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开山刀

哭穷

    
    在舞台中,戏子们抹粉披装,唱曲婉转,动作犀利,这与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的辛苦付出是离不开的。
    一部好的戏剧演出,离不开戏子们的传神演绎,让人仿佛置身其中,共同领略喜与痛的进行。
    戏子们的辛苦付出,是一部喜剧精彩呈现的媒介。
    可是在戏子们的身份地位中,并没有受到真正的重视。
    在富贵之家,自己花钱雇用一班戏子,满足了富家对戏剧娱乐的需要。
    与此同时,戏子们的生活也有了相应的保障。
    但是更多的戏子,是在等待中获得生活来源。
    在明代以农为本的时代中,戏子通过表演来谋生,为世人所耻。
    很多人在成为梨园子弟后,人生都活在世人的贬低中。
    从社会的价值上来看,农业确实是古代生产力的依靠,以及社会的各项保障。
    “民以食为天”的根本道理,在明代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那些获得功名的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了相关成就,而且书本的深厚文化魅力,成为了世人所尊重的原因。
    可是戏子们无论怎样努力,都逃脱不了好吃懒做的标签。
    在社会现实中,明代世人认为戏剧可有可无,所以戏子们的低微,成为了一种固然的偏见。
    明代虽然看不起戏子,但是在王则之看来,那些肯于吃苦,肯于付出的人,是值得敬佩的。
    这也是王则之舍得赏他们一套宅院的原因。
    从来没被人瞧得起的戏班班总,跪在地上激动的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
    “哎哎哎,激动个什么劲儿,你们并不是永久入主梨园,如果哪天你们的技艺退步了,我是会把你们赶去的。
    再说了,你们入主了梨园,并不代表你们能统管其他梆子。
    其他梆子仍旧存在,只是说唯独你们获得了我,镇北伯的认可。
    如果有一天,其他梆子崛起了,获得我认可的就是别人了,入主梨完的同样也成了别人了。”
    “镇北伯放心,我们就是豁出命去,也不会丢了梨园儿。”
    戏班班主,激动的拍着胸口保证。
    在他看来,镇北伯瞧得起他们,他们就不能丢了镇北伯的脸。
    “叫他们收拾收拾,准备搬家吧。”王则之挥了挥手,潇洒的转身离去了。
    “咱们有地儿了,以后,咱们再也不是无根的浮萍了。”
    王则之刚走,班主就高兴的大声吆喝起来。
    “喔!”
    “有地儿了!”
    “快,给镇北伯磕个头。”
    班主来到戏台子止,一摆衣衫,无比严肃的对王则之离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他身后的戏子们见状,纷纷有样有样,磕了起来。
    王则之回到大同府总兵府,他还没歇口气,就有人前来禀报。
    晋王朱求桂求见。
    “晋王来求见我一个伯爵,怕不是脑子坏了吧?”王则之有些想不通。
    建文帝登位之时,进行了削藩。
    当时的朱棣不愿被削,靖难成功。
    靠造反成功的朱棣深知藩王的厉害,为了防止再有此类事情发生的可能,朱棣对现有的藩王们以保留爵位,废除军权的策略削弱藩王们的势力。
    因此,从未有藩王胆敢结交武将的。
    这也是王则之想不通,太原府晋王会来找自己的原因。
    “拜见晋王!”
    晋王来访,王则之自然不敢怠慢。
    他以最高规格的礼节接待了晋王。
    “免礼,咳咳...免礼!”晋王佝偻着身子,虚弱的咳嗽了几声,在他咳嗽之后,他的脸色变的越发的苍白了。
    “不知晋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王则之问道。
    “《夜郎自大》咳咳...是出自你手吧?”晋王开门见山的问道。
    “臣不知晋王在说什么。”王则之直接否认。
    “行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此次前来,是希望镇北伯能高抬贵手,放我儿一条生路。”
    “晋王何出此言?”
    “你还装?大同府的代王朱鼎渭都薨了,我也快了,咳咳...”
    晋王萧瑟的说道。
    “额,你们快要薨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咳咳...我死后,你别对付我的子孙,我们是侵占了一些田地,可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明朝宗室藩王遍布各地,他们代表的就是权贵。
    他们生下来就有优厚的待遇,只要不造反,就能坐拥良田美女无数。
    但是到了腐败到极点的崇祯时期,这些风光的藩王们在这些朝廷官员手里照样不好过。
    整他们的就是礼部。
    朱元璋规定后代起名字,必须带“金木水火土”等五行为偏旁。
    礼部负责给藩王起名字。
    如果藩王宗室们没有名字,就没有优厚待遇,就连娶媳生子都不行。
    掌握着给藩王宗室取名字权力的礼部就开始搞贪腐了。
    你不给礼部银子,那好,礼部就恶心一下宗室藩王,起一些非常难听或者寓意非常不好的名字。
    这还是情况好点的,那些因为没钱贿赂的宗室,受尽礼部的刁难,到了五六十岁都没有大名,连媳妇都娶不上。
    晋王侵占那些土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并不是说胡作非为,欺压百姓。
    王则之听到晋王的说辞之后,无声的笑了,堂堂晋王,竟然跑到他这里来哭穷。
    “据我所知,嘉靖三十二年,天下岁供京师禄米是四百多万石,却要承担各处禄米八百五十三万石;万历初年,朝廷支出一千八百五十四万两,其中用于宗藩禄米的就有五百五十二万余两,占据大明朝三成的支出。
    毫不客气的说,宗室藩王们已经成了大明朝身上的附骨之蛆。
    取名,打点一下礼部能花多少银子?
    就算你晋王有一百个子孙,每人取名花一百银,也不过一万两罢了。
    你要是跟我说,堂堂晋王府连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那就真的贻笑大方了。”
    “放肆!你不过一花钱买来的小小游击,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老朱家给的,你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信不信,本王上一道折子就能要了你的命。”
    “我还真不信,本伯的功名都是凭本事得的,可不像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全靠祖宗荫泽。”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咳咳...不识好歹,哼!”
    晋王非常生气,他一甩衣袖,就这么气冲冲的走了。
    “慢走不送!”王则之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手。
    “来人。”
    “属下在。”
    “代王朱鼎渭何时死的?”
    “回大人,崇祯二年。”
    “哦。”
    代王死了,真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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