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嫁

第六零六章 猫腻

    
    燕柒看她眼角泛红,要哭不哭的委屈的厉害,不觉心口抽抽的疼。
    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指腹给她擦了泪,音低却郑重道:“我也不会了。”
    “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找不到我了。”
    姜零染吸吸鼻子,雾蒙蒙的眸子看着他,带着点不确定:“真的?”
    燕柒点头:“当然!”
    姜零染伸着手,勾着小拇指道:“那咱们拉钩。”
    燕柒看了眼她的小拇指,好笑道:“怎么孩子似的?”嘴上如此说着,却仍是伸手勾住了。
    ......
    从宫里回来后,燕辜高烧了一整夜,直到次日午间才睁开了眼。
    榻边守着雷简,看他睁开眼,顿时喜道:“王爷您醒了!”
    燕辜眼前发昏,嗓子眼里干的似乎裂开了,生疼生疼的。
    模糊看到榻边有个人影,听着声音得知是雷简,他动了动嘴唇,说着什么,却几乎没发出音儿来。
    雷简伏在榻边,仔细的辨听着:“王爷是问,您的伤势如何了?”
    燕辜闭了闭眼。
    雷简下意识的看了眼被子,面露艰难之色:“御医说的模棱两可,且瑞王那边做了手脚,便没敢再继续用。”
    “现下是府医在治,说...府医说一定能治好王爷的伤势,让您安心养着。”
    燕辜知道雷简在说谎。
    他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
    也知道这么一直高烧,不是好征兆。
    雷简端起小几上的茶盏,捏着汤匙喂水给燕辜。
    燕辜喝了几口,觉得嗓子眼里好了些:“黎锦和军师他们呢?朝中局势怎么样?”
    雷简道:“把您接回府后属下便去了歪柳巷,已经人去楼空了,当时属下以为他们听到风声跑了。后来才知道,是被姜霁给抓了。”
    “现下关在禁军军营里。”
    “朝中免不了有些议论,但皇上却未有什么新的决策。”
    燕辜一听军师被抓,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撑手支起身,却牵动了后背的伤势,一时疼的脸色都变了。
    “王爷小心!”雷简忙扶着他重新趴下,又揭开被子看了看,见没流血,这才放了心。
    缓了几口气,身上的疼意才稍缓,燕辜道:“汝州那边可有动向?”
    “暂时还没有。”雷简知道燕辜的顾虑,安抚道:“军师他不傻,如实说的话不仅他自己要死,连着妻儿也会没命。”
    “能被文安王派来的人必然不是简单角色。”
    “虽然艰难,但他一定能撑过去的。”
    燕辜紧皱着眉。
    话虽是如此,但太子能提前识破他们的计划,必然就有手段去对付军师。
    骨头硬,嘴严,牢里有的是让他乖乖听话的法子。
    他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就误信了黎锦那张破嘴!
    想到此,他目光一凝:“黎锦呢?死了没?”
    雷简不知燕辜何有这么一句问。
    摇了摇头道:“没死,在宫里呢,听说被安置在湖心亭里,被重兵把守着。”
    “属下曾试着让人去接近,没能成功。”
    燕辜浑身滚烫,脑子一阵阵的犯懵。
    唯恐再昏睡个一日半晌的,忙把该吩咐的事情吩咐完毕。
    “瑞王有动作吗?”
    雷简嗤道:“怎么会没有?”
    “军师之前是关在兵部的,瑞王趁夜去用了刑,后来被姜霁得知,才挪去了禁军里的。”
    燕辜点点头,道:“你盯着,他的人若再去,你找机会把人给做了。”
    雷简惊讶了片刻,皱眉道:“可汝州那边怎么交代?”
    燕辜冷笑道:“我现在若替文安王把军师给杀了,他会跪下谢我的!”
    雷简颔首称是。
    瑞王这边急的抓耳挠腮,把姜霁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上了。
    骂完姜霁又去骂温淮:“没用的废物,一晚上的时间白白浪费了!”
    温淮心中委屈,小声的辩解道:“属下威逼利诱都用了,可他们的嘴严的很,烙铁都撬不开。”
    瑞王看他还敢回嘴,登时把手里的茶盏砸了过去:“差事办成这样,你还有脸了!”
    温淮不敢动,挨了个结结实实,顶着一头的茶叶,心中多了几分愤懑。
    “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拿到他们的口供!”瑞王喘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怒意,阴冷道:“太子和燕辜,一定要弄死一个!”说完看温淮没动弹,怒吼道:“混账东西,还杵着干什么?再去!”
    温淮忙应是,躬身退了出去。
    廊下遇见了瑞王妃,刚要问安,却见瑞王妃抬手制止了。
    他颔了颔首,离开了。
    瑞王妃在廊下等了会儿,估摸着瑞王的火气消的差不多了,这才抬步进去了。
    瑞王看到她,颇为不耐烦的道:“你来做什么?”
    瑞王妃踏过门槛便踩了一脚的碎茶盏,她低头看了一眼,一边重新帮他倒了杯茶,一边道:“刚刚母亲派人来,说了一桩事。”
    瑞王以为又是内宅里的鸡毛蒜皮,连接话的兴致都没有,随意拿了本书开始翻看。
    瑞王妃端着茶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母亲他怀疑,孟致沛的死和姜家有关系。”
    瑞王一顿,回过神后猛的抬起头来,震惊的道:“你说什么?!”
    瑞王妃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瑞王眼睛一亮,急切道:“莫非母亲她掌握了什么证据?”
    瑞王妃摇了摇头:“母亲只是怀疑。”
    “倒也是想去调查的,怎奈身边人不得力,所以把这些告诉了我,再由我转告给殿下您。”
    瑞王沉吟了会儿,笑道:“若这事儿是真的,那姜家可就完了!”
    军师的事情还没个着落,就先拿姜霁开个刀,折一折太子的羽翼,灭一灭他的威风好了!
    一个时辰不到,瑞王便到了京兆府。
    府尹夏恽一头雾水的去衙门外相迎。
    瑞王被请着到了衙门里,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寒暄几句,便直奔主题:“平肃侯府的案子在这里审的?”
    夏恽头上的雾水更浓了。
    这...这孟致沛和瑞王似是没什么往来吧?如何来他这儿问起这件案子了?
    疑惑归疑惑,夏恽还是如实答道:“是这样没错,不知...。”他说着快速的抬眼,掠了眼瑞王的神色:“瑞王殿下有和指教?”
    瑞王四平八稳的喝着茶,淡淡的道:“夏大人说笑了,指教谈不上。”
    皇上可是明令禁止他掺和朝中之事的。
    “不过是偶然听说了这件事情,闲来问一问。”
    夏恽面上笑着,心中却是泛起了嘀咕。
    瑞王此人是这么闲的吗?
    眼下太子和燕辜正倒着霉,他不去为前程筹谋,反来他这里问一桩事不关己的案子?
    一定是有什么猫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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