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伯,咱们家没了!”望着到处燃烧的三昧真火,楚钰落下一行泪来。自从回了楚家,他对楚家有了归属感,家族的温暖、长辈的关爱,这里有他一切美好的回忆。可现在,楚家又没了。
楚无垢拍着侄子的后背,他也难受。可如今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家人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有我们,就还会有楚家!”楚铭摸着这孩子的头,不就是再建一个楚家吗?
重重火光之中,楚贞费力的用符箓撑着结界,护着风月向这边走来。一路所见,让她傻了眼,她对天发誓,她只想楚希音死,没想过要楚家任何一个人性命。可是,到处都是尸体,丫鬟的、婆子的、家族旁支弟子的。然而让她失望的是,楚希音没有死。当她看到楚希音撑起结界护着一家人躲避三昧真火时,她只觉得脑中轰轰乱响,心虚到了极点,害怕到了极点,“她怎么还有灵力?不可能……她明明吃了饭的。”
梦魔和心魔躲闪着三昧真火,满眼嗜血的盯着楚希音,“楚希音,你今日跑不掉的,你们楚家早在几十年前就该全灭不留了,这次我们是不会再留后患的!”
此话一出,楚贞只觉得背脊发凉啊!他们的目标不光是楚希音,还有楚家?怎么会是这样?他们明明说过只要楚希音一条性命的。一时间,她后悔的肠子都要打结了,面无人色。杀她家人的刀,是她给的,是她给的……
楚希音瞥见了楚贞和风月,也发现朱雀中了招,正在心中焦急间冷悠悠的声音响起,“两位好大的胆子,我冥神的妻子也敢动,当真不把我冥界看在眼里了!”
楚家人蓦地眼前一亮,夏清宁带着薛殇和大批的阴兵突然从天而降。
楚希音松了口气,他来了!
他来就好!
“冥王!” 心魔话音刚落,夏清宁一掌拍晕了朱雀,朱雀在空中自由旋转落地,“砰”的一声落了地,疼得它一阵龇牙咧嘴,眼冒金星,模模糊糊看见主人的身影,顿时委屈了,“夏清宁,你谋杀!”
夏清宁剜了它一眼,那气势、那眼神,一下子就压的朱雀不敢吱声了。夏清宁一挥衣袖,三昧真火灭了个彻彻底底。还好今日无风,这地方又只有楚家一家,否则定是伤亡惨重的。可即便如此,周围的几座山头也已经沦为了一片废墟。那些青翠的植物、全都化作了一片焦黑。
在心魔惊恐的目光中,夏清宁已经瞬移到了他面前,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掐着心魔的脖子,手一紧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心魔咽了气,眼睛凸起,满是不甘,灵魂刚飘出来就被夏清宁抓在了手里,轻轻一捏,化成了点点碎芒。
这魔头杀的,很艺术。
梦魔想跑已经来不及了,薛殇一鬼王玺就把它砸到了夏清宁跟前,人家美其名曰,“冥神,他我送你了!”拿那堂堂魔界护法当成礼物了。
“这礼,轻了点儿!”夏清宁一掌拍去,那梦魔还来不及惊恐,连肉身带魂魄都化成了飞灰,飘散在空中。
鬼王撇撇嘴,所有的便宜都被这家伙占了,真是贪心。
看到夏清宁出手,楚贞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这就是她看上的人。够霸气、够优秀,她刚想过去,想告诉他自己想他、爱他。却被母亲紧紧的拽住了胳膊,她一时挣脱不开,心中懊恼,气鼓鼓的望着母亲,可母亲却没有搭理她。
“希音!”夏清宁走近楚希音,看到她苍白的面色,嘴角还有血迹,顿时紧张了起来,“受伤了?”该死,他来晚了。
楚希音点头,“我向相思借了灵力,才撑到你来。”人一松懈,只觉得天旋地转,直接向地上倒去。
“希音……”
一阵兵荒马乱……
夏清宁手疾眼快的将人接在了怀里,抱着楚希音交代鬼王薛殇,“把他们都带回冥界!”如今楚家没了,这空旷旷的一片瓦砾,怎能住人?更何况马上他们就要成婚了,总不能让妻子的娘家人露宿街头。
薛殇认命的将鬼王玺变大,“各位,跟本王走一趟吧!”这话说的,跟带鬼魂回冥界受审似的,还好如今楚家人没心情计较这些。
冥界很大,这些楚家人被安排在了一片殿宇中。
风月见到鬼差都走了,关了门沉着脸走向女儿,“你告诉我,楚家所有人都失了灵力,为何只有你还有灵力?”
“您什么意思?您怀疑我?”楚贞面上虽然义愤填膺,心里却慌的紧,她瞒得过所有人,却瞒不过她的母亲。
风月一看到她闪烁的眼神就明白了,只觉得失望到了极点。想起那些无辜枉死的弟子、仆人,她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打的右半张脸立刻就红肿了起来。
“娘!”楚贞吓坏了,眼瞅着母亲左手也抬了起来,她上前死命的抓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再打下去。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她似乎做错了,她不该被两个魔头蛊惑给全家下药,要下药也该只给楚希音一个下药才对。
“我养了个好女儿,害的楚家家破人亡!”
风月望向楚贞,满眼都是无奈。
“娘,我错了……您原谅我一次……?”她落下一行泪来,眼中满是悔恨。
原谅?
还是不原谅?
风月只觉得她的天都塌了,她杀了丈夫,她的女儿害死了那么多楚家的旁支子弟。她的错,已经让她悔恨终身,她女儿更是错的离谱。“冤孽……”
可她是母亲,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她心疼女儿的无知、女儿的疯狂。
最终,风月还是原谅了女儿,抱着女儿哭了起来。她以为女儿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却不知道人一旦鬼迷了心窍,是很难幡然醒悟的。
楚希音的真身如今是彻彻底底的的草木一族,因此,给他疗伤的必定也要是草木一系的高手才行。她在灵力全失的情况下,用身体抗了梦魔一击,那一击之力使得她体内经脉尽断,若她不是半神之神,怕是早就来冥府报道了。
夏清宁和花王若瑜两位一左一右,温和强大的灵流透过他们的手掌缓缓进入楚希音手掌,一点一点的修复着她的经脉。
整蛊大帝亲自为楚家人把脉,这一把脉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化灵散!”
在场的人恍然,这种药能化去人的灵力,可见用此药对付他们的人用心之险恶。
“可有解药?”鬼王问自家老祖。
“本帝回去寻。”他没事最爱鼓捣这些,记忆中还真有这东西的解药。
一听这话,众人大喜。
楚家人服了解药在休息,几位大帝聚在一起那是义愤填膺,“真当我冥界无人了!明知道冥神马上就要娶人过门,还敢去楚家杀人?”西岳大帝大嗓门震的中岳大帝耳朵疼,揉着耳朵远离了这人。
东岳大帝也气愤,可气愤归气愤,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冥界的喜事,“先办冥神婚礼,过后这帐咱们再慢慢算。”
“可不收点儿利息回来,还是显得我们冥界软弱可欺。”中岳大帝欣赏着新染的指甲,说出了所有人心里的想法。如今他们冥界可是今非昔比了,没必要再受这等窝囊气。
思量再三,东岳大帝下了令,“让薛殇去把魔界的大门拆了!告诉邪神,他想好好过日子,就管好自己的人,再有人犯我冥界中人,冥界必百倍还之。”想必他这样做,冥神不会骂人的。
此话一出,中岳大帝咯咯直乐,拆魔界大门,好玩儿。这点子既新鲜又别致!
“这还差不多!”西岳大帝还是觉得不过瘾,“可惜那两个魔头死了,死无对证。不然,用他们倒是可以好好打一打魔界的脸。”
天刚蒙蒙亮,魔族士兵困倦了一夜,正是呵欠连天的时候。薛殇带着一队鬼兵蓦地出现在魔界大门口,他累了一晚上,打着呵欠,召出了鬼王玺,运转起了体内的全部灵力将鬼王玺砸向了魔界大门。
“砰!”的一声,魔界大门碎成了几瓣,倒在了地上,掀起了一阵尘土飞扬。响声之大,震的几个守门的魔族士兵瞌睡虫全跑了,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又打仗了……”惊恐不安的魔兵一时间晕头转向,满脸慌乱。
胆子大的魔兵倒是捂着头嚷嚷着:“谁干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攻击魔界?
待他们看清这胆大包天之徒是谁后,又都退缩了,“鬼……鬼王!”怎么是这位活祖宗唉!哪哪都有他?
不怪这些魔族士兵怵他,这位杀人不眨眼,普天之下怕是没几个看到他不头疼的。这位小爷,以前跟着方不染一起没少祸害他们魔族,偏还逮不住他。更可恶的是,那个疯魔每次来找茬,他都在一旁看它们魔族热闹,时不时背后就来那么一下子,当真没有王者之风。
有人砸了魔界大门,守门人中立刻有机灵的撒开两条腿就往魔族内去报信。他刚到,这邪神也醒了,穿了衣裳问他,“出了何事?怎么这么吵?”
守卫带了人进去,那守门的人哆哆嗦嗦的回报,“是鬼王来了,一鬼王玺就将咱们魔界大门给拆了!”他也是无语了,疯魔爱拆他们魔界大门,怎么这位小爷好的不学,偏也学着拆他们魔界大门?他们这些看门的这是得罪谁了?所有的锅都得它们背,惊吓都得他们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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