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笑着说道:“我这个总管是客串的。真正的总管是个胖子,马帮主见过的,他叫北郭无涯。刚走,还让我跟你鼓劲呢。”
马扬尘扭头问独孤无量:“为什么总管都是胖子?比如北郭无涯,比如莫不同。”
独孤无量笑道:“胖子油水已经满了,就不怕他们再偷吃了。”
“玉箫南宫堂主回来没有?”
“人已经回来了。沈万山亲自带回来的。受了点伤,末将让她回去休息了。”
“谁伤的?”马扬尘心里一紧。
“护国卫队的那只软脚虾。”玉箫南宫说话间走了进来。
南宫柳枝的脸色看上去很憔悴。
马扬尘迎上前,道:“伤得重不重?”
南宫柳枝道:“无妨。听北郭说你要孤身上门提亲,我担心你和楼主说岔了,所以过来看看。”
独孤无量无奈笑了笑,道:“唉!女生都外向。你也进来吧,就别杵在外面了。”
门外又闪进一人,正是马扬尘朝思暮想的独孤寻。
独孤寻看上去也很憔悴,但眼睛看到马扬尘的一刻,瞬间放了光。
马扬尘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笑了笑,眼睛里充满柔情。
独孤无量看了一圈,道:“都别站着了,坐吧。”
大家都坐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南宫柳枝率先打破了僵局,道:“马公子,首先感谢你找人送信给我。你走后,沈万山就派人包围了荣宝斋的藏身之处,我和那个阮蛟夏斗了上百个回合,一着不慎受了点伤。当然他也没有为难荣宝斋,只是把我们带到了临安县衙大牢。你的朋友后来买通狱卒给我捎来几句话,我就明白了抓我们的人就是托我们出手索引图的人,进而想到想要从大牢里出来,就是死咬住索引图没有出过荣宝斋。我把那张假图给了他们,然后希望能蒙混过关。可谁知,他们不但知道图是假的,就连我这个荣宝斋的老板他们也知道是个假的。”
“因为荣宝斋内部有内奸。”马扬尘插口道。
“是的。我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我只好甩出来风雨楼这张牌。但没想到沈万山借此把我送了回来,用我来要挟楼主就范招安。”
“内奸找到了吗?”马扬尘问。
“找到了。临安送回来的消息,荣宝斋的人都归位了,唯独缺少拍卖师杨子钒和荷花。他俩中间一定有人是内奸。”独孤无量道。
“这就不难解释了。沈万山能迅速找到荣宝斋的藏身之处,必是有内奸放出消息。”马扬尘道,“另外,荣宝斋里不光有沈万山的人,还有靖国公的人,否则靖国公也不能第一时间拿到镇国神兽。”
“荷花的尸体在乱坟岗被发现,应该是靖国公的内线。”赫连堂主接口道。
“嗯。这就更解释通了。索引图只有我和寻姐、南宫堂主三人见过,如果荷花是靖国公的内线,她是最有可能见到索引图的人。沈万山从杨子钒嘴里知道了荣宝斋的藏身之处,又从荷花嘴里知道了寻姐标注的镇国神兽的位置,但为什么镇国神兽却到了靖国公的手里?::”马扬尘百思不得其解。
“很简单。荷花告知靖国公的位置就是我标注的正确位置,而告诉沈万山的位置却是假图的位置。这样自然就解释通了。沈万山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就杀了荷花。”独孤寻道。
马扬尘想了想道:“只能是这样解释了。”
“来人,“独孤无量突然大喝一声,“把靖国公特使马扬尘给我绑了。”
众人一听,大惊,
独孤寻马上站了起来,急道:“爹爹,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让你和狂刀怒剑杭州之行的任务就是把靖国公特使马扬尘抓回风雨楼。现在已经证明他根本不是什么福星帮帮主马福星,而是靖国公特使马扬尘。人都送上门来了,难道还要放他走不成?”
房间里迅速围上来一群护卫,赫连无常尺扇一展,攻向马扬尘。
一旁的南宫柳枝刚要起身,被独孤无量一下点了穴位,定在当地。
南宫柳枝大叫道:“楼主,你这是要干什么?不能抓他啊,他上门是向小姐提亲的啊!”
马扬尘脸不改色心不跳,没有反抗,任由赫连擒住,不慌不忙道:“没想到独孤楼主的待客之道是如此别致。”
独孤无量挥了挥手,道:“马公子,得罪了!把人关到柴房,严加看管,等明天一早沈侯爷酒醒了,交由侯爷定夺。”
“爹爹,”独孤寻发疯般的冲了上来,要和赫连抢夺马扬尘。
独孤无量左手一弹,一粒花生米嗖的飞出,正打在独孤寻的肩井穴,致使独孤寻瞬间半身麻木,动弹不得。
“扶小姐和南宫堂主回房休息。”独孤无量吩咐下人。
独孤寻眼泪急得都下来了,道:“爹爹,你不要这样。”
独孤无量叹了一口气,道:“爹爹就你一个女儿,我不想你走错了路,悔恨终生!带走吧。”说完挥了挥手。
下人们带走了马扬尘,也带走了独孤寻和南宫柳枝。
赫连无常合起折扇,道:“楼主,小姐和南宫堂主怎么处置?”
独孤无量道:“先锁在西厢房,明日处理掉姓马的那小子,再放她们也不迟。”
“遵命!”赫连无常也退了下去。
当夜丑时。
一个身影悄悄靠近柴房,以极快的身法制住了四个守卫,在其中一个守卫身上搜出钥匙,打开了柴房的门。
马扬尘活动了下手脚,嗔怪道:“你怎么才来?我胳膊都麻了,你再不来,我这胳膊就快废了。”
莫言嘿嘿笑道:“刚才的酒有点上头,所以我睡着了。先别说了,出去再说。”
马扬尘站起身来,晃了晃脑袋,道:“让我受这么多罪,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你先去马厩找我们的马,到大门外等着,我去放把火,一会门口集合。”
两匹马呼啸而去,身后八方风雨楼总舵浓烟滚滚,一场大火烧了起来。
三更时分,火被扑灭了。所有人都被这场大火惊醒了。
沈万山头疼得要命,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了呢?”
独孤无量面色沉重,道:“侯爷,我们都上当了,福星帮帮主马福星根本就是冒牌货,他其实是靖国公特使马扬尘。老夫本来把他绑了关在柴房,是打算明早交给侯爷处置。谁想到,他外面还有接应,放了把火,趁乱逃走了。”
“什么?马扬尘?”沈万山一下酒醒了大半,急道:“快点安排人去追啊。”
“已经安排了。”独孤无量道。
沈万山一屁股坐了下来,道:“没想到你我活了大半辈子,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骗了。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都让他给跑了。”
独孤无量道:“何止是跑了。这小子来八方风雨楼是要娶我女儿的,竟然敢上门来提亲,真是气煞老夫了。”
“啊!”沈万山眉头一皱,道:“令爱认识姓马的。”
“是啊!要不是我拦着,把她锁了起来,说不定我那丫头都给拐走了。”独孤无量越说越气。
“我们去看看令爱是否还在?”沈万山一脸狐疑。
“好。随我来。”独孤无量前面带路,一行人来到西厢房。
守卫打开房间,独孤寻正气鼓鼓地摔着枕头,满屋里被她砸了个乱七八糟。见门开了,急往外冲,嘴里喊道:“放我出去。”
下人们赶紧拦住独孤寻,把门赶紧又锁了起来。独孤寻在屋里扯着嗓子喊:“爹爹,你快放我出去。你为什么要绑了马公子,他可是和我磕过头的兄弟,你快放了他。”
独孤无量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侯爷见笑了。”
沈万山道:“楼主哪里话,年轻人性子直爽,能够理解。只是这马扬尘逃了出去,必是祸患。我们应该快速捉拿,否则遗患无穷啊!”
独孤无量道:“尺扇赫连无常。”
赫连上前拱手,道:“属下在!”
“传令楼内各堂口,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搜捕马扬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赫连无常转身离去。
“还有,你们要严查各个路口,留心各大门派的人,尤其是七色山庄的人,老夫觉得接应马扬尘的人就在附近。决不能让他们逃出婺州。”
“是!”风雨楼的守卫也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天还没亮,消息陆续传了回来。
七色山庄黑刀堂的人和狂刀西门在婺州城外打了昏天黑地。
神斧堂的堂主莫名在婺江江边挑战怒剑东方,双方打了个难分难解。
赤血堂堂主莫逆一把赤血剑连挑了风雨楼三个堂口,损失不可估量。
铁扇堂堂主莫笑突袭风雨楼库房,抢走了金银无数。
独孤无量脸色铁青,一拍桌子,怒道:“欺人太甚!这是赤裸裸的宣战。来人,升空响箭,紧急召回八大堂主。”
“是!”
片刻,三支响箭连续升空,砰砰砰,接连在空中炸开,这是八方风雨楼的紧急召集令。见令速回,十万火急,无论手中有什么事情,都得放下,极速集合总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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