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嫁到

140.想吃郑记家的烧鹅腿

    
    夫子在对朱炎做了一会目光凌迟却发现没有效果后,便又重新开始讲了起来,这么说起来的话,好像这学院的夫子也不敢拿朱炎怎么样。再看看这学院里的学子,十个有九都是带伴读来的,有钱人就是霸道啊,钱多多心想,什么时候我也可以这么任性霸道就好了。
    朱炎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钱多多在与张谦之在谈话,两人相谈甚欢的感觉,钱多多的眉眼间俱是笑容。他撇了撇嘴转过了头,不再看他们。
    课间的时候,无事的钱多多便与几个相熟的伴读聚在一处聊天。不过一般都是我在说,别人在听。因为我讲的一些奇闻怪事都是些闻所未闻之事,听得那些人都欲罢不能。
    起初只是一两个伴读在听我说,然后变成了五六个,然后就变得很多……
    起初只是那些无事的伴读在听我说,然后那些无事的伴读家的公子也过来听我说,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多……
    “你这个书童蛮不错嘛,”李显趴在窗边看着院子里被众人围着的钱多多,其实钱多多被围在里面跟本就看不到,只看到一群黑乎乎的后脑勺,“还挺受欢迎的。”
    李显,其父与朱伯渊是生意上的伙伴,再加上两人年纪相仿,自小玩到大,是朱炎为数不多的好友中关系最好的一个。
    “是么……”朱炎淡淡的说,看着那被一群男生包围着还径自讲得欢的钱多多,心里觉得不爽。他觉得我即是他的伴读,他这正无聊没事做呢,怎么能不来陪他聊天反倒是给那些闲杂人等提供乐趣。
    “挺与众不同的。”张谦之看着院子里的情形,轻声的说。
    “用你说!”朱炎不满张谦之插嘴,再想到上课时见到的情形,对他就更不待见了。
    “我是在跟李显说。”张谦之神情自若,也不管他态度如何。
    朱炎生气,却又没法反驳,觉得有些烦燥起来。因为他虽然看张谦之各种不顺心,但人李显跟张谦之也是玩到大的好朋友,虽然关系不如他们那么铁。
    照理说他跟李显是好友,李显跟张谦之是好友,那根据等量关系他跟张谦之也能成为好友才是,可他们每次见面必吵。朱炎觉得张谦之整日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太做作,见谁都笑那么假。而张谦之虽然不欲与他计较,可也没有拿热脸贴冷啥啥的习惯,于是二人的关系便很微妙的存在了。
    朱炎烦燥了,那受其影响的首当其冲就是钱多多了。
    钱多多!”他冲院子里大喊了一声。此时钱多多不知道讲了什么,引得旁边的人哄堂大笑长吁短叹,声音盖过了他的。
    “钱多多!”朱炎不耐烦的又喊了一声。只听人群中钱多多忙跟边上的人说有事了有事了,下次再说什么的,不理会众人的意犹未尽,快步跑到了朱炎跟前。
    “干嘛?”钱多多没好气的问。
    “注意态度……”
    “爷,您有什么事吗?”钱多多换上了笑脸。
    “嗯,这还差不多。”看着钱多多一脸等着他下文的样子,心里乐了一下,说,“没事,就是随便叫叫。”
    “你是狗啊,随便叫叫。”钱多多赏了他一个白眼,我在那正讲和开心呢。我只是把现代的一些事情随便讲讲,没想到就有这么多听众,心中的满足感顿时爆棚啊。想我在现代的时候做了几年销售,天天嘚吧嘚吧说惯了,到这这么长时间以来都还没说得这么痛快过呢。
    “噗嗤!”坐在窗边的张谦之忍不住笑了出来,敢在朱炎面前这么直白说话的还真没几个 。
    “你说什么!”朱炎气道。
    “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钱多多凉凉的说完就想往张谦之那边靠过去打招呼。
    “钱多多!我现在想吃郑记家的烧鹅腿,你去给我买过来。”
    “你说什么!”钱多多惊呼。
    “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朱炎凉凉的说,有种仿佛扳回了一城的感觉。
    “你是叫我现在就去买?等下就上课了诶……”我怎么有种他故意耍我的感觉,可我刚才没惹他吧。
    “那是你的事,反正我现在就想吃,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朱炎一副我就知道你想赖账的表情。
    “行,算你狠。”钱多多恨恨的说完就跑了,没一会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把手往朱炎面前一摊,“钱!”
    “穷人就是麻烦。”他用了几乎整个教室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有钱人就是任性。”钱多多抱怨道。
    我接过钱,没有理会周围那些异样的目光,径自往外跑去。当我好不容易从三条街外的郑记买了烧鹅腿回来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有一会了。而当夫子看到钱多多不仅在上课时间出现在教室门口,手里还抱着一包油腻腻的烧鹅腿的时候,他整个人也要烧起来了。
    “你!你这个书童!你去院子里给我站着,不许再靠近教室半尺。”夫子吹胡子瞪眼,就差头顶冒烟了。
    “我知道了,我去站着……”钱多多愤愤的瞪了眼正笑的开怀的朱炎,转身站到了院子里,把烧鹅腿都当成是朱炎那张欠扁的脸咬烂了装进了自己的肚子。
    放学后,夫子跟钱多多再次强调了下课堂纪律,并再三警告我以后不能在上课期间打扰到别人,才放我回去。
    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有双面的,有爱就有恨,有高兴就有难过,有喜欢就有讨厌。若说这学院里的人基本上都挺喜欢钱多多的,可也挡不住有几个不喜欢我的。
    这天下课,钱多多照着朱炎的吩咐刚从外面买了吃食回来,才拐进教室所在的走廊,一个身影便撞上了我。我被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刚好靠到墙了,指不定就要跌个四仰八叉了。
    我身子还没站稳呢,那个撞到我的人就上前又推了我一把,嘴里说道,“你小子怎么走路的!”
    钱多多一看,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倒霉又被这个人给缠上了。
    撞到我的少年叫郭海,是班里几个不喜欢朱炎的嚣张态度却又不敢跟他对着干的人之一。因为不喜欢朱炎,所以连带着他们几个人也不喜欢我。平常我跟朱炎同出同进的时候倒没什么事,可每次只要我一落单了他们就会来招惹我,找我麻烦。
    我又不能跑去跟朱炎说这帮人老是趁着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欺负我,一想到这种只有小女孩才会做的打小报告的行径我就一阵恶寒,这话我还真说不出口。而且据我从其他伴读那里得来的消息,朱炎以前的那几个伴读被郭海他们欺负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出过手,所以我也就很自觉的没有拿这些去说事,自讨没趣了。
    不过其他伴读也有说过朱炎虽然偶尔也会为难一下自己的伴读,却很少会欺负主动欺负他们,好几个伴读都是被郭海他们欺负得不敢再做下去了。所以他们有时候也有点不明白,朱炎为什么总是喜欢欺负着钱多多玩。如果是照以前那些伴读的话,他虽然不喜欢,可最多也就是晾那里不闻不问,任他们自生自灭的。
    好在郭海他们几个平常里使的绊都是小孩子间的把戏,如果我是处在这个身体的真实年龄那么我还可能会受不住,不过毕竟我的灵魂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对于这种小孩子间的把戏倒也没那么在意,只要他们不太过份就行。
    小孩子之间矛盾的解决办法无外乎两种,吵架和打架。吵架的话我自是不怕的,别说是这几个小P孩了,就算是找遍整个岑高县城,能吵赢我的应该也没几个。至于打架的话,只要不是遇到绝对力量型的,单是小孩子之间这种毫无章法的打,我倒也能找到空子钻。
    而且前几次的交锋他们也都只是在嘴上使使功夫,并没有动手。学院里自然也是有规矩的,要是动了手免不了要受罚什么的,想来他们应该也不敢在学院里明目张胆的动手。
    就像现在,这条走廊虽说不大,可至少能容三四个人并排走,钱多多看了看旁边的空着的地方,心里知道肯定是他故意撞过来的,嘴上却说了句,“对不起,挡住你的路了。”
    说完,我就往旁边一站,把一整条走廊都让给了他。
    “这年头,连旺旺都不挡道,”郭海继续找事道。
    “是,是,下次我就算是挡狗的道也不挡你的道了 。”拿狗出来说事,我也不是不会。
    钱多多自认态度良好的承认错误,心里却暗自着急,希望郭海快点寻完事,再有一会就该上课了,到时候我若没将东西拿到朱炎就又该给我脸色看了。
    想我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以来,别的事情没做什么,倒是一直看人脸色了,而且还竟是些小P孩的脸色,这个事实让我心里着实郁闷。同样是穿越,这有亲妈跟没亲妈的待遇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说什么,你是说我连狗都不如吗?”郭海一听钱多多说的话,就差跳起来了。
    “……”钱多多只是随意那么一说,可却不想在郭海听来就成这了个意思。少年,你这样充满自觉的代入法真的没问题吗?我有点想笑,却又不能当着他的面笑怕惹他更生气,便只能抿着嘴闷抖了几下身体。
    郭海自然是看到了我的表情以及我眼里的笑意,知道钱多多这是在笑话自己呢。想他也是个富家子弟,家里虽然比不上朱炎家里有钱,但在这岑高县城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在这里他就是个小皇帝谁能给他脸色看,在外面的时候别人也往往因为他家里的关系而对他点头哈。可以说从小到大他都没受过什么冷待,是在众人焦点中长大的。
    自从来到这个锦绣学院以后,他发现在朱炎似乎什么都不做,只要一出现就会夺走所有人的注意,还有那个张谦之,李显,他们一个个的光芒都在他之上。这让从小就在众星拱月中长大的他相当的受不了。
    如今,眼前这不过是个小小的伴读,竟然也敢笑话他了,这让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觉得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就没法再在学院里混下去了。
    “你在笑我?”郭海向钱多多靠近。
    “没有,我没有在笑你。”少年,你问话还能不能再直白一些了,钱多多在心里暗叹了一声。我后面已经是墙了,没法再退。
    “我明明看到你笑了。”郭海继续靠近钱多多。
    ……少年,你说话能成熟些吗,这样重复的直白有意思吗。
    这时候钱多多就觉得朱炎跟郭海比起来那是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倒不是说性格上的好,而是朱炎跟他一样的年纪,虽然大多时候都不怎么靠谱,可至少说话方面他们之间基本上不会出现这种幼稚的有些掉渣的情况。
    “我是真的没笑你。”钱多多辩解道,但是因为我确实是笑了他的,所以便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我更是往墙上缩了缩,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只有两步,这会郭海已经逼到我面前了。
    只见他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扯住我的衣领把我按在墙上,脸凑到我的面前正视着我的眼睛。
    钱多多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五厘米的脸,这张脸虽然比不上朱炎那么俊俏,也没有张谦之那么神往,可也算是佼好的了。
    白净的皮肤,粗犷的五官,倒有些另类的味道。
    这个动作看起来似乎有些暧昧,可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是不会觉得他要跟我来一场亲密接触的。所以这个时候,对方不是直接动手打人就是会撂句狠话什么的吧。
    我看了看他紧贴在我耳侧撑在墙上的手,看了看似乎只要一个深呼吸就会碰到的他,我有些不淡定了。早在现代社会我就知道流行壁咚了,却没想到自己前世今生的第一个壁咚就这样被一个不足十岁的小P孩给拿走了。
    因为注意力被郭海的壁咚给吸引走了,所以我连刚才被郭海碰到,手中的吃食掉地上了也没注意到。
    只是我不知道现世里这么小的孩子都会壁咚了,我很想推开他跟他说孩子,你还这么小,壁咚什么的真心不适合。可郭海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只见他面露狠色,嘴唇动了动,几个字就从他嘴里溜了出来,“我就是看见你笑了。”
    钱多多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呢,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与我想像中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好吧,这会儿钱多多就算再能辩也没办法说自己没笑了。
    可剧情发展的有些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好吧,我都已经做好了他不是动作就是撂狠话准备了,可他却依然只是重复了先前的那句话。
    好吧,你重复就重复了,小孩子嘛,我可以理解,可那么一句毫无杀伤力的话他有必要摆出这么恶狠狠的表情吗。最主要的是你都壁咚了,你就不能顺应下潮流撂句狠话让我过过瘾吗,这样软绵绵的一句话,实在是太浪费了。
    我看了下郭海,他正一脸你果然笑了的神情看着我,连我刚才笑喷了在他脸上的几滴口水他都没有顾得上擦掉,那表情让我更是笑的一发不可收拾。
    许是觉得自己的笑或许伤害到了郭海幼小的心灵,我一边笑一边带着歉意的伸手擦去了我留在他脸上的口水。
    脸上软软的碰触让郭海的身体一怔,虽然他知道我这是在帮他擦脸上的口水,可他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照理说他都这样对我了,要是换了以前朱炎的那些伴读,这会都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可这个钱多多却好像没事人似的。
    郭海不知道的是,以前那些伴读之所以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并不是因为怕他,而是一般稍微懂点的人都知道惧怕有钱有势的人,不敢跟他们斗,怕受到更大的伤害,那是穷人自卑的心理病。而钱多多显然是个另类,我二十几岁的灵魂让我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对不起,”喷了你一脸,后半句钱多多明智的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念了一遍,我边笑边带着些歉意擦着他的脸。
    郭海感觉到钱多多温软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游走呢,这是除了他娘亲之外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钱多多的碰触跟他娘亲的碰触显得有些不一样。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奇怪,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这样有些亲密的动作一般人是不会轻意做的。
    郭海想到上次偷听到别人说话,说是有的男人喜欢男人什么的,眼前这个钱多多该不会就是那样的人吧。虽然钱多多还算不上是个男人,可再小也是雄性生物不是,如果对他有什么不良企图的话那他可怎么办。他还没有心仪的姑娘呢,还没跟姑娘逛过街拉过手亲过嘴呢,他不要他的人生就此一片乌黑。
    如果钱多多知道他此时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一定会忍不住暴打他一顿,要不要脑补得这么厉害。
    想到这,他一把松开了对钱多多的钳制,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站在他认为的安全地带了,才愤愤的说了句,“谁准你动我的,你这个大坏蛋!”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事情转折得太过突兀,让我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我伸出去的手就那样定在了空中收不回来,我不过是为了表示下自己的歉意替他擦了一下脸而已,怎么就成变态了呢。我哪里能知道郭海那脆弱的小心灵已经九曲十八弯的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
    自从经过这个不一样的壁咚之后,郭海便再也没有找过钱多多的麻烦,甚至于在他的大力宣传之下平常那几个跟他比较要好的人也都不再找我的麻烦了。
    至此之后,钱多多的世界和谐了许多。许久之后当我知道今天这个美丽的误会之后,便只有用哭笑不得这四个字来形容我的感受。
    好不容易收回了手,是啊,终于收回手了。可钱多多这会才想起来手里应该拿着东西的呀,我低头看了下掉在地上的吃食,好在外面包着纸并没有散出来,我有些庆幸的蹲下捡起了纸包。
    钱多多来到教室的时候朱炎正一副大爷模样的坐在那里,我将吃食交给他,他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么慢。”
    “嫌慢你倒是自己去买啊。”钱多多小声的嘀咕道。
    “你说什么?”朱炎确定自己听到我说话了,只是没听清楚我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当然不会傻的告诉他自己刚才嘀咕的是什么,我又不是嫌日子太好过了。
    “你明明有说什么。”朱炎不依不挠的追问。
    “我真的没说什么。”钱多多强辩道。
    “我都听见你说什么了。”朱炎继续追问,并抽空打开了装着吃食的纸袋子。
    我要收回刚才的那句话,谁说这孩子看起来要成熟些了,谁说他们之间的对话不会幼稚的重复了,这都是错觉啊错觉,抵不住现实的残酷。
    钱多多抚额长叹了一声,给了他一个白眼便不再搭理他,径自往门外走去。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朱炎在我身后叫嚣着,当他低下头准备吃东西的时候,却发现看起来完好无损的纸袋子里面装着的吃食竟然都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他冲钱多多喊了句,“你买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全都是碎的。”
    钱多多头也没回的答了句,“店里完整的都卖完了,只剩下碎了的。”
    ……朱炎从来都不知道哪个店里还会把碎了的东西拿出来卖,他觉得这定是钱多多在想着法子报复他,气得他把东西往地上一仍,也不吃了。
    钱多多听到后面传来朱炎扔东西的声音,却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我总不能过去跟他说‘对不起,我把你的东西掉地上摔碎了’那样估计他会更生气吧。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郭海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了要进教室。他看到我,连忙站到了旁边让我先出去。
    钱多多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愣了一下,往常哪次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不是非得要抢着挤着我要先进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既然他主动让路,我自然也不会客气,冲他礼貌的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可直到走出去很远,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看到我笑容的郭海突然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百思不解的我最后决定放弃这个问题。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六年过去了,钱多多做朱炎的伴读也做了六年了,超过了朱炎伴读史上的任何一个人,这叫大伙都跌破了眼镜。他们原以为这么个瘦瘦小小又没什么气场的人顶多就能撑几天,学院里甚至还为我开过赌,过不了一个月的一赔一,超过一个月的一赔十。
    钱多多知道后也不生气,反而跑去做庄的人那里把我全部的钱五十文钱都押在了超过一个月上面。我对自己的是很有信心的,怎么说也是多活了近三十年的人了,还能对付不了一个小孩吗。然而我对自己有信心不代表别人也对我有信心,我去押的时候发现我是唯一一个押自己能过一个月的人……
    我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要想跟朱炎和平相处,那就是在不违反原则不触及底线的基础上顺着他,然后我发现朱炎的底线就是没有最低只有更低。可至少我的结论是正确的,我也成功的拿到了五百文的赌注,外人也看到我与朱炎虽然小打小闹不断可也算是和谐的过了六年。
    然而这六年过得真是比我活一辈子都要累啊,又有谁知道我每次一想起来都要默泪。这个朱炎也不知道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想一出是一出。天天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换着法折腾。不是折腾我,就是折腾他自己,折腾他自己就是折腾我。
    今天爬个树掏个鸟蛋,惹得大鸟飞过来啄他弄的站树下的我一头鸟排泄物;明天下个水捉虾,虾没捉到碰到水蛇吓得乱蹿弄我一身水;今天掏个蜂蜜捅了蜂窝蜜蜂追着我跑了一个山头叮得我一脸包;明天出门逛个街得罪个人我点头哈还差点被揍……
    像捉条虫子放你身上啊,抓只青蛙藏你被窝啊,大半夜的套个被单在你房门前走来走去啊这类的小事更是数不胜数。
    总之就是时刻都要处在备战状态,哪是一个累字可以概括的啊,各种心酸,想多了都是泪。我记得头一年好不容易熬到快过年了,学院也放假了,便想着可以解脱了吧,谁知道他竟然跑过去跟李妈说他觉得跟我在一起很好玩。
    而李妈看到朱炎那一个月来上下学表现的确实比以前要好些,便觉得若是放假期我在的话,又可以陪着朱炎玩,还可以督促他学习,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于是便向我开口说了一下我的想法,钱多多又默泪了,这事,我能拒绝吗……后来慢慢的,钱多多就由朱炎的伴读变成了伴读加贴身丫鬟,再次默泪。可我又不是朱府下人,因为下人进府之前都是有签过契约的,而且我只负责朱炎一个人的事,所以我现在就成了朱府里一个很特殊珠存在,介于下人和主子之间。
    不过在我看来那还是下人,下人也是一种职业这点我倒觉得无所谓,唯一让我觉得欣慰的是李妈给我的工钱还是很多的,比朱府里一般的下人要多很多。而且朱炎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虽然一开始跟我不是很对盘经常看着别人欺负我也不吱声,可现在已经将我列入了居家旅行捣蛋闯祸必带的人了,一副他的人只能他欺负,谁要欺负我一定要经过他的模样。不过钱多多也不是个爱惹事的人,再加上我的心理年龄让我能很好的捕捉到这些少年的心理活动,虽然关系好的人不多,可也没有什么人特别讨厌我。
    再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学院里可以看到张谦之,偶尔还能跟他一起出去玩,他的笑容就是治伤良药啊,能瞬间治愈一切由朱炎引起的心灵上的伤害。
    早上,钱多多吃着包子准时的出现在朱炎的房门口,对着紧闭的房门一阵的乱敲,直到屋里的某只再也躺不住起来开了门为止。
    “我说钱多多,你还能不能再早点!”朱炎没好气的说。
    “能啊,明天再早一点也没问题的。”钱多多笑嘻嘻的,假装没听出来朱炎的反话,“昨天是你自己叫我今天早点来叫你的。”
    “你……”朱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就打算继续躺床上去,心想我叫你早点你也不用这么早吧,这天还没亮不是,故意的是不?
    “喂,不是吧,你现在还要去睡觉?”钱多多惊叫。
    “不睡觉干嘛。”
    “当然是起床啦。”钱多多在床边坐下,看着朱炎说,“话说,你今天是想干嘛呀,这么神秘,还不让我知道。”
    “你想知道啊?”朱炎神秘兮兮的冲钱多多招招手,待钱多多把头探过来的时候,他在我旁边轻轻的说,“不告诉你!”
    “谁稀罕!你就故作神秘去吧。”钱多多推了一把推倒了朱炎,继续啃我的包子。
    朱炎躺在床上哈哈笑了起来,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好香啊,”朱炎闻到了包子的味道,便躺不住了,对我说,“给我吃一口。”
    “你不是说还要睡觉吗,吃个毛线球啊,”钱多多躲开他的魔爪继续吃。
    “不睡了,给我吃。”
    “不给。”
    “给我。”
    “不给。”
    “给我。”
    “不给。”
    “给不给?”
    “不给不……”
    不待钱多多说完,朱炎突然就起身抓了我手里的包子,虽然钱多多也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往旁边躲开,却还是晚了一点点。
    由于判断失误,朱炎在抓住包子的同时也抓住了钱多多拿着包子的手,以及用力过猛,在把包子拉向自己便顺带把钱多多带进了自己的怀里的同时反被我撞得往后仰。
    于是,钱多多压到了朱炎的身上,而朱炎则一只手抵在我的前面,一只手抓着我的手就着包子放在嘴边,我的嘴正好压在了包子的另一边。
    “啊!!”瞪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钱多多吃痛的大叫了一声,在起来之前把手里的包子使劲的塞到他的嘴巴里,“吃吃吃,怎么不吃shi你算了!”
    直到出了房门,钱多多看四下无人才靠着墙轻轻的揉了揉,“痛死了……”。我在心里虐了朱炎千百遍。
    我这算是被袭了吗,被一个小孩子,而且我刚才绝对没有感觉错,朱炎那只咸猪手在碰到我的身体部位的时候还抓了一下。虽然我才刚刚发育,可是曾经我这里也是那样的存在。唉……这时候我便不能很好的调节成年思想与幼稚之间的冲突了。
    朱炎被塞了满嘴的包子,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他从来都不知道钱多多的眼睛竟然这么的黑,就像一颗漂亮的黑珍珠,光泽而灵动,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竟忘都了我是个姑娘。他们一起玩一起调皮捣蛋,一起闯祸一起受罚,在他的心里他知道我是个女孩子,可在他的意识里他已将我当成玩伴和朋友,无关性别了。
    只是……他动了动刚才抵着我那里的那只手,转过头望着我忿然离去的背影,即使偶有过小的,却也应该是温软的吧,可那一粒花生般大小硬硬的东西是什么?看我刚才好像很痛的样子,难道是生了什么奇怪的病不成……
    此时,钱多多十一岁,朱炎十四岁。
    经过了早上的这件事,晚上钱多多看到朱炎气呼呼的回来的时候也没开口问他,而朱炎在看到我的时候似乎也想起了早上的事情,脸上表情奇怪的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二人都还算正常的去了学院,上课后,钱多多便像往常那样坐到窗户边。自从我每天没事给这帮孩子讲讲故事笑话什么的,让我在他们中间赢得了相当的爱戴,以至于现在我基本上都不用过来占位子,只要我一来就有人会自动把靠近张谦之的窗户旁的位子让出来给我。
    我跟张谦之打了声招呼,在窗户外坐了下来。一下课,钱多多便偷偷的溜了。这几天因为发育的关系总是隐隐作痛,我也没什么心情跟大家伙打哈哈。
    这日一早还未上课,李显在教香里吃着香桂楼的凤梨酥,那味道一阵一阵的往外飘,馋得钱多多时不时的往他这张望。
    话说凤梨酥并不是什么稀罕货,一两银子能买一堆了,只是这香桂楼的凤梨酥就不那么寻常了,可谓是远近闻名啊。香桂楼的凤梨酥是他们店的招牌甜点,卖的价格是普通凤梨酥的三倍有余,钱多多有次跟着朱炎去吃过,那味道确实没有辜负那般昂贵的价格……钱多多做为活了两个年代的人,都没有吃过比那更好吃的凤梨酥。入口即化,甜而不腻,食过之后满嘴留香。它的出名不仅在于它的美味,也在于这的稀有。香桂楼每日只卖100块凤梨酥,绝不多做,不论有钱没钱,有关系没关系的,卖完之后便只有等来日了。所以这香桂楼的凤梨酥很件紧俏的东西,稍晚点便也没有了。
    钱多多虽然对香桂楼的凤梨酥念念不忘,可碍于它的高昂价格一直没有再去吃过,如今天看到李显这般堂而皇之的吃着,心里难免痒痒的。
    李显自是有注意到钱多多的模样,看着我那引颈窥探的样子觉得很是有趣,便给朱炎使了个眼色。朱炎看了眼窗外时不时投来异样眼光的钱多多,又瞄了一眼李显桌上所剩无几的凤梨酥,便对着窗外招了招手。
    钱多多见状从外面进来,走到朱炎的前面等着他指示。朱炎看着钱多多还时不时瞄李显桌上的凤梨酥,说“钱多多,你还能再丢脸一点吗。”
    此时机显拿起桌上的最后一块凤梨酥凑到钱多多面前,问:“怎么样,想吃吗?”
    那甜甜的得味入鼻,引得钱多多心里的馋虫一阵闹腾,我诚实的点点头。
    “那就叫声显哥哥来听听。”
    “……”显哥哥,钱多多有些无语,这得是多无聊才会想出这么个腻歪的称呼啊。
    “叫不叫啊,不叫我就吃了”李显边说边做势把凤梨酥往自己嘴边送。
    “显哥哥……”低线什么的,钱多多表示偶尔可以放弃。
    “什么,我听不见。”
    “显哥哥!”钱多多大声道。
    “语气太生硬了。”李显挑剔。
    “显哥哥~”
    “太假了。”
    “显哥哥。”
    钱多多的这声显哥哥叫的轻轻的,柔柔的,饱含了情感还带了些许撒娇的味道,似一阵微风吹过李显的心里,哥儿们心里那叫一个爽啊。谁叫我平常总是一副唯朱炎马首是瞻的模样,对他是爱理不理的啊。一声显哥哥惹来朱炎的白眼,张谦之的侧目,却叫得李显很是满意。
    “这还差不多。”李显说完,便把手里的凤梨酥递给了钱多多。
    钱多多欣喜的接过凤梨酥,膜拜似的放在鼻尖闻了闻。就在钱多多张开嘴准备将凤梨酥送进嘴的时候,李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凑过头就着我的手里将凤梨酥吃进了嘴里,钱多多凑上去的唇堪堪擦上他的,从他的嘴角处蹭上了一点沫渣子。
    这一变故让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引得朱炎怒视李显,使得张谦之坐座位上站了起来。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却飞了,这一变故让钱多多呆了呆,直到看到李显脸上明显得意的笑容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耍了。
    我在心里做着深呼吸,提醒自己不要生气,不要跟一个孩子计较,可当我听到李显那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钱多多,你这表情真是太呆太有趣了”时,我便想到了自己其实也只是个孩子。
    于是,在大家还没从那场变故中醒悟过来的时候,另一变故又产生了。
    钱多多向李显扑了过去,李显为了躲避身体便向后仰去,一个重心不稳便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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