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贺沅一行人亦是徘徊在这荒野之中,路口处,那凛冽的狂风犹如波涛般汹涌,吹得丛丛杂草,剧烈起伏,不远处一棵大树,落叶萧萧,在狂风怒吼之中颤栗,摇曳不定。
冷飕飕的狂风,无所忌惮的直灌入人的衣襟,吹的人心底深处发寒,树木‘哗哗’的声响落入耳畔,狂风席卷着荒野上的断枝,残叶,亦是让人心惊胆颤。
良久,驾马车的车轱辘声亦是此起彼伏,与这冷风呼啸声混搅回荡之中,不绝于耳,众人亦只是向那几座车驾淡然的看了一眼。
“那里就是长云山。”乔渊亦是严肃的一指,指向那偏远林立的山头。
闻声,众人亦是随之指尖,直视前方,那一座山峰威严耸立,那山头的柔光透过云际,衍生成淡淡的轻轻摇曳的光晕,映照落在层层叠叠的荒野山林。
“乔渊,你可知道长云山有多少人,那儿是什么境况?”白陌洹亦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也只是无意之中听别人提起过,那长云山,长云寨就是一伙山贼的窝,我也并未亲眼目睹过,所以知晓的并不多。”乔渊亦是解释的说道。
“白公子,依在下看,我们还是先前长云山去探查一番,如若人手不够,我再加派人手。”王贺沅亦是大义凛然的说道。
白陌洹颇是感激对王贺沅点了点头。
众人亦是坐上雇来的车驾,在这荒野之中绝尘而去,白陌洹坐在车驾里,盯着那山林,恋念乔钰,心头一紧,那犹如魑魅一般的山林,渐渐的离它越来越近。
云风阁。
凤凰凛冽的眼神,直直地盯着这所谓的山寨老大,当下暗中思忖:看来,这人还颇有良心,一个山贼,居然给白家的白夫人入了座椅,还算他没有泯灭人性。
凤凰的视线亦是在四处游走,在乔钰身上停下,当下想到,空境中的白府,速即,暗中天外传音。
“我已天外传音给王家和白家的人,眼下,他们朝长云山这边来了,若是他们和这帮山贼起了冲突,定然不是山贼的对手,你们在在外头拦截住他们,凤凰我救人。”
听到这一声天外传音,丛林中的高昀城,龙炎,麒麟,常寿亦是向山下探出头,瞧去,果不其然,在那远道之上的人影幢幢,萧婉柔亦是随之视线探去,也发现了山下的影影绰绰。
“你们几个是哪门哪户的?”云风亦是漠然的高喊一声,可他这一声,白夫人,乔钰,萧妤颜和那不知名的女子又岂敢多言语一句。
“我们老大问你们话呢,你们哑巴了?家在何处,家中有何人,你们还不速速报上名来?非得再用刑你们才招?对不对?别忘了,我先前在地牢警告你们的,你们要耗也行,我们有的是时间。”那云风的手下亦是威胁一声。
“我们娘俩是京城白府的,我是白裕林的妻子,她是我儿白陌洹的正妻。”白夫人的视线在那女子脸庞停住,牵起那女子的手亦是提起胆子说道。
白夫人虽不知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这山贼居然让下人给她搬来了座椅,故此,才有胆子言语这么一句。
“对,对,我们是京城白府的,我是白陌洹的正妻。”那女子亦是争相回道。
可这一声,亦是让傍边的李子心中起疑,探视的目光亦是在三人之间游走徘徊,这女子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其中定然必有蹊跷。
“你呢,你同她们一起,你又是谁?”云风颇是好奇的问道。
乔钰亦是不言语一声,听到婆婆辩驳,那女子是白陌洹正妻之际,她心下一顿,亦然是泪眼婆娑。
“她只不过是白陌洹纳的妾。”那女子亦是抢先一步搞喊道,速即,在遇到那李子质疑的视线,亦是低下了头。
“老大,这女子在说谎,先前我听的分明,这女子说她才是那白陌洹的正妻,这里头有诈,老大你万万不可被她的片面之词所蒙骗了。”那李子亦是俯在云风的耳畔,双手在那女子和乔钰身后徘徊。
“哦?你说的是真的?你没骗我?”云风亦是心生疑虑的说道。
“哎哟,老大,我骗你做什么?李子我哪有那个胆子,胆敢欺骗老大啊,我是怕你受了她俩的蛊惑。”李子亦是盯着那女子和白夫人的背影,对云风逢迎的说道。
“谅你也不敢骗我。”云风亦是喃喃自语,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虽说,他被外人称为强盗,土匪,在外头绑回了人,他也只是想要赎金,让敬佩他的兄弟们过上好日子。
凤凰亦是暗中看好戏一般,这云风被山寨的兄弟奉为大当家,老大,也就是有股蛮劲儿,颇有伶俐,在外头横行,却也未作伤天害理之事。
凤凰暗中施以灵气,将灵气聚结成一束淡淡的光晕,推送飞入云风印堂之间,只一下,就迷惑了云风。
“这白府的白陌洹艳福不浅啊,那照这么说你们就是婆媳三人咯,既然如此,你们稍后给白府书写一封,让他们送银两来山寨赎人,在此之前先杀一人,给白府的人一个警告,免得他们偷偷状告官府。”魔怔的云风面上若无其事,却亦是暗中邪魅一笑。
闻言,不只乔钰,白夫人,同那女子,萧妤颜,连同那山寨的兄弟们亦是舌桥不下,暗中惊悸一下,慌乱了心神,这么多年兄弟们在山寨相安无事,当街捆绑却实属无奈之举,或许平日横行被旁人当作地痞,可也从未杀过人啊。
“不要杀我,我是白陌洹的正妻,杀了我,你们什么都得不到。”那女子亦是泪眼婆娑,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杀了她,她只不过是白府白陌洹的妾,杀了她,你们一样能警告白府的人,求求你们,不要杀我。”那女子亦是紧握着白夫人,亦是瑟瑟发抖,眼眸深处的惧意在慢慢蔓延,如临深渊。
“对,你们不能杀她,她是白陌洹的正妻,她还要为白家延续香火,她,她是我儿纳的妾,你们杀了她...”白夫人先前是信誓旦旦,当她真的指出要杀了乔钰,对上乔钰那双怀疑又绝望的眼眸之际,她却退缩了,声音因愧疚,渐渐的越来越小。
“你是正妻?好啊,那我就先杀了你,将你的尸体送到白府之中,以此警告,到时候,我们长云山还有他的娘亲,那就不怕他有所行动。”云风嘴角扬起微笑的弧度,对着那女子轻描淡写一声,这一笑,笑里藏刀。
可这一声落,亦是让白夫人同那女子慌乱了心神。
“不,不,我不是白陌洹的正妻,她才是,她才是白陌洹的正妻,你们要杀就杀她好了。”那女子亦是将那白夫人的双手,紧握的吃痛,白夫人眉宇之间亦是紧蹙一下。
“也就是说,方才,你们两个都是在骗我?”云风亦是凛冽的看向满眼恐惧的白夫人同那女子,步步向前,速即,如狮虎般低吼一声。
“她们说的没错,我才是白陌洹的妻子,白陌洹没有纳妾,他也不会纳妾。”乔钰亦是镇定自若,那眼眸深处蔓延着坚毅,颇有视死如归的气魄。
“嗯?有趣,有趣,可就在方才这二人就骗了在下,眼下,尚且也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云风亦是兴致盎然的说道。
“这妻和妾分不出不要紧,可这娘只有一个,不如,就把你了了,送到白府,也是一样的。”方才还云淡风轻的云风亦是眼神凛冽的盯着白夫人,颇有威胁的说道。
闻言,乔钰同那白夫人亦是慌乱了心神,惊的那是面如土色,她二人居然在此时默契的相视一眼,看到彼此之间漫出的惧意。
白夫人听到这话之际,宛若天地之间,沾染成了暗灰色,忽感到那女子深呼吸一口气,对上那女子颇有侥幸之意的眼眸,此时,那女子也不再伪装,宛若被什么脏物缠住了,将白夫人的双手撒开了。
“不,摆脱你们不要杀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此时,白夫人再也不胆敢在这座椅上若无其事了,瘫跪在地,一个劲儿的嘶喊,求饶。
乔钰亦是挽住白夫人,速即,‘砰’的一声声响,碰地磕头,歇斯底里的哭喊,求饶:“求求你,不要杀我婆婆,倘若你真要杀一个,以示警告,那就杀了我吧,不管怎样,万万不可杀我婆婆,他是白陌洹的娘亲,白陌洹最孝顺了,倘若他知晓你们害了他娘亲,他定然不会就此罢休,我,我只不过是他的妻子......只要你们放了我婆婆,求求你们放了我婆婆。”
见此,在傍边的凤凰亦是为此动容,这,真是傻啊,可你也不想想先前她是如何待你的,这是为了白陌洹连命都不要了。
“你...”白夫人盯着乔钰,眼眸深处蔓延着诧异,她委实不敢想,莫不是她幻听了?可眼前乔钰求饶这一幕,再清晰不过了,那一声声哭喊,萦绕她的耳畔,直击她的心底深处,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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