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天色有些昏暗的时候,侯明才回来。他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情绪,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出来。
“陛下,侯太医回来了。”
虽然苏挽歌这个人不可信,但是毕竟无风不起浪,陆栎还是派人到侯明的房间旁边暗中监视。他出宫这么久了,总是遇到埋伏,经常有人刺杀自己,所以他也不得不怀疑自己的队伍里面有内奸。
而今天苏挽歌的举报就算是陆栎不愿意相信,但是也不能不防着。而现在暗卫告诉自己,侯太医悄悄的回来,不让人知道,跟苏挽歌描述的差不多,陆栎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
暗卫在侯明进门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陆栎,等他通知。
“找人把侯太医带过来,我倒要怎样他去了哪里,为什么才回来,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回来!”
陆栎脸色铁青,难道跟随自己这么多年的太医也会背叛自己吗?他不敢想象自己身边到底有多少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暗卫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让人去叫侯明过来。可是,陆栎的人还没有出去,侯明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陛下,微臣有事求见!”侯明的声音传来,陆栎立马愣住了,心想他还挺自觉。
“进来吧!”陆栎发声,侯明进来,给陆栎请安。
“有什么事情,说吧!”陆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一脸淡定的喝着茶。
“陛下,事关重要,请您屏退左右。”侯明要说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怕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暗卫听了侯明的话,立刻变得更加谨慎起来。陆栎看了他一眼,他摇头示意陆栎不要同意。
“你们先出去吧!”下一秒,陆栎就把身边所有的人都遣散了。他不相信,一个小小太医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害怕解决不了问题,就算是身边高手如云,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他也没少受伤。
待陆栎身边所有的人都出去之后,侯明如实禀报。
“什么?”陆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一抖,热茶洒在了衣服上。
“陛下,臣所说句句属实,按照我给您的时间和地点,您别忘记!”说完,侯明就出去了,留下陆栎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侯明出去久久没回来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这让陆栎万万没想到。刚刚苏挽歌过来举报侯明的时候,自己竟然还对他产生了怀疑,现在一想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只是,侯明的话可信吗?
陆栎暗自皱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按照侯明所说的去做。可是如果万一他说的是真的话,自己没有按照他说的去做,那样岂不会让人伤心?
此刻,侯明并不知道陆栎的心里活动,他只知道自己为皇上做了一件好事,他肯定会非常高兴的,到时候说不上会奖励自己。
他也不知道苏挽歌诬赖自己的事情,还把采好蘑菇送去了厨房,炖汤。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陆栎坐立不安,他是第一次觉得时间竟然过得这么慢。吃晚饭的时候也是如同嚼蜡,心里有事儿,吃什么都觉不出味道来。
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喝茶,最后把灯熄灭,一个人静静等待时间的来临。
他不让任何人在自己房间里,害怕自己大晚上出去被人发现,会被不良分子跟踪。这不仅是侯明担心的,也是他担心的。
那是他日夜思念的人啊,那是他总惦念的人,那是他要穷极一生都要爱着的人,那是他不管怎样都要守护的人。
终于,时间差不多了,陆栎换了一套侍卫穿的衣裳,悄悄一人出去了。他蹑手蹑脚,生怕被别人听到。
按照侯明给的方向,他径直来到了一户农户家。远远的望去,房间里灯光昏暗,只有一人在房里独坐。
其实他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侯明,万一房间里面有埋伏,那自己岂不是又落入了敌人的圈套。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陆栎现在门口考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推开了房门。
房门从外面打开,屋里的人立马就站起来了,她早就迫不及待了。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啊,马上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啊!
陆栎刚推门进去,就被迎面过来的人给抱住了。本来他还有所怀疑,但是现在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感觉自己的思想要放飞了。
他把怀抱里的人紧紧抱住,生怕下一秒就消失。他不敢说话,生怕这一切都是梦境,会被自己的一句话给消灭。
“陛下!”安夏白把脸埋在陆栎的胸口处,感受着他的温度。不管多久没有见过,陆栎给她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安心,那么温暖。
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这个男人的怀抱永远是那么温暖,永远能给自己无限的力量。
“你怎么来了?”陆栎的声音哽咽,充满了担心,但更多的是想念。有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时刻,他都想念着怀里的人啊。
她的一颦一笑,她说话的每一句话,陆栎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现在她就在自己怀里,他有点儿不敢相信了。
“我想你啊,再见不到你我会疯掉的!”一点儿夸张都没有,安夏白真的是在时时刻刻惦念陆栎。经常想他有没有吃饱穿暖,经常担心他会不会感染瘟疫,经常惦记他会不会被人刺杀,经常想他会不会想念自己!
“傻瓜,我这不是在这儿吗!”陆栎轻轻抚摸安夏白的头顶,然后把她抱到了炕上,两人四目相对,连眼睛都不舍的眨。
陆栎紧紧握着安夏白的手,感受她的温度,感受她的紧张,感受她的惦念。
“陛下,你好不好?”安夏白的声音是软糯糯的,她真的很担心陆栎。
每一个睡不着的夜晚,每一次处理不了的棘手的事情,陆栎的脸就像深深的刻在了她脑海里一样。可是哪一次也没有这样真真切切的看着,哪一次也没有这样真真切切的感受着。
安夏白甚至都舍不得眨眼,她怕自己睡着了是在做梦。如果真的是这样,她情愿一直不要醒过来。
“我好,我很好,特别好,你好不好?”陆栎担心的看着安夏白,眼前的女人似乎变得有点粗糙了,不知道这一路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陆栎的声音是哽咽的,他一直都觉得男人在女人面前哭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但这一刻,他哽咽了。是激动,是感动,是无数个没有相见的日夜带来的心痛。
“我没事儿,挺好的。”安夏白安慰着陆栎,学着陆栎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顶。
可是,事实上她一点都不好。这一路上经历了刺杀,绑架,被人侮辱,吃不好也睡不好。可是纵然委屈再多,在见到陆栎的那一刻,在紧紧的抱着他的那一刻,安夏白就觉得自己的委屈都没有白受。
陆栎是平平安安的站在自己面前,依然那样魁梧,怀抱依然那样温暖。她就放心了。
陆栎把她揽进怀里,想再次感受自己的小女人的温暖。可是安夏白微微皱起眉头,嘶了一声。
“怎么了?受伤了?”
陆栎紧张兮兮的把安夏白从自己怀里放出来,他看着安夏白,回想自己刚刚碰到她的地方,然后把她的袖子撸起来。
“受伤了?”袖子下面,安夏白的手肘处被包扎起来,但是纱布已经泛黄,看起来就很久没换过了。
“没事儿,这都是小伤。”怕陆栎担心,她强忍着疼痛,把袖子放下。
“你怎么这么逞强呢,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不顾自己安危来找我,我很生气!我做这一切就是想保护你,让你平平安安的。可是你还以身犯险,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陆栎又着急又担心,所以一着急就犯了小孩子脾气。他是想念安夏白,特别想日日夜夜都跟她在一起。但是相比她的安全来说,陆栎更希望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所以一着急脸就冷了下来,甚至还嘟起嘴。
“放心吧,马上就好了。再说了,我也不仅是为了你一个人来的。”安夏白笑笑,紧紧着就从包袱里拿出一张纸,展开,放在陆栎手里。
“这是什么?”陆栎好奇,看了起来。
“这是药方,这次瘟疫不是说很厉害吗,我找人配了一副药方,而且很有用的。响水县的村民都吃了这个药方配出来的药,都已经好了。”
安夏白安慰陆栎想让他不要那么担心,可是陆栎看着看着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怎么了?”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只要陆栎一皱眉,安夏白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颤。他的一颦一笑都那样牵动她的心,只要他一皱眉,她就会心疼。
“这个药方我之前在苏挽歌那里见过,难道她之前就有这个药方?”陆栎皱眉,回忆着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难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判断都是对的吗?
她是自己身边的内奸?陆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一个祸害留在自己这么长时间。
在联想到苏挽歌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陆栎对她的怀疑就更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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