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落天打算开启梯柱,选择楼层的时候,却发现,这个梯柱根本就启动不了。
试探了好几次之后,云落天确定了,他现在所在的这个梯柱已经被破坏了,要不是恰好停在自己所在的这个楼层,估计早就发现不对了。
云落天当机立断准备离开,却不想屋漏偏逢连夜雨,梯柱的门竟然打不开了……
这下好了,彻底变成困兽一只,偏偏这个时候,伤口还传来一阵钝痛,估计是重新裂开了。
来不及多想,云落天抽出手里的匕首,就朝着梯柱外壁砸去。
可惜的是,要是这个东西真的那么容易被砸坏,恐怕也不会有人用了,毕竟安全性能得不到保证。
已经准备让人盯着这边,其他人去爬楼梯追赶云落天,希望能够及时拦下这家伙的袁信,在瞥了一眼云落天这边的情况之后,露出了一个笑脸。
尤其是看到云落天进去之后连门都打不开的时候,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不用去了,有人已经被困住了!”
说着带着另外两个人,朝着梯柱的方向赶来。
云落天眼睁睁的看着袁信带着的人来到他面前,眼神阴翳起来。
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可惜的是,当袁信他们来到梯柱 面前的时候,他也没有撬开门。
“落天,你这好兄弟是怎么当的,见到我还要跑?”袁信的态度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带着一点埋怨的情绪。
“要不是这个梯柱恰好坏掉了,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跟我汇合?”一脸云落天就是在无理取闹的模样,一边指挥着另外两名玩家帮着打开梯柱的门。
要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这家伙的本性,云落天恐怕真的会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弄错了什么,竟然会怀疑到袁信的头上。
心中对袁信的忌惮越来越深,却想不出任何离开的办法。
云落天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已经准备打开梯柱的门。
这个时候,要是云落天还没有想明白这个梯柱到底是什么情况的话,他都要怀疑自己蠢到无可救药了。
袁信话说得毫无芥蒂,就算是抱怨也像极了平时不高兴的时候,甩脸子的模样,却又带着你哄哄我我就好说话的意味。
即使是几近撕破脸,云落天也不得不承认,袁信这个人在这样面子功夫上,确实是相当的完美了。
云落天并不答话,就这么看着袁信,看着他明里指挥着另外两个人给自己开门,手上却已经准备好了武器,就等着梯柱的门打开之后,给自己迎头痛击。
不过他也不是一点儿生机都没有的,眯了眯眼睛,云落天突然笑了出声:“你这是在想什么?我只不过是不想我们现在这么早对上而已,毕竟咱们是伙伴,太早动手不是便宜了别人?”
“要怪就怪这个游戏,竟然只让活下来一个人!咱们迟早都要打一架,可我并不像这么早和你打!”
说起演戏这种事情,云落天自认也不算太差,到底是被训练过的人,这样的必备生存技能,多少还要掌握以下的。
可能比不上袁信的炉火纯青,表面上的真诚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咔哒!”一声轻响,在云落天话音落下后的那一瞬间,传入到大家的耳中,格外的清脆动人。
早就做了准备的双方,手齐刷刷的伸向了梯柱开门和关门上升的按钮。
大家手速极快的在不同的按键上不住的点着,梯柱的门在两个冲突的指令中,陷入了僵化。
刚刚开了一条缝隙,又不得不重新合拢。
袁信的目光变得阴沉沉的,他听得出来云落天的话不由衷,也看得出来云落天对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信任。
回想起在今晚开场之前的约见,他勾了勾嘴角:那明显就是云落天最后对他们两个人的试探。
视线落在云落天不停戳刺按钮的手指上,袁信的嘴角露出了若有若无的苦意。
相处这么久,云落天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的兄弟情分在里面?
只是,他们到底不是一路人,就算他真的不下手了,又能怎么样呢?
过去的一切真的可以既往不咎?一开始怀着目的接近在被揭穿之后,也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别开玩笑了!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还能信这些。
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没得选择了。
“噗嗤!”就在这个时候,他们面前的这个梯柱也终于因为双方互不相让的僵持,发出了不堪负荷之后消极怠工的声音。
袁信抬头看了一眼云落天,摇了摇头:“你这又是何必呢?”
看向云落天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充满了无奈。
云落天被这眼神弄得硬生生打了个寒颤,看向袁信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佩服他的演技,还是对他现在还要继续往下装感到恶心。
不过他知道,虽然现在因为梯柱被他们双方弄出了故障,双方暂时陷入到了僵局之中,但是对于袁信他们,要对付已经成为瓮中之鳖的自己,显然不会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眼中迅速划过一丝懊恼的情绪,云落天对自己之前的选择有些后悔了,困兽之斗,这是要把自己逼到绝境。
只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弃了。
眯了眯眼睛,云落天眼神中,带上了几分决绝。
表面上,云落天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反而笑了笑:“我实在想去别的楼层看看。”
他们这边的不对劲,观看直播的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儿,他们之间不是一直关系都挺好的吗?】
【可不是吗?上次他们还关系相当的好,说是过命的交情也不为过,怎么今天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前他们是互相帮助,一起活下来,现在可不一样了,最后一场只能活下来一个,都已经是生死敌了,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
【话是这么说,他们完全可以一起淘汰别人再说呀。】
【……】
虚拟网上,观看这个节目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讨论起来,各有各的说法,但绝大多数都认同云落天他们两人是因为最后一场的原因,这才关系破裂的。
却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个感到心里上的不舒服,看这个节目久了,对他们来说,对于玩家之间的生死,作为观众的他们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相反,他们觉得这样的情景更加的有看头,不少的观众都看得是津津有味。
同样关注着节目这边的,还有龙牧和龙岑他们这些人。
易鹤死后,他最在意的人也就剩下云落天了。
不管龙翼战队里面的人,对云落天到底怀有什么样的想法,大家都没有想要看着他被人欺负的意思。
内部对他有意见是内部的事情,但是还轮不到被别人欺负。
护短可是他们龙翼战队的光荣传统。
龙岑一边看着投影,一边将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看起来有些入神的感觉。
龙牧的脸上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是其他同样呆在这个屋子里的人,却都相当明显的感受到了房间内越来越低的气压。
在加上看着云落天被困,对造成他此时状况的原因同样心知杜明的大家心里面都憋着火气。
“血龙大人,教官,我们就这么看着吗?”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率先开了口。
这才将貌似走神了的龙岑唤了回神:“不然呢?你能做什么吗?”
“就算不能直接插手,找找某些人的麻烦还是可以的!”听着龙岑的反问,说话的那个人的手猛的握拳,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你们怎么想?”龙岑没有搭理说话人,转头看向了其它的小伙伴。
被突然点到的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我们都是一个意思!”
整齐划一,又格外洪亮的声音,在并不是特别宽敞的房间内,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不过大家显然都很习惯这样的状况,不仅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表现得相当的若无其事。
听到这回答的龙岑,随意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懒洋洋的看向面前这些人:“那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嗯?”
最后微微扬起的尾音,已经极为不善了。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因为龙岑的语气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发出了欢呼声:“我们这就走!”
话音落下的时候,房间里站着的人已经一阵风一样的冲出了房间,只剩下龙牧和龙岑两个人,还有因为跑太快,没有来得及关上的那扇摇摇晃晃的门。
“这群兔崽子!”龙岑低声咒骂一句,脸上却堆满了笑意。
“这副德行还不是你带出来的。”随意的换了一个坐姿,龙牧摊摊手,对龙岑的话反击了一下。
“啧,说得你没有功劳一样!”知道龙牧那家伙绝对不会站起身来关门,龙岑认命的起身来到了这边,重新将门合上,嘴上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在龙牧说出其他话之前,又赶紧开口,将话题拉回到正题上面来:“那些资料我已经发到你的个人端上了,你没有猜错,寒寺那个人从来就没有想过放弃!”
“就算他安静的放权下来了,也只不过是他故意示弱而已……”
“啧!”龙牧不置可否的啧了一下,没有说话,就那么听着龙岑说话。
“既然他那么聪明,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一点儿表演的空间?”在龙岑说完之后,这才慢悠悠的开口,笑意不达眼底,带着满满的恶意。
“好主意!”原本做事就充满了邪性,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龙岑,听到龙牧这个建议,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
“行了,你去安排吧,至于云落天这小子,等他出来,还需要好好操练操练,毕竟是苍穹元帅的外孙,脑子还是灵活一些比较好!”
说完,龙牧关掉了投影,起身离开了。
话里话外,没有将云落天现在遇到的危险看在眼里:“要是出不来了,就让那些家伙一起跟着他陪葬就好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杀气凛然。
龙岑听到这话,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笑嘻嘻的应了下来就转了个身离开了。
袁信看着呆在梯柱里面的云落天,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
因为云落天不知道从哪里的来了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提防自己了。
不过好在,不管他再怎么提防自己,现在也只不过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了。
至于现在父亲嘴里隐隐已经有一统联盟之势的龙翼战队的人,不管他们有什么手段,都已经没有办法对云落天施救了。
而云落天一死,龙翼战队那些人,到底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具有凝聚力,还是个未知数呢!
既然如此……
袁信咧开嘴,露出了掩藏在笑容之下的獠牙:“看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聊的了,既然你不想出来,那就永远也别出来了吧!”
走过去,贴着梯柱,袁信的声音传入云落天的耳中,充满了凉薄之感。
对此,云落天却露出一个笑容,满不在乎。
这样的笑,落在袁信眼中,反而更加激发他的凶性。
“去死吧!”面目扭曲,露出狰狞,袁信手中多了一个东西,在上面红色的按钮上狠狠一按。
云落天所在的梯柱,瞬间失控的朝下方坠落。
“哐!”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一声巨响,就从下方反馈上来,震得大家的耳朵嗡嗡作响。
听到这动静,袁信扭曲的面容,缓和了过来,重新挂上了笑意,带着几分轻松和惬意:“收工!”
话音还没有落下,手里的物件已经换成了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手臂蓄力,轻巧的转了一个身,将手甩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一道血线从他的眼前飘过,刚刚跟着他的人,没有等来胜利的庆祝,就再也没有声息。
“噗通!”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死不瞑目的尸体就这样掉了下去。
袁信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过去,甩了甩匕首上面的血渍,施施然的离开了这里。
父亲,孩儿已经帮你除掉了眼中钉,你是否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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