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太监先是看向喜儿,喜儿又朝季蔷看去。
季蔷咬了咬下唇,“蒋督察,本宫能和你谈谈吗?”
“这是自然,只是这宫门口恐怕人多眼杂,娘娘还是先回凤鸾殿,过后微臣自会禀了皇上,再亲自到殿内请罪。”
请罪两个字都说出来了,看来是下意识地要拒绝她的请求。
季蔷说了很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然而那蒋督察就跟木头似的,垂着头概为不理。
“蒋督察,本宫不过是要出趟宫罢了,怎么连这你都要拦本宫!”
见软的不行,季蔷只能以身份来威压,索性也不再装模作样,直接带着喜儿就要外头冲去,既然偷跑失败了,她只能硬闯出去,左右今个儿她都必须出了宫去。
季蔷身为中宫之主,又是女子,紫禁城门口守着的那些侍卫只能任由她逼近,步步往后退去,蒋督察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冲身后的御林军抬了一下手。
下属会意,悄无声息地朝季蔷包围而去。
季蔷将她们的警惕看在眼里,放在宽大袖子里的双手逐渐攥紧,本想着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她也不会使用强硬的手段,只是如今明显看来时机已经到了。
正在她打算抬起袖子,挥向那些侍卫时。
“季蔷!”
后面传来夏璟年的声音,他本在御书房处理公事,方平突然匆匆地跑了进来,然后告诉他皇后要逃跑的事,那一刻,他的心都寒了。
脚蹬地,略施轻功,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便迅速地来到城门口。
“你要干什么?!”夏璟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目光冷凝,拖着她往怀里带,当摸到她袖子处藏着的玉瓶时,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跟我回去。”
季蔷转眸抬头直直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不服输。
她想要说不,然而这是在外人面前,她身为皇后不能也绝不可以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落了夏璟年的面子。
见她不吭声,夏璟年又何尝不知道她的顾虑,捆住了她轻微挣扎的双手,抱在怀里,迅速折回了凤鸾殿,蒋督察和方平两人面面相觑。
“今个儿发生的事,谁都不许往外说,否则,杀无赦!”
方平扔下这句话后,也跟着回了宫,蒋督察则留下处理后事。
凤鸾殿内,宫女嬷嬷们跪了一地。
里屋里头传来争吵声,皇上显然是发了火,噼里啪啦地砸了一通东西。
“从今天开始,谁要是再有胆子将皇后放出凤鸾殿,朕就要了你们的命!”夏璟年冷声道警告道。
季蔷无所谓地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窗外,发着呆。
对于她这幅态度,夏璟年气急偏偏又可奈何,当看到跪在地上的喜儿时气急,砰地一拍桌子。
“来人,把喜儿给朕拉下去,仗者五十大板!”
夏璟年没法惩罚皇后,还没有办法整治一个小小的宫女嘛。
听此,喜儿吓得发抖,却不敢求饶,跪趴在地上,身子直发抖,冷香则是身子一颤,想要求情,当看到皇上的表情时,又只能咽了回去。
季蔷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朝着夏璟年怒目而视。
“你敢!出宫是我的主意,跟喜儿没有任何关系,是我逼着她配合我的!你要打要罚尽管冲我来,朝她发什么脾气!”
“都是死的吗,朕的话也听不见!”
夏璟年这次是真的发了火,完全没有理会季蔷。
门口候着的王公公和方平闻言,均是有些着急,方平更是恨不得立即冲进去,喜儿那个小身板哪能扛得住五十大板。
“王公公!”见还是没人来,夏璟年的怒气值达到了巅峰,他这个皇上做得可真是够窝囊的,连个小宫女都没法惩罚了。
王公公听到皇上已经催了三遍,也不敢再拖延,领着人将喜儿给架了起来,随即便有人拿了板子和凳子来。
那打板子的没有一丝迟疑,高高地扬起板子就往她身上打去。
“夏璟年!”季蔷看得着急,朝他走了过去,开始求饶,“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刚开始的几板子喜儿也是能够忍的,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到了最后,始终是抗不下去了,痛嚎出声。
“啊!疼,疼。”
跪在地上的冷香急得不行,揪着帕子却说不了什么,季蔷也是急了,扑过去就要拉夏璟年,真的服了软。
“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真的错了,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喜儿吧,她身子弱哪能扛得住这通打,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冲着我来还不行嘛!”
说到最后,季蔷都快哭了,用上半迁怒的语气,高傲如她她到底还是学不会服软。
“打,狠狠地打打!既然有胆子帮你,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
夏璟年这次是真的发火了,将过来拦着他的季蔷给直接推开了,冷酷无情地背着双手站在凳子面前看喜儿挨打。
到了二十大板,喜儿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连哭都快哭不出来了。
跟了她这么久,喜儿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委屈,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三番五次地让喜儿帮她,喜儿也不会受到这般毒打。
季蔷咬着下唇,眼眶瞬间红了起来,鼻子一酸,双膝软了下去,就要朝着他跪下,夏璟年瞳孔骤然紧缩,快速地将她扶了起来。
“现在心疼了,当初又想些什么呢,朕今天要是不给喜儿一番苦头吃,往后皇宫里上上下下还不当朕好欺负,季蔷,朕问你,今个儿要不是蒋督察正巧碰见了,是不是你就真的要离朕远去,连说都不说一声。”
他的语气是那般伤心,季蔷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别过头不敢看他。
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两难,她不能置钰儿的安危不理,也不想这般伤了心爱人的心,只是如今他是成人,有自己的判断力,后宫还多了一个杨美人,怎么着也会好好地活下去。
他总是要比钰儿更加坚强。
“好,好得很,你的回答是什么,朕已经很清楚了。”
夏璟年冷笑出声,将她放了开来,朝打板子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下手又狠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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