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侠

    
    “帅哥，你喜欢这个？”
    见海川没有回答，他又靠前目光锁定在他身上说：“这是唐代高僧法藏用过的钵，看到上面的雕刻的佛像了没有，”他瞄了海川一眼继续说道，“这是天龙八部的佛教神众，流传至今一千多年了，听说这个铁钵还还被武则天赐为万象源流。”
    “听说？你可别扯淡，欺负我们老实人啊！”胖子看着老板略微怀疑的眼神，挤兑了一句。
    “嘿嘿，这不是听说嘛，唐朝距离现在都多少年了，史书也不会记载这些，只是乡野间流传，传闻万象源流的意思是这个碗中有世界奥秘，大智慧，传的给神乎的是……”
    “是什么。”老板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流转了一下，海川为了引起他的积极心回了句。
    “传闻呐，只有把从山上取来的清水倒入铁钵中，当人敲打铁钵对着水中看时，会看到自己未来种种。”
    “老师，快，帮我拉一下腰带。”
    “干嘛，大庭广众的……”
    “我往瓶子里尿点尿倒里面，看看我是不是会以后变成世界首付。”
    海川：“……”
    老板咽了口水，被胖子这惊人的脑回路惊呆了，幸亏自己没说往里面放血，不然现在他一刀插进自己身体，白刀子出？
    “别看钵是旧了点，但看你很喜欢佛教的东西，我这个数卖给你。”他说话间忌惮的看了一下胖子，可能在暗暗怀疑这个人怕不是傻子，要是那个少年没拉住他的腰带，他是不是真的就扯掉裤子露出自己的敏感物？
    看到老板又是伸出五根手指，胖子眯着眼睛审视他，这些买古玩的都是什么德行，怎么都爱搞这个手势。
    “该不会是五十万吧？”
    听到胖子这么一说，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既然胖子会喊出五十万，证明这位爷确实是个有钱的主，赶紧连忙摆手说道：“哪里哪里，这么喊价莫不是骗子，想钱想疯了吧，是五万。”
    听到这么一说胖子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差钱，可他也不是玩收藏的，买这些东西回去欣赏不了，还占地。
    “走了，胖子。”
    “哎哎……”
    海川忽然拉起胖子就要走，连讨价还价都没有，弄得胖子也是一头雾水。
    走了几步海川靠近他，小声说：“这钵他摆放在边角，上面还有灰，锈迹也很明显，一看就是长时间没有擦过，说明在他眼里这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要不是看到像你这样的傻子看起来好骗，可能早就卖给人家百来块钱了。”
    胖子瞪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搞什么人生攻击，不是！那如果是不值钱的玩意，你还买来干嘛？面对胖子的质疑，海川露出他那神秘莫测的微笑。
    “等等，帅哥，买卖都可以谈嘛，这样，我五百便宜给你，就当图个今天开门彩。”
    “二百五。”
    “好成交！”
    老板爽快的答应，令他们两个人都有点意外，这种情况傻子都知道肯定是老板的心理价位比实际卖出去的价格要低很多。
    胖子将铁钵捧在手掌，这玩意黑不溜秋的，铁锈都脱落了，就算是二百五，买回来也没啥用，关键是上面的天龙八部图案已经很模糊了，要不是听老板说谁知道。
    “老师，说说吧，你到底为啥买这个玩意？”
    “大哥，问一下小桃园院怎么走？”海川问了一旁的路人，没有搭理胖子。
    大哥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在他的指引下两人来到了一条胡同前，胡同并不宽，走到尽头就看见一个拱形门上面写着小桃院这几个字，门以及围墙都是苏州园林类型的庭院设计，还能看到红艳的桃花从里面开出来。
    门口有人坐在凳子上，摆放着登记册和请帖，这里应该是举办古玩交流会的地方没错了。
    “活动是三点开始，现在都三点半了你们才来。”看门的大哥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时间观念真是差。
    “请帖！”
    胖子想要多说点什么，海川对他微微一笑，觉得没必要，检查完了请帖做了登记，两人就进去了，让他们有点意外的是里面简直就是苏州园林的翻版，沿着亭道走去，一旁有湖水、柳树，水面漂浮荷叶，拐角或不规整的土地种一些花花草草。
    前几年海川去过苏州自由行，那边的城市面貌都是颇具江南水乡，有柳树，有桥，且桥底下有碧水，而不管是苏州著名的拙政园还是沧浪亭也好，无疑是苏州这个城市风貌浓缩的精华。
    而这个小桃花园似乎是对苏州园林的复刻，接近完美，让人感觉伸出苏州一样。
    穿过了几个拱券门，听到吵闹的人声，走过去从门外一看，里面似乎聚集很多人，和门卫打了声招呼，进去发现这完全就是一个大型的展览会馆，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展位，和外面古代风格的建筑形容鲜明对比，怎么说呢，有点像参加车展。
    “好家伙，不说这里是古玩交流会，我还以为来的法兰克福车展，咋地，现在搞古董的都这么现代化了吗？”胖子感叹，看着排场有点颠覆自己的想象。
    “怎么小哥，看你也是新时代的小青年，怎么还这么古板？”
    旁边一个展位的老板不屑的看了胖子，胖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瞧不起谁呢。
    海川瞥了他一眼，打趣道：“胖子，你不是说过来这里是谈生意的吗，咋地，看起来你好像没什么身价哈，连个人影都不搭理你。”
    胖子呼出的鼻息伴有怒音，海川刚说完，就有一个身穿紧身制服的美女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是汤总吗？”
    “你是？”
    “不好意思，我是付总的助理，会场人太多了，没有迎接汤总，真是抱歉。”
    看着这个助手白色衬衫将丰满的身材勾勒无疑，五官搭配恰到好处，一袭长发飘然的美女，胖子眼中放光，像几天没吃饭的狗看到骨头，连忙摇头示意没关系。
    女助手工作多年，在职场上也有些经历，由于职业的关系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见到胖子那异样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反观海川只是对她微笑点头，在她说话的时候海川始终认真听着，虽然表情有点不自然，可能不太适合这样的场面话，但他还是耐心的听完，证明他是很有礼貌的人。
    “汤总，这位是？”她看向海川。
    “我叫海川，是汤总的好朋友，江海大学的一名老师。”海川礼貌的微笑，主动伸手过去。
    “你好，我是江歆。”她也大方的伸手握住海川的手，海川故意愣神了一下，才松开，她显得有点不自然。
    “付总主会场那里，我现在带你们过去。”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海川。
    “妈的，你又在玩套路，这个小妞估计魂都被你给勾过去了吧。”胖子大为不爽。
    “你们付总很喜欢古董吗？”
    “是的，付总热爱古董收集各样的古董，听说这里举办古玩展览，就把工作推掉来这里。”江歆耐心的给海川介绍。
    “那江美女的日子不好过吧，遇到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老总，头疼吧。”
    “工作嘛，哪有容易的。”
    江歆也不反驳，付总人是不错，就是有时太情绪化了，待久了有时候也忍不住想离职的冲动，经海川这么调侃，似乎被人理解心里舒坦了些。
    “付总在哪，我们过去吧。”江歆指道。
    “你过去吧，我去附近转转。”
    胖子点了点头，毕竟谈生意和商场上的打交道海川也不感兴趣，江歆也微微点头，似乎对海川有点不舍，但还是带胖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