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还频频回头看。
毕竟排除了公众场合秀恩爱不太好这点,这一对男女无论是颜值和气质都太般配了,多看几眼,权当是养养眼,也是不错的。
顾寒时和温凉是最后走的。
等他们回到了入口处,顾景年迫不及待迎上来,眼巴巴的问:“怎么样?妈咪,二哥好玩吗?”
顾寒时和温凉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朝着顾景年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
被儿子坑了,那总得坑回来吧。就等着顾景年长高后,坐在过山车上享受尖叫的乐趣吧。
那天夜里,他们玩到了游乐园关门才离开的,顾景年心满意足地跟着福伯,要回顾家老宅,临离开前,他抱着温凉给他买的那个独角兽娃娃,笑的像个小太阳,对顾寒时和温凉说:“晚安呀,爹地妈咪。”
最后还让顾寒时和温凉两个人蹲下来,让他在他们的脸上分别落下一个晚安吻,才可作罢,坐上车离开。
福伯的车刚刚开走,一脸黑色低调的奔驰就从另一个停车位开出来,跟在福伯和顾景年的车子离开。
有些尾随的意思。
这等明目张胆的尾随,温凉微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旁边顾寒时,后者不为所动,神色淡定。
不用多说,温凉便懂了,那辆车上应该是顾家的人。
也许就是隐身在暗处,跟着他们逛遍了整个游乐场,却没有现身的那些人吧。
“有点累啊,我们也回家吧,宝宝。”顾寒时将手落在温凉的肩膀上,揽过温凉的身子,低沉的在温凉的头顶炸响。
温凉推推身边的男人,用行动来表示距离产生美。
“别压我,我脚还没好全呢。”
方才顾寒时那一揽一靠,几乎把身体一半的重量压在了温凉的身上,她这么说并没有什么毛病。
只是顾寒时最喜的就是曲解她的意思,恶意脑补成另一番含义。
所以,此时顾寒时露出一个狡猾暧昧的坏笑,眼中翻涌着滚烫的动容,声音婉转充满磁性道:“宝宝,你怎么这么心急呢,再怎么说,这里人多眼杂的,公众场合,我还是知道分寸的,要压你,也是回家再压呀,在这里,成何体~统~。”
温凉的心肝在顾寒时刻意营造的暧昧气氛和话中有话的语言里,猛地收缩了一下,浑身触电一般,变的有些敏感,对上顾寒时还在坏笑的脸。
她的脑海中就如放电影般,一帧帧的开始播放那些她与顾寒时之间纠缠暧昧的欢好时刻,画面火辣且劲爆。
刺激的温凉的脑袋发蒙,脸上发烫,一缩脖子,把自己的半张脸藏在围巾下面,不理会顾寒时,自顾自的往前面走。
在不要脸的对峙上,温凉永远都不是顾寒时的对手。
顾寒时很快就追上来,不由分的牵起了温凉的手,嘴上还特别殷勤的说着情话:“我的宝宝怎么这么聪明呢,都不用我说,就知道我们的车时停在这边。”
温凉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挡顾寒时的嘴巴,想被惹毛了的猫咪一样,亮出了自己的爪子,咬牙切齿的对顾寒时说:“好了,你别说话了,给我安静点。”
她脸皮薄,再让顾寒时这么无休止的用甜言蜜语催眠下去,只怕她会心跳加速而死。甚至以后就听不得半点不好听的话了。
手掌心传来一阵湿濡温热的触感,温凉想被电了一样,迅速的收回手,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吓,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顾寒时。
心里暗叫道:见鬼了,这个男人竟然用舌头舔她的掌心,妈呀,简直……
憋了半天,温凉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汇,用来形容顾寒时这样的行为,只好凝着防备的眼神看着顾寒时,把自己的手,藏到身体后面。
男人看着温凉顶着一脸防贼的表情在那看他,喉间发出爽朗的笑声,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眼角眉梢,一笔一划,都写着深深宠溺,伸出手把温凉垂落下来的头发拨到耳后,很是温情地说到:“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啊,宝宝。”
人啊,就是这样,一旦遇上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东西,恨不得无时无刻都要把这天下所有的溢美之词,都加之于自己的喜欢的人或者东西上面。
想让全世界都知道那人或者那东西的好,又小心翼翼的想将那人所有的好都藏起来,怕被别人看了去,会被别人惦记上。而喜欢热爱都是自私的,因此,拒绝分享,拒绝展现,绝对的占有,驱赶所有的争夺者,保护自己的领地,自己的人,才是最后的目的。
极其矛盾,极尽热爱。
想用赞美告诉她,她有多完美,多重要,多深得他心。
温凉心肝颤动个不停,只觉得比刚才坐过山车的时候还要刺激,她无力抗拒顾寒时的赞美,顾寒时的温情,顾寒时热切的注视。
沉沦深陷,没有自救的办法。她挣扎着,想要逃离,想要获得救赎,最后却只能像被沼泽吸附了一样,越挣扎便越陷越深。
可每当她想算了吧,很累了,她很努力了,想着就放纵下去,吧,不要挣扎了。心中总有一个阴暗的角落在开始叫嚣着,翻涌着回忆中悲怆,使她不可以放弃。
因此,她陷入了两难。
温凉沉默着,阴晦的目光,深埋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紧紧的凝望着顾寒时,后者的笑意就逐渐在这目光里一点一点的递减。
像是从温凉表情和眼睛中,看透了什么。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回家吧。”顾寒时收起了笑容,揉了揉温凉的头发,搂着人往停车的位置走。
司机等在车边,一看到顾寒时和温凉过来,赶紧过来拉开车门,让他们坐进去。
已经是深夜十点多,温凉坐进车里后,看着前面打开的车门,忍不住和身边的顾寒时说了一声:“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让人家下班。”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生活是由诸多因素组成的,如果工作占得时间太满,那生活里的其他因素必定会出现失衡的问题。
温凉也是难得感性一次,问出后,马上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很愚蠢。
司机与顾寒时之间是一种劳务关系,并不是为顾寒时免费服务的,他工作,顾寒时给他报酬,也绝不含糊。
这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今天喝酒了。”顾寒时笑了笑,给了温凉一个最人性化的回答。
温凉看向男人,也淡淡的笑了。
有时候高情商真的是大杀器。
车子开上高架,匀速的行驶,车内一阵和谐的安静。
温凉看着外面灯火流光的景象,目光映照出闪烁的灯光,细碎明亮。
顾寒时开着车内的灯,腿上摊开了一份文件,正在处理为完成的工作。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干干净净的很好看,落在纸张上,轻轻翻动纸张的模样透着一股子吸引人的性感。
又过了一会,顾寒时似是将这一份文件看完了,伸手拿其他的时候,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宝宝,你过几天有空吗?”
他最近这么叫温凉叫的多了,现在叫起来可谓相当的顺口,理所当然,完全不在乎车上还有一个外人在场。
至于前座开车的司机师傅虽然在场,但他恪尽职守,固守本职工作,职业道德非常强大,对于顾寒时和温凉的对话,素来都自动屏蔽,把自己当成一个只负责开车的透明人。
特别合格,特别优秀。
温凉把视线从车窗外移回来,尽管对于这个称呼还有些疙瘩,但也在潜移默化的接受,不纠结在上面。
只是问:“怎么了?我工作不确定性多强,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时间是不能被安排的。”
温凉所言非虚,她是刑警队的法医,这份职业特殊且需时刻待命,她的确对把控自己的工作司机,无能为力。
要是现在和顾寒时说好了有时间,到时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这种可能性很大,那她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确定答案,顺其自然,等到时再说。
顾寒时在腿上摊开新拿起的文件,听着温凉的回答,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不过,也没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到时候,有空我们就去,没空我就推掉,就可以了,宝宝,别放在心上。”
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就像钢琴键上的低音区发出来的音符,神秘悠扬。
顾寒时一直不把事情说清楚,温凉忍不住好奇的多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事啊?”
“三少想在他家里办聚会,说是这几天,现在时间还没确定,提前和我们打了声招呼,邀我们到时去玩。”顾寒时提到三少,似是想起了什么。
翻阅文件的速度慢了一些。
最近三少有点怪怪的,怎么说呢,应该是好像变好了吧,有收心的迹象。以往那么张扬,喜欢吃喝玩乐,招蜂引蝶,没有女人就活不下的性子,最近的花边新闻却是越发的少了,出入夜场的频率也在急速的下降减少,由以前的几乎把夜场当成自己的家,到现在一个星期去不了两次,还乖乖的想沈云深请教起了生意经,开始尝试着接触学习公司的业务,想干点正事了。
转变的速度之快,对自己下手之狠,简直让人咋舌。
刘川和杜亭生都炸了锅了,尊着死性难改本性难移的人生观点,三少转变突然这么巨大,他们都觉得三少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被他那清心寡欲的小叔叔沈云深逼的,要么就是被下降头了。
美其名打着要解救三少与苦难之中的旗号,刘川和杜亭生想方设法,每天都是一个劲的想拉着三少出去风流快活,想把以前的那个三少找回来。
但是,任他们耍尽百般手段,千翻计谋,三少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刘川和杜亭山的所有攻势都化解了不说,后来刘川和杜亭生再夜里联系他,他干脆就不接电话,直接把那两个想拉他一起共沉沦的损友拉黑。
甚至事态发展到最后,三少甚至连林霄的马场都不去了,说是不想被刘川等人,影响到他这个思进取求成功的大好青年。
三少令人讶异的转变,让傅止都忍不住和顾寒时提了一嘴道:“老三那小子,最近是怎么了。”
那小子不说,顾寒时不问,哪里知道他是怎么了,又在抽什么疯,自然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今日刘川组了局,他本来还想过去看看,趁机问一下三少最近的事情,表示一下关心和慰问。不想他知道了温凉和顾景年去了游乐场,然后重色轻友,禁不住温凉的诱惑。
非常洒脱,没有一丝犹豫就抛下自己的那群朋友,跑去游乐场找自家老婆和自家儿子去了。
顾寒时今天不去,原以为今天刘川组的局散了以后,他们这群人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再聚了,不想刚才又收到群里的消息,三少说是这几天要组局,还要求他们务必都到,不然就不当兄弟了。
三少反常了这么久,而且今天晚上才聚过,虽然缺了两三个人,不过也算是小聚了。三少一回去又突然说要组局,众人都不知三少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碍于三少最近种种诡异的表现,他们又不好拒绝,只好配合的答应下来。
顾寒时更是在他们那群人的群里被三少点名批评,说是顾寒时,要是敢再缺席,三少就卷个铺盖,直接搬到顾寒时家住,就住顾寒时和温凉的隔壁,天天闹腾,闹腾的顾寒时夫妇不得安宁,更别说什么甜甜蜜蜜。看顾寒时还敢不敢重色轻友,一点朋友之间的道义都没有了。
对此顾寒时表示不屑,甚至连答应上一句都没有,群里闹腾的再热闹,再怎么艾特他,他都气定神闲的好好潜水,高贵的旁观。
不过,如今他这样问温凉,看来应该是打算去的。
温凉并不清楚三少最近发生的这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事情,只是在顾寒时说完以后,很是实诚的问:“今天晚上你们不是刚刚聚过吗?过几日又聚?”
“不清楚啊,宝宝。三少最近精神不正常,情绪不稳定,估计是想整什么幺蛾子。”顾寒时简洁明了的将三少最近所有怪异的表现,都归于精神问题,嘴巴毒的呀。
一点都不留余地。
温凉偷偷替三少捏了一把汗,顾寒时的评价还真是,能不能再过分再损一点,毒舌本舌。
现如今她都不知道是该说顾寒时交友不慎摊上三少这么个花场公子哥,还是该替三少担心,他竟和顾寒时当朋友了。
还是说,顾寒时和三少之间友谊,应该总结为臭味相投,谁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那等到那天,看看是否空的出时间,我们再决定去不去把。”温凉道。
“宝宝说什么就是什么。”顾寒时从文件中抬头,朝温凉笑了笑,很是卖乖。
笑容真苏,这根本就不是在笑啊,是在要命啊。
温凉心脏侧漏了半拍,也不用回答了,然后结束了这个话题。
回到家后,顾寒时还没忙完,便直接抱着文件进了书房。
温凉累了一天了,特别是陪着顾景年疯玩了一晚上,现在整个身子骨都有些软,只想赶紧洗澡睡觉。
因此一回来,她就将自己关进了洗浴房。等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
只见顾寒时已经端坐在房间的床上,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处理玩了工作,从书房过来的。
一见到温凉穿着丝质睡衣,从沐浴房里走出来,顾寒时的目光便锁定在了温凉的身上,眸光闪烁着情~色的光芒,凶狠炙热,带着迫不及待想侵略的霸气。
“宝宝,过来。”顾寒时一边解开领带一边朝温凉伸出手。
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加上他现在已经开始解衬衫的扣子和裤腰带了。
温凉被眼前这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勾引的心里一阵骚动,同时也觉得身体有一种没有什么活力的疲惫,缓缓的走过去,直接将自己扔到了床上。
脸朝下的趴着,整个人被柔软的床垫和棉被拖着,瞬间感觉自己获得了重生,舒服的很。
一只温热的手放到温凉的腰上,男人熟悉的气息笼罩了过来,蠢蠢欲动。
温凉看都没看顾寒时,反手抓住顾寒时不安分的手,逐字清晰的说道:“给我去洗澡。”
顾寒时这时候,倒是表现的很是乖巧,在温凉的脖子上吻了一下后,就从温凉身边离开。
嘴上还不忘回答道:“得咧,老婆,我这就去。”
说罢当即从房间的置衣架上拿下别人早早就给他准备好的睡衣,一点都不耽搁的进了沐浴间去了。
顾寒时走后,温凉趴的有些闷,给自己翻了个身,瞬间呼吸的空气清新了很多,她闭目养神,正有些睡意。
床头柜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温凉只好睁开眼睛,爬过去拿。
是顾景年打来的。
温凉接通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此时的时间,已经是夜半十一点多了,小孩居然还没有睡觉。
“喂,妈咪。”顾景年的声音无碍的从屏幕那边传过来,有些难掩的兴奋。
这孩子,玩了一个晚上,等到了这大半夜,竟还这么精力充沛吗?!!
果然啊,年轻果然就是好,就算顾景年只是个半大不点的孩子,还没到年轻那条线,顶多可以说是幼年。
“阿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温凉认真道。
小孩子太晚睡多大危害,她要让顾景年认识到晚睡是不好的,以后不能再这样做,自然就不能让孩子感觉到她不认真不严肃了。
顾景年知道温凉的意思,主动坦诚道:“妈咪,你别担心,我就今天才睡的晚,平时睡的可早可早了。只是今天我一想起和爹地妈咪一起去了游乐园玩,我就兴奋的睡不着觉,所以就想给妈咪打一个电话看看,妈咪和爹地是不是也没有睡。”
温凉不想顾景年是因为这样才睡不着,越听顾景年说到最后,她的心里就越发的暖烘烘的,被小孩感动到心疼。
“傻阿年。”温凉低声唤一句,然后才说道:“我们阿年别再想了,以后你想去,妈咪都陪你去,现在我们阿年要乖乖的,听话,赶紧盖好被子,睡觉啦。”
“好的。妈咪。”顾景年乖巧的回答着,然后又忍不住说:“妈咪妈咪,你知道吗?我现在抱着今天妈咪给我买的那个独角兽哦,一点都不孤单,还很暖和。”
“是呀,有独角兽陪着我的阿年,我的阿年就不会孤单了。”温凉被小孩奶声奶气的话,惹得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就在她和顾景年正讲着电话的时候,顾寒时洗完澡从沐浴室里出来了,看见温凉在讲电话,不用问,只听温凉对着电话那头说话的语气,就已经猜到电话那头是谁了。
他慢悠悠地用毛巾擦着自己那半短不长的头发,走到穿边坐下,听这母子在讲什么。
是在讲今天去游乐场的事情,小孩子絮絮叨叨的,温凉没有半点的不耐烦,表情温柔的几乎可以腻死人了,耐心的在哄电话那边的顾景年快点睡觉。
顾寒时顿时有些羡慕自己的儿子了,温凉可从没用这样的温柔对待过他啊,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成熟冷峻,性格寡淡的男人,竟真真假假吃起了自己儿子的飞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凉,双手不安分的在温凉的身上移动揉捏,企图吸引温凉的注意力。
只得来温凉恶狠狠的怒瞪警告,除了占便宜,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又过了一会顾景年还是没有挂电话的意思,顾寒时看了看时间,从温凉的手中拿过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小奶孩道:“”好了,臭小子,很晚啦,爹地要抱着妈咪睡觉了,你也快点睡了。
这明晃晃的占有欲,对着自己的儿子,也没削弱半点半分,还真是厉害。
“哈。”顾景年不满的叫一声,尔后哀怨的表示:“我也想抱着妈咪睡觉。”
“想都别想。”
顾寒时得意道,像个幼稚的孩子,比顾景年还幼稚。
温凉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索性闭上眼睛,不搭理这两父子了。
“二哥,你很过分耶。”顾景年气呼呼的声音,谴责顾寒时的行为。
顾寒时心想太晚了,真的不能再耽搁了,于是赶紧道:“好了,阿年,快点睡了,爸爸要挂了,晚安。”
“好吧,晚安,爹地。”顾景年也知道时间晚了,乖乖的接到,然后又说:“你把电话给妈咪,我要和妈咪说晚安。”
“我替你转达了,快睡觉。”顾寒时铜墙铁壁,不可攻破的防着自己的儿子。
顾景年也奈何不了他,只好“哼”了一声,然后重复地说了“爹地妈咪晚安。”
“晚安,阿年。”
电话挂断了,顾寒时挪动了一下身体伸长手去将手机放回了床头柜的桌面上,又飞快的挪回到温凉的身边。
立刻露出了饿狼吞食的急切,双手撑在温凉的两边,将其包裹在身下。
“宝宝,睡了吗?”看着身下闭着眼睛的温凉,顾寒时试探的问了问。
没有回应,温凉就像是真的已经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睛不说话。
顾寒时嘴角含着坏笑,很快便附身亲吻啃咬温凉的唇,惹得温凉难耐的推了推他,躲开他的吻,软软的求饶:“我真的好累啊,今天就放过一马吧。”
温凉眸中含着柔软,神色看上去确实有些疲惫,看不了顾寒时几眼,又闭上眼睛,表示自己想休息了的愿望。
此刻饶是顾寒时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都化成了温情,舍不得再折腾一下自己当成心肝宝贝的女人。
低头吻了一下温凉的唇,他从她身上离开,坐到了床边,随手从桌上拿下一瓶药酒,再挪到穿里面,把温凉先前受伤的腿拿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就着药酒,给其按摩,动作熟稔,一看就知道之前应该已经重复了很多次。
温凉闭着眼睛,感受着顾寒时掌心的温度,空气中是淡淡的药香,她心中安宁的笑了笑,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第二日是被电话惊醒的,温凉在电话铃声的催促下,有些迷茫的爬起来,房间里已然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人的身影。
顾寒时应该是已经去公司了。
温凉起身去拿手机,是沈铮打来的,知道对方是谁,温凉赶紧打起了精神,猜想可能是遇上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或是案子。
不能耽搁。
“喂,沈队。”温凉一边接通一边往洗漱间走。
沈铮在在那边显然很着急,一听是温凉,又传来一阵懊悔,直接说:“嗯,温凉,我没看清楚电话,打错了,我这边有急事处理,先挂了,你来局里再说吧。”
尔后就是一阵忙音,屏幕闪回了界面。
温凉颇为莫名其妙,将手机放回洗漱台,好奇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不是找她也好,毕竟她这个法医的身份,或多或少是和不详脱不了关系的,急着找她,大多都是出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现在沈铮找错人了,应该是出了什么案子,庆幸的是没有死亡受害者,还没急到马上就要用上她。
总归是早些回局里才是正事,想着温凉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下楼的时候,梅姨正好将早餐端上了桌,见到温凉下来,恭敬的向其问好:“早上好,太太,早餐我刚刚准备好,正想去叫你呢。”
顾寒时出门的时候已经吩咐过梅姨,指定了时辰让其准备的早餐,如果到指定时间温凉还没有醒,梅姨就要自己去叫人了。
梅姨说着马上又返回厨房里那碗筷了,将餐具摆放好,她又道:“太太快过来吃早餐吧,这小米排骨粥是顾先生早上出去前,弄好放在灶上让我看火的 ,我闻着都香,太太你快来尝尝。”
温凉听到粥是顾寒时准备的也没有多大的意外,只是坐到餐桌边,感激道:“一大早的真是辛苦你了,梅姨,谢谢。”
打从她受伤后,顾寒时就变着法的用排骨做各种各样的食物,排骨汤,排骨粥,糖醋排骨,清汤排骨,红烧排骨……等等的,和骨头有关的失望。
美其名是说,吃哪补哪,她伤了骨头,吃多点排骨,可以补钙补骨。
温凉进来,简直是彻彻底底的感受到了被排骨支配的恐惧,但又没法做到不识好歹,无理取闹的驳了顾寒时的一片好意。
若是她不吃,最后后悔的还是她自己,因为厚颜无耻如顾寒时,总是会从别的地方来作用,惩罚她的‘不懂事’。
“太太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梅姨温和的笑了笑,对于温凉一贯的礼遇态度,心里也很感激。
本来他们当帮佣当保姆的,在主人家总归是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主人态度不好,或者难以伺候,他们也大多都有口难言,默默承受着 ,以求保住自己的工作,这是他们圈子里的常态。
也是无法避免的潜规则,他们能祈求的也只是主人家,对他们不要过于苛责罢了。
可梅姨自从来了顾寒时夫妻的家里伺候,她打从心里喜欢顾氏夫妻,顶级豪门,财阀氏族,却没有一点娇奢傲慢的习性,主人家待人接物礼遇三分,绝不会刻意为难,更多的是体谅和照顾,不会给人一点压迫的感觉,始终客气周到。
梅姨从业多年,敢从心底说,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主子,这样的人,似是散发着光芒的,让人没有办法不尊敬不喜欢。
温凉拿起汤勺,正欲进食,看着眼前的排骨粥,有想起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梅姨,先生是什么时候出门的?吃早餐了吗?”
这早餐好像是刚刚做好的,并未有人动过的痕迹,那个男人,又是连早餐都没有时间吃,就出门去了吗?
果不其然,梅姨回想了一下道:“太太,顾先生早些时候出去的,约莫七点左右,并未在家里吃,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没有吃了。”
“嗯,知道了,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忙吧。”
温凉笑意安宁且温和,透着浅浅淡淡的亲近,使人看了只觉春风拂面,倍觉暖心。可她微眯着的眼睛里,仿若又无时无刻的闪着清冷的信号,那是一种拒人千里的生疏,使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梅姨不想打扰温凉进餐,也不再多说,打过招呼后就静悄悄的退下去了。
等梅姨走后,温凉才慢吞吞的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顾寒时的电话。
响了几声没人接,温凉猜顾寒时应该在忙,也就作罢了,挂断了电话的同时,竟还有些庆幸,庆幸顾寒时没有接。
她实在不想因为吃早餐这点黏黏糊糊的琐碎事打扰顾寒时,浪费顾寒时的时间。而她,也不该是这样的性子,为了这样的小事,居然有些牵肠挂肚,担心顾寒时会忘了吃东西,熬坏了身体。
毕竟像顾寒时这样的人,工作起来就全身心投入,其他的皆是过眼云烟,比不上工作重要,吃东西什么的,显然就更不值一提了。
荒唐,简直是荒唐。
温凉强制自己停止了胡思乱想,本本分分的吃完了早餐,便出门去警局了。
等驾车到了警局,将车停好。
下车时,温凉才感觉到了今天的空气干冷凌厉,卷席着寒气,无孔不入的钻进了人的衣服里,触及肌肤,刺激的人禁不住打个冷颤。
裹紧了衣服,温凉快步走进了警局大堂,彼时才终于又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一进到局里,温凉就感觉到了局里很是紧张的气氛,她的同事们几乎手中都有活计,来去匆匆,神色凝重。
温凉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好加快了脚步,想赶紧上去找沈铮了解一下情况。
上到二楼,温凉才发现沈铮不在,随手抓了一个从她身边走过的警员,她疑问道:“沈队不在办公室,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那警员停下来,回道:“温法医,沈队这时候怎么可能坐的住,还好好的等在局里呢,这时候估计在外面寻找线索了吧。”
警员以为温凉应该知道了这次的案子是什么情况,故此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说了一些没头没脑,没有什么线索的话。
温凉不禁蹙眉,追问道:“出了什么事?是什么案子?”
“啊,温法医,你还不知道啊?!!”
警员感叹一声,有些惊异。
他原本以为,就温凉和沈铮还有文心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和文心之间的关系,出了这么大的事,温凉指定已经了解了呢。
“什么意思,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大喘气,一口气说清楚,就这么难么?”
温凉的语气已透出一股子小小的不耐,明显是对这警员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半天也没有说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无奈。
不过按那警员的画面意思来看,这事情好像她应该知道,不知道就很奇怪。
到底是什么事呢,多多少少会不会和她有点关,这警员才会这么说。
警员也感受到了温凉流露出来的不耐,暗暗的骂了一句自己废话真多,然后才说出了案子的情况。
“是这样的,温法医,文刑警带着沈队的儿子,从昨夜消失到现在,至今还联系不上人,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完全找不到人,也找不到什么线索,文刑警和沈队的孩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踪迹,消失了将近十二个小时左右,现在局里正动员警员寻找呢。”
文心和沈铮的儿子?温凉从那警员口中听到这样的根本不可能搭在一起的两个人,就这样搭在一起,还消失了十二个小时,她心中就蒙上了一层浓重的疑虑。
脑海中忽然出现郑洁的样子,记忆犹新的是,昨天见面结束最后一刻,郑洁最后那个掩藏的不太细致怨毒神色。
难道郑洁当天回去,就针对文心有所行动了,温凉突感有些不寻常,有些不安。
“怎么回事?昨天什么时候的事情?”温凉询问细节。
警员回想了一下答道:“应该是昨夜玩八点的时候,文刑警就带着孩子不见了,联系不到人,沈队寻了一夜,还是没找到一点文刑警和孩子的踪迹,这才一大早就叫我们回来帮忙。”
按理说,时间十二个小时,在不确定真的存在危险的情况下,是不足以立案侦查的,除非是有特别情况。眼下也并没有立案,不过这情况倒是很特殊,失踪的是局里的刑警。
文心作为刑警,应该比谁都知道清楚带着孩子无故失踪的轻重性,断是不会带着一个孩子失踪这么久,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况且是在这种大都市里,交通便利,不存在什么交通障碍,如果说文心是自由的,没存在什么歹心,早就带着孩子出现了,哪怕是有什么耽搁不能及时出现,她自己的手机没电了,城市里到处都有公共电话,文心哪怕是记不住所有联系人的电话,只要联系局里,说明一下情况,都不会有现在这一出。
由上面的推断,他们觉得很有可能,文心和孩子遇到了什么危险或是出了什么意外了,被限制不能与他们联系了;或者是文心自己,对孩子存了什么心思,走了偏激。
毕竟因为沈铮和文心的关系,文心和那孩子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惹人遐想的东西。
温凉当然也想到了这些,心紧了紧,替文心担心。不知为何,事情还没有结果,她就由心而发的选择相信了文心,觉得文心这种女孩,是那种就算是死了都要在死前护那个孩子到最后一秒的人,绝对不会存在文心有意或者走偏激挟持那孩子的这种情况。
文心这女孩,灵魂里都散发着对这个世界的善意,充满生活的热情和希望,遵纪守法,更是因为要守护更多的人,才成了刑警,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文心带着孩子很有可能遇上了什么危险或麻烦了。
“他们是从哪里失踪的?失踪的时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吗?”
温凉若有所思,问到了重点上。
其实,这个问题,就算不用那警员回答温凉也知道没多大的可能,那孩子不可能单独和文心呆在一起。
毕竟昨天中午文心才委屈的红了眼眶,来找温凉倾诉,沈铮和郑洁的那个孩子,对她是如何的敌视和不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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