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乃文顿时窘迫起来,她几乎能够感受到血液先是聚集在脖子上,然后从这里不断的向上灰机,直到头顶。
“你。。。。。”
不是没有在脑中预演过这样的场景,自己那一次的做法并不是天衣无缝,被发现似乎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萧灵突然跑来兴师问罪,没有一点预兆的,让她将所有想好的说法都完全忘记的。
尤其是在盛怒之下的萧灵,好像自己的一切都**的摆在她的眼前了。
萧灵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轻轻道了一句:“其实那一天,你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我便醒过。我以为你会对我实话实说,但后来你的所作所为,我也并不怪你。”
崔乃文觉得很无地自容了。
萧灵闭上了眼睛一会儿的功夫,让自己的脾气尽量压下来:“你现在讲给我听,我依旧不怪你。”
崔乃文无法,只得将那天的事情,一一讲给萧灵听了。事实上萧灵对于那一天的过程一点兴趣也无,她想知道的正式崔乃文所隐瞒的。
“你去向她求证过什么吧,直接告诉我那件事。”崔乃文愣了一愣,有了五秒钟的犹豫,随即看向萧灵:“你就不能放过他么,就当是怜悯。”
在那一秒,萧灵就出离愤怒了。这些年来她的脾气日益增长,皆是因为这些事情,每每她想要修生养性时候,便立刻又再愤怒起来。
她腾的一下子站起来,一边往病房外面走一边高声喊道:“你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再也不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会永远恨你!”
明明刚刚还和声细语的,现在便成了这个样子,让崔乃文很是措手不及。她快步追上去,拉住萧灵的胳膊,不停的皆是。
萧灵挥着手:“你不用说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么?我以为我那样以德报怨的救下你,你我的关系定然是牢不可破了。却没想到,你为了崔校长,竟然隐瞒他杀害凌晨将军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崔乃文对于萧灵清楚知晓这件事而感到惊讶,然而眼下不是释放情绪的时候,她本能的辩解:“不管他对我做过什么,他终究都是我的父亲,我没法把他做过的丑事,亲口告诉你。”
萧灵眼里全是杀气,狠绝的说:“怎么你的父亲是父亲,我的父亲,就应该死么!!”
崔乃文彻底愣住了,略带委屈的低下头,双眼充满泪水:“是,我承认,我还是自私的。尽管你那样救我于水火,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你。”
萧灵不想再多言,她只觉得自己身处于被背叛的中心,身边全是那些不能够被相信的人,简直要崩溃了。
如果欧女士能够醒过来能有多好!萧灵脑中绝望的想着,她一点都不想看到崔乃文,于是大踏步的往外走,尽量压抑住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泪水。
“萧灵。。。。。”
人说,金诚所至金石为开。萧灵隐约听到了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便定住了。不敢相信的,慢慢回头,看向欧女士的病床。
因为长期卧床而缺乏各种营养补给,又得不到锻炼而让人十分担忧她的健康情况,欧女士的身上布满了各种监控仪器。而萧灵扭头看到的,便是隐藏在这些检测仪器和营养机之下的欧女士,勉励的将眼睛撩起一条缝,看向萧灵。
在这件事情过去很久之后,再次想到那一刻,萧灵依然只能够用“被雷击中”来形容自己那时的心情,尽管在如今这社会,雷击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萧灵刚刚经历过盛怒,现下还干搜不到任何情绪。她甚至不敢叫出欧女士的名字,生怕这是一场老天爷开出的玩笑,而自己的声音会让他惊醒。
她慢慢踱步到欧女士的病床边,眼看着她眼睛上的缝开得越拉越大,随后竟然留下了一串眼泪来。
崔乃文已经飞奔着去叫医师前来,一时间病房里只有萧灵和欧女士两个人在。看到那泪珠时萧灵感觉大自己的心都咬碎了,她缓慢的跪在病床前,握住欧女士微微颤抖的手,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她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在病房里,欧女士的窗前上演了一幕什么样的好戏。
“凌,晨。。。。”
挣扎中的欧女士,声音中还带着重重的痰意,醒来后说出的第二句话,便是自己父亲的名字。萧灵瞬间就泪奔了,她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扑倒在欧女士身上,幸好这会儿医师已经赶来了,还来得及让崔乃文将萧灵从欧女士身上拉开。
她们很快被请出病房,医师们拿出许多一次对欧女士进行检测,一群人在欧女士身上比比划划的,让萧灵十分看不懂。
“这件事情应该感谢你。”
站在病房之外等候的时候,萧灵硬邦邦的说了这一句,意外的让崔乃文觉得很可爱。
她摇摇头:“我所做的,只是每一个人都会做,都能做的。”
萧灵顿了一顿,她的情绪和面子让她还不能够与崔乃文好好对话。但是理智还认识让她公平的说了一句:“真心每个人都有,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懂得奉献。我不会因为一件事儿怪罪到另一件事情上。”
崔乃文忽然就明白萧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或许说是现在才明白。她是一个如此理性的人,像男人一样的思考问题,几乎从不让情感影响自己。
“爸。。。。崔校长,那天我文问了他,是否与凌晨将军的死有关系。当时,他承认了。我很惊慌,因为我不想让这件事破坏我们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关系。我很珍惜,很感恩。”
崔乃文似乎是在做一个人的独白,萧灵对于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在,只是直视着前方,透过玻璃去看病房里头的抢救情况。
但崔乃文完全不在意。“我会为你奉献我的余生,只要你需要的话。我能够了解你作为女儿,对凌晨将军死因的心情。但,不论怎样,我也只是一个女儿啊。”
崔乃文哭了,到了这会儿她哭了。萧灵已经比刚刚冷静了许多。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而事实上她并不是在隐忍崔乃文的请求,而是在竭力的避免,不要被对方的话而动摇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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