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壶

第五百七十五章 铜锤

    
    蒋温伦这才吓坏了,口里也连连说道:“这可如何是好”,甘含珠踌躇了一会儿,勉强安慰蒋温伦说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来不及了,惟有竭力去做!走得掉,走不掉,只好听天由命,逃避是逃避不了的。好在父亲和哥哥出门去了,若他二人在家,我们两人这一辈子,也别想出这房门了!”
    蒋温伦定了定心神,随即开口问道:“岳父的本领,我知道我是拍马也赶不上,哥哥的本领,大概也是了不得的,我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他二人既然已经出门去了,家中留的,全是些老弱女眷,我就凭我这一身子的力气,不见得有谁能抵得住我?你说得这般郑重,难道家里还有什么可怕的人物,我不知道的么?”
    甘含珠闻言微微一笑,随即答道:“哪里有你不知道的人物!不过你刚才不是说,二爷爷曾说要亲自替你我饯行吗?除了父亲哥哥,就只有二爷爷最可怕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蒋温伦吃惊道:“二爷爷这么大的年纪,我看他走路还得要人搀扶,难道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不成?。”
    甘含珠笑道:“我家的丫头都没有弱的,何况在江湖之中闯荡多年,得以全身而退,颐养天年的二爷爷?姜还是老的辣,你可别小看他,外人想要凭本领,打出这几重门户,那可比登天还难!你莫自以为你练了一点拳脚,就有多大的能耐!”蒋温伦红了脸,心中有些不服,但是在自家媳妇面前,也不敢争辩。
    甘含珠接说道:“你既然向二爷爷说了,明日动身,明日把守我这重房门的,必是我嫂嫂。”
    “我嫂嫂的本领,虽也了得,但我们却不必怕她,她之前在我手里曾输过半手,便没你相帮,也不难过去!把守二重的,应该是我的生母,她老人家念母女之情,必不忍心认真难为我们,这一关也还容易。”
    “只是你万万不可动手,只能看我的意思,见机行事!第三关是我的庶母,她老人家素来不大喜欢我,一条枪又神出鬼没,端得是厉害无比,我哥哥的本领,就是她传出来的,我父亲有时尚且怕她。”
    “不过还好她近来在右膀膊上旧伤复发,疼痛得厉害,拈枪有些不便,我二人拼了性命得招架,一两下是招架得了的,久了她旧伤发了,便妨碍不到我们了。”
    “最难的就是守在大门的二爷爷,他老人家那条杖,想起来都寒心!能冲得过去,是我二人的福气,不然,也只得认命,没有别的办法!你今夜早点休息,养足精神,默祷九泉下的父母保佑,蒋氏一脉的存亡,就在此一举。”
    蒋温伦听了,惊得目瞪口呆。心里暗想自己在此住了这么久,不仅不知道这一家眷属,都有如此惊人的本事,连自己妻子,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若是自己妻子不说,自己恐怕还要被这一家子蒙在鼓里。
    可见得自己的本领有多么不济,自己瞧出来的异样,多半也只是甘家故意露出的一点家底,看自己到底愿不愿意上船,而蒋温伦还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心里细细品了一下,不觉之间后背已是发凉!
    这夜甘含珠催蒋温伦早些安歇,蒋温伦哪里睡得着?在床上伸着脑袋,看甘含珠的一阵忙活。
    只见甘含珠将箱箧打开,捡出许多珠宝,做一大包袱捆了,又检了许多奇珍异宝,捆成一小包袱,做完这些之后,最后才从箱底下,抽出两把锋刃雪亮的刀来,压在两个包袱上面。
    一会儿收拾完了,这才解衣就寝,也不和蒋温伦说话。蒋温伦等甘含珠睡了,悄悄的下床,剔亮油灯,伸手去提那刀来看,一下没提动,不禁暗暗诧异道:“我现在都是后天巅峰的武者了,虽然清虚一脉的功法有些特殊,现在还未炼体,但力道不算小,竟提不动一把刀,我媳妇究竟是有多大的力气,这才使得动两把?”
    想到这里,蒋温伦便运足两膀气力,将那刀双手拿起来,就这灯光看了一看,即觉得两臂有些力乏,不由得有些暗暗咋舌:“像含珠这样纤弱的女子,两指拈一根绣花针都似乎有些吃力的模样,居然能使得动这么粗重的两把刀?我自负在师门之中学得一身本领,出来闯荡江湖上目中无人,幸得不曾遇见这类扮猪吃虎的人物。要是遇见了,不知要吃多少的苦头!”
    蒋温伦想着想着,便下意识想将手中的刀,照原样搁在那包袱上,却没注意两膀一阵酸软无力,便惊颤得不能自主,让那刀往下坠去,蒋温伦心里一惊,急切之间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两手不由自主得跟那刀落下去。
    “哐当”一声,刀尖截在地下,连墙壁都震得动了一动,甘含珠一翻身就坐起来了,之前分明只是假寐,见到蒋温伦一副额头见汗的狼狈模样,不仅掩嘴笑着问道:“老腰闪了没有?”蒋温伦心里惭愧得很,口里连说没有。
    甘含珠伸出纤纤玉手,拉蒋温伦上床,笑着说道:“我叫你好生安息一夜。你为什么要半夜三更不睡觉,爬起去看我的刀呢?”蒋温伦讪讪一笑,胡乱应付了几句,上床睡了一觉,一夜无话,天色已是大亮。
    二人起床之后,甘含珠便提了那个小包袱给蒋温伦,说道:“你把这包袱看管好了,在背上打得牢实些,免得待会动起手来,碍手碍脚的,这里面的东西,够我二人之后的花销了!”蒋温伦接在手中,觉得有些沉重,依甘含珠的话,将那小包袱系在背上,一手提了一根铁棍,跟在甘含珠后面。
    清虚一脉,多是剑侠,蒋温伦对那剑道上的风流,自然也是馋得紧,但抵不住自己练了一年,没练出什么名堂,笑道人也不许蒋温伦用剑,只准蒋温伦用棍子。
    蒋温伦对此虽然心中郁闷,却也不敢违了师命,整日只好用棍子耍耍,到了
    甘家之后,也是要来一根铁棍,随时练着,只盼自己早日突破器道境界,得以用上威风凛凛的王道之兵,不用整日学猴耍棍。
    只见甘含珠驮了那个大包袱,一手拈了一把刀,一举一动之间,竟然举重若轻,一副大有门道的样子,末了回头向蒋温伦说道“昨晚我说过的话,你不要忘了,情况再危急,也能在我的吩咐下行事,我不叫你动手,你万万不可动手!”
    蒋温伦此时自知本领不济,哪里还敢轻举妄动?闻言连忙点头答应。甘含珠将右手的刀,并在左手提了,腾出右手来,一下抽开了房门门闩,随倒退了半步,呀的一声,房门便开了。
    蒋温伦留神看门外,只见甘胜的妻子,青巾裹头,短衣窄袖,两手举一对八棱铜锤,堵在门外,满面的杀气,使人瞧着害怕,全不见平日温柔和顺的神气!倒竖起两道柳叶眉,用左手的铜锤,指甘含珠开口骂道:“贱丫头恋野汉子,就知道吃里扒外,好不知羞耻!有骨气的,且不要畏缩在后面,上来领你奶奶一锤!”
    甘含珠闻言并不生气,双手抱刀,微微拱手,回答道:“古人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相公有四方之志,我为人妻,岂不能为之谋算?求嫂嫂恕妹子妹夫无状,放我们一条生路,他日丈夫成就一番事业,必将报答嫂嫂的大恩大德!”
    甘胜的妻子哪里肯听,闻言厉声喝道:“有了你,便没有我!不要在这里罗里吧嗦,快来领死!”
    甘含珠仍不生气,说道:“人生何地不相逢?望嫂嫂饶恕,妹子妹夫实在出于无奈!”蒋温伦在旁,只气得紧握那条铁棍,恨不得一下将甘胜的妻子打死,只因甘含珠有言吩咐在先,不敢妄动!
    甘胜的妻子经甘含珠两番言语上的退让,似乎心中也有些不忍,锤头也略微低了一下,说是迟,那时快!甘含珠已一跃上前,双刀如疾电奔雷般劈下,甘胜妻子方悟到甘含珠是有意以退为进,乘她不备,自己锤头扬起,拼上了一刀,被甘含珠抢了上风。
    这一边刚刚交上了手,另外一边可就又是另一番光景。只见耿家内宅之中,剑气纵横如龙,一名白袍青年手中宝剑挥洒之间,一道道狰狞剑龙向对面身穿剑鱼服的老者袭去。
    正是前来耿家追寻白虎传承的徐遥,与藏剑山庄五公子徐桓带来的护剑长老已经交上了手。那名护剑长老虽然招式接得是四平八稳,但面上已经带上了一丝惊色,要知道自己在宗师境之中虽然只是垫底的存在,但也是正儿八经的武道宗师。
    虽然在传闻之中,徐遥早就已经有了匹敌武道宗师的实力,但传闻是一回事,亲眼见到是一回事,直到现在自己亲自和徐遥交手之后,这护剑长老才不得不信,徐遥真的在先天巅峰的就在实力上打破了亘古以来的境界壁垒,成为了又一代的禁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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