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周庄的街头到处张灯结彩,虽然新年已经过去了,但在街道上,庭院中,人们的脸上还都带着浓浓的年味。
也许在这乱世中,只有过年的喜悦才能暂时驱散人们心中的不安,所以大家才都不愿让这新年太快过去。
“嘭!”
随着一声巨响,天空中炸裂开一束超大的烟花,将街道上人们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响声过后,响起了孩子们的欢笑声,和大人们的议论声。
烟花的光芒也照亮了河边两个小孩的脸,一个稚气中稍带俊朗,一个可爱中略含秀美。两人手里都拿着一个菊花样式的河灯,一看就是来准备放河灯许愿的。
“丰哥哥,你看,那个烟花好大,好漂亮啊。”婉儿看着天空中还未消散的烟花说道。
“嗯,真好看,婉儿你喜欢那个烟花吗?”沈丰问道。
婉儿使劲的点点头:
“嗯!喜欢。”
“喜欢的话,以后每年元宵节我都给婉儿放几个。”沈丰微笑道。
“那个应该很贵吧?婉儿不要,看着别人放烟花就挺好的。”婉儿又看向天空说道。虽然天空中的烟花已经散去,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白烟。
沈丰嘿嘿傻笑道:
“嘿嘿!没事,你丰哥哥我马上就要有钱了,地主哦!地主还能放不起烟花吗?”
婉儿微微一皱眉道:
“可是我听大人说,地主都是坏人,他们总帮着元人欺负我们汉人。”
听完婉儿的话, 沈丰沉思了一会儿,摸了摸婉儿黑亮的头发说道:
“帮助元人办事,只是赚钱的一种手段,但是有人赚到钱以后,为了赚到更多的钱,为富不仁,横行乡里。但是一旦元人走了,就会迎来人们疯狂的报复。”
沈丰顿了顿说道:
“而我赚了钱之后,只会将其当成工具,一种赢得话语权的工具,有了工具我才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保护他们,让他们不受元人的欺负。就算元人走了,受过我帮助的人们也不会对我有什么伤害。”
“虽然丰哥哥说的话婉儿有时听不太懂,但是我相信丰哥哥一定不会变成坏人的。”婉儿说完之后露出一脸天真的笑容。
两个人蹲下身来,将手里的花灯慢慢的放在河里。
婉儿两手十指相扣,闭上眼睛,漂亮的长睫毛微微抖动着。
过了一会儿,婉儿睁开眼睛看向沈丰。
沈丰问道:“许完愿了吗?”
“嗯!”婉儿点点头。
沈丰在水中向前轻轻一推,让菊花灯离开岸边,又稍稍释放了一些灵力,使两盏灯快速的追上了前面的河灯群。
虽然沈丰这段时间并没有突破二品阶位,还是停留在一品巅峰,但是对灵力的掌控能力确实突飞猛进,不仅可以对目标释放强大的灵力造成伤害,还可以控制灵力少量释放,做一些精巧操作。
由于沈丰领悟到了三道天地真气共同运行的修炼方法,所以内力转化速度也是常人的三倍,丹田之中的内力也日见充盈。
同时沈丰在精神力方面的提升也不容小觑,所以才能做到对灵力和内力的掌控达到细致入微。
魏老曾经和沈丰说过,阶位就摆在那里,早晚都会突破,但是灵力与内力是需要积累的,门派之间比拼到最后,就是在拼底蕴。人与人之间何尝不是呢?
所以沈丰现在并不着急,反正自己年龄摆在那里,前世活到过三十多岁的大叔,对一切事情都有着极大的耐心。自己现在才六岁啊,有什么好着急的。
沈丰正陶醉在自己丰富的思想活动中的时侯,耳边响起了婉儿那好听的声音:
“丰哥哥,你许的什么愿?”
“这个不能说吧?说出来就不灵了。”沈丰笑道。
“是吗?还有这种说法呀?那我就不问了。只是和婉儿有关吗?”婉儿问道,小脸也挂上了一层可爱的红晕。
“嗯!当然了。”沈丰看着婉儿肯定道。
“我许的愿也和丰哥哥有关系。”说完,婉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沈丰一开始的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得上了某种龌龊的癖好,前世三十多岁的老爷们,怎么现在会对一个六岁的女童产生情愫。
后来沈丰发现,自己不管是身体还是情感,甚至是喜怒哀乐,都和六岁的小孩没什么区别,他会为新衣服和烟花而高兴,会因为父母的一句责骂而哭泣。
而且这些东西是无法控制的,记忆中不应该哭的他会哭,不感觉好笑的也会笑。
渐渐地他明白了,其实自己无论心理还是生理,就是一个小孩子,前世带来的只有记忆。
对婉儿产生的感情,也是自己无法控制的。这种东西前世应该叫做早恋,但是他更喜欢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来形容。
将婉儿送回去后,沈丰独自一人往家走。远远的看到村口站着一个人,正在来来回回的走着。
沈丰远远的感觉有些面熟,仔细一看正是张士诚,便喊道:
“张大哥,你是在等我吗?”
听到沈丰的声音,张士诚猛的一抬头,脸上尽是喜悦。赶忙向沈丰这边跑来。
由于内力加持,几步就来到了沈丰身边,没来的及喘气就说道:
“小三儿呀,你可算回来了,让老哥等的好辛苦啊。”
沈丰嘿嘿一乐说道:
“嘿嘿,你怎么不到家里面等啊?还能和我爹喝两杯。”
“我路过你家的时候,看见屋里有一堆人在那商量什么,我就没进去。再有就是着急见你,我就来这等你了。”张士诚说道。
“走,张大哥咱们回家,路上边走边说。”
张士诚点点头,和沈丰一同向村里走去。
一路上通过张士诚的描述沈丰明白了他此来的目的。
自从沈丰家大丰收之后,交完所有的税,还剩下好多粮食和棉花。如果等着商贩上门来收,沈丰认为时间长,而且价格方面还很被动。
所以等张士诚伤好之后,便和他商量,利用他多年跑船经营的关系,到缺货的地方主动联系买家。
由于沈丰是张士诚的救命恩人,他干起活来极其卖力。第一批货就赚到了不少钱,没想到沈丰不仅没差他船钱,还在利润里分给了他三成,张士诚更是感激涕零。
于是张士诚带着自己那帮可以玩命的兄弟,驾着船在江浙一带的水路上当起了推销员,真的是尽心尽力。
前一段时间,张士诚联系上了在湖州县里住着的一个姓陆的财主。由于张士诚多年在水路上的闯出的人品和名声。陆家准备一口吃掉沈丰家所有的货,而且还先付了五成的货款。
昨天张士诚的兄弟们就把最后一船货物运到了陆家,并且结回了货款。 刚拿到钱张士诚就过来找沈丰了。
“张大哥,一路上辛苦了。”沈丰感谢道。
“三儿,你这就说远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事儿算什么?更何况你还给我们分成,兄弟们都有份,比起贩私盐不知道安全了多少。说是我们这帮苦汉子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啊!还提什么辛苦。”
“嗯,张大哥以后咱们不说这外道话,那个陆家是什么来头,竟能一口气吃下这么多粮食和棉花,而且还没还什么价,咱们小赚一笔全靠他了。”沈丰问道。
“兄弟,你不知道,这个陆家是咱们江浙地区第一大财主,有多少钱咱们就不用说了,所有赚钱的买卖,陆家的产业里都有,而且全部都是最大的。而且陆家的势力,在黑白两道上都是手眼通天。咱们那点货对于陆家来说真的是连九牛一毛都谈不上。”张士诚顿了顿接着说道。
“再有就是咱们得货好,陆家的买办一眼就相中了,稻米比普通的大两倍,棉花成色和弹性也都是极品。所以象征性的讲了一下价,也就算了。后来他说了实话,这米和棉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只能拿来给府里人自用,不能拿出去卖。临走时还跟我说要是再有这样的货,全部拉到陆家,陆家照单全收。”
“自家用?恐怕以后照单全收的话,他们家就算再大也用不完了。”沈丰笑道。
“嗯?兄弟,此话怎讲?”张士诚被沈丰说的有点楞。
“张大哥,我不是不信你,也不是怀疑陆家的实力。是这样的,今年开始长洲县达鲁花赤的将近万亩良田,都会交于我们沈家耕种,而且所得三成归我们沈家。到时候你认为就凭陆家自家的人能用了那么多棉花,吃的掉那么多稻米吗?”
“啊?真的吗?”张士诚被沈丰刚才说的话震惊了,楞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呢好。
“所以我告诉你一路上碰到的不管是官是私,该打点的一定不要吝惜银钱,你做到了吗?”
“嗯!”张士诚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说出了一个字。
“那就好,所以张大哥,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多找人手,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忙起来了。”沈丰云淡风轻的说道。
“兄,兄弟。还,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张士诚结结巴巴的说道。
“张大哥,你怎么说话还结巴上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做事情要稳住。”沈丰觉得张士诚有些好笑。
“这些天,我在各个县城的兄弟都给我回话了,所有用过我们仙味素的酒楼全部开始要货了。”张士诚说道。
沈丰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赶忙问道:“有多少家?”
张士诚回答道:“一共三十二家。都是各个县城里最大的酒楼。”
沈丰高兴的跳了起来大笑道:
“太好了,发财啦。”
张士诚看到沈丰的反应有些奇怪,问道:
“你刚才不是还说做事情要稳住吗?”
沈丰还在那跳
“还稳住什么啊?这可是纯收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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