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契犀香

第一百五十章 又化一鬼

    
    奶奶似乎经最近这些事之后,深觉鞠谷的厉害,听我将何用挂电话之前的最后一句感叹说出来的时候,有些绷不住了。
    奶奶急躁地命我再给何用把电话给打过去,然后何用一接起电话,奶奶就开始冲着他急吼。大致的意思就是鞠谷是他们伏鬼门的人,即便是一支伏鬼门中人都不太认同的支派可到底是伏鬼门的人,所以他现在出阴招,就应该由他们伏鬼门的人来管,也只有他们伏鬼门的人能管。
    估计电话那头何用拼命地给奶奶解释着什么。
    就听奶奶不悦道:“侬不要啰里啰嗦地跟我讲这些没有用的,反正侬这次也是鞠谷的目标之一,侬自家的小命不要啦?侬自己救不了自己,侬师父、师伯、师叔呢?就算伊拉都没有鞠谷有本事,那么把伊拉所有的人加起来,再多加几个伏鬼门的长老,总归会有办法的!”
    奶奶自顾自地说完,也不管何用接不接受,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吃完午饭,吴佩礼见我没什么异样,便先告辞了。只是吴佩鸣不放心我,非要守着我,当天晚上是睡在了我们家客厅的沙发上的。
    说来,他还真就留对了,当晚还真是有事发生。
    许是昨夜折腾的有些累了,今夜我特别好睡,正在酣睡中,突然听见耳边有什么声音。
    迷迷糊糊地好像是在说:“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
    连说了好几次,我开始觉得胸口疼,却眼皮沉重地睁不开。
    我的耳边依然是那个声音:“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
    “你在干嘛!”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把我的整个世界震醒了。
    我的意识不再迷迷糊糊,沉重地眼皮也终于睁开了。
    房间里的灯也亮了,我看见吴佩鸣就站在我的房门口冲着我的床在喊。
    而我的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确实是压住了我,使得我起都起不来,可是我偏偏就是看不见。
    我急问吴佩鸣道:“是什么东西?”
    “一只白衣老鬼。”吴佩鸣说着就冲到我的面前,像是从我胸口抓住了什么似的。
    我又继续听见了那个声音:“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
    我看着吴佩鸣和空气厮斗了起来,仿佛他刚才抓住地什么,从他手中挣脱了开去。
    突然那个个声音越发地响了,声音虽是闷闷的,但足以把隔壁的爷爷奶奶给吵醒了,他还是在说:“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
    语气中已满是不耐烦和凶恶的戾气。
    与此同时,吴佩鸣整个身子从我面前弹向了天花板,又从天花板上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一摔,我看着都疼,更别说实打实被摔的吴佩鸣了,只见他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呻吟。
    可当我还没有从吴佩鸣身上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插了一把利刀似地疼。
    然而,我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耳边依旧只能听见那一句:“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
    我又怕又疼。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声音突然吃痛似地狂叫着,渐行渐远了。
    此时,爷爷奶奶也冲进了我的房间。
    爷爷看见躺在地上直呻吟打滚的吴佩鸣,忙去搀扶他起来。
    而奶奶则注视着墙角处,喝道:“何方小鬼,敢跑来惊扰!”
    我顺着奶奶注视的方向看去,可是依旧什么都没有看见。
    而这个时候,我的双腿突然不受控制地朝奶奶注视地那个地方走去,紧接着就连双手都开始不受使唤地冲着墙角击去。
    我的双眼明明看见自己的双手是击在墙壁上的,可是手感却像是击在一大块寒冰之上。
    我收回手,来回地揉搓着取暖。
    可再回头看向墙角时,我发现地上多了一个白衣老头,他的脸比他的那身白衣还要白。
    “我……我……我看见了。”我有点惊了,心想莫不是天眼开了。
    这个时候就听奶奶说:“蛊毒!”
    我再仔细回头那只白衣鬼的时候,才发现在他的胸口特别醒目地印着两个黑掌印,看那个掌印大小,似乎就是我的。
    奶奶刚才说什么?蛊毒?!那莫非是莫离?
    “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那只白衣鬼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嘴里依旧是叨叨着这句话,两只惨白而干枯的手直直地伸向了我。
    我心中狂喊:“莫离,救命。”
    随即,就见那只白衣男鬼停格住了,一动不动,只是嘴上依旧说着:“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
    我有些迷惑不解,但听奶奶夸道:“控鬼蛊术炼得是真的不错!”
    控鬼蛊术?!那看来莫离真的帮我把这只白衣鬼给控制住了。
    我顽皮地冲着那只白衣鬼道:“抽自己巴掌,本小姐不喊停,不许停。”
    那只白衣鬼还真就是听话地抽起自己的巴掌来,只是每隔一会儿嘴里依旧是喊着:“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统统给我!”
    我看这只鬼暂时失去了自我行动能力,便也懒得管他嘴里乱哼唧些什么,赶紧去看吴佩鸣要紧。
    吴佩鸣摔得看起来是很惨,不过好像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他说休息休息就好了。也不知道是真的伤不重,还是逞能要强。
    我不放心,非要带他去医院看看。
    可他死活不肯,说明天早起还疼的话再去医院也不迟。
    我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去了。
    爷爷将他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去,让他好好躺着休息。
    奶奶则拉着我没让我出房间,低声和我说:“侬赶紧把它化了,乘现在鞠谷还没有发现。侬这种小蛊术把戏被伊发现了,恐怕阿拉又要遭殃了。”
    正说着呢,突然听见那只白衣鬼竟然说出了一句新词。
    他道:“真是没想到,小黄毛丫头居然还炼得一手好蛊术。”
    “借尸传音。”奶奶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还狂催我快化鬼,快化鬼。
    奶奶自己则咳破食指冲到白衣鬼面门就开始画起血符来。
    血符画到一半,那只白衣鬼居然开始阴森恐怖地奸笑起来,然后说:“居然还有高手帮忙!”
    随即那只男鬼的一只胳膊突然从男鬼的身上掉落了下来,然后直飞上奶奶的肩膀,狠狠地掐着奶奶的脖子。
    奶奶没有伸手去扯那只飞过来掐她的鬼手,只是依旧坚持着要将血符画完,嘴里依旧急催我快化鬼。
    这个时候在客厅的爷爷听见了声音冲了进来,见状就上前帮奶奶去扯鬼手。
    奶奶急得直叫:“老头子,侬什么都不懂,快点出去,快点!”
    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只白衣鬼的另一只手也突然从肩膀上掉落了下来,然后飞向了爷爷,死命地掐住了爷爷的脖子。
    我见状,知道自己上前去帮忙恐也是无用,于是嘴上忙开始念起了化鬼咒。
    可是看着爷爷奶奶这么受罪,我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想救阿拉就不要分心!”奶奶声嘶力竭地喊着,并且已经将血符画到了最后一笔。
    我知道奶奶说的话一定没有错,于是紧闭双眼,嘴中狂念起化鬼咒来。并心中默默提醒自己绝不能输了气场。
    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奶奶也就用两只手在拼命地死拽着脖子上的鬼手。
    而爷爷脖子上的鬼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黄符,爷爷也在死命地拽着那只鬼手,显然他那只被贴了黄符的鬼手比奶奶的那只似乎好拽很多。
    然后我再回头看奶奶,发现吴佩鸣已经将另一张黄符贴在了掐奶奶的那只鬼手上,那只鬼手立马僵硬住了。
    随后他又挪到那只白衣鬼的面前,似乎是准备将身边剩下的几张黄符统统贴到那只白衣鬼的身上,可是第一张黄符刚喷到那只白衣鬼,瞬间那只白鬼整个化作了一滩白水。
    瞬间,奶奶和爷爷脖子上的鬼手也坠落在了地上,化作了一滩白水。
    吴佩鸣有些讶异地看着奶奶。
    奶奶则笑容可掬地冲我说:“看来侬的化鬼咒炼得也还不错,值得表扬,值得表扬。”
    是我吗?
    真的是我化掉了这只白衣鬼?!
    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这个时候,我觉得心头的莫离似乎是欢愉地翻了个滚。
    一定是莫离,是它帮的我。
    我笑眯眯地冲到奶奶身边,可我还没说话,奶奶却先皱着眉头开口道:“做什么笑得那么贼?侬最好不要说下面的话,我不会同意的!”
    我不服气道:“我都没开口,你又知道我要说什么来?”
    “还不是说要去找侬阿哥?对伐啦?”奶奶甩开我拽着她的胳膊,“这种被人操控的小鬼侬勉强可以应付,可不代表侬有这本事去闯那么邪门的古墓。”
    “你又没去过,你怎么知道那里邪门?再说了,下斗又不是每次都会碰到脏东西的,我学这些未必有用!不信你问吴三哥,他下过好多次墓,他到底碰到过几次鬼?”我嘟着嘴很不服气地和奶奶辩嘴,眼神很是期盼地看着吴佩鸣。
    吴佩鸣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我,忙捂着胸口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躺会儿。”
    很是接领子的爷爷,忙帮腔道:“我扶你,我扶你,你是该好好休息。”
    说着,两个人就朝客厅走去了。
    我咬着牙,不悦地哼哼着。
    奶奶则在一旁道:“侬也别不满,侬看看地上,侬先能逃过这一劫,再和我讲下墓找侬阿哥的事情吧!”
    我看向地上,只见刚才那只白衣鬼化出白水形成了一行字,在棕色的地板上,非常醒目。
    那行字写着的是:“小瞧你们了,没关系,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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