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皮开(ròu)绽
他如是一说,那些人自然赞成,于是,我便被他们拽到集市之中,来到中间的一个旗杆前面,有人找来绳索,将我衣裤全部扒掉,就那样赤条条地绑到旗杆之上。
不用说,偌大集市的人群全部被吸引至此,窘困之(qíng),实难尽述。
男人见了我这副模样,一个个笑嘻嘻地围着我,女人则现出一非害羞的样子,掩面退后。
不多时,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那个人高声的对众人说:“今天我等捉住了一个外乡的蟊贼,他偷了我家祖传的老酒,为了惩罚他,特将他绑在此处,让乡里乡亲们都认识认识一下此人的嘴脸,也好免得再受其害!”
我拼命地摇着头,高声分辨:“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为什么绑你,咋不绑我呢?”人群之中走出一个年青人,凑近了问我。
我涨红了脸,委屈地说:“他们捉错了……”
还没等我说完,那个年青人劈手就给了我一个大嘴巴,打得我两眼冒金花。
人们顿时哈哈大笑,纷纷叫嚷:“打得好,打得好,直到现在还不认罪,往死里打,看看他还敢再狡辩!”
话音未落,一些小孩子也喊叫起来:“打,打死他!”
说着,有的拿出树枝抽我,有的捡地地上的石块,向我投掷,打得我连声惨叫,苦苦求饶,可是谁也不听,继续击打不止。
有人见了,生怕出人命,连忙出面制止,人们激动的(qíng)绪才勉强有所平息,但是呼声还是持续不断,一致要求严厉地惩罚我。
这时,我已经遍体鳞伤,眼睛可能是被什么打肿,有些睁不开了。
我费力地向人群中看去,期望守生能够(tǐng)(shēn)而出,解救我于危难之中。
可是,打眼望去,呈现在我面前的全是一双双愤怒的眼睛,人们嘴里不停地在喊着:“打,打,打死他!”
我不敢再看了,刚想闭眼,突然,一个熟悉的眼神映入我的眼帘,我的心不由得一亮:是守生!
只见人群中,一个满脸漆黑的面孔,混迹在人群之中,他不但没有一丝怜悯之(qíng),反而还在嬉皮笑脸地嘲笑我。
我看出来了,守生不知从哪里找来锅底灰,抹在脸上,挤在人从中。
我羞愧难当,愤恨不已,在心里痛骂守生,你真不是个人,见到朋友为你背黑锅,竟没有半点愧究之意,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不成?
只因我看了这一下,引起了为首的注意,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他立即发现了守生。
但是他并没有立即声张,这样做的目的不外乎是不想打草惊蛇,以免被守生逃掉。
我见到,他悄悄地隐入人群之中,然而向守生那个方向快速迂回。
我见到此(qíng)此景,不由得有些着急,立即喊了一声:“守生……”
还有几个人同时也发现了守生,
见到我要喊,有人立即伸出手来堵住我的嘴。
守生这时其实已经警觉起来,发现势头不妙,头一低,即(yù)逃遁,不想为首的那个人已经潜行至其背后,得守生一转(shēn),恰好与他打了个照面,被他逮个正着!
不用说,守生的下场也与我一样,被扒光了衣服,一前一后,我们两个人全被绑在旗杆上了。
为首的兴奋地叫道:“现在他的同伙也被捉拿归案,就让大家认识一下他的嘴脸吧!”
话音即落,守生自然亦未能幸免,招来一阵阵更为猛烈的殴打,痛得他“嗷嗷”直叫。
我在可怜他的同时,心里也骂道:你该尝尝这个滋味了!
就在人们(qíng)绪激昂,个个愤怒异常之时,突然听得人群外面有人高喊:“尔等为何聚众闹事,还不速速散去!”
拥上来的人群立即退后,随之又让出了一条路,两个(shēn)着衙役服装的人走了进来。
衙役们问了事(qíng)的原委,为首的那个人(qíng)绪激昂地陈述了前后经过,衙役们一听,也非常同(qíng)他,呵斥了我俩一顿,然后让他们为我们松绑,准备带回衙门审理。
那些人不肯,认为官方一定会从轻发落我们。
衙役一听,有些不耐烦,再次重复了一遍他们的意思,见到众人还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便恼怒起来,对他们说:“尔等光天化(rì)之下动用私刑已属违法,又将人衣服扒光进行侮辱,此又是一罪,如若县太爷知道一定会命令我等对你们治罪,尔等还如此执迷不悟,待官府怪罪下来,恐将悔之晚矣。"
众人一听,尽皆哑然无语,为首的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上来两个人,将我们俩个从旗杆上解了下来。
衙役命令我俩穿上衣服,用铁练子锁住我们的双手,牵着我俩回衙门。
进入县衙,首先映入眼帘是照壁,为青砖浮雕组成的一字型建筑群,正中有一个形似麒麟的怪兽,据说那叫“犭贪”,我有一个叔公曾在衙门谋过事,有时也带我们去那,我听说过,那主要是警戒官员不要贪赃枉法。
照壁对面的牌坊叫“宣化坊”,它面南书“菊潭古治”,面北书“宣化”二字,是知县每月的初一、十五宣讲圣谕,教化百姓的地方。大门面阔三间,明间为百米甬道的过道,东梢间的前半间置喊冤鼓一架,供百姓击鼓鸣冤之用;西梢间的前半间立有两通石碑,上面刻着“诬告加三等,越诉笞五十”,使人备感县衙可畏。
进入大门,可见寅宾馆、衙神庙、三班院。
过了仪门,是高大壮观的县衙大堂,堂门上挂有一个牌匾,上面书有“凤仪兽舞”四个大字,笔体遒劲有力,非同凡响。
堂前有宽阔的月台,堂内雕梁画栋,彩绘清晰美观。堂中有一暖阁,为知县公堂。暖阁两侧分置仗、刀、枪、剑、戟、刑具等,也为知县审理重大案件、举行重大典礼的处所。
暖阁中间的八卦图,精致优美,周围的三十六只白鹤栩栩如生,(yù)展翅飞翔,令游人留连忘返。两块跪石上留下的跪坑格外引人注
目。大堂前甬道的两侧,东为吏、户、礼房,西为兵、刑、工房。
三堂前挂有对联对联,上书:“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勿用,地方全靠一官;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县衙大门东侧有一鼓架,鼓架上放大鼓一面,我知道,这是专供告状人击鼓喊冤用的。如没有人命案或大冤,告状人是不能随便击鼓喊冤;但告状人击了堂鼓,知县就必须立即升堂理事。
进了大厅,还没等稳过神来,只听得突然响起一阵“嗒嗒“声,原来是站立在两侧的衙役们在用棍子敲击地板,所发出之阵阵有节奏的响声,随之,“威武”之声响彻大厅。
我俩,包括随同进来的人们被吓得立即下跪,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这时,一个(shēn)材矮小,蓄着八撇胡,穿着官服的人从左边的一个门踱了进来。
肃穆的公堂,头顶着“明镜高悬”匾额的县太爷端坐在公案之后,如狼似虎的衙役分列两班,县官惊堂木一声脆响:“升堂——噢——”
我见到守生这时已经扑甫在地,面色蜡黄,不敢动一下,我自然也十分畏惧,但是见到守生这样子,不免有些好笑,也有些瞧不起此类人物,你平(rì)里为非作歹,天不怕,地不怕的,想必于在这世上一定是无所畏惧,可是为何今天却变得胆小如鼠,差点吓尿?
真是应了老人那句话:狼心兔子胆。
见我精神不集中,堂上又是“啪“的一声响过,县太爷大喝:”大堂之下,如何敢东张西望,来呀,打他三十杀威棒!“
我慌了,连忙求饶,可是却没人听那些,那些凶神恶煞的徭役们不由分说,上来就把我按在那儿,打了起来。
十几棒之后,我便被打得皮开(ròu)绽,痛不(yù)生,我连连喊着:“县太爷饶命!”
可是那些徭役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一直打到三十棒为止。
此时,我有些明白了:守生为何会那样老实,极有可能他早已知道衙门这些鬼道道,对于想方设法找个茬子打你一顿,以便使此后的审理得以顺利进行。
本来,犯事的是他,我却成了整个事件的受害者。
县太爷在听了那些乡民的陈述之后,得知守生才是真正的作案者,不用说,他受到的刑罚比我还重,因为他在开始还不想承认自己的罪过,只说是那些人冤枉了他。
县太爷立即动了夹棍,把守生夹得连声哭叫,最后只得老老实实地交待了作案的经过。
县太爷听了后,不屑地地说了声:“呔!”
命双方签字画押,判决打板四十,关押7(rì)。
而后让告发我们那些人退下。
乡民们自然不干,还在要求县官严惩我俩。
县太爷这时有些不耐烦:“如此蟊贼,只不过干了这鸡鸣狗盗之事,尔等还想让本县如何处置,关押7(rì)难道还不够吗?”
那些人还想争辨,只听得震耳的“嗒嗒”声复又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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