,泪眼婆娑,一日之内没了娘也没了家,难过至极自不必说。
吕潇然也是一脸黯然,强打起精神道:“六弟,姑姑待我五兄弟有天大的恩情,你放心,我们将来定与你一起去找她。”他擦了擦眼泪,又道:“我们得寻个去处落脚,既然不能去水潭了,我以前的地方也不知怎样了,我们去看看,好歹有个栖身之所。”
胡玉堂道:“但听大哥的。”
众人附和,荒隐也点点头。一人五兽起身,向秦岭腹地走去,一路无言...
且说望子龙兄妹盯了九天,不见素清出来,也不见任何异动,心中不免着急。待到这日晚间,两人实在憋不住了,便走入水潭,唤道:“清姐姐!”
素清走出:“唤什么,明日才第十天,说的明日随你们回去,定不会食言。”说罢转身入洞。
两人面面相觑,望子龙道:“我仔细看过了,不是化身,那为什么没有动静,她儿子果真不在么?”望子凤道:“我们继续盯着,不可放过一丝痕迹,且看明日如何。”
原来素清这时也是刚刚回来,她从洞穴后门地道出去寻了荒隐他们,交代完毕又从地道回来。
这地道是穿山甲之前挖好的,直通秦岭外围,便于荒隐逃跑用,毕竟追捕素清的人太多。但这地道从未用过,不想今日竟是素清自己用上了。
素清不敢用化身等神通,怕元力被望子龙兄妹感应到,便如同凡人一般猫腰进出地穴,望子龙兄妹自然不曾发现。
到了第二日,素清已收拾好行囊,率先出了洞穴,冲周围喊道:“望子龙,望子凤,该走了。”望子龙兄妹硬着头皮走出,心中疑惑万分,不知杀她儿子的事如何解决。
素清催促,他们也只得跟着回族,心想一九岁孩童,赵奢他们也定能解决,心中也便释然了...
第二天清晨,水潭附近便被团团围住,显然是望子龙兄妹早已通知了赵奢等人,他们一走便立刻赶来。一群人翻找荒隐痕迹,奈何素清处理的干净,什么线索也未找到。
荒隐等人正在一片密林中行进,吕潇然头前领路,一个个默不作声。
“站住,干什么的!”一道声音传来。
众人抬头,一头狮子提着一根铁棍,穿着一件白色大裤衩,站在正前方大喝,身后站着一群野兽喽啰。
吕潇然看这场面甚是熟悉,走上前来拱手道:“同行,通融则个。”那狮子全身发力,撑得肌肉滚圆,道:“同行?同行就不能打劫同行了?”明显是不想放过他们。
“我问你们,可曾见过一个九岁的人族小孩?”那狮子问道。众人心中一紧,这么快就都盯上荒隐了。吕潇然道:“不曾见过。”
那狮子转头盯着荒隐,喝道:“你是人族,你几岁了!”荒隐刚想回话,吕潇然道:“他是我六弟,他是人族?你看他这一身腱子肉,哪里像那虚弱的人族,你再看他这个头,分明已经十四五岁了,你可莫要疑神疑鬼。”狮子想了想,说的也在理,这世上也确实有些人形野兽,便不再多问。
“那就好说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即是同行,规矩应该懂吧。”那狮子道。
吕潇然定睛观察狮子,道行顶多和自己一样,再看他身后一群喽啰,修为甚差,便道:“现在什么世道呀,什么土鸡瓦狗都来混我们这行,别光看人多,小心碰上硬茬翻跟头哟。”狮子不明其意,吕潇然大喝:“二弟,动手!”
战将白展元立刻冲出,扛着大戟,上蹿下跳与狮子斗在一起。狮子身后喽啰一拥而上,荒隐等人也不闲着,立刻迎上。
这场战斗开始也快结束也快,那帮喽啰果然不经打,荒隐都能一拳一个,不一会便一个个鼻青脸肿做鸟兽散,众人一起上,制服那狮子。
那狮子“噗通”一声跪下,很是干脆,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请各位大侠看在同行面上放我一条生路。”
吕潇然嘿嘿笑道:“放心,我们打劫只抢钱财,不伤性命,打劫这行,讲究个生生不息。”那狮子也不废话,一袋盘古币,一把铁棍,恭恭敬敬放在地上,见荒隐等人还无反应,便开始脱身上仅有的大裤衩,吕潇然赶忙止住,道:“滚!”
那狮子千恩万谢跑了,吕潇然拿起那袋钱币,看都不看那铁棍,对荒隐道:“打劫可千万别打成这个龟样,这蠢狮子一看就精通被打劫,一套流程干净利落。”
荒隐“噗嗤”一笑,想到素清,又沉默不语。
贾寰宇道:“那蠢狮子都来找六弟,这秦岭中还不知有多少人在寻他,看来我们以后确实得小心了。”众人点头,继续行进。
又走了两日,一行人来到秦岭腹地一片草地,放眼望去,四周都无树木遮挡。
吕潇然大喜道:“到了,这就是我家,还是从前的样子。”荒隐等人亦感觉视野开阔,心旷神怡,夸赞老驴寻到一块宝地。
吕潇然得意道:“我就喜欢这种大自然的感觉。”荒隐观察四周道:“没有看见洞穴呀,我们住哪里?”吕潇然道:“何处不能栖身,你们若想要个顶,自己搭个窝便是。”众人一想也是。
白展元和贾寰宇在草地上各自掏了个洞,鹤傲天和荒隐各自搭了个棚,只有老驴吕潇然也不掏洞,也不搭棚,直接躺在草地上。
各自栖身。
到了夜间,众人各自回窝睡觉,荒隐辗转难眠,看着棚外吕潇然打着呼噜,在草地上滚来滚去,更是心烦意乱。他想到母亲,不禁又伤感落泪,心想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忽然荒淫想起母亲给他的乾坤袋,忙从手臂上接下,借着月光细看,但见半个巴掌大小,上面绣着一只青鸾,乾坤袋口部用一条锦绳穿着,一拉锦绳就会封口。
荒隐打开乾坤袋,眼睛朝内看去,黑乎乎上面也看不见,就手伸进去摸索,只觉这口袋内部空间甚大。
其实荒隐与乾坤袋已完成血之印记,旁人难以打开,荒隐若是感受灵力去探测,袋中物件自然清清楚楚,奈何他只是筑基阶段,只能用手来探。
他摸索到一物件,便提了出来,地上多了一张床,竟是他一直睡的床。继续摸索,不一会地上就多了床单,枕头,座椅甚至烛台等等物件,素清准备地甚是细致,荒隐看到这些睹物思人,又难过的留下泪来。
他哭了一阵,继续翻找,这次找到一堆药材,是母亲留给它泡身体用的。继续摸索,手指碰到几页纸,拿将出来,是十余本书。荒隐点亮烛台,细看书名,上面写着《杂著指玄篇》、《金丹大成集》、《盘山录》等等字样,翻看内容,均是修行书籍。
荒隐是聪明之人,想到母亲说不能让剑门中人看到,便知这是从剑门盗来的。可惜都是开光境界之后的秘籍,现在他还用不上。
他继续摸索,又拿出一道令牌,整体黑色,普普通通,上面有一个“李”字。心道:母亲就是让我带这个东西去找泰山那钓鱼的老者。
再探乾坤袋,发现袋内空空如野,已经没有东西了,突然手指在袋中一个角落碰到一物件,他伸手想拿出,却发现吃力无比,想自己单手十万斤的力量都拎不动,更是好奇,使出吃奶的劲拿出来,发现却是一把几寸长的小剑,剑身散发朦胧紫光,在月光和烛光衬托下,更显妖娆。荒隐心道:这东西如此小,如何能这般沉重。
他伸手碰触剑身,如方才握着一般,无任何异常,也不锋利,不知有何用处。他苦思无果,摇了摇头,心想以后再说,便将小剑与其他物件一一收进乾坤袋,唯留下床、桌子、烛台等等这些生活用物。
荒隐躺在床上,想到乾坤袋里的东西都是母亲早早为今日的自己精心准备的,他年纪小,不免又是担心母亲又是对自己以后迷茫,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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