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凭无据,你为何就认定是我做的?初燊,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黄灵凤揪住沈良辰的领子,装作委屈地低声呐喊。
沈良辰面无表情地看着做作演戏的黄灵凤,冷冷瞥向一旁的几个侍卫,伸出手指了指他们,冷声道:“你们来说。”
那几个侍卫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黄灵凤,又颤颤巍巍看了一眼杀气腾腾的沈良辰,便一股脑地将黄灵凤派人给他们送下了春药的酒,并指使他们去羞辱梅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黄灵凤的脸色瞬间铁青,她秀眉横敛,急声道:“大胆!你们竟敢构陷本宫!”
那些侍卫纷纷低下头,噤若寒蝉。
这些年沈良辰带军,又架空黄灵凤当了南王,已经是了耀月国里说一不二的人物,几乎没有人敢在他的头上动土。
静谧夜空突然响起几声夜鸦的叫声,一种不好的预感蔓上沈良辰心头,一个念头越上心头,他浑身被这恐怖的念头激得一震。他草草松开黄灵凤,满脸阴鸷地问道:“你们喝醉去找梅妆时,是几时?”
梅妆身子猛地一紧,忐忑不安地抬头,见黄灵凤满脸阴狠地看着她,手心沁出了薄薄的汗。
“约莫是......一个半时辰以前?”一个侍卫支吾着回答。
梅妆的脸瞬间惨白。
沈良辰的面色倏地变冷,他上前掐住梅妆的脖子将她吊离地面,手臂上青筋暴起:“梅妆,这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
“我......”梅妆满身冷汗,修长的十指用力收紧,垂头狠狠一咬牙齿,道,“我将天灼皇后救出去了。”
沈良辰心猛地一沉,再次失去楚长亭的惊惶让他全身的力气失了大半,他将梅妆狠狠摔在了地上,拔出长剑抵住梅妆的喉咙,双眼猩红似来自地狱的罗刹。
可是他举着剑良久,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种莫名的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胃酸一阵阵上涌,他无法忍受得而复失的抽痛感,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狂暴地跳动,就像柴火噼啪的爆裂。
沈良辰低沉地嘶吼了一声,掉转刀锋瞬间划开了几个侍卫的脖子,那几个侍卫捂着脖子翻着白眼仰面倒去,整个过程不过黄灵凤一个扎眼的瞬间。
黄灵凤复杂地望了一眼地上几个侍卫的尸体,然后小跑上前抱住沈良辰的胳膊,娇声道:“初燊,你一定是误会我了,一定是这梅妆蒙骗侍卫换得脱身之机,然后把那天灼皇后救出去的。”
沈良辰不动声色地甩开黄灵凤的胳膊,走到梅妆面前,捏着她的下巴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目光逼仄似狩猎的鹰:“为何还要回来?”
“卑职,想要留在你身边。”梅妆心中一阵肝肠寸断的酸楚,但她仍是昂着头,一字一句郑重地说着,像是在虔诚地宣誓。
夜色里,梅妆一直古井无波的眸晶晶闪亮,沈良辰呼吸一滞,整个肺腔都被愤怒却动容的激烈感情充斥,似要爆炸般让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天灼皇后逃去了哪里?”沈良辰压下颤抖的气息,紧紧抓住最后一丝理智,追问楚长亭的下落。
“卑职,不知。”
黄灵凤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她扭着婀娜的腰肢贴近沈良辰,摆出一贯的蛊惑语调:“初燊,这个女人居心叵测,放走了天灼皇后,是万万留不得了。”
梅妆冷冷瞥了一眼仍在那里跳梁小丑般的黄灵凤,摆出一个奇怪的微笑,胆大道:“王后娘娘,别挣扎了,你终究是局外人。”
似是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梅妆毫不留情地掀开,黄灵凤瞬间觉得四肢百骸都是被讽刺羞辱的冰冷,她伸出手指着满脸云淡风轻的梅妆,咬牙道:“你!”
“黄灵凤,你回屋去,本王现在不与你计较。”沈良辰阴恻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黄灵凤,眸底飞快卷过暗沉杀气,被他不动声色地敛了去。
黄灵凤不愿再自取其辱,冷哼了一声后回了屋。黄灵凤走后,梅妆起身朝着沈良辰跪了下去,头深深磕了下去,道:“殿下,卑职救天灼皇后走,是卑职对圣上的忠义,而卑职此时帮殿下把天灼皇后再抓回来,便是卑职对殿下的情。”
沈良辰望向梅妆的瞳孔逐渐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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