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锦赋

第六百四十七章 不哀痛尘再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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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见大公主有了指令,赶忙让出官道,苏慕白便带着一行人马,头也不回地渐行渐远。
    大公主立在原地,久久凝望着苏慕白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苦涩。
    众人只知她近乎痴狂地爱慕苏公子,却不知究竟是何缘故。
    作为大邺最尊贵的少女,简芷尧从小便认为,只有大邺最优秀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
    当腿疾痊愈的苏慕白名扬天下时,简芷尧便知道,这就是她一直等的那个人。
    这世间,没有男子比苏慕白更优秀,也没有女子比她更尊贵。在她心里,她与苏慕白只都是只有对方才能配得,其他任何人皆不足以相配。
    然而刚才,她听懂了苏慕白的意思。
    正因为听懂了,她才想做而不能做。
    否则,她又与那些庸脂俗粉有何不同。
    这也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底线。
    远方那抹白色身影已消失不见,大公主眨眨酸涩的眼睛,视线渐渐朦胧起来。
    大公主闭眼默然,而后轻叹一声,叹尽了心底的苦涩与怅然。
    再睁眼时,大公主已不再看那个方向,扯起唇角道:“走罢。”
    ……
    傍晚时分,顾国公府,娴锦轩。
    顾锦宁回府后养足了精神,想到上午送别苏慕白的事,便又提笔写了封信,而后吩咐春桃:“去将此信送去缈鸿楼。”
    这是苏慕白早前便交代好的,若与苏少泽联系,直接去信缈鸿楼便可。
    顾锦宁与苏少泽虽然认识更早,但相比苏慕白,她对苏少泽并不十分了解,故而如今两方要合作开医馆,自然还是亲自相谈更放心些。
    春桃接过信,看到信封上写的“苏二公子亲启”,便笑道:“小姐,您给苏大公子写完信,如今又轮到苏家二公子了。奴婢瞧着,这医馆再开下去,王爷的醋都要喝饱了。”
    顾锦宁失笑道:“这是苏二公子,他不至于这样小气。”
    春桃闻言吐吐舌头,没当回事,依言去找小厮送信。
    只有顾锦宁,说完这话,却莫名愣住。
    这是苏少泽……她便完全相信玄王不会怎样吃味。
    但……为何换作苏慕白,她便会想要避嫌,只在马车里送别?
    “怕不是被那厮念叨太多次,连我自己也魔怔了。”
    顾锦宁喃喃自嘲,想起玄王每次正儿八经地念叨她与苏慕白的关系,不禁又觉着好笑。
    说起来,倒是有些日子没见到玄王了。
    顾锦宁神情微滞,随即迟疑着没有收回笔墨,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提笔写了第二封信。
    总归不好顾此失彼,应该一碗水端平……顾锦宁如此想着。
    找到了写信的理由,顾锦宁便扬起笑容,但为了不要显得自己是暗送秋波,顾锦宁专门又问了些顾子轩殿试的情况。
    三月下旬便要殿试,算算日子也没多久了,也不知王爷究竟如何打算……
    顾锦宁写好了信,依旧是让秋桐去送。一时间,两个丫鬟都被自己遣去送信,主屋里便只剩夏菱一人了。
    夏菱好不容易逮到与顾锦宁独处的机会,登时兴奋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姐!奴婢听采买小厮说,街上那个叫‘喜涮涮’的食肆可有名了!奴婢可憋坏了,差点没忍住要告诉所有人,那食肆是我们家小姐开的!”
    顾锦宁收好笔墨,闻言笑道:“你可要把住口风,这院子里就你整日说话没个拘束。”
    “小姐太瞧不起奴婢了!”夏菱撅着嘴,委屈地看了眼顾锦宁,“奴婢这是为小姐高兴呐!至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奴婢心里明白着呢!”
    顾锦宁轻笑一声,没说什么,夏菱赶忙拿起温热手巾递给顾锦宁净手。
    “小姐,奴婢还听说了一件稀奇事儿……”
    夏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连串地把自己的见闻说给顾锦宁听。
    这是平日春桃管得太严,夏菱没有机会和顾锦宁说闲话。若是春桃现在在这儿,定又要斥责夏菱不知礼打扰到顾锦宁了。
    顾锦宁也知夏菱的小孩心性怕是被憋坏了,故而只笑着听她闲话,时而说上一句。
    窗外春光无限好,屋子里主仆二人闲话家常,确实也让顾锦宁难得享受了片刻闲暇时光。
    直到春桃又回来,夏菱才意犹未尽地截住话头,嬉笑着道了声“春桃姐姐,我去小厨房了”,便蹦跳着赶紧开溜出去。
    “这丫头,定是又偷懒了。”春桃睨了眼夏菱的背影,却也是无可奈何。
    春桃对夏菱表面严厉,但心里是把她当做异姓姐妹相待,自然也不是真的斥责。
    顾锦宁见惯了她们这样,并不在意,只是方才夏菱说的一事,让她上了心。
    “我听夏菱说,南苑那边似乎有些动静?”
    春桃点点头,声音压低了些:“奴婢瞧着您这几日忙碌,便没同您说这起子闲事。三夫人近日频频出府,听车夫说,都去的是些医馆,可是她并没向咱们要大夫瞧病……”
    顾锦宁从春桃口中又听了一遍,确实是与夏菱说的相同。
    唯一的问题便是,三夫人无病无灾的,去医馆做什么?
    顾锦宁思索片刻,也是因她这一年接触了不少大户内宅之事,便隐隐有了猜测。
    想来三夫人到底是不甘心嫡女作妾,恐怕想从旁门左道上入手了。
    除了这一点,顾锦宁实在想不出,三夫人还有什么理由,能值当自己偷偷去医馆。
    只不过,这还仅是顾锦宁的猜测,所以顾锦宁虽然暗自不赞同,却也不想过多表露。
    春桃也想到了这一层,登时面露不屑,撇嘴冷声冷气说道:“横竖殿试马上就到了,咱们再忍忍,到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就会现原形。奴婢可还留着那破镯子呢!等三夫人走时,奴婢一定要当面扔给她!好出了这口气!”
    顾锦宁失笑睨着她,只感叹自己的丫鬟各个不是好惹的,并没有说玄王已有安排。
    只希望顾三爷一家能尽快离开汴州,莫再给他们国公府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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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锦宁向来不喜过多寒暄,所以直奔主题,不想浪费时间精力。
    苏少泽也是干脆爽快,说道:“此事兄长也已叮嘱我,大夫就从目前兄长名下的医馆里擢拔两三人,药材也已与熟识的药材商打过招呼,到时我们直接去选便是,顾小姐大可放心,出不了差错。”
    顾锦宁闻言,心下感激苏慕白,便笑着说道:“苏大公子是真有心,如此妥帖安排,来日城南的百姓也会感念苏大公子的仁心仁义。”
    “兄长倒不在意这些俗名,只要能为百姓们多做些好事,也就足够了。”
    苏少泽虽然嘴上风清云淡地这样说着,却无意中多看了一眼顾锦宁,暗自为他的哥哥叹息。
    他哥哥承担了责任与压力,却没有让对方知晓,还一再叮嘱他,不准与顾锦宁多言……这又是何苦。
    只是苏少泽一向听从兄长安排,眼下哪怕他有心想提醒顾锦宁,也无法枉顾苏慕白自己的意愿。
    顾锦宁在旁静静饮了两口清水,思忖要与苏少泽说的是否还有遗漏,根本没有注意到苏少泽短瞬即逝的异样。
    “我已计划好需要进购的药材,原是想过两日便去药材商那儿敲定,你是否要与我同去?”顾锦宁特意问了句。
    并非是她需要旁人陪同前去,若她自己去也是可以。主要还是她把苏慕白当正经合伙人,医馆最紧要的便是药材与大夫,购置药材理应双方共同决定。
    苏少泽立即说道:“我对医理一窍不通,选药材的事顾小姐全权决定即可。但兄长走时叮嘱过我,让我到时陪顾小姐同去。”
    “那也好。”顾锦宁点点头,并没有多做他想。
    苏少泽又说道:“那药材商与苏家合作多年,我陪顾小姐去,总归方便些,并非不信任顾小姐。”
    顾锦宁微怔看着苏少泽,随即笑道:“我知晓苏大公子的意思。”
    苏少泽顿时赧然。他本是想让顾锦宁知晓他哥哥的苦心,却没想到自己似乎画蛇添足了。
    顾锦宁看出他不好意思,便顺势转移话题:“苏大公子走前,我没来得及问他这医馆的名字。他可有对你说过想法?”
    苏少泽想也不想,便说道:“兄长只交待我务必配合顾小姐,其余的事皆有顾小姐自己做决定,他不会有异议。”
    “承蒙大公子信任。”
    顾锦宁笑了笑,而后斟酌说道:“我略有些想法……不知叫‘同安堂’如何?取‘天下同安’之意。”
    “甚好。”苏少泽立即应道,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
    顾锦宁又问:“那二公子何时有闲?你我同去见药材商。”
    “但凭顾小姐安排,我随时都可。”
    顾锦宁见状,面上没有显露什么,心里却暗叹,也不知苏慕白究竟跟他弟弟如何说的,怎么看样子,这苏家二公子是被他派来给她打杂的?
    “那便明日罢。”顾锦宁提议,苏少泽自然不会反对。
    于是两人闲坐须臾,便各自离开。
    回去的路上,春桃忍不住感叹道:“原来觉着大公子温和有礼,没想到做起正事来,苏家二公子也如此好相与。”
    顾锦宁听了,只说了句:“苏家能做到如今的家业,怎么会是好相与的。”
    恐怕还是因苏慕白有话在先,所以苏少泽才会任由她差遣安排。
    只不过,顾锦宁虽有疑惑,却没有想到旁的原因上,仅归咎于她救了苏慕白的腿疾,又与他成为友人,便是这层关系而已。
    从医馆离开后,顾锦宁又赶往她们的火锅铺子。
    几个姑娘约好的时间,一见面自然嘻嘻哈哈热闹不停,如今开食肆能不能赚钱倒是次要的,关键还是有个由头每隔些日子便要聚上一回。
    程姝瑶很是豪迈地将经营账簿放在众人面前,说道:“这也快满月了,你们瞧瞧这经营情况,可还满意?”
    顾锦宁和窦靖晶都在旁笑着,没有动弹,魏澜便拿起账簿,翻看了几页,惊讶道:“生意竟这般好?”
    根据账簿上的记录,每日食肆皆有客人,而且时常大厅满桌。除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赔本赚吆喝,后来的日子里,每日进账皆不俗。
    一旁的冬梅也笑着应承:“魏小姐如此吃惊也正常,就连我们这些每日在铺子里忙活的,也觉着惊讶呢。没想到这火锅,竟然不论男女老少皆爱吃!”
    “那可不就是?我说的怎么会出错!”程姝瑶得意洋洋地挑起眉梢。
    窦靖晶打趣斜了眼她,也附和道:“许是那些应试学子会试结束后归乡,又与旁人说起咱们的店,如今有时也会来些外地食客。看这经营状况,能不能让程二小姐大富大贵不好说,但如今咱们是不用担心赔本了。”
    “啧啧啧,当然本是不能赔,大富大贵也是要的!”程姝瑶双眼晶亮,拍了下桌子说道,财迷的架势惹得几人窃笑。
    “姝瑶,且先静一静,说件正事。”
    顾锦宁无奈笑着看她,问道:“如今三月还好些,等再过些日子入了夏,这火锅如何吃?你可有法子了?”
    程姝瑶愣了愣,随即圆眼睛弯成月牙,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冰盆啊!”
    “冰盆?”魏澜失笑,揶揄道,“程二小姐开的酒楼,果然与旁的不同。”
    汴州城是大邺最繁华的地方,只是即便这样,城里也不是随便哪家食肆酒楼就能在夏季放冰盆的。
    程姝瑶晃晃脑袋,忽地看向顾锦宁,谄媚地说道:“锦宁……冰盆什么的不重要,到时还要靠你写几个败火的糖水方子!”
    顾锦宁闻言怔愣。敢情程姝瑶早就想好了,这是要让她交出祛暑食方呢!
    “就你滑头!”顾锦宁笑斥,却爽快应了下来。
    说完正事,姑娘们便又闲聊起琐事,冬梅特意拿了些茶点来,一边喝茶一边闲话,自然惬意。
    程姝瑶吃着桂花糕,嘴却没闲着,径直便问顾锦宁:“你和那个冰块谈恋爱可还顺利?他有没有再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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