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天沐和夕颜先返回大营,准备了些东西,做了些安排,然后又回到山崖之处。
夕颜换了利落的行衣,将其他的衣物和用品打了包,背在身上。严天沐将绳子的一端绑在一棵高壮的数上,另一端紧紧的绑在夕颜的腰上。
“怎么样?”他拉拉绳子,问她。“会不会太紧?”
“还是紧一点安全。”夕颜打扮的象个小男孩,为了避免头发被风吹起来勾到什么东西,她把头发全部束了起来。手上则缠了布,避免将手弄伤。严天沐特意将自己的护心甲给她带上。全副武装的她吸了吸气。
“你确定可以吗?”严天沐再次和她确认,从上面基本看不到崖底,他不免担心她的安全。
“可以,你放心吧。”夕颜安抚的对他笑笑,也给自己鼓鼓劲。
她背对着山崖,开始慢慢往下,严天沐根据她的速度,一点一点放绳子出去。夕颜小心的抓着崖边伸出的树肢和突起的石头,但不是每次都能幸运的顺利踩下去,她途中几次踩空,身体荡了起来,撞在崖壁上,她只能护着自己的脸,其他部位就那么直直的碰上去。那深不见底的崖谷,时时有风上旋,吹的人头晕。她不敢往下看,也不敢停下,真实悬空的恐惧,比梦里那种从山上坠落的恐惧要更甚数倍。夕颜虽然自小顽皮,但最多也是爬爬自家的墙,现在却要吊在绝壁之上,她头上汗水淋漓,后背心里的汗被冷风一吹,是说不出的难受。
坚持,一定要坚持住。她不停的对自己说。
严天沐在上面也是悬着心,开始的时候他还可以看得到,到后来就成了个小点。中间绳子似乎晃过几次,他担忧着,可也无计可施。
夕颜精疲力竭,当她的脚踏在厚厚的草垫上时,那种真实的存在感才回到她身上。她费力的解开绳结,从里面脱出来,稍稍定了定神,就四处张望。相对而立的两座山峰,如巨大的屏风般高耸,一边无限靠近,另一边则渐渐远离。山峰之间,温柔地铺展着平坦的草甸,黄色的草在山风之中随风摆动,草甸是厚厚软软干干的。草甸旁边,一条细流蜿蜒而下。
夕颜想了想,便开始往开阔的一面先走。拐过了几个凸岩之后,赫然出现了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夕颜连忙跑过去,见他双目紧闭,她跪在地上,伸手探探,他鼻息尚存,她侧着头贴在他的胸前,心也在跳。他似乎没受什么重伤,只是脸上有不少滑痕,双手血肉模糊,经过了一夜,还未完全结痂。她取下背包,先翻出一个小盒子,里面的药可以缓解他内脏的伤。她想掰开他的嘴,可他的牙咬的很紧,她满头大汗的折腾了半天,还是没办法把药送下去。停了一下,她跑到河边,用手帕吸了些水,然后自己也含了些,回来把他的头稍稍扶高,先将帕子的水挤了些到他口中,看他嘴唇似乎动了动。她趁着这机会,将药放在他嘴上,低头,手扶着他的头,用舌头将药和着水一起推进了他口中。他唇上干裂的结痂刺过她的唇,她顿了下,他终于把药吞了下去。夕颜看看太阳的方向,发现自己和严天沐约好的时间快到了,便急忙取出包里的铃铛,朝自己下来的地方跑去。
严天沐看到吊上来的铃铛,知道雷尧还活着,受了伤,暂时没办法送他上来。他舒了口气的同时,却有着挥之不去的担忧。他将自己带来的一个装有干粮和衣物的包裹绑在绳上扔了下去,但愿他们熬得过寒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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