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郁殇看这一群人都袒护苏幻凝,脸色发冷,索性一剑刺在苏幻凝左胸上。
苏幻凝本以为自己有希望得救,可为何……她倒在床上,张着大口,血流在被子上,都被浸红了。
叶妙璇妙扑到苏幻凝的身上大哭起来,揪住莫郁殇的袖子不让他走。
“你若再不放手,我将你一块儿杀了。”
他不是从前的莫郁殇,此刻好想没有什么能牵绊他的步伐。
苏怀澹:“爹,您为何让这个畜生杀了幻凝,幻凝无论做了什么,她都是你的孙女啊。”
“我没有这样的孙女!”
“幻凝,我的女儿!”叶妙璇痛哭流涕,嚎得昏天黑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镇国公看了一眼莫郁殇,原本爱闹爱笑的风流公子哥一点影子都没留下。
苏初宛的死,梦瑶歌之前的中毒,如今苏幻凝事败,苏家的女子为何没有一个好运势的。镇国公用手揩了揩眼角的泪,叹了口气,他不想掺和这些事了。
梦瑶歌拉着莫郁殇撤了出来,可苏怀澹哪里是个忍气吞声的主,让人拦住了两人。
“梦瑶歌,你好歹也是半个苏家人,如今你领着莫郁殇杀自己的表妹,你还有没有良心。”
“苏幻凝杀了初宛,你怎么不说她有没有良心,就因为她是你女儿你就包庇,我告诉你,她死有余辜。”
“那你把证据拿出来啊!”
梦瑶歌冷冷一笑:“你的女儿自己亲口承认,你说呢。”
苏怀澹像是个泼皮无赖,“那谁听见了,除了你和莫郁殇又有谁听见了。”
“我。”镇国公沉沉吐出一个字。
“你是觉得我也同他们一伙,来冤枉人吗。”
苏怀澹立马怂了,摇摇头直说不敢。
“放他们走,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别弄得家宅不宁。”
“不能走,不拿走。”叶妙璇跪在地上,边哭边说,“爹,你不能这么偏心,这两个人害死我的幻凝,你怎么可以放他们走呢。”
“老爷,你说句话啊!”
梦瑶歌靠近苏怀澹,低声说了一句话,苏怀澹的脸色都变了。
苏怀澹摆了摆手,咬牙切齿地说到:“放他们走。”
刚出苏府,莫郁殇就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你刚才和苏怀澹说了什么?”
“吓唬了他一通。你今后打算如何呢?”
“我想着,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总觉得还有谜底没有解开,你觉得呢?”
梦瑶歌视线飘忽,打了个哈哈,说不准。
她对梦怀澹说的那句话是,那剑端对着的人也该有你。
梦瑶歌窝在景芝的怀里,向他讲完今天的一切。景芝宠溺地揉了揉梦瑶歌的头发,嘴角都是笑意。
“你不告诉莫郁殇是对的,有关苏初宛的一切,他都会失了心智。”
梦瑶歌仰头,看见他尖尖的白嫩的下巴:“还好,我还能看见你。”
“说什么傻话,你当然能看到我。”
“我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太不容易了,会有很多意外降临,现在还是幸福的,下一刻就未必了。”
景芝用食指指腹刮了刮梦瑶歌的鼻子:“你这一天胡思乱想什么,我们不会成为他们的。”
“好。”
梦瑶歌抬起头,咬了咬景芝的喉结,后又羞得钻入他怀里去。景芝抱住她,由着她钻来钻去,一双眼睛露出狐狸一样的狡黠,低下头在梦瑶歌太阳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景芝,我们成婚好不好?”
他像是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你肯定听到了,我才不要说第二遍。”梦瑶歌扭着头,不理会他的手段。
景芝把她拉入自己怀里,靠在她耳边,缓缓的吐了口气,好。
梦瑶歌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所有的星辰照亮一样,那种幸福有细水长流的温厚,也有轰轰烈烈的恣意。
因为经过太多坎坷与磨难,方才明白珍惜眼下是何等重要。
“你竟还愿意见我。”
“我答应过你姐姐的,要常来看你,除非我死否则我怎么会丢下你。”
玉休嘟着嘴,委屈的眼泪齐刷刷流下来。
“你食言了,这可不是佛家讲的诚信。”
“对不起。”
“不过也因为你,现在一切都圆满,我不怨你,这种阴差阳错的幸福让我更珍惜。或许,是命运,让我还能活下去,让我还能长长久久伴着他。”
玉休低下头,攥紧袖口。
“经历这次生死后,我与他终于得到正果,我们要成婚了。”
“是吗,恭喜。”玉休扭过头望了望天上飘着的云,“我可以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吗?”
“当然可以,我一定欢迎。”
皇宫。
“辛苦你了,香香。”元明帝拍了拍香君的手,还用嘴亲了亲。
香君脸上低下头:“皇上还是赶紧喝药吧。”
“还害羞了,”元明帝红光满面,把香君揽在怀里,“晚上留下来吧。”
“谢皇上恩宠。”
元明帝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跟年轻姑娘在一起仿佛自己也年轻不少,这心就活络起来。
香君趁着元明帝抱着自己的时候,捏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被亲的地方,眼神里的恶寒不加掩饰。
“朕一直觉得你就像一朵解语花,这宫中比你好看的有,但是朕待在你身边就很舒服,这是其他人都没有的。”
古玄锦娶了赵逸莲后,这朝堂上古玄锦和古玄珞两派更是水火不容。元明帝已经没有多大工夫管这些了,他最近常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身体也不尽人意。这点不仅他自己感受到了,那些大臣也都看在眼里,许多人开始蠢蠢欲动。
“你说我的嫁衣该怎么做,我想要一份独一无二的嫁衣,在那天风风光光地嫁你。”
景芝把一张画摊开在梦瑶歌面前,里面的嫁衣流光溢彩一下子就能抓住人的眼球。
那嫁衣连勾画得细致入微,每一处细节都是那样巧妙绝伦,梦瑶歌摸了摸画上的嫁衣。“这工序也太繁琐了,这么短时间一定绣不好。”
“谁说绣不好,将京都绣工好的一百个绣娘集在一起,给她们两个月,日夜不歇还绣不好。”
“一百个,你这也太夸张了。”
“可她们已经在绣了。”
梦瑶歌盯着景芝,景芝望着梦瑶歌,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梦瑶歌放下手中的画:“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景芝从背后抱住梦瑶歌,抵在她肩上:“因为我想给你惊喜,你呢就不要为这些琐事操心了,只要你带上你自己嫁给我就好。”
“我嫁人了,可初宛却看不到这天了。我曾以为,我们会见证彼此的幸福。”
景芝捏着梦瑶歌的手,一根根捋着:“如果她在,她会为我们开心的。”
红妆十里,铺满了整条街道,而景府与梦府不过几步之遥。
梦瑶歌穿上嫁衣,抹上口脂。穆芙蓉为梦瑶歌盖上红盖头,她搀着梦瑶歌的手。
穆芙蓉不断提醒梦瑶歌该做什么,梦瑶歌有些晕晕的,一切好像来得那么突然,在落忆湖的那面仿佛还是在昨日。
一双冰凉的手握着梦瑶歌,她唤了一声“景芝”,景芝抱起了她。那微微掀开的一角,足以让人坚信这新娘的美貌。
梦瑶歌被景芝抱到轿子里,安分地坐好。
那轿子经过的地方,周围一群女子都在哭泣,嘴里喊着景芝公子。可那个身骑高马的男子,脱下终年不改的月华衣,换上了那璀璨夺目的骄红。
他眉目间都是笑意,就算是不认识他的人都可以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他的喜悦。
他突然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轿子,嘴角轻笑。
街道边都是痴迷却又失落的少女。
景芝将梦瑶歌抱下了轿子,想将她抱到大堂,却被穆芙蓉告诉说这不合规矩。
“所谓规矩,便是需要有人打破的。”景芝大步流星,身后的穆芙蓉叹了口气,年轻人。
梦浩镇国公坐在上首,旁边都是王公大臣。
梦浩红着眼,心里说不上滋味,镇国公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开心点。
左相结婚,可四皇子和六皇子只派人送了礼,人都没有到场,有说不出的怪异。
梦云寻望着这郎才女貌的一对,心里像被人拿刀子捅了几个口子。虽然知道他们在一起是早晚的事,但是他还是会痛会流血,明明告诉自己他是来祝福的,可偏偏又忍不住嫉妒那个男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不好了,皇上驾崩了。”奔来的太监连忙请那些王公大臣去元辰殿议事。
景芝隔着红盖头吻了吻梦瑶歌的额头:“等我回来。”
梦瑶歌有些恍惚,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元明帝的突然离世让整个朝堂陷入僵局,元明帝生前没有立太子,他又是暴毙而亡,这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正在其他人争执不休的时候,领事太监拿出了一份遗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六皇子古玄珞人品贵重,深消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罗青第一个跳出来:“这遗诏来路不正,一派胡言。”
支持古玄珞的立马反驳:“这可是皇上的亲笔御书,而且这玉玺可是货真价实的。”
古玄锦看了一眼古玄珞,两个人对视间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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