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雄壮的宋军,扛起“赵”字旗,慢慢地在鲸城边围了一个圈。百姓家自觉地躲到屋里,紧闭门窗,这一番情景,同鲸城如出一辙。
鲲京的守卫随之而至,慢慢变阵。
风云突变,天底下的甲片熠熠生辉。
“杀了他们!”响彻云霄的声音,似曾相识,仓皇出逃的张翕,迅速拦住红芰和花月,对她们说:“大皇子在附近。”
“这声音我听着像他。”红芰说。
“不,我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很强烈。”
宋军猛烈地冲来,健硕的骑兵的如洪水猛兽,瞬间冲开阻拦的鲲城兵,马背上跳下的兵,立即现出原形,成了一个一个的妖,扑在鲲城兵的身上,撕开皮肉,吸吮鲜血。
“看这样子,好像是嵬名的兵也来了。”张翕躲在一角墙根,偷偷地看着这一切,忧心忡忡,他意识到,大皇子看来已经拥有了整个人间,如此算来,他把这个神奇之处毁掉,便只剩下一个魔界。张翕心想,此刻,要是有天神降临,该是多好,可这群泥像,早已被毁,惟一的办法,是等天帝开关。
毫无法术的凡人,根本无力抵挡这些妖孽,统统败下阵来。只见漫天血光,吹着腥风。
“搜!”一声令下,妖怪跳上屋顶,四处眺望。闯进门窗,把一屋老小抛到外面。又堵着一群落到街上的人,龇牙咧嘴。
“走……走……走……走……走……”张翕连忙招呼,悄悄地从墙角溜走,时不时有人被抛了过来,流淌着鲜血,吓得红芰、花月尖叫连连,张翕赶紧捂了她们的嘴,嘘声提醒:“别出声,被发现就惨了,我们无法动用法术。”
慢慢地,有妖孽朝他们这儿走来,张翕隔老远看见了,小声向红芰交待:“坐在死人堆中,千万不要出声,也不要出气,装个死人。”红芰再向花月说。
三个人,就困守一堆死尸,强忍着难闻的尸臭之气,妖孽一步一步靠近,扔飞一具具尸体,凑到花月的身前,闻了又闻,花月憋足了气,但是妖怪滴下的唾液,还是溅在他的脸上,把尸臭还难闻,她一阵恶心,一把掀开妖怪,爬过死人堆,拼命地跑,妖怪撵了上来,张翕拖起红芰,捡起掉落的刀剑,朝妖怪砍去,拉起花月跑。
这一路去,引了大量妖怪来。
张翕护着两个人,吃力地和妖怪搏斗,他又感到了大皇子的气息,急于脱身,但是妖怪越压越多,还有大皇子的声音:“抓住他们!”
最终,三人被汹涌的妖怪冲散,花月面对着一围的妖,抖动着身上的衣服,试图鼓起身上的雄雄火焰,但是无能为力,不过嘴上并不认输。
妖怪涌上来了,但是一条绳套上了脖子,把一个妖扔开,或者勒断脖颈,或者打绽皮肉,把妖都引了过去。花月抬头一看,在黑暗的屋脊上,蹲着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手拿鱼竿,钓着妖怪。
“蒲牢,是你吗?”花月朝天一喊,渔夫下来了,虽然是蒲牢,但他并不认可,只是告诉她:“我不叫蒲牢,我叫龙渔,是天海边捕鱼的能手。”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龙渔扭过头来说:“你们砸坏了我的船,伤了我的鱼,还没赔偿,我不能过你们走。”
“那好啊,你看你现在走得了不?”
“走得了,这些妖怪,以前来过,现在更频繁了,我有捉妖的法术,你信不信?”龙渔扼住近来的一个妖的喉咙,用力一掐,抽出了妖的灵。花月瞪大了眼,默默地看着,他如何同一群妖怪周旋,只见他飞身上天,抓住随身的鱼竿,抽出了一把剑来,从天而旋转直下,把周围的妖杀个片甲不留。等站在地上后,他弓着腿,左右拉来空气,召唤出一条青龙,瞬间流光万里,大家都看呆了。
“青龙灵君,你到底是现身了!”大皇子高兴得大叫,朝他打出一波功力,青龙吸了功,灵活地在空中游,衔一口云雾,吐入云层;横扫一尾,打翻一群妖。
“蒲牢!小心点!”花月看着天上穿梭的青龙,不断地提醒,张翕和红芰也走了过来,问她:“他想起自己是蒲牢了?”
花月低头、摇摇头,轻轻地说了声:“没有,他说他叫龙渔,一直生活在天海边,靠打渔为生。”
“那他为什么会出手相助?”张翕问他,花月抬头冲他大声囔囔:“你损坏了他的船,伤了他捕的鱼,如何不来?”
张翕还没说话,红芰倒抢先一步说话:“当初可是我们三人一起落下来的,你为何单说是我们干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好了……”张翕走过来,推开红芰,对他说:“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儿。”
“那昊王怎么办?蒲牢怎么办?”花月问他,张翕想了想,说:“我们留在这儿,什么事儿也做不了,被人四处追杀,反倒给他们添麻烦,不如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琢磨琢磨如何重新发功。”
红芰看了看为祸四方的兵和妖,不好下定决心:“可是我们怎么出得去?”
“看这些妖魔的目标,似乎并不是我们,我离大皇子这么近,都没见他对我动手,可见,他们就是来找蒲牢和昊王的。”张翕还对自己的分析自鸣得意,可是花月更急了:“照你这么说,他们两不是更加危险了?我们一走了之,都不知结果如何,这不是忘恩负义之举吗?”说罢,花月转头就走,同妖怪、**打斗赶来,张翕也只有无可奈何地跟上去,帮她一把,可是在拳脚相向的过程中,张翕脖上所系的水珠不知何时掉落于地,破裂成渣。
血循从水珠中脱身,她在地上沉睡,可能是自己带有蛇族的毒的缘故,妖都不敢靠近,围了好大的一个圈,仿佛在护她入眠。黑、红的光一阵一阵,张翕三人见了、青龙见了、大皇子也见了,所有的妖都看见了。道行不高的妖和兵,扑倒在地,口吐白沫,动弹几下就毙命了。
“我们怎么没事?按说我们现在也是凡人了。”红芰问张翕,他摇摇头,但又一次分析:“可能是我们一直伴她左右,已经百毒不侵了。”
红芰深以为然,就伫立地看着天上,看这场纷争如何收场。
然而事与愿违,消失得太过突然,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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