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被男配叼回窝

四百八十五、陪葬

    
    白清行缓缓地收回了手臂,面无表情,目光看着前方,可前方什么也没有,是床幔在飘动而已,若是她的灵魂没走,是不是也在嘲笑他的一无所有。
    还是嘲笑他的无能,以为自己是赢家,结果到头来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一个一无所有的赌徒。
    崔皇后泪流满面掩面“呜呜”痛哭,其他嫔妃跟着哭嚎,其实内里又有多少真情实意,为的不过是一个博宠的母子情罢了。
    白清行依旧面无表情,没说话,也没问话。崔皇后抽噎着悄然抬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良久良久,但听他淡淡地道:“把他们带走,全部陪葬。”带着前所未有的恨戾与暴憎。
    那屋中跪着的医女,产婆,宫女包括崔皇后和众妃,众人闻言登时全傻了。
    各嫔妃见陛下心情不好,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有胆子触老虎屁股。便也不曾久留,主动提前离开,一一结了伴离去。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潇潇以为母妃是睡着了,可那眼珠子就跟掉了线的珍珠往下落,怎么都止不住,小小的身子卷缩在床边,不敢大声哭泣恐吵醒了母妃休息。
    “皇贵妃当真是有福气,竟生了三个皇子,不过就是可惜福薄了些。”远去的贤妃不免说起了酸话,这哪里是福气,根本是老天偏了心眼,如今可好了,她们本就不得皇上心,守了空房好些年,偏这老天不开眼,竟让皇贵妃又生了两子,不过在如何,现在都是个死人了。
    他们就还不相信抢不过一个死人,就算圣上在宠爱林贵妃又如何,还不是成了死人,说不定她还能趁机将那生的一对双生子提出养在自己膝下。
    德妃闻言淡淡一笑,出言道:“贤妃还是慎言未好!”
    贤妃眉头一挑,不由冷笑一声:“德妃倒是好大的派头啊!”
    德妃也不恼,只是含笑看着贤妃,说道:“若是姐姐这话传到了陛下耳边,姐姐说会怎么样,陛下眼里可是个容不下沙的。”
    贤妃抿了抿嘴角,咽下嘴边的话,冷冷的扫了德妃一眼,罢了,她何苦与她计较,反倒是失了身份。
    反正她相信要不了多久,陛下定会发现自己的好,到时候宠冠后宫看他们还敢对自己嚣张不,亦连回去的脚步都带着风。
    话不投机半句多,自是不欢而散,而后宫与前朝中不知因林皇贵妃一死,笑醒了多少人。
    凤藻殿中, 花公公带着一行人进来,停在了崔皇后的珠帘之后。
    黄门尚未说话,但房内的崔皇后和与那兰嬷嬷的心皆是沉了下来。无人通报,,擅自进来,还能是什么。
    花公公躬身道;“皇后娘娘请。”
    “去哪?”
    她就算平日再有涵养沉得住气,此时也端不住了,一时间心乱如麻,手在颤抖。可是转念一想,人死都死了,她还怕个什么,越到这个时候越要沉得住心才对。
    花公公已经轻声细语道:“陛下请皇后娘娘和其他娘娘一起到梅园坐坐。”
    “为何?”
    花公公摇头,“奴只是奉命行事,皇后娘娘还是请吧。”
    兰嬷嬷握住了崔皇后颤抖的手, 向她点头安慰,无需在意。
    “好。”良久崔皇后应声。那兰嬷嬷亦是恭敬称是。
    俩人一前一后跟着出去,不时便被带到了那处梅院中。然刚一进去,便见花公公躬身道:“皇后娘娘,得罪了。”
    他说完之后一抬手。崔皇后便见那阁门被人缓缓合上,而后是锁链之声。
    同时看见里面在她来之前还来了不少人,皆是后宫妃嫔。
    心下一慌,他这是要做什么,一个恐怖的念头顿时攀爬浮上心头,崔皇后搭在兰嬷嬷上的手下意识的紧攥着不放。
    那兰嬷嬷亦是心惊胆寒, 但依旧上前安抚;“娘娘莫慌,不会有事,我们还有三殿下。”
    崔皇后又岂会在一群她看不起的将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端的依旧是六宫风范。
    她就不相信陛下真的会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狠心废了她的后宫之位,何况她还有着正儿八经所出的嫡子,对,她还有云琛,她现在要忍住。
    千万不能提前一步漏出马脚,至于那个贱人是自己死的,她都还没有动手就死了。
    同一时间另一个同样房门紧锁的阁中。丽贵妃秀眉紧蹙,手中不安的攥着梅花帕子,来回走动。
    朱颜低手垂立一旁,咬着唇不言。
    丽贵妃来回走动有些累了,停在她面前,盯着那宫人,目光灼灼道;“你说陛下关了本宫是何意?”
    朱颜心中慌慌的;“奴也没想明白。”按理说林贵妃薨了理当下葬,现在将她们关在一起又是为何。
    丽贵妃接着神色慌张无措道;“陛下不会是怀疑本宫了吧?”
    朱颜抬头道:“奴觉得不会,再说此事和娘娘一点关系没有,现在还请娘娘稍安勿躁,奴想陛下可能是一时间伤心过渡,有些冲动了。等过一会儿陛下会想明白的!而且奴方才听说不仅是娘娘,就连皇后都被陛下关押到了此地。”
    丽贵妃听闻缓缓地坐了下来,“可怎么本宫心中慌慌的。”就连端着茶杯的手都有些哆嗦。
    那朱颜嘴唇嗫喏,没说出话来。她,她也慌的很。
    自从林皇贵妃在生了一对双生子薨了后。
    崔皇后与后宫嫔妃相继被囚,当日清水殿被派去的两个接生嬷嬷,加之八名医女,一名产婆都被关了起来,陪葬。
    随后,太医院以柳太医为首,五名太医都到了这清水殿中,一样东西一样东西的查起,虽然没有在当日吃的糕点残渣中发现了催生之物,却是在那日俩位小殿下手中拿着的梅花枝上发现了少许的催生之药。
    不可谓不毒。
    清水殿中那日进出时鬼鬼祟祟被抓的两个小黄门,伺候小殿下的宫人和绿水青姑皆被叫去单独关押问了话。
    柳嬷嬷被压入大牢,严刑逼供之下,道出了丽贵妃身边的常嬷嬷,而等他们找到常嬷嬷的时候,常嬷嬷已经投井自尽了。
    只要细心顺藤摸瓜总能查出细小线索,随后又有人查出死去的常嬷嬷在林皇贵妃生产前经常与过皇后娘娘身边的兰嬷嬷有过接触,而兰嬷嬷一心护主自然是打死不承认。
    剩下的那被关起来的,待陪葬的众人个个都被扒光了衣服,搜身,终是在一个名叫水杏的医女身上搜出了一个空锦囊。
    那锦囊之中虽什么都没有了。但太医仍嗅到血藤之气,那血藤是一味活血性极强的草药。产后之人禁服,如加之龙骨、艾草、红花配制成药,对于产妇来说可谓强毒,有九成可能会令产妇血流不止,血崩而亡。
    林朝歌虽并非因血崩而死,但那水杏作为医女在给人接生之时,锦囊之中有着血藤气息也实在是可疑!
    后在逼供之下,她道出囊中之药被自己吞入腹中的实情,也道出了是丽贵妃身边的心腹常嬷嬷要挟她一家做的,否则给她天大的胆子都做不出。
    短短不出半日,事情便已“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天上繁星点缀,夜晚是那样的祥和,安宁。清水殿中灯火通亮,十多个新宫女候立厅中,俩个小的早已哭得背断过了气被宫人带走了,小的则是被奶娘抱走了。
    寝居之中,一片阴凉,身着素雅白裙的女子依旧躺在床上,白布盖身,幔纱相隔。
    白清行不知道保持这个动作有多久了,看着她了无血色躺在床上在没了生机的模样心中堵的慌,就连呼吸都不畅快了一般
    白清行伸手抚摸着她安静下来的眉眼,嘴里想着狠狠的说些讽刺威胁的话,可话临到嘴边如鲠在喉,尽是半个字都吐不出,剩下的只有酸意。
    夜风吹入屋中,吹起了他衣服的一角,吹动了他如瀑布般泻下的墨发,二人紧紧相握在一起的手。
    他转眸望向少女躺着的床,看着随风轻飘,微动的纱幔,眼前恍惚便浮现了那时洛阳学堂初见。一个冒冒失失的半大少年穿着青色长衫在后面追赶着他,嘴角挂着在老实不过的笑意,抬眸间能看见她的瞳孔中盛满着满天璀璨星光。
    “兄台,借个光。”
    心中堵的慌,眼涩鼻酸。
    白清行自从知道她的死讯后不知在那呆了多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只知道周围连世界都静谧不动,他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眉眼,忘亲的拥吻她。
    一如那时。
    白清行不敢闭上眼,他怕林朝歌的一颦一笑在他眼前萦萦绕绕,怎么也挥之不去。更怕她怨恨的报复他,此生在不愿入他梦。
    “林朝歌……”他口中喃喃唤了一句,俩行清泪随着脸颊滑下,打湿了布满青色胡渣的下巴湿了胸前衣襟。
    伤寒秋月,不过一夜白头。
    白清行一连在清水殿中待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还不允许任何人进内,若是违者斩立决。外头人不知来了不少以死劝谏或是苦口婆心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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