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她,就连司空见惯的元泓和杨潼都很少见到这样的品质,这齐山侯对青禾果真舍得。
青禾喃喃道:“这件衣服太贵重了...”
“这有什么,就是送给你的。”齐山侯笑道。
“真的是送我?这衣服是我的了?”青禾有点惊讶,或者说不敢相信。
“当然,青禾姑娘请我吃了这么多次饭,以后还要多靠你的手艺才能一饱口福,这样好的衣服算什么?以后只要你想要,给叔伯说一声儿,我就亲自给你做了送来。”
洛青禾说不清心情如何复杂,受宠若惊么?当然,齐山侯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这或许就是她和齐山侯之间的血脉相连吧,那要是她爹还在,是不是也是像这样,对自己百般宠爱?
没等到青禾回答,反而等来青禾低低的抽泣声,齐山侯一惊,手忙脚乱道:“段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这件衣服做的不好看?”
洛青禾连忙摆手:“不,不是,太好看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伯伯...你对我真好。”
听到青禾由衷的感谢,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比之前又更亲近了,他忽然觉得,他为青禾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洛青禾被人搀扶着回了房,可是没过多久,又有人推开了一直闷闷不乐的方少泽的房间。
方少泽气哼哼的捏枕头,竟然去陪齐山侯都不陪我了,青禾这丫头太过分了,哼!
门一被推开,方少泽看到走进来的青禾,又心花怒放起来,她没有忘了自己,这不又来陪自己了么?
可青禾这回明显不是来看方少泽这么简单,反而是来炫耀来了,她踏着小碎步走到方少泽跟前儿转了一圈:“你看,好看么?我洛伯伯送我的。”
好看是好看,青禾穿上这件衣服,顿时将她原本娇俏的面容衬得更加美丽动人了。
可是洛伯伯?不就是齐山侯么?方少泽又气呼呼的坐回去了,他眼神幽怨道:“我还送了宅子给你呢。”
洛青禾完全没看出来方少泽心里想的什么,连他幽怨的小眼神都忽略了,傻呵呵的笑着,变本加厉道:“呵呵呵,这宅子方才洛伯伯还说花双倍价钱跟你买了送我呢,以后我就不欠你钱啦,哈哈。”
“你这...你这是钻进钱眼儿里去了,我才不计较这些。”
洛青禾得意的放出豪言:“我就是喜欢钱怎么了?我以后还会赚更多的钱呢。”
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小小打击,但更多的是醋意横生,这小丫头,完全是被那侯爷给收买了嘛,以后是不是就要对人家言听计从了?
一想到两人会亲近起来他就很不高兴,方少泽看向青禾,忽的就想要把这丫头狠狠抱进怀里,藏起来,让她只能被他一个人瞧见,旁的人谁也不许看!
这么想着,方少泽也这么做了。
不能怪他大胆,完全是现在的青禾太柔软可欺,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欺负一下,所以在那张红唇近在咫尺的时候,方少泽下意识的就闭上眼睛亲了上去。
软软的香香的,洛青禾忽然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嘴唇已经在方少泽霸道的蹂躏下发红发肿。
她猛地推开方少泽:“你这是做什么?!”
方少泽脸很红,但是眼神丝毫不闪躲,洛青禾没想到有人做错了事竟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她生气道:“好呀,我要去告状,告诉你老师!”
方少泽大惊,一把拉住她:“别!”
这要是让底下一群人知道了,可不得炸开了锅。
方才扶着青禾回房间的小云厨房打了洗脚水回来发现青禾不见了,便叫道:“姑娘?姑娘你去哪里了?”
洛青禾本就喝醉了,要是跑到外面再受了凉可就不好了。
洛青禾瞪了方少泽一眼:“哼,知道怕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强吻我!”
他心里几乎立刻回道:不好意思,下次还敢。
这方少泽看着挺斯文,原来还是个斯文禽兽,竟然敢强吻,等明天...明天一定找他算账。
洛青禾舔了舔嘴唇,转身走了。
回来之后,小云出去找了一趟也正好回来了,“姑娘,你方才去哪里了?我都找不见人。”
等真有人问起来洛青禾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起方才那荒唐一幕,脸上更红了,支支吾吾道:“太热了,我出去透了透气,这不很快就回来了么。”
小云不疑有它,连忙帮青禾收起起来,擦洗了身子又让她洗了脚,就扶着上床休息了,一沾枕头,青禾才感觉整颗脑袋晕乎乎的,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刚才。
方少泽竟然主动吻了自己,她想着方少泽紧紧搂着她的手臂,身上更烫了,双眼却越来越重,很快青禾就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的方少泽傻愣在屋里,脑海里都是青禾的模样,想得都不知道怎么站坐了,青禾裹在斗篷中纤细的腰肢和若有似无的暗香,以及湿润的眼眸,好像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把她一点一点的吃掉。
就像是熟透的果实一样,鲜嫩的果肉饱满的一掐就能掐出水来,红艳艳的待人采摘。
那一刻说不出的动心,方少泽只想让这颗果实只属于自己。
方少泽不淡定了,他猛的转身,仆进床单里面夹着被子面颊通红。
他刚才在想什么?采摘果实?他想要青禾么?他可是君子,君子不能有非分之想,不能思想龌蹉,所以他一直都对青禾存着敬爱之心,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方才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会想要拥抱她得到她?
而且一想起,竟然又有触电般的热气上涌,奇异的酥麻直达下身,让他难耐的紧。
方少泽极力隐藏那处,可效果并不显著,反而还有往上抬头的迹象,他忍不住大骂自己,简直下流!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竟然控制不止自己的身体。
他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公子,很小的时候,方老夫人就曾让人教过他这些方面的东西,并且教导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在未跟跟自己喜欢的人结亲时,万不可起是非之念自做下流。
这事儿他以前控制的很好,从来都是不敢妄自想象,可现在说起火就起火,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只能拼尽全力把青禾的样子赶得远远的,但他又怎么都赶不出去,反而事得其反。
其实这些事自他来了广陵城后,遇到了韩.光宗那个活祖宗,真是什么也听过了,那些寻花问柳风花雪月他从来都不屑于去参与,但也并不是看不起,只是认为自己志不在此,并且这种事情他也只会和以后的妻子才做。
韩.光宗说他假正经,只是没有经历过,不知晓其中乐趣才这么说而已。
方少泽也从来不解释,毕竟清者自清,他没必要欲盖弥彰。
谁知道今日就现世报了,他难道真的是个假正经?不然怎么会这么去肖想青禾?
他想抱着她,跟她挨在一起亲热,吻她抱她,甚至做更多的事情,但是他真的可以吗?像刚才那样贸然亲近,对青禾尊重么?明天一早青禾要是清醒了,会不会怪自己唐突呢?
他犹豫了。
他想跟青禾做更多的事情,并不单单只是因为想要男女之间的亲热而已,他是真的真的非常喜欢青禾,想要跟她过一辈子,那他就更不应该这么做了,更何况他喜欢青禾之初本来就不是因为这些因素。
他喜欢的是青禾这个人,青禾的一切,就连青禾的小脾气他也喜欢,以前从来没有过任何旖旎的想法,他也坚信自己能就这样跟青禾相互扶持,互相爱护的走过一辈子。
可是这份感情在逐渐发酵中渐渐改变了,变得有些让人躁动不安,那种莫名的冲动好像把他变得都不想自己了,在方少泽的世界里,有什么莫名的东西让他开始渐渐转变,他要的不仅如此,青禾让他迷恋的地方也远不止那一样,反而是让他数不胜数。
就像刚才一样,他控制不住的抱住她,想要吻遍她每一个地方,他再也不是所谓的谦谦公子,反而是一匹不声不响的狼,青禾于他就是能勾起他原始、望的猎物,他会控制不住的捕获她,吃了她。
方少泽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私欲,他十分痛恨这样的自己,可又控制不住这样的自己,他将脸埋进被子里,发出长长的哀嚎声。
他完了,真的完了!
来福刚才本来就没有出去,因为现在整个镜园就数方少泽这里最暖和,自从青禾允许他进来后,来福已经在这里赖了好几个晚上了。
听到主人的哀嚎,来福睁开眼睛,还以为主人在跟他说话,于是也配合的昂起头,发出一声声狼嚎:“嗷~~~”
齐山侯府。
洛清文跟杨潼和元泓二人聊到深夜,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谁知洪氏竟然挑灯等待,直到他回府。
洛清文对此没有半点恻隐之心,他和洪氏本就是名存实亡的夫妻,他和洪氏一直以来更是交往甚少,同房一次也没有过,洪氏现在来讨好,着实没什么用,洛青禾冷淡道:“你我何须如此?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你也不用管了,做好你的齐山侯夫人就是,快回去歇下吧。”
洪氏现在哪儿还有心情睡觉?她每天都提心吊胆,家里的饭菜都吃不下,一下子就清减了不少,齐山侯以前见着她还会说几句话,两人互相还算客气,现在是连话都不说了,她怎么能不担心?
再说了,最近家里用度开支直线下降,吃的穿的都大不如前,洪氏是实在不习惯。
见人还不走,齐山侯开始赶人:“那我先去睡了,你自便。”
洪氏心灰意冷的回去了,她的院子里比以前冷清了不少,伺候的人都被打发出去了,现在只有个陆嬷嬷和两个丫鬟跟着她,一进门,丫头就端着热茶出来伺候,洪氏郁闷接过来,狠狠喝了一口,眉头一皱,把茶碗都摔碎了:“呸!什么东西?这是人能喝的东西么?”
那丫头当即就跪了下来:“夫人赎罪,这是府上最后一点涪陵红茶了,剩下的绿茶也是去年的,都有霉味儿了,不敢拿出来泡给夫人喝呀。”
洪氏揉了揉眉心,咬牙切齿道:“去你的,喝这个还不如让我去喝井水,你还不给我滚出去!”
洪氏还不知道么?家里哪里会没有好茶叶?不过是好的都被留着侯爷享用了,那管事的管家以前可听她的话了,现在她被撤去诰命夫人的封号没了俸禄实权,那管事的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一个劲儿的糟蹋她。
“一群狗奴才!”洪氏骂道。
陆嬷嬷是洪氏身边的心腹,洪氏失势,她在府上也难过起来,因着院子里面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这么大的院子许多活计都是她在做,她现如今年纪也大了,再做这些事情难免力不从心,哪里像以前,伺候的人多,她又是夫人跟前的大红人,大家都拿她当主人家伺候着,别提多威风了。
更难过的还是家里边儿,自己拿不回去钱,她家不孝子天天闹,她都不敢回去了。
陆嬷嬷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还是要怪在那天闹事的那个丫头身上,否者她和夫人的日子也不会这么难过。
陆嬷嬷见夫人终于消停了,才敢说话,她说:“我打听到侯爷把那件价值千金的披风送哪里去了。”
“哦?是不是送去尼姑庵了?你快说话。”
陆嬷嬷神神秘秘道:“你是给郡主的,是给那天那个闹事的臭丫鬟了。”
洪氏一下子站起来:“你说谁?送给她,侯爷是不是中邪了?!”
那件狐裘披风价值千金不说,就算是千金也难求,主要是贵重。
她倒是希望侯爷送给她,可侯爷当然不会送给她,那就一定是给云安那个丫头的,可现在他竟然连云安都忘了,转手就给了镜园那丫鬟?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任下去,那丫头我仔细瞧了,有几分姿色,你给我打发些人去给我探探这乡下丫头的底细。”
陆嬷嬷答应了,她现在跟夫人氏一样的,都不希望那野丫头有好日子过。
洛清文回到房里简单洗漱后就睡下了,他今天也喝了不少酒。
可越是喝酒,越是能让人产生错觉,他几乎以为青禾姑娘,其实就是自己的孩子,是他和月娘生下爱的闺女,否则她的一举一动,怎么老让他想起月娘来?
洛清文已经知道,云安很有可能不是他的亲身女儿,说不定只是他长姐随便找来哄他开心的罢了,但要真是这样,那是不是证明月娘和他们的女儿,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如果是这样,他是不是就只能相信云安就是他的女儿?
他此刻有一种冲动,他想亲自去寻找,找到月娘,找到他们的孩子,可是他现在这幅残破之躯,又怎么能去找人呢?就算找到了,也很有可能是擦肩而过,因为他是个睁眼瞎子。
而且有一个预言,那个预言就像是沉重的锁链,把他牢牢绑住,让他根本就逃不出广陵。
他是洛家的人,洛家的预言是慕容炜一直以来的心结,无论慕容炜此时能对他怎么宠信有加,都是建立在他现在一步都不踏出广陵的条件上,只有这样慕容炜才能安心。
可是都快二十年了,这十八年他都不敢想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他不能再等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全部都在阿宽一个人身上了,他多么希望这一次阿宽亲自到罗泉去,能够在那处老宅子看到那一家他记忆中的点心铺子,还有记忆戏中美丽的妻子,老天爷,求你念着我这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给我一丝希望吧。
老方府。
方景林从昨天开始郁郁寡欢。
也不单是因为宫里的打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竟然开罪了齐山侯,在朝为官最怕跟人有个计较,现在倒好,人齐山侯直接把他记恨上了,以后他在朝堂上可怎么混?
秦氏早就习惯了方景林时而抽风,所以在他不得志的时候,秦氏也没有任何负担了,有话就说,你爱听不听,于是走过来跟他讲起今天的行程:“你还在这里干嘛?今天可是要去尚书大人家,你要是不去吃这个饭,我可就跟娘家人一起去了,你在家随便对付?”
方景林确实没心情去,所以也没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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