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开扶弟魔当赘婿

第九十六章收发室有异常

    
    经过一条橡胶铺的跑道,下着雪地上本来就结冰,橡胶又不是什么防滑材质,脚底“哧溜”一声,王坤没注意看路,原地滑了一跤,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涂山挺身而出,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奈何中年男人的吨位可观,他是站住了,涂山反而被带得重心不稳,手舞足蹈地挣扎几番后摔到地上,且是一个端端正正的大马趴。
    湿漉漉的羽绒服上还沾着铲到路边的脏雪,而他浑然未觉,趴在地上抬起头,笑得比花还灿烂:“老板,通融通融行不行?”
    王坤冷得把手揣进口袋里。嘴里喷出一股股白气:“行!行!”
    他回过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跑道上:“真怕了你了。”
    涂山手脚并用站起来连声道谢,可王坤再没有看他一眼。
    走到一棵掉光了叶子的老树底下,王坤生硬地道:“说好了,三个月就三个月。”
    “保证完成任务!”
    王坤没有多做表示,冷笑一声就走了。
    等到他走远了,涂山才扶住树干,捂着膝盖一言不发。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呲着牙轻声咒骂,“也不知道云天是多混蛋的混蛋,仇家争分夺秒地想弄死他。”
    悠扬的铃声响起,云天借着一堆体育器材作掩护,拼命往手心呵气。
    十九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次考试安排的座位都要根据上一次考试的名次来,第一名就在一班靠窗第一列第一排,以此类推。
    今年王旭很幸运,分到了在一班监考,善解人意的学霸们往往会把试卷叠整齐了再上交,省去他不少时间。
    考完了这场,期末考就算彻底结束了,学生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互相讨论着卷子上的试题,有人眉飞色舞,有人耷拉着脸,更多人是一脸麻木,不管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不但早退还在监考时玩手机,王老师,很潇洒啊。”
    坐在靠窗第一个的姑娘把水笔盖上,像战士收刀入鞘,宠辱不惊,她偏过头来,说话细声细气的,却字字正中要害。
    王旭本来就要出教室了,硬生生被逼得退了回来:“考试时光顾着看我了吗?”
    姑娘给了他一个“你做梦吧”的眼神,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书包:“做完题还有二十分钟,我不想检查了,只能随便看看。”
    王旭按着酸痛的太阳穴,哭笑不得,不知道该不该助长这种气焰:“李然秀,陈老师说今年的数学卷难得不得了,刚才我还看见几个没写完的,你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
    “为什么没有?当然有。”,李然秀额头正中有一颗朱砂痣,红得就像这个人一样惹眼。
    她把书包背到肩上:“老师再见,寒假快乐。”
    李然秀顺手关上了教室里的灯,把掉在地上的黑板擦放回原位,才放心地走了。
    纤瘦的身影飘过走廊,在楼梯口被一个男孩截住,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直到消失在王旭的视野里。
    这姑娘在王旭班上,标标准准的学神,十九中的独孤不败,不仅学习好,做事也有条理,明明只是学习委员,班上的许多杂活却被她一手包揽了,班主任器重她,同学也对她很有好感。
    每逢午休闲聊,王旭都能收获一大筐关于李然秀的好话,其实这也无可厚非,有哪个老师会不喜欢既听话又学习好的学生呢?
    除了他自己,应该是没有了。王旭很不喜欢李然秀,连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
    他在黑暗的教室里来回踱步,把歪掉的桌椅排整齐,锁掉每一扇窗,他一边做着这些琐碎的活计,一边消化着这股莫名其妙的恨意,干到一半,觉得脚底似乎踩住了什么东西。
    他捡起一张纸条,展平阅读。
    “收发室有鬼。”
    这几个字难看得不得了,笔划虚得就快要起飞,王旭拿着这张纸条,脚下像生了根,一动不动。
    “秀秀,今晚老妈做了红烧肉,你悠着点儿啊,别吃太多零食。”三号中文网
    李然秀从小卖部阿姨手里捧过奶茶,冷淡地“噢”了一声。
    那个和她同行的男孩子仿佛天生不知道尴尬为何物,依然唾沫横飞地说着:“秀秀,每次都沾你的光我才能吃顿好的,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李然秀走在橡胶跑道上,吸了一口奶茶,淡淡地说:“风大,别说话,吃了风肚子疼。”
    “我不冷,你就让我说说话呗。”,男孩子甘当小尾巴,兴高采烈地缀在她身后。
    李然秀含蓄地翻了个白眼:“还有,你不用谢我,下次你不跟人打架我就谢天谢地了,晚上的红烧肉你不能吃,你的伤没痊愈,吃多了酱油,疤痕颜色会变深。”
    “谁说还没好!”,男孩“刺啦”一声撕掉了额头上的胶布,“你看!早就好了!”
    李然秀被胶布撕掉的声音吓得皱起眉头,终于忍无可忍,劈头盖脸指责道:“周清扬,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打架很好玩儿么?天天挂着彩回家,以后又能有什么出息?再看看你的那些朋友,就当给我个面子,别去垃圾桶里捡朋友,行吗?”
    周清扬被这顿组合拳捶懵了,李然秀自顾自走出去好远,他才如梦方醒地在后面追。
    “有人说你坏话,我气不过才动手的,我真没从垃圾堆里捡朋友,秀秀!等等我!”
    李然秀低下头,愁肠百结地叹了口气,却没有回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周清扬的两道浓眉绞在一起,脸憋得通红:“如果我不保护你,谁来保护你啊!”
    “说一堆漂亮话有什么用,我不想听。”
    看来李然秀小小年纪就深谙男人的话不能信这个道理了。
    “我发誓!”,周清扬站得笔直,抬起自己的右手,信誓旦旦地说,“出了天大的事有我顶着,你永远是我心里的第一位,谁也挤不走。”
    “好不好?”
    他言之凿凿地发完誓,脸被冻得通红,像只忠诚的大型犬一样等待妹妹的表扬。
    “一派胡言。”
    李然秀不为所动,还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校门,率先钻进一辆黑轿车里,再也没有看周清扬一眼。
    云天躲在器材后面看完了这场大戏,仿佛自己也过了一把青春年少的瘾。那傻小子满心满眼只有身边的姑娘,就算人家不领情他也不觉得沮丧,十四五岁的男孩总是有使不完的劲,而这种昙花一现的热情又实在短暂,所以在漫长人生中才显得更加珍贵。
    从刚才的交谈中不难听出,男孩子行事莽撞,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还有点儿自以为是,怎么看都不太靠谱。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云天真想空降到他身边,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句小伙子别灰心,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云天当然不能这样做,他只得退而求其次,偷偷在器材的缝隙里向外窥探,想看看这对小情侣的模样。
    女孩长相清秀,五官小巧,额头上有一颗鲜艳的红痣,模样与他想象的差距不大。
    男孩肤色偏深,两道浓眉格外英武,眼神灼灼发亮,像一头结实的小豹子。
    最奇怪的是,他的额头上也有一颗痣,和女孩的在相同部位,只不过是黑色的,两人眉目间又有六七成真正的相似,涂山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情侣,而是兄妹,还是龙凤胎。
    王旭把卷子哗哗哗翻得飞快,每翻一张就把草稿纸从试卷里抽出来,发现没有缺损就塞回去继续找。
    今年的数学应该是真的难,试卷最后一面的笔迹都非常凌乱,一看就是没有时间匆匆写就的,除了李然秀,好像每一张都有类似的痕迹。
    然而这些潦草的字迹没有一个能和纸条对上。
    王旭心急如焚,把检查过的试卷狠狠往边上一推。
    “诶,等等。”
    一个人截住了他的手。
    云天把卷子捧起来放回原位:“怎么了?下了班不走,一个人在办公室发哪门子羊癫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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