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丫鬟她不想上位

第二百六十四章 执着看病的时锦

    
    待得回府,早已银月如钩。
    时锦点了灯火于正房候着,手中却是翻检着白日里遣双喜买回来的药材。
    那些药有些用于外伤、有些却是于内伤颇有疗效,各自备着,只等二爷回来时用上。
    齐墨璟甫一进屋,便见垂着头归整药材的时锦。
    许是才沐浴过,她的发如乌藻般披散开来, 一如她的人,乖顺柔巧。
    淡淡药香在房间中蔓延着,虽清苦,却极有人间烟火气。
    他脚步略略一顿,这才走上前去,自后揽住了她。
    时锦没有挣扎,她手中动作一顿, 颇是乖顺得将头倚向他, “你回来了。”
    “嗯, ”齐墨璟于她身侧坐下,良久沉默。
    时锦不知二爷怎的这般低落,还道他心中忧惧伤口之事,便咬了下唇,斟酌着安慰他,“……我虽跟着神医学得一知半解,二爷也当对我有些信心才好。”
    她略略转身,正对上他略显低沉的面色,指尖在他眉眼间轻抚,顺着他鼻梁轻抚,最后落在他浅薄唇色上,“爷当多笑笑才是。”
    她虽这般说,面上却比他还要勉强些,声音晦哑,眼中又含了些水色, “你这般模样,我……委实心疼。”
    齐墨璟见她这般言语讨怜,心中满涨的怜惜仿若有了发泄口, 直恨不得将她揉入怀中拆吃入腹方可甘心。
    他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声音中难得带上了些疲惫,“……别推开我,只抱一抱便好。”
    时锦生恐触了他伤口,却又不敢推他,只得生受着虚虚环住他,权作安慰。
    两人抱了足足一刻钟,时锦便也跟着僵了一刻钟。她的腰背挺得笔直,渐渐有些酸涩麻木,整个人都跟着一点点哆嗦起来,二爷才眉眼眷恋般松开她。
    待得彼此分开些,他的面上终是带了些笑影,“锦儿,我好想你。”
    时锦又何尝不知?
    她瞧了一眼他鬓边那绺白发,唇于他侧脸掠过,面上带了些羞意,“我也是。”
    齐墨璟一根根把玩着她的手指, 由着她在身边靠着,眉眼低垂间瞧不出什么异样, “与我说说, 你离开后的事儿罢。”
    时锦诧异于二爷的态度,却还是云淡风轻般将这几个月的琐事一点点说与他听。
    他只淡淡听着,面上辨不出喜怒,倒仿似一个尽职尽责的听客,在听着一段毫不相干的故事。
    唯有在时锦说到惊险处时,他那泛白的指节才略略显露出些焦躁情绪。
    待得听闻康仕诚身上的蛊虫变化时,他于沉默中望着她依然洒脱干净的笑脸,“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倒不算苦,”时锦笑得明澈,“我倒是认识了个极好的姑娘将木枝,她一直很照顾我,若不是她,这日子会难熬许多。”
    时锦提起将木枝,又想起她大着胆子向将宗佑进言的事儿,眼中显出些忧虑来。
    此事乃她擅自独断,因是她带了几分小心,将那日的事细细与齐墨璟说了,又略略抬头,想要瞧一眼他的神色。
    “此事确然是我不对,不该拿太子赏赐与你的玉佩交付于将宗佑,亦不该于此等大事上不同你商……唔……”
    她说的小心翼翼,生恐惹恼了他,却不想他虽面色寡淡,却在听她谨小慎微得同自己解释时,猛然镬住了她的唇。
    十指插入发丝,他迫她仰着头迎他,虽不迅疾如雨,却也辗转绵长。
    他双眼微阖,纤长的羽睫比之女子还要蛊惑人心。时锦脑中杂乱得紧,想不明白她原是与他解释玉佩的事儿,却怎的辗转到这般情形上来。
    然而,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她便整个人湮没在他极尽所能的缠绵中。
    待得将怀中女子化成一滩水,齐墨璟才揽了她腰身,免得她整个人滑将下去。
    他的眼中俱是时锦瞧不真切的绵绵情意,于迷迷糊糊中,时锦瞧见他探手伸出拇指,轻拭了拭她唇角,话音缠绵,“时锦,没有什么东西比你更重要。”
    时锦被他的动作招引得面上轰然发热,整张脸如煮熟的虾子,薄粉自上而下,一直蔓延到了脚底。
    齐墨璟见她这般颜色,不由得自胸腔挤出抹薄笑来,“那玉佩本就是我交付缇骑司都印信后,太子与我的补偿,锦儿愿意用在哪里便用在哪里,自有为夫护着你,旁人不敢置喙。”
    他这话儿虽缠绵,却也透出隐隐自信风采,时锦心中不由动容得厉害。
    两人亲密无间,又将各自分开后的事儿一一言明,齐墨璟这才揽了她,眉眼温柔,“时候不早了,锦儿是不是困了?”
    时锦这才惊觉时间过得飞快,眼下早已是子时末,再过片刻,便是丑时了。
    “让我瞧瞧你的伤,若是不好好儿医治,我心中委实不安。”她言罢,竟是要去解齐墨璟衣裳。
    齐墨璟本就为哄她怜惜,免得她气性儿大,不肯好好儿听自己说话。
    这会儿听得时锦这般说,他当下身形一僵,又若无其事般按住她一双手,神色淡淡,“些许小伤,我已着大夫上了药。锦儿不必忧心。”
    他这话委实带了十分真诚,奈何时锦越是听他这般言语,心中愈是忧惧。
    可二爷不依,又蹙了眉白着脸摇摇欲坠,时锦也只得扶着他于榻上歇息。
    两人和衣而眠,二爷只虚虚搭着她的腰,动作规矩得紧。
    见着他这般行径,时锦心中的怜惜更甚,简直对他称得上有求必应。
    “锦儿,”他声音略显沉闷,偏偏于黑暗中透着些难得一见的委屈,“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时锦侧了身,圈揽住他的颈,纵使暗夜沉沉,一双眼亦有光华流转,“我在。”
    伴着她的轻哄,两人渐渐掩了声息,呼吸绵长得睡了过去。
    .
    齐墨璟睡了他这数月来最悠然安稳的一觉。
    连日来心中的大石放下,他只觉着整个天地都明媚广阔起来。
    然而,正沉寂于睡梦中的他只觉着衣角被人轻扯了扯,忽而眉眼一动,整个人都跟着紧绷起来。
    一双手摸索着自他腰间穿过,极笨拙得探寻着腰间系扣,似是要将他穿得齐整的衣衫解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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