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言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同在这云梦水域,有恶蛟飞天,伴风随雨,骚扰的周边大小村子苦不堪言,专食小孩。
就在众人惊恐无奈又得忍痛割肉送上一个刚满月的幼 童作为贡品的时候,身着锦衣金甲,头戴五彩花翎,身披血红战袍,手持白银长枪。飞身湖面,一枪拍水,如雷击水面,周身十丈之内尽皆炸开。
被挑衅的恶蛟不甘示弱,跃水飞天一招神龙摆尾砸向那持枪小将,小将眼疾手快,双脚踏空直冲恶蛟,银枪随闪雷光,一点寒芒先到,枪出如龙。刚刚张牙舞爪的黑蛟被小将一枪洞穿头颅,龙血飞溅到小将的耳朵里奇痒无比,还没来得及摆一个英姿飒爽的造型,就抛下早已没了生气的龙身。想要掏一掏耳朵,可是头盔好紧怎么用力也取不下,耳朵却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打仗一般,忍无可忍暴怒的小将一掌拍向自己的耳朵。
“啊~我的狗尾巴草~呜~”
奶声奶气的声音伴随着凄惨的哭声惊醒了梦中的小将。
小楚言迅速惊醒坐了起来,使劲掏了掏耳朵之后舒爽的叹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还趴在穿上,而旁边的船沿上搁着一颗圆嘟嘟的小脑袋。有彩绳编织的两只羊角辫竖在圆圆的小脑袋上。
原本因为狗尾巴草被小楚言一巴掌打掉之后有些伤心害怕的羊角辫忍不住泪水汪汪的哭了起来。
但是哭着哭着就没了声音,因为那个被狗尾巴草逗弄耳朵的陌生小孩挖耳朵的时候龇牙咧嘴的样子太好笑了。
一会儿皱着淡淡的眉毛,像是要挤到一起,一会儿咧开嘴,嘴角都要扯到后脑勺那么远。一会儿歪着头,一会换只手挖一会儿拍几下。真的像是耳朵里钻满了蚂蚁一般。
羊角辫看着看着就由哭转笑,乐不可支,瓷娃娃般的小圆脸蛋儿笑起来真好看。
楚言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挖完耳朵发现了羊角辫之后,伸手在喜笑开颜的肉嘟嘟小脸上捏了一把。
手感,嗯。
还来不及感觉手感的楚言被红着脸的羊角辫抓住手,一个过肩摔,猝不及防的楚言就飞了出去,远远的摔在了沙滩上,一头砸在松软的沙子里,四肢不停的抖动。
趴在地上满脸沙子含着泪的楚言委屈的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有些惊慌失措的羊角辫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紧张的看向趴在地上的楚言,好像有些责怪自己的不小心。
紧紧捏着自己手的羊角辫心想着是不是自己弄疼那个小哥哥了?可是自己没有用力啊,谁让他捏的我脸来着,娘说了女孩子的脸不能随随便便给人碰。可是他好像很痛,还很委屈,居然哭了。
心怀愧疚的羊角辫战战兢兢的一小步一小步慢慢移向趴着的楚言。
此时的楚言哪里还有一点力气,身上的疼痛已经无法再动,哪怕伸一下手指头也会觉得疼痛无比。可是看着那个细皮嫩肉圆嘟嘟那么可爱的羊角辫做贼似的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自己的时候。
心态彻底崩溃了,恐惧弥漫了全身。
哭都哭不出声的楚言只能默默的盯着越来越近的羊角辫,眼泪顺着沾满细沙的脸两道泪痕奔涌而出。
“我一个外地人,到了这里怎么就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马夫船夫就不说了,打也打不过,还骂不还口。可这明明比自己还小一些的女娃算怎么回事?天地良心呢?公平公正呢?”
“好怀恋蒙山村里的大白鹅,大黄,溪水里的王八和那些傻啦吧唧的虾兵蟹将。。。”
终于,羊角辫走到了楚言身前,蹲着身子一脸歉意的看着楚言,心里还纳闷呢,不就是摔了一下嘛,怎么这么伤心。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身前趴在地上哭的一塌糊涂的小哥哥。
羊角辫心里有些慌乱,真的摔的这么严重吗。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蹲在地上看着楚言越来越惊恐和伤心的脸。
被羊角辫看的浑身发毛的楚言心中忐忑万分,难不成又要摔一次?别啊,千万别。服了。求饶行不行。
可是满嘴的沙子,全身的疼痛和疲惫,真的说不出话来。
于是,搏命一般的楚言撅起屁股,用有些麻木的双腿蹬着地面,一点一点的,像只毛毛虫一样,慢慢的逃走。
有些紧张不知所措的羊角辫看着沙地上如毛毛虫一样拱着地面行走的楚言,好奇的一路跟着,睁着一双
可爱的大眼仔细看着楚言的动作。
“外面的人都是这么走路的吗?”越看越好奇的羊角辫忍不住问道。
“.......”说不了话的楚言心里委屈道:“要能走,我会这样吗,怎么就遇见了个妖怪。”
羊角辫见楚言不说话继续问道:“你不会说话吗?你刚做梦的时候还听见你说梦话来着。是不是摔疼你了。”
是不是摔疼你了。
一句话瞬间戳痛了楚言幼小的内心,不挣扎了,也不逃跑了,爱咋咋地吧,摔下你试试。
如一滩没了骨头的肉一样,楚言就这样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也不哭了。只是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羊角辫见楚言不动也不说话还闭着眼,心里一阵恐慌,别不是摔坏了吧,心里焦急又恐慌。四处看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
瞧着快要奄奄一息的楚言,羊角辫流着泪迅速的背起楚言朝着山上跑去,心里不停的自言自语道:“我不是故意的,千万别死啊,这就找师傅去。”
已经绝望的楚言,本以为自己又要被当作沙包一样扔出去,已经彻底妥协了,心存死志。哪知道这羊角辫力气这么大,居然可以背着自己跑起来,还是往山上跑?这是平地丢沙包不好玩了,要从山上丢?
心如死灰,就这样吧。
终于可以见到啊爷了。
云梦水域,大泽峰。
人字形登山石阶上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背上背着一个差不多大小年岁的冲天辫小男孩。
步若疾风,飞驰而上。
心如死灰的楚言被身下急速登山的羊角辫惊呆了,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羊角辫居然这么厉害,背着自己爬山,还用跑的,这速度可不比自己追马车的速度慢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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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奇归惊奇,爬的越高,自己就摔的越的惨,羊角辫跑这么快,估计也是特别开心吧。丢石头算什么,丢人多带劲。换成楚言自己都觉得刺激,就是残忍了点。因为被丢的是自己。
正在胡思乱想的楚言不知不觉的就被羊角辫带到了山腰上的一处茅屋旁。已经昏昏沉沉楚言只记得自己被扒光了一副,丢到了一个烧着火冒着热气的大木桶里。
柔和的水温充斥着浓烈的药草味,吸了几口刺鼻的味道之后,双眼一黑,楚言彻底的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言模模糊糊醒了过来,仔细看了看身边,一间简陋的房间,除了自己躺着的一张床之外别无他物。
稍稍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身体,基本上可以简单的做些动作,只是稍微一动就会酸痛无比。勉强了几次之后,楚言还是放弃了,呆呆的躺着,痴痴的看着房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外,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和一个奶声奶气稚嫩的声音在说话。
“药爷爷,我来了,喏~娘让我带来的药草。”
“云姜来了啊。”
“嗯,那个,他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药锅里再过几遍就好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呀药爷爷。”
“那小子估计会常年在这儿。”
“为什么啊。”
“巨子吩咐过的,你可以去巨子。”
“哦,知道了,他醒了没?我进去看看。”
“去吧。”
咯吱~
房间的木门轻轻的被云姜推开了一条缝,一直漆黑的眼珠子透过门缝滴溜溜的转,只是四处乱看,时不时的瞄一眼床上平躺着一动不动的楚言。想进又不敢进,怕吵着了休息的楚言。多看了几眼之后,又偷偷的关紧门。与忙碌着的老人打了招呼蹦蹦跳跳跑走了。
躺在床上的楚言听见了屋外刚刚一老一少的对话,心里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原来那羊角辫叫云姜啊,还好还好没被她扔下山,还把自己送到了药师这里给自己治伤。看了是真错怪她了。只是那个药爷爷为什么说自己会常年在这呢?难道给他当学徒?药草难闻是难闻了点,治病救人倒也不错。老烟杆把自己送到这里来学医?帮他治胳膊吗?可我得学本事,为爷爷和村子里的人报仇。怎么办。”
想着想着,一股浓烈的睡意席卷而来,楚言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依旧是那个五彩花翎身披金甲手持银枪的英武小将,一会儿遇见鲤鱼精,一会儿遇见泥鳅精,一会儿
遇见石头怪,一会儿遇见泥巴怪。自从上一个梦里与那条恶蛟大战八百回合之后一枪穿头,自己的银枪小将的威名已经广布云梦了,那些小妖精小妖怪见着自己都得躲的远远的,生怕碍着路被一枪捅个窟窿。是在躲不掉,都会战战兢兢的恭维自己是银枪神将威武神勇、天神下凡、天下第一神枪、战神无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把自己笑醒的楚言一只手撑着柔软的床板一只手抹着眼角笑出的泪水,揉了揉眼,惊吓的像只猫一样,迅速的靠向身后的墙,紧紧抓住被子裹在身上。双眼瞪的硕大无比。
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脑袋搁在床沿上,两只白皙的小手搁在下巴和床沿之间。两只大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不知所措的楚言,粉嫩的小嘴微微笑着,嘴角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右眼角的位置有一颗淡淡的泪痣。
楚言一边平复着惊恐的内心,一边仔细打量着搁在床沿上的小脑袋。淡淡的眉,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子,粉嫩小嘴。看着看着,楚言的一只手就不自觉的想要伸过去,只是刚要伸出被子的时候,立马回过神来。另一只手死死捏住不由自主的那只手。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好险。
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羊角辫满眼的好奇,感觉怎么看也看不够。楚言也是觉得越看越好看,只是第一次有一个女孩子这么看自己,有一股莫名的感觉涨的脸有些热和痒,双眼也不敢直视下去,于是左顾右盼,时不时的假装不经意偷偷瞄一眼。
越是这样,胆子大一直盯着楚言看的羊角辫越是清晰的看到了楚言的神色变化,眼神的游离和装作不经意的偷看。心情就会越来越好,翘起的嘴角越来越高。两颗梨涡随着微笑变得更加好看。
越来越尴尬的楚言心想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得说点什么,但是又怕说错话,被这个看着模样乖巧可爱,实际力大无穷的小姑娘给再摔一次,那就真的要人命。
于是战战兢兢的楚言有些哆嗦的说道:“你,你不是刚走吗?怎么会在这儿。”
羊角辫有些不解的反问道:“今天第一次来啊,才来一会儿。”
有些找不着北的楚言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里的情景,弱弱的问道:“你不是给外面那位救了我的老爷爷送东西来的吗?然后在推开门缝看了一会才走。”
恍然大悟的羊角辫才明白楚言说的是什么时候,嘻嘻一笑道:“啊,那是前天,你连续睡了两天两夜。”
楚言揉了揉有些混乱的头发了好一会儿呆,见着羊角辫今天比较好说话,便没有之前的谨小慎微,说话也顺畅了起来。
好奇的问道:“这是哪,你住在附近吗?”
羊角辫换了个姿势,双手托腮道:“这里是云梦大泽峰,云梦最高的山。我家就住在山顶。”
“你认识我吗?我知道你叫云姜,前天听见的。”
“不认识啊,不过你来的那天我娘让我到码头等船夫叔叔回来,说要来个客人,叫我带上山。这不就看见你趴在船夫叔叔的穿上睡着了。”
“你娘是谁?”
“我娘就是我娘啊,还能是谁?不过我娘说你叫楚言,比我大,我得叫你哥哥。”
“呃...好吧,可是那天你为什么摔我?”
“因为你把我的狗尾巴草打掉了,还捏了我的脸。”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也不至于摔我吧。”
“啊~忘记说了,娘叫我给你赔礼道歉,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习惯了,顺手.......”
“你会武功?”
“什么是武功?不过师傅整体让我爬山游泳,经常和山上的猴子打架,那些猴子可凶了,不过现在都被我打的服服帖帖的,看见我都躲着。”
“.......”
“哦,对了,娘说你要是能走路了,让我后日带你去家里,我爷爷要见你。”
“你爷爷?”
“嗯。”
“干什么的?”
“钓鱼的。”
“钓鱼?”
“嗯,所有人都叫他桔子。”
“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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