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潇月听着墨蝶有些傻乎乎的答应着,侧过去的脸上不仅悄悄地勾起了一抹弯弯的笑容。她会如此解释,一方面也是不确定是否还有别人借季晓兰的名义对自己下手的可能。
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留着季晓兰。云嫔明面上是给自己添堵,实际上却是在阻碍莫华和墨蝶的行动,只要能够给莫华多添些麻烦,就能给自己多一些寻找摆脱他控制的机会的时间。
“可是这东西已经送过来了,没有一样是好玩意儿,我们断断是不能留着的,但是他虽然说了不用娘娘去谢恩,可以后肯定还是会有意无意的提起的,娘娘打算如何对付?”
墨蝶想了想,若是叫她用些小手段,一样用投毒的方式还击回去,她自然是十分拿手,可是这摆在明面上的、做给外人看的功夫,她就不是很明白了。
封潇月回过头,悄悄地在心里,把墨蝶的这一点弱点给记忆了下来,然后状似思索的模样,双手环肘,想了一下。
“我也知道曼陀罗花,虽然花朵艳丽和寻常鲜花不太一样,却也有着形状相似的替代品从今以后,我们便不需要从平清宫手上拿过来的花了,直接回禀了陛下,叫花房送几盆需要细心培植的喇叭花过来。”
“喇叭花的模样和曼陀罗花很像,你看着挑选最为相近的喇叭花,就种在这片电的花坛里面,让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得见,我这偏殿里面依然有鲜花栽植,而且需要亲自浇水,修剪更费功夫,想必云嫔也没有别的理由,再送花过来了。”
“至于这珍珠粉,”说罢,封潇月抬头认真地看了墨蝶好一会,直把墨蝶看的背上发毛方才继续说道,“你是我身边人,若是让你在这宫里面动手制作新的擦脸的粉出来,一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打草惊蛇,他们换了别的手段就不好了。”
“而莫华府上,我那妹妹的事情,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她对医术方面也颇有建树。”
“知道,莫大人最是惜才,洛姑娘这般年纪能有这样的医术,实在是难得,好像娘娘入宫之前也得了洛姑娘的鼎力相助。”墨蝶点点头,得亏没听出来封潇月这话的意思是故意让她不必插手自己的东西。
封潇月松了一口气,又轻笑着叹了一声,“这也没什么,你们也实在是太看得起她了,她只不过在这些小玩意儿上面十分得力罢了,你们不需要对她抱有太大的期望,否则要是愿望无法成真,反倒是我们的过错了,”
“这个珍珠粉如你所言的话,里面的配料除了气味不能改变以外,云嫔也不像是学过医术的人,定然是不可能认得出来的。你不妨找个机会将这一瓶珍珠粉带给依依瞧瞧,让她调出味道一样,甚至颜色质地都一样的珍珠粉出来,做代替。也好免得云嫔以后想要再找我们麻烦,试探我有没有用踏入她的陷阱。”
封潇月倒不是故意想要在背后编排洛依,只不过莫华这一行人实在太危险,他们所筹备的事情,是和这一个国家做对抗,若是洛依落在他的手上,终归是很难全身而退的。
墨蝶听着封潇月的话,不疑有他,也觉着她所说的很有道理,便答应着将这两盒珍珠粉收了起来。
“话虽如此,娘娘在宫外还能有大人和您妹妹的相助,可谓是如虎添翼,想来娘娘完成我家大人吩咐的事情,也一定会更加顺利。”
“彼此彼此,我也只是想求一个两方互惠互利的好结果而已。”封潇月轻笑,又回过了头去,不再多做言语。
另一边,由于封潇月和洛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韩丹之前在药王谷四处寻找洛依的身影,却不想连着韩月儿也一并弄丢了。
韩丹起初还以为这两个人是在山谷里面遇到了什么危险,可是等走遍了之后,也没有发现二人的踪迹。他便想着,她们两个说不定是出来外边逛逛了,或者也有可能遇到了韩月儿的家人。
韩丹转了一下眼睛,记得这五台山附近最近的城池便是帝都了,而韩月儿气质脱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子,他便打算来京城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够把她们两个人给找回来。
再不然的话,帝都有这么多的人,打听两个小姑娘的行踪,或者雇几个人帮着自己一起寻找,也不是什么难事儿,韩丹便背上自己从不离身的医药箱,孤身来到了京城。
只是这京城的位置,虽然说起来距离药王谷最近,这其中也是有上好几里的路程呢,韩丹愣是走了一两天的功夫,才终于来到了京城的城郊。
韩丹在这城郊走过一圈,打听完了消息之后,才转头进入了京城里面。这京城乃是慕容朝的帝都,最是繁华热闹,占地面积又广,只凭他一个人徒步走完整个城市,都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时间。
这一天,韩丹才走完了京城的一半,来到了相对热闹的朱雀大街和玄武大街的交叉路口,旁边的一条街道上。
眼见着这里的人更加的热情好客,韩丹正想要找几个当地的人问问情况,不想就看见了一家装潢十分华丽的大药房前面,聚着了一堆看热闹的老百姓。
韩丹一时好奇也是因为药房和自己本职工作完全对得上号,也挤了上去,想要一看究竟却见人群正中央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上面是各式各样的药材。
这些药材处理的十分干净,并且时常晒太阳,没有任何发霉的气味,韩丹正以为此处是在搞什么活动,却不想方才因为桌子的遮挡,却没看见桌子后边还有一个深染重病的人,躺在一张春凳上面。
这个病人浑身泛着紫色的斑块,呼吸急促,时不时就有白色的唾沫,从嘴角流出。儿大药房里面去个坐诊的大夫都双手抱肘的站在门后面,并不急着过来给病人看病,瞧这架势,更像是想让过来围观的人自己上来试试。
韩丹不明所以,完全不明白既然有病人在自己面前,这些身为大夫的人,怎么就没有一个肯替他看一看的。而边上围观的人群里面争议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个个都对这个病人十分同情,却也没有一个人能想得出办法。
韩丹身为医师,从小都只信奉悬壶济世,几时见过这种症状,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边拽着自己的药箱,皱着眉头走上前来。
有两个站在药房门口的壮汉,瞧着韩丹一声不吭的上来,还想上前阻拦,却给那门后看热闹的大夫们给制止了。
“且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说话的是个看着挺慈眉善目的老大夫,伸手让那两个壮汉退下后,便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下巴上的白色胡须。
韩丹上前先把药箱放下,申首先听了一下病人的脉搏,又抬起两根手指,在他的脖子上试试了一下。得知这个病人虽然病情看上去十分凶险,所幸并不十分严重,他顿时就松了口气。
他先从自己的药箱里面取出了一颗丹药,塞在病人的嘴里,用于续命并且保持清醒,转头从药箱取出那一套针灸的银针之后,却赫然发现自己忘了带酒。
见状,韩丹不禁皱起眉头,抬起脑袋,正要问边上围观的人,询问有没有人带了酒水过来的时候,刚才那个开口的老大夫便主动叫人把药房里面,他自己喝酒用的酒壶拿了过来。
壮汉在韩丹愣神之际,将酒壶放在了他的手边,韩丹当即抬起头冲那个好心帮助自己的老大夫瞧了一眼,老大夫也不说话,就只笑眯眯地冲他点了点头。
“多谢。”韩丹也点头回了声谢谢,便将酒水倒在一个容器里面,银针轻轻地沾了一下这容器里面的烈酒,便按照病人身上的各个穴位,先深后浅的扎了进去。
等到差不多的穴位都已经被布满了银针之后,便有一丝丝紫色的瘀血,从这些银针的伤口处流了出来,随后这病人呼吸急促和满脸紫色斑块的症状就消除的差不多了。
边上的人见状,都情不自禁的相互吵嚷着惊呼了一声,“可是声音呀,动作居然这么迅速,就控制住了病情。”
韩丹却也不是那等好大喜功会,沾沾自喜的人,泰然自若的将银针收了回来,一一擦干净,将自己的药箱装好,又把剩下没用完的酒给大夫还了回去。
“多谢老大夫的相助,只是这位病人可有他的家人吗?这病情虽然缓解了,却还没有完全根除,我需要为他开一个药方,回去好生调理一下,至少半年才能够完全解除呢。”
“只要半年的时间?”老大夫从韩丹的手里把酒壶收了回来,又和自己身边那几个大夫相互看了一眼,禁不住笑出了声,“年轻人,你这年纪轻轻的,又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能够保证这么快就将病根全部除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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