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算离开此地,那还是需要做一些布置才对,人界灵田颇多,虽说此地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但想到神使对自己灵体的重视程度,还是得做一些布置。祁烈从小屋中找到一把小锄头,将已经变成废田中死亡的道体全部铲去,又从旁边的土地上盘出一些土将坑洞填上。虽说在一片灵田中此地有些突兀,但总归让人看见药灵根的残骸更是安全一些。祁烈扛起一旁马甲的尸体,如果不是马甲肉体中有阵法的印记无法带出,祁烈还真想带上马甲的肉体出去当作大旗来使,怎么说这也是神使大人钦点的养药人。将马甲的尸体横放在小屋的木床上,马甲生前生活此肉体都只是一副容器而已,无任何的生命体征,躺着床板上还真不知人是死是活。
“如此永生有何意义,我如今也是一副活死人的样子,还带着奴隶一般的刻印,重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祁烈抚摸着胳膊上丁末二字叹道。不过还未过一会,祁烈又笑道“我可是见识过神仙的人,肉白骨生死人也不是不可能,漫漫前路仍未知!”
丁末刻印太过刺眼,祁烈想了想,扒去马甲的外衫往身上一罩,虽然大了许多,但总比当街裸奔好许多。布置完成,那当然就是赶紧溜之大吉。如此仙侠世界,可比上辈子的小小皇宫来的精彩的多。
在祁烈的连续奔走下,转眼就到了灵田边缘。越往边缘走越是云雾缭绕,越来越浓的雾气让祁烈警惕起来自语道“如此多的云雾,这必定是守护大阵,看来得小心一些。”话说着,人也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外走去。片刻过后,祁烈一头雾水的站在了大阵外。这一路畅通无阻,他就顺着直路就这样走了出来,祁烈在出来的那一刻仍是保持小心翼翼地状态,没想到就多了些云雾,却没有任何别的布置,他不禁鄙夷的呸了一声“什么狗屁大阵。”
出了大阵,阵内阵外完全是两个世界,虽然太阳依旧是暗淡无光,但出阵后空气都感觉浑浊许多,甚至身体也感受到沉重许多,并没有在灵田中的那种顺畅感。这就是人界,一个被遗弃的分割出来的下界,由于资源缺乏,人界已经被神界遗弃了,只有神界还有些人仍然不死心,在人界留下一些势力为其继续挖掘资源。祁烈虽然早就从马甲的记忆中了解到人界是如此光景,但还是被人界的这副破落景象而震撼。也更让祁烈了解到修仙之人的残忍无情与资源的紧缺,资源是修仙的重中之重。连一界之地都能被搜刮成如此模样,真是比螟螣还要更加可怕。
既来之则安之,如今自己这条真龙只是暂时困在浅水塘而已,迟早要回到九天之上。祁烈打起精神,捏了捏胳膊上的印记,加速向外奔去。
二十里的路程不算太远,以祁烈现如今的脚程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很快,祁烈就到了云殿之外,说是云殿,其实更像是一座城,一座巨大的城墙坐落眼前。高大的城墙中间用正楷墨字正中刻着云上城三个大字,城门紧闭,城墙最上方的眺望台中有两个身着盔甲的官兵站守。虽有印象如此有城,但马甲已经在离开人界六百余年,此地的规矩不知是否有变。祁烈正了正身上的长衫,在墙角高高举起一块银甲,不停的晃动手臂吸引城官注意。其实城官早就注意到祁烈了,见他拿出一块银甲,两城官才相视一眼,相互换了眼神,其中一人才下了城墙。为祁烈打开一条门缝,向祁烈招了招手,祁烈赶忙顺着城官手势向其走去,一边还恭敬的将银甲双手呈上,城官不动声色的接过银甲放入怀中,仔细打量了一番祁烈,见其只是一个半大孩子。未有任何言语,只是摇了摇头示意祁烈入城。祁烈低头轻拜,脚步加快匆匆入城。城官从城门探出头去扫视了一番,见未有什么异常,便合上城墙重新回到墙头,与另一值守城官点头笑道:“半大孩子也能拿出一块银甲,不知道哪个破落家族的遗腹子逃难来了,对咱哥两可算一笔小财了,美滋滋。”
进入城内的祁烈全然不知自己当了冤大头,他只当六百年前可用铜甲入关,只想着如今怎么也得加大价钱了,马甲手中最小面值也只有银甲了,索性就交了这买路钱。殊不知乐坏了城官值守。其实祁烈心中根本就没想这事,他现在可真是头回见着人口如此密集的城邦了,随处可见的商贩叫卖着,人来车往,如果不是马路中间有路障将人与车辆分开,那真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祁烈很怀疑如此多的人是否到了夜晚就直接席地躺下便睡,不然如何由地方供如此多人休憩。无法,祁烈只得走进人群,不管如何,还是得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再说,刚进入人群,祁烈就感觉到一只手很隐蔽的向怀中摸去,还未等其手伸入,就已将其捏住,如今祁烈的力道怎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只听到咔嚓一身,然后耳边就传来了倒吸冷气的嘶叫声。竟还是一名女子,祁烈将其拖到眼前,只见她一身灰色长裙,一张小脸因为手腕传来的剧痛已经扭曲,祁烈冷哼一声,手仍未松开,硬拽着已经不住求饶的小蝥贼穿过人群向人群外一片空地走去。:“大人,大人,那里我不能去了,求您了。”
祁烈转过身来轻了一些力道问:“如何不能去?”
蝥贼赶忙回道:“城中人口日益增长,城主大人心慈为我们这种人划了一块区域未将我们赶出城去,可一旦我们越界被发现,轻则受点杖刑,重则赶出城去,万万不能去啊。”
“还有如此说法,”祁烈皱眉问道“那要如何才能去?”
“可住在酒楼,半月可得两枚铜甲,最好当然是买一个小宅,那便有了合法的身份了,可在城里添写户籍的。”
祁烈一听,不过是花钱而已,能花钱的都是小事。倒是松了一口气:“与我走便是,不就是钱吗?”停下的脚步又重新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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