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宗一脸苍白,呼吸困难,这些都不在石斌意料之外,但到如此严重的程度而且还一个劲的表示愿意禅位这可让石斌有些惊讶。
之前钱忠不是说度宗还有半年可活吗?如今这模样哪里还有半年?恐怕半个月都没有!石斌于是下意识的就认为钱忠是在诓自己,他的打算就是要将度宗害死再尽快将自己捧上皇位。因为一旦此事成功这便是大功一件,他绝不失封侯之位。
想到这些,石斌顿时面如黑铁,双目圆瞪,一身都是戾气了。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没想到钱忠为求富贵居然如此不择手段,实在是太丧心病狂。
虽然这样想,但石斌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这和钱忠平日的表现不太一致。为了不造成误会,石斌还是打算和度宗好好聊聊,并命人快去熬药送来给度宗喝。
“皇上,你为何成这副模样?御医跟我说虽然你身体渐渐虚弱,时日无多,但是还不至于这样吧。”
度宗虽然弱智,但是也不会乱说话,只能实事求是的说道:“摄皇帝,朕已经有两天没喝药了。”
“两天没喝药?”石斌疑惑的问道,“怎么会两天没喝药?难道那些宫女太监没送药来?”
看了看石斌,度宗苦笑着摇头说道:“没有,难道摄皇帝不知道?这些宫女太监送药时断时续,朕的身体调理不好自然就更加虚弱了。”
时断时续?这是为什么?钱忠给度宗送药为何要时断时续?要害度宗何不干脆不送药?正要发怒打算去太医院将钱忠痛揍一顿时,石斌忽然冷静下来,因为他想起了自己为何要进宫。细细一想便猜出了其中缘由。
“皇上请放心,今日我来了便保证你之后有药喝,不会让人再故意以此来要挟你。”石斌很郑重的说道。
虽然看出来石斌并不知情,但是度宗并不信他的话,只是脸上挤出点微笑和心中稍稍安稳而已。
对当年扬言要灭自己三族的理宗石斌都未加害,何况并无恶意的度宗?弑君之罪石斌不想承担,尤其对象是这么一个对自己毫无威胁且十分可怜的弱智皇帝。
为了保证度宗确实可以按时吃药,石斌又下了一道命令:宫女太监若是故意不给度宗吃药,处死本人并且灭父族。御医不治度宗之病则罢官流放三千里。
下了这道命令,石斌便怒气冲冲的离开皇宫回府邸找贾玲和赛西施吵架去了。
一路走来,石斌感觉心中恐惧、心情沉重,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他在想要不要和贾玲、赛西施吵架,要不要痛斥钱忠一番。登上皇位后他有没有可能也是度宗这样的结果,甚至更糟糕。越想越感觉痛苦非常,越想越感觉如履薄冰,若不是走着走着忘记看路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恐怕就会这样一直胡思乱想下去。
许风见状,立刻过来搀扶石斌,如今的石斌可是万金之躯出不得任何意外,若是出了,他许风就万死难赎其罪。看出石斌有些不对劲,于是开口问道:“皇上,请问你为何一脸惆怅?是因为刚刚看见了度宗吗?”
肯定瞒不过许风这聪明的侍卫长,石斌笑道:“确实如此,你没进卧室看见他那可怜的样子,若是看见了,你也必定会如此表现。当然,你不在我这位置上多半也就感叹两句而已。”
“皇上,那赵禥是什么样子?怎么会让你如此惆怅?他又不是你的亲人朋友,甚至都可以说是敌人,何必如此?”
“赵禥看见我进门不说其它,直接就说愿意禅位。我当然会为此而高兴,但是关键不在此。而在于是谁用什么手段让赵禥如此恐慌,一见到我就说愿意禅位。”
“请问皇上,那人和那手段你都知道了吗?”
“自然已经知道了。做这事的应该是两位皇后和钱忠三人。他们给赵禥送药时断时续,导致他身体加速变差,为求活命他必定就会想喝药,为了那一碗药,他自然就会向我主动提出禅位了。要知道,这天下能保他多活几日的也就是我而已。”石斌说完叹了一口气。
许风此时算是明白石斌为何如此惆怅,是感觉贾玲三人的办法有些卑劣。为求目的居然给一个弱智病人少用药确实太过下流。
当然不能激化矛盾,许风又做起了和事老,笑道:“皇上,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两位皇后和钱大人。虽然办法有些不入流,但他们这也是为了你能早日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何况他们也并未真的给赵禥停药,只是稍稍减少了点而已。”
被许风这么一说,石斌感觉心没那么堵,但是仍旧不太高兴。禁不住说道:“许风,这当皇帝若是命不好似乎还不如一个普通农夫···”
这话让许风猛然一震,他明显感觉到石斌对皇权的恐惧,进而明白石斌为何如此惆怅了。
“皇上,度宗他们那些废物怎么能和你比?你的谋略武功堪比唐宗宋祖,天下还有谁敢对你起丝毫歹心?又有谁能办到?岂不是痴人说梦?”
必须承认许风说的有理,石斌也不想在这毫无根据的事情上纠结,转而问道:“你认为我该怎么去和贾玲三人说这事,是训斥还是称赞,或者干脆视若罔闻?”
“自然不可视若罔闻,或许应该训斥与称赞二者兼有。而且是先称赞再训斥,而非先训斥再称赞。”
自然明白许风的意思,石斌思索一番后便决定按他说的做,接着就径直回了府邸。此时的贾玲和赛西施其实其中忐忑不安,因为她们刚刚知道石斌进宫去见皇帝,但钱忠并未送来什么消息。
还在思考其中的可能时,石斌已经回来,而且还是满脸微笑的对二人说道:“二位夫人,夫君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夫君快说出来听听!”赛西施迫不及待的说道。
“我刚刚入宫去见皇帝,皇帝如今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明显时日无多,而且他一见到我就说愿意禅位!”石斌笑道,“你们说,这是不是好消息?我听到这消息刚开始还不敢相信,若不是皇帝一再表示愿意禅位,我是绝不会相信的。”
听到石斌说的这个‘好消息’,贾玲与赛西施心中欣喜异常,因为她们知道她们的计划成功了。用不了多久,石斌就能正式登基称帝,她们二人就会成为正式的皇后和侧后。
“说到底,夫君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们全力支持,与我不离不弃,我可不会有今日成就。”
这些肯定和夸赞让贾玲和赛西施两个向来性格粗犷的女人也都难得的羞涩起来,连连表示这是她们应该做的。并说有今日的成就一切都是石斌自己的才能。
好话说到这里,石斌话锋一转忽然笑道:“话虽如此,但夫君我很多时候办事拘于传统瞻前顾后,远不如你们办事果断,敢作敢为,所以没有你们肯定不行。”
这笑容之中蕴含的绝不仅仅是感谢,还带有一些嘲笑。联想起刚刚石斌见了皇帝和笑容带着的那点嘲笑,贾玲与赛西施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二人既然聪慧当然不能自曝丑恶,只好与石斌继续兜圈子,一个劲的夸石斌。
见贾玲和赛西施不想主动说出,石斌只好说道:“二位夫人,是人便有善恶两面,只看此人心术是否端正。若是心术端正即使不能功德无量也能尽力向善,若是心术不正必然恶贯满盈。”
“夫君言之有理。”贾玲平静的说道。
“是人便会犯错,甚至是好心办坏事,对吧?”石斌笑问道。
“那是肯定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赛西施很肯定的说道。
说到这里,石斌便询问起贾玲和赛西施对理宗和度宗的看法来。二人都说理宗是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度宗则是一个孤苦伶仃的苦命人。既然二人这么说石斌自然又询问二人对一个孤苦伶仃的苦命人应该如何,是屡屡残害还是稍稍照顾。
赛西施不如贾玲有城府,见石斌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夫君,你是不是知道我们对皇帝做的事情了?”
“是的,已经知道了。这应该是你、贾玲和钱忠三人一起合谋吧?”
“是的,就是我们合谋。夫君,你绕来绕去说这么多该不会认为我们做错了,专门来训斥的吧?”
“西施,我当然不是专门来训斥的,只是来与你们交流交流的。”
“交流?”贾玲突然开口道,“交流什么?”
“自然是交流一下你们这样做是否合适。”
本以为贾玲和赛西施态度会软下来,却没想到二人居然更加强硬,一致表示这样做非常合适。因为这样时断时续的供药既没坏了石斌的名声又能让他尽快登基称帝。而且表示只要度宗只要同意禅位,她们就会命钱忠恢复正常供药。
这个解释让石斌很愤怒,即使压下愤怒但一身戾气仍旧能感觉得到。于是立刻询问二人为何想他这么快称帝,而且还要用这样下流的方式。
对于石斌的这个问题,贾玲与赛西施也是非常不满,二人对视一眼后,贾玲怒气冲冲的说道:“前几日你不住的长吁短叹难倒不是因为想早日登基称帝?若不是,又为何如此沮丧?难倒朝中还有人敢忤逆你的意思?”
弄了半天居然是这个原因才让两个女人干这卑劣勾当,石斌哭笑不得,只得道歉:“二位夫人误会了,夫君我长吁短叹并非想早日称帝,也并非朝中有人忤逆,而是感觉压力山大,唯恐支撑不住。”
原来是这个原因,贾玲与赛西施立刻感到无奈和羞愧,也只能一边道歉一边鼓励石斌,说他肯定能将国家建设得更加强大,远超汉唐。
“二位夫人,你们以后办事还请先与我商量,这次就差点闹出大麻烦,幸亏许风要我先夸奖你们而非上来便训斥。”
“好的,我与姐姐记住了。”赛西施笑道,“如今度宗已经答应禅位,夫君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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