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子,你有案在身,我保你一条命,你乖乖跟我们走。不然你觉得一个人可以战胜我们两个吗?飞僵已经弃权了。”
风清子和飞僵只是暂时的联盟,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他一个人无法力扛我们两个,除了乖乖束手就擒,别无他法。
蒋鸣拿了风清子,我就把他带到上一层。小华见到风清子,双目圆瞪,眼里冒火,上前甩了他几巴掌,再抬腿一脚把他踹飞到洞壁。
看着从洞壁滑落下来的风清子,我心想这蒋鸣的妞咋那么猛呀?
旁边几人看到,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扭头看向旁边的蒋鸣,他抱着手在摸胡子,应该是早就习惯了。
小华走到风清子跟前,蹲下捏开他的嘴巴,往嘴里塞了一粒蛊丸,就起身走向素云。她大仇终于得报了。
跟着大家撤出了山洞,完成了交接。领导让武装队伍的爆.破组把山洞炸塌了,就开始下山。我目送一行人在日落下向山脚走去。
山下晒谷场有很多村民在围观张望,看到这边一百多人都撤退了,也就散了。
看着他们远去,然后莲儿出现在我旁边。我扭头看了她一眼,这么漂亮的妞,怎么可能是旱魃呢?
她对着我嫣然一笑,拉住我的手说,谢谢你,陈大哥。这笑容,犹如一夜之间,和熙的春风拂面而来,大地都开始解冻了。
看着她美丽的容颜,明眸皓齿,我突然有一种想恋爱的感觉。晚霞从她身后照来,让她周身镶上一层金光,宛如彩霞仙子。
“走吧!我们去见你爸妈。对了,你也会穿墙术?”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法术,这是从记忆中带来的。经过五世重生,已经忘了很多事情。”
莲儿虽然没有系统地学习法术,但她与生俱来的天女魃残魂,一出生就是不修道已在道中的境界。
我们在松树底下坐着聊天,夕阳洒落在她肩膀上,如同神蕴。我问她还记得自己的来历吗?
她说偷偷翻过历史书,自己也想找到家乡在哪里,可惜没找到。只记得是通过一个祭坛来到人间的。就是《大荒北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句,海水北入焉。有系昆之山者,有共工之台,射者不敢北乡。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
“按照字面的推断,是来自一个叫做大荒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很大的不句山,海水从北面灌入山脚,在一座叫做系昆山的地方,上面砌有一个祭坛,是一个叫做共工的人建的。”
“黄帝通过祭坛向上天请求帮助,然后天庭派我下凡,当时我穿着青衣,带着一个玄鸟就来了。施法过后玄鸟不见了,也就无法回到天庭去,只能在人间待着。”
原来天女魃千年一个轮回重生,她第一次出现人间是在夏朝,后来又重生了几次。现在她是第五次重生,灵魂附于鬼胎之中,成为了莲儿。
“那我带你去找那个祭台好吗?”我说完,她就把头靠在我肩膀。
她每次重生,都会引起大旱灾,所以各朝各代的人都不喜欢她。唉!真是可怜人哪!神仙做不了,在人间还被驱逐。
有人研究,不句山又叫做不勾山,长得像勾子,在摩洛哥。可是朝向不对,那海水是从西面灌入。
又有人说不句山在博格达山。博格达山位于新疆中部,属北天山东段,是准噶尔盆地和吐鲁番盆地的界山 。可是那里也没有海啊!
有人又说,共工之台就是一个祭坛,北面两边有楼梯上去,是在一个叫做‘闌’的地方。闌又和匽通假,匽又和偃通假,就是现在的偃师,也就是河南省洛阳市偃师。
偃师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等七个朝代在此建都,境内有二里头夏都斟鄩遗址。
河南又没有海水涌入,这就有点牵强附会了。
还有人说共工之台是金字塔,在非洲。可是国内一样有金字塔,而且还是平顶的,上面更适合祭祀。
如果说北面有海水的,不是俄罗斯就是芬兰。而我更倾向于俄罗斯,从地图上看,俄罗斯就有一条海峡,是自北向南的海沟。
我们一直聊到天黑,才慢慢走下山。
来到晒谷场,蒋鸣正像葛优躺一样卷曲在副驾驶里面。他打开车门,降下玻璃,脱了鞋子,一个脚放在门框上。
蒋鸣斜着眼睛看我,一边摸肚子一边说,草!有异性没人性啊?你不饿我们都饿了,聊什么呢那么久?
小华也探出脑袋苦着脸说大恒我饿了。附近的农家在炒菜,很香。
听他们这样说,我肚子马上就咕咕响了,我尴尬地扫了一眼他们,就回头跟莲儿说,不请我们到你家吃饭吗?
“好啊!我们回家做饭吃吧!”然后开心地拉着我的手,往她家里走去。
听到后面蒋鸣的关门声,我有点尴尬,想甩开她的手,可是她抓得很紧。我一句带她去找祭台,就被黏紧了,还拉着手,真像情侣。
快到莲儿家,听到有拉二胡的声音。我们都驻足细听,不敢打扰。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很少听到有人拉二胡,尤其是在农村。
二胡拉得很伤感,听着心情沉重。真是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啊!现在才发现,民族乐器在情感的表达上,是多么经典和优秀。
老话说,三年的琴,五年的箫,一把二胡拉断腰。没有几十年的功力和情感投入,是拉不出这么好听的二胡。
“我爸回来了,这二胡是他拉的。”扭头看着旁边的莲儿,她已经泪流满面。后面的素云给她递纸巾,她擦了泪水,就朝素云点点头。
莲儿拉着我进院子,我想拿开她的手,可是她不让。
一直走到厅门口,里面没有开灯,从门口隐约能看到一个白发老人。他现在没再拉二胡,只是坐着发呆。
莲儿拉我进去,伸手开了灯。她父亲坐在椅子上,二胡在手,大腿裤子上洒了很多松香粉。再看看客厅,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呢?”
老人抬起头来,看向我,又把目光投在我手上。我有点尴尬,现在莲儿还拉着我的手呢。我对着老人微微躬了一下身。
“伯父好!”
后面蒋鸣、小华和素云也跟着问好。老人指了指木沙发,说坐吧!
我们刚坐下,莲儿的母亲就从里间走出来。她看到这么多人,就热情地说你们坐啊,我去杀鸡做饭。
小华和素云站起来,跟着她一起出去,帮忙做饭。
莲儿给我们忙着倒开水。我和蒋鸣坐着没有说话,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才能打破这种尴尬。
“你们......,要带莲儿走?”
“爸!我是跟陈大哥出去工作,您别担心啊!我会往家里寄钱的。”
老人抬头用浑浊的目光看看我,又看看蒋鸣。
“我叫陈大恒,是江西那边的道士,这是我朋友蒋鸣,也是道士。”
其实蒋鸣比我更像道士,他三四年的长发,盘了个道髻,而我是板寸头。
“山上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山上有个坏人,在山洞里做坏事,现在被我们抓了。”
“噢!里面的墓葬没事吧?”
“墓葬没事!我们现在已经把洞口填埋了。”
“那墓葬是我们村的,我们这十几户都是守陵人,守了几百年咯!”
“我们知道!”
有些东西不用说得太过直白,大家心里清楚就行了。老人问我要带莲儿去哪里?
我扭头看身边的莲儿,想等她说,可是她低头没有出声。我不能把莲儿是旱魃这事说出来,怪吓人的。当然也不能说带她去找祭台,让她回天上当神仙去。
只好用别的话来圆了。
“我那边道观缺人手,想请莲儿去帮忙。当然如果你们也跟着过去就更好,我们那边提供吃住,还有田地可以耕作。”
“我们老啦!出不了远门。我们守陵几百年,是不能随便离开的。”
我不知道守陵的意义何在,只能随他了。
晚饭很丰盛,有鸡有鸭。我饿得肚子都慌了,闻着那饭菜,真香。
老人拿出一瓶米酒,说我们仨喝一杯。他给我们各倒了一碗酒,这是本地的米酒,度数应该不高。
大家边吃饭边聊天,老人对我们道士身份很好奇。我就聊我的道观和蒋鸣的道观,好让他放心。
饭后我们离开,莲儿收拾行李跟我们走。出到红梅宾馆,总局的人都撤退了,现在宾馆很冷清。
拿了房,我洗个热水澡出来,蒋鸣问我怎么回事,你带上莲儿是什么意思?
我走到床边,说:“她是旱魃,这你知道的。她在梦中会自动修行,吸取天地间的灵气,西南大旱就跑不了。所以得带回去找师傅问一问,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方法,让她梦中修炼停下。”
蒋鸣摸着他的小胡子在想办法,梦中修炼也不是没有,道教书籍中多次提过。所以得找到方法,对症下药才行。
梦中修炼主要有三个方法,就是清明梦,也叫做清醒梦,和梦传道法差不多。二是灵魂出体,也就是阳神出窍,我试过。三是借梦修行,修行者在梦中保持清醒继续禅修。
灵魂出体又叫‘出阴神’,用排除法的话,莲儿不是清明梦,也不是借梦修行,那就是出阴神了。
她是天女魃的灵魂,进入了鬼胎的身体。天女魃经过五次重生,失掉了很多的记忆,再说鸠占鹊巢,神魂并不稳。
所以她今年三月开始,在梦中灵魂会自己跑出来修炼,从而导致西南大旱。这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如果能找到稳固神魂的方法就可以治疗了。
蒋鸣思索良久,就抬头看我,说:“还有别的原因吧?”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想找到回家的路,就是共工建的那个祭台。我想带她去找。”
“这也是一个原因,就没别的吗?”蒋鸣盯着我看。
我憋了很久,把被子往床头一堆,然后就躺下,真舒服。我扭头看了蒋鸣一眼,他还是盯住我不放。
“她很漂亮,我承认,我喜欢上她了。可能和她身上的香味有关。”
“她确实很漂亮,羞花闭月,可她是鬼胎出身,又是天女魃的灵魂,你觉得你和一个半神半鬼的女人谈恋爱,合适吗?”
“我想试试!”
“哈哈哈!试试!哈哈哈!”
蒋鸣大笑了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指着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完他擦擦眼泪,然后坐起来,很严肃地看着我。
“陈大恒!你是不是看我三个老婆,羡慕了?所以你也想找三个老婆?”
“没有,我没这想法。只是我无法控制自己,她在旁边,我就忍不住想多看她两眼。天女魃就天女魃吧!鬼胎就鬼胎吧!她现在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我话一说完,窗前马上显现出一个青衣女子,把我们吓一跳。莲儿就这样突然出现了,让我们毫无隐私感。
从床上坐起,看着莲儿从窗外爬了进来。蒋鸣就站起来,拿了衣服说去洗澡,你们不准偷看啊!
看到我站起来,莲儿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紧张得口干舌燥,说莲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她就跟鬼一样,随时出现在窗口,如果是别人的话,早特码吓死了。
“我困了,想睡觉,可是又怕睡着之后,神魂自己跑出来,吸收日月精华。要不,你陪我吧!如果我神魂要出来,你就摇醒我。”
“这样不好吧!我和蒋鸣正在想办法呢!等他洗澡出来,我问一下他有没有什么安神的办法。”
“好的。”莲儿说完,就坐在我床上。我也坐到蒋鸣的床上,和她相对无言。
蒋鸣洗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你两干嘛呢?在练斗鸡眼哪?
我只好把莲儿需要安魂的想法告诉他。他说这简单,贴僵尸那个符纸就行。说完马上捂住嘴巴,感觉失言了。
莲儿笑笑,说没关系的,你有办法的话,我就能睡个好觉了。
贴僵尸的符,叫做‘镇尸符’。‘镇尸符’有好几种,分别针对不同类型。有较温和的,驱邪的,有急速版镇尸的。
我说:“额头贴个符不好吧?这样睡觉,看着挺渗人的。要不蒋鸣把你的鲁班尺借给她,让她拿着睡觉。”
鲁班尺一样有镇邪安神作用。
“不是我不借给她,鲁班尺的灵气太足,她拿着睡觉,我怕她会睡过去。除非旁边有个人看着,天亮了把鲁班尺拿开。”
“呃......,小华和素云一个房间,两人正在吱吱喳喳的聊天呢。那让素云和莲儿睡一个房间吧。”
人家蒋鸣和小华是夫妻,得一起睡,说不准还得做一些儿童不宜的事情!
“那不行!素云的修为,看不住我的鲁班尺,万一丢了呢?”
蒋鸣说完,就收拾我的行李,说:“到莲儿的房间去,帮我看着鲁班尺,不能丢了啊!”
鲁班尺果然有用,莲儿一晚安睡,啥事没有。我是第一次看一个陌生的女人睡觉,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偶尔的磨牙,呵呵,还是挺可爱的。
第二天拿开她手里的鲁班尺,马上就醒了,而且精神百倍。
早餐过后,我们送小华到黔西南她师傅家,然后转道回江西。
莲儿只在高中去过曲靖市,现在要到江西去,也是很兴奋。她扭头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看到奇怪的东西,就不停地叫我看。
我开车呢!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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