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那终于知道于事无补的李三儿突然振作起来,挡在路口正中,将路过的一对父子硬生生拦了下来,不知意欲何为!
少年愣了愣,向前一连三问道,“强盗?贼寇?响马?”
李三儿本想习惯性的伸出手中平板(锅),却发现空空如也,慌得他小子赶紧左顾右盼,寻找护身大杀器的下落……
见状,少年看了眼父亲,示意行止。
那长者微微一笑,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语气幽幽的教导道,“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次下手轻点!”
少年立即跃马下地。
他走到李三儿跟前,恭敬的作了一揖道,“您请了!”
而此时的李三儿还在上摸下抓,左掏右捣,居然没把对面的小孩当成一回事,继续找……
那少年只好再施礼道,“大哥您请了!”
“阿嚏!”
不料李三儿听了这话儿,猛地鼻腔一瘙痒,打了个惊天霹雳,还不知何故。总算,他小子理会人了,暂且将“甩锅”之事放在一边。
第三遍的时候,少年怕已直接出手,因为他喊道,“得罪了!”
果然。
少年大力一掌,猛地击出,掌风呼啸,当真不可小觑。
李三儿双眼一闭!
砰!
“咦……”
那依然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少年父亲,变得沉吟不已,当他看到眼前实打实的……神迹!
就连始作俑者的少年也是愕然一惊,同样看到一块黑物凭空捏造,正正挡在李三儿胸前,郎心如铁,锵金铿玉,消弭了神冥冰魄掌!
“哈哈,原来还藏着呢!”
“大哥……你会变戏法?”
“阿嚏!”
“大哥……你会变戏法是不是?”
“阿嚏阿嚏……”
少年越是一个劲的称呼李三儿大哥,他小子就越是鼻痒痒,差点跪地求饶。
“十八,走吧!”
“好的,爹爹!”
就在这时,李三儿终于得知了真相。眼见俩位亲戚要走,他怎么能无动于衷,遂赶紧张开双手,想要的不是拥抱,而是……
“站住!”
见父子俩人不再搭理自己,李三儿只好实话实说道,“我饿了,整点吃的可好?”
少年毕竟心地善良,又停住了马步,从布袋里拿出一些干粮和水,扔给李三儿道,“接着!”
李三儿感恩戴德就算了,而且还真情流露道,“多谢爹爹!”
这少年便是李十八,其父李一天。
李一天猛地回头,认真打量起这个狼狈不堪,衣衫褴褛的李三儿,还真越看越像年轻时的自己,几乎看得脸都绿了,只好静观其变。
对此,少年李十八笑道,“不敢当,点滴恩惠,何足道哉!”
李三儿狼吞虎咽,饱餐一顿后,缓缓解释道,“爹爹,我真是你儿子,特地回来……看看你!”
少年李十八笑了笑,口中“大”字刚出口就被李三儿打断道,“千万别叫我大哥,叫我‘三宝’便好了!”
对此,少年李十八答应道,“好,三宝,那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李三儿认真想了想,开始思索……
李一天突然下马,拉着缰绳,漫步古道,走在最前头带路,同时也在静静聆听。
终于,李三儿既来之则安之,心想自己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实不相瞒道,“我从征伐山灵教总部下来,自然也是要回到那里去!”
李一天听到后,猛地回头喝问道,“你说什么?”
李三儿重复了一遍。
少年李十八吓得闷声不吭,第一次见父亲如此毛躁,一点也不镇静自若。
李一天又问道,“你师傅是谁?”
对此,李三儿还真得好好想想,毕竟隔了好长一段时间,大部分剧情他都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须臾。
李一天再问道,“那你是灵教什么人?”
关于这个,李三儿还真可以脱口而出,嚷嚷道,“我乃灵教大长老是也,还请俩位多多指教!”
岂料少年李十八居然大笑起来道,“哈哈哈……不可能……肯定不可能……”
李一天更是疑惑不解,直白的问道,“大长老……能……能下山……吗?”
李三儿无言以对道,“大概……能吧!”
反正一时也说不清楚,三人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落阳城外,这里早已张灯结彩,披红戴绿,火树银花!
李三儿好奇道,“俩位这是要去哪里?”
少年李十八笑道,“去拜寿呀!”
李三儿又不解道,“给谁拜寿!”
少年李十八续道,“当然是落阳城主,不然谁能请动爹爹!”
听后,李一天微微嗔怪道,“吾儿不得胡说!”
少年李十八赶紧收拢话舌。
李三儿倒无所谓,甚至拍马屁道,“对对,祖父神功盖世,天下无敌!”
李一天听了倒也欣然领受,毕竟他还把对方当个外人,但若是自己儿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正好赶在落日完全消失前,他们来到了城主府邸,早已有迎接款待的门人恭候,一左一右……
“欢迎欢迎!”
“请进请进!”
这时,李三儿悄悄的叹息道,“城主就是城主,果然家大业大,羡煞旁人呐!”
少年李十八附和道,“那是,城主洛不凡出身显赫,文武双全,府内高手遍布,麾下猛将如云……”
此时,洛府大门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时间,不是那过来奉献贺礼的远近亲朋好友,就是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的下人仆从,还有那一个站定中间,指挥如常,镇定自若的少城主打扮人物,不停的拱手作揖……
“多谢多谢!”
“客气客气!”
不一时,李三儿他们也靠了过去。
“贵客请了!”
门人示意出示请柬。
李一天看了看儿子,但少年李十八却一脸无辜,李三儿就更不知怎么回事了。
“兴许出门急忙,忘了带也是情理之中,那几位请留个大名吧!”
“一!十!八!天!”
李三儿一字一顿的复读着李一天的手法,果然笔走龙蛇,苍虬狂劲。
“可贺礼乎?”
“有的有的!”少年李十八喊得稍微兴奋。
而其那后面等待的宾客者,似乎颇有意见。
“呱呱呱……”
只见少年李十八从胸衣口中,缓缓拿出一个散发寒气的铁盒子,从里面不停发出异响,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玄玉冰蟾!”
“肉白骨活死人!”
“乃疗水火伤之至宝!”
其中,识货者纷纷大嚷,堪叹此物,绝世难现。
“呱呱呱……”
虽然铁盒浑厚凝重,但还是冻气十足,而少年李十八却面色不改,分毫无损。
“别碰!”
看见门人正想徒手接过此贺礼,又是那识货者大嚷起来道,“不可触碰!”
“此蟾想必冰封百年之久,寒气足以冻杀活人,唯有内力淳厚,或者体魄迥异之人,方可徒手……”
“除此,若想触碰,必先将其侵泡热水之中,待其成冰之后……”
闻此,少城主人物降阶而至,客气道,“家父诸事繁忙,未能亲迎,尚且见谅则个!”
李一天岂会计较,谦逊道,“无妨无妨,小小薄礼,洛大城主如能不弃,敝人已是倍感欢欣,还望笑纳!”
那少城主人物陪笑道,“岂敢岂敢!”随后吩咐门人道,“还不快打水来!”
“呱呱呱……”
须臾!
李一天将贺寿的礼仪奉上后,少城主人物吩咐左门大人亲自着手安排住宿事宜,万不可怠慢,明日申牌引领贵客准时出席盛宴……
途中,李三儿不解的问道,“十八小爸爸,这宝贝给了人家,到时自己人受了伤如何是好!”
少年李十八未得父亲允可,岂敢透露天机。
随后,他们继续跟着门人行走在曲折蜿蜒的院落内……
“简直岂有其理!”
“汤大爷您莫生气!”
“本座堂堂一帮之主,尔敢安排下等厢房款待,简直岂有其理,太过目中无人了!”
“并非如此,汤大爷您莫要误会!”
那自称一帮之主的汤大爷,正和一个洛府仆人纠缠不清,似乎怒火中烧。
“怎么回事?”
这时,颇有级别的门人刚好带着李一天三人路过,见此吵闹,他岂能不管。于是,仆人赶紧附耳解释了一通,无非说那木分花梨紫檀,人分三六九等之类,云云。
门人听了也是剧感为难,毕竟明日就是家主大寿,今日所来贵客大人物众多,别说上等客房,就是下等客房都已吃紧,却哪里临时找出来上好厢房……
“敝人不才,总算粗人一个,住不惯那上等厢房,不妨和这位大爷换一换吧!”
李一天终于舍得从袖中拿出了那张镶金镀银般的请柬,上写着“李贤弟亲启:久未谋面,兄不胜念想,今借此六十寿辰良机,热忱恭请弟来,届时必全府降阶相迎,恭候大驾,兄顿首!”等极谦虚客气之语,吓得门人额头冷汗涔涔,貌似“病”得不清。
原来,刚才府外,门人还以为这三人不请自来,其中又夹杂着一个打扮不堪的青年,多少有点不待见。
可他看到来人居然拿出了那般贵重礼物,而且多看了几眼过后,为首者长得气宇轩昂,面若冠玉,可不像一般人,遂也凛然敬重不已,准备带到中等客房去落宿……
“啊呀呀,贤弟何必见外!”
这声中气十足,老而不衰,正是落阳城城主洛不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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