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锦赋

第六百五十一章 海为澜翻松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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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在梅花丛中穿行了片刻,便有许多梅瓣随着雪花落在顾锦宁的头顶和肩上。
    顾锦宁只觉心情愉悦,扬唇轻笑一声,想伸手取下花瓣。
    然而眼下,她一只手拿着灯笼,另一只揣着手捂子,倒是没空余的手了。
    横竖四下没人,顾锦宁也未多想,便晃晃脑袋,抖落了一身花瓣。
    正觉得自个儿颇得乐趣时,顾锦宁忽地想起,上回也是身上落了花瓣,却是玄王为她摘下的。
    思及此处,顾锦宁不自觉地想起此人种种,随即赶紧收了神,自言自语道:“好端端的,想那老不正经的作甚!”
    此时的顾锦宁,只顾着直奔那梅花树,丝毫未察觉到,自己身后跟着一道身影。
    在听到她的话时,那道身影倏地一顿,默了片刻,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声苦笑。
    顾锦宁要找的那棵梅树,即便在夜里,也十分显眼。不多时,顾锦宁便到了树跟前。
    看着那棵树仍是熟悉的模样,只是更茂盛了些,顾锦宁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步伐不由加快。
    待走近了,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树下的一方石桌,还有四个石凳。
    顾锦宁立在原地,恍惚间,仿佛眼前又出现了记忆中的那一幕幕。
    母亲尚在世时,纵然体弱,每年冬季时,父亲也会瞅着天气好的日子,带母亲来此小坐片刻。
    有时是在这里烹壶热茶喝,有时父亲会拿把琴来,为母亲弹奏一曲。
    而那时的顾锦宁,也陪着母亲坐在梅花树下,只要一抬头,便能瞧见母亲温柔地望着父亲,而父亲也会含笑注视着她们。
    如今景物皆在,只是此情惟有追忆。
    回忆涌来,顾锦宁只觉鼻子发酸,遂又咽下心底的哀伤,抬脚朝石凳走去。
    待走近时,顾锦宁忽然瞧见,其中一个石凳上,只有一层薄雪。她下意识看向石桌和其余石凳,却是皆覆着厚雪。
    顾锦宁怔在原地,久久发不出声。
    那个石凳,是她年少与父母来此处时,父亲常常坐的位置。自母亲去世后,前世顾锦宁唯恐触景生情,除了魂魄回府那次,其余时候并未曾来过梅园。
    故而历经了两世,顾锦宁此时才知晓,父亲仍会在冬日时,来此处缅怀母亲。
    倘若前世她能来此看看,也许便不会那样轻易离家了罢……一切也只能道一声,天意使然。
    顾锦宁呆立在原地良久,直到肩上落了许多雪,才恍然回神,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
    抖了抖身上的雪,顾锦宁收回追忆,迈着小碎步走到大树旁。
    拎起灯笼朝树干上凑去,顾锦宁凝神找了找,又绕着树干走了圈,待瞧见树干上的一道划痕时,惊喜道:“终于找着你了!”
    随即顾锦宁背靠着树干,挺直身子,手划过头顶,在树干上比了比,又赶紧转身看,只见她手比划的位置,竟比那道划痕低了些许。
    “诶呀,你竟长得比我快!”
    顾锦宁对着梅树笑斥,正想伸手去够那道划痕,忽地听见背后一声低笑,惊得她一个哆嗦,差点将手中的灯笼扔出去。
    “是谁在那里?!”顾锦宁迅速转身,扬声呵斥。
    “莫慌,是本王。”
    伴着男子低笑,一道颀长身影从梅林中走出。
    待看清是玄王后,顾锦宁长出一口气,此时她真心觉着,看见玄王夜访国公府,也比看见贼人强。
    虽然心里这般想着,顾锦宁嘴上却不饶人,对着玄王便斥道:“王爷私闯民宅上瘾了?这个时辰出现在我府中,是要让我捉你见官么?”
    “咳……”简皓玄假意清了清嗓子,随即背着手正色道,“本王并非无故私闯,今夜本王突然想起,有要事与国公爷相商,特来府中寻国公爷,未曾想不凑巧,国公爷竟至晚仍未归。”
    顾锦宁闻言愣住,玄王前半段话漏洞百出,眼下朝廷都已封印了,他能有什么要事,至于必须当下与顾国公相谈。
    然而,父亲确实眼下还未回府,若玄王没有去前院询问,又是如何知晓的?
    见顾锦宁犹疑不定,此时隐在暗处的魅魂,几乎憋笑到内伤。
    怎么知晓的?当然是他这个好属下禀告的!
    论起唬人的架势,魅魂只服自家主子,这般睁眼瞎的谎话,都能被主子说得如此大言不惭。
    他家主子一再偷潜他人府邸,也就他这个属下知晓。这样想来,岂不是又多揣了个主子的秘密?
    魅魂正洋洋自得地偷笑,顾锦宁感觉不到,简皓玄却立即察觉到暗卫的气息波动,随即冷眸眯了眯,扫向魅魂藏身之处。
    只这一记冷眼,魅魂霎时领会主子的意思,遂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迅速转身,消失在暗夜中。
    感觉到暗卫离开了,简皓玄收回冷意,转眸望向顾锦宁,只见顾锦宁仍蹙眉打量着他,显然未全信他的说辞。
    此时简皓玄恰是有恃无恐,横竖谎言揭穿,也得等他离开后,顾锦宁才能得到求证。
    眼下良辰美景,属实不能辜负。
    这般想着,简皓玄不禁心情大悦,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适才本王仿佛听见,有人说本王是‘老不正经’。”
    顾锦宁还在思索玄王所言真伪,突然听见这句质问,先是愣了愣,随即想起,刚才自己确实这样说过,顿时窘迫不已,连忙道:“我可没说,王爷怕是听错了。”
    见玄王仍是挑唇不语,顾锦宁又缀了句:“即便我说了,王爷就觉得是说自个儿?虽然王爷是辈分大些,但也还不至于‘老’罢?”
    玄王听见这话,顿了顿,也颔首认真道:“本王也觉着自己还不老。”
    “……”顾锦宁闻言,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浅笑着,“既然我父亲尚未回府,王爷不如改日再来罢。”
    虽然顾锦宁如此直接地赶人,但她并没抱希望厚颜之人能听懂。
    果然,简皓玄恍若未闻,泰然自若地迈步走向石凳,伸手拂掉积雪,竟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本王瞧着国公府这园子景致不错,突然起了兴致,不急着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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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锦宁向来不喜过多寒暄,所以直奔主题,不想浪费时间精力。
    苏少泽也是干脆爽快,说道:“此事兄长也已叮嘱我,大夫就从目前兄长名下的医馆里擢拔两三人,药材也已与熟识的药材商打过招呼,到时我们直接去选便是,顾小姐大可放心,出不了差错。”
    顾锦宁闻言,心下感激苏慕白,便笑着说道:“苏大公子是真有心,如此妥帖安排,来日城南的百姓也会感念苏大公子的仁心仁义。”
    “兄长倒不在意这些俗名,只要能为百姓们多做些好事,也就足够了。”
    苏少泽虽然嘴上风清云淡地这样说着,却无意中多看了一眼顾锦宁,暗自为他的哥哥叹息。
    他哥哥承担了责任与压力,却没有让对方知晓,还一再叮嘱他,不准与顾锦宁多言……这又是何苦。
    只是苏少泽一向听从兄长安排,眼下哪怕他有心想提醒顾锦宁,也无法枉顾苏慕白自己的意愿。
    顾锦宁在旁静静饮了两口清水,思忖要与苏少泽说的是否还有遗漏,根本没有注意到苏少泽短瞬即逝的异样。
    “我已计划好需要进购的药材,原是想过两日便去药材商那儿敲定,你是否要与我同去?”顾锦宁特意问了句。
    并非是她需要旁人陪同前去,若她自己去也是可以。主要还是她把苏慕白当正经合伙人,医馆最紧要的便是药材与大夫,购置药材理应双方共同决定。
    苏少泽立即说道:“我对医理一窍不通,选药材的事顾小姐全权决定即可。但兄长走时叮嘱过我,让我到时陪顾小姐同去。”
    “那也好。”顾锦宁点点头,并没有多做他想。
    苏少泽又说道:“那药材商与苏家合作多年,我陪顾小姐去,总归方便些,并非不信任顾小姐。”
    顾锦宁微怔看着苏少泽,随即笑道:“我知晓苏大公子的意思。”
    苏少泽顿时赧然。他本是想让顾锦宁知晓他哥哥的苦心,却没想到自己似乎画蛇添足了。
    顾锦宁看出他不好意思,便顺势转移话题:“苏大公子走前,我没来得及问他这医馆的名字。他可有对你说过想法?”
    苏少泽想也不想,便说道:“兄长只交待我务必配合顾小姐,其余的事皆有顾小姐自己做决定,他不会有异议。”
    “承蒙大公子信任。”
    顾锦宁笑了笑,而后斟酌说道:“我略有些想法……不知叫‘同安堂’如何?取‘天下同安’之意。”
    “甚好。”苏少泽立即应道,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
    顾锦宁又问:“那二公子何时有闲?你我同去见药材商。”
    “但凭顾小姐安排,我随时都可。”
    顾锦宁见状,面上没有显露什么,心里却暗叹,也不知苏慕白究竟跟他弟弟如何说的,怎么看样子,这苏家二公子是被他派来给她打杂的?
    “那便明日罢。”顾锦宁提议,苏少泽自然不会反对。
    于是两人闲坐须臾,便各自离开。
    回去的路上,春桃忍不住感叹道:“原来觉着大公子温和有礼,没想到做起正事来,苏家二公子也如此好相与。”
    顾锦宁听了,只说了句:“苏家能做到如今的家业,怎么会是好相与的。”
    恐怕还是因苏慕白有话在先,所以苏少泽才会任由她差遣安排。
    只不过,顾锦宁虽有疑惑,却没有想到旁的原因上,仅归咎于她救了苏慕白的腿疾,又与他成为友人,便是这层关系而已。
    从医馆离开后,顾锦宁又赶往她们的火锅铺子。
    几个姑娘约好的时间,一见面自然嘻嘻哈哈热闹不停,如今开食肆能不能赚钱倒是次要的,关键还是有个由头每隔些日子便要聚上一回。
    程姝瑶很是豪迈地将经营账簿放在众人面前,说道:“这也快满月了,你们瞧瞧这经营情况,可还满意?”
    顾锦宁和窦靖晶都在旁笑着,没有动弹,魏澜便拿起账簿,翻看了几页,惊讶道:“生意竟这般好?”
    根据账簿上的记录,每日食肆皆有客人,而且时常大厅满桌。除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赔本赚吆喝,后来的日子里,每日进账皆不俗。
    一旁的冬梅也笑着应承:“魏小姐如此吃惊也正常,就连我们这些每日在铺子里忙活的,也觉着惊讶呢。没想到这火锅,竟然不论男女老少皆爱吃!”
    “那可不就是?我说的怎么会出错!”程姝瑶得意洋洋地挑起眉梢。
    窦靖晶打趣斜了眼她,也附和道:“许是那些应试学子会试结束后归乡,又与旁人说起咱们的店,如今有时也会来些外地食客。看这经营状况,能不能让程二小姐大富大贵不好说,但如今咱们是不用担心赔本了。”
    “啧啧啧,当然本是不能赔,大富大贵也是要的!”程姝瑶双眼晶亮,拍了下桌子说道,财迷的架势惹得几人窃笑。
    “姝瑶,且先静一静,说件正事。”
    顾锦宁无奈笑着看她,问道:“如今三月还好些,等再过些日子入了夏,这火锅如何吃?你可有法子了?”
    程姝瑶愣了愣,随即圆眼睛弯成月牙,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冰盆啊!”
    “冰盆?”魏澜失笑,揶揄道,“程二小姐开的酒楼,果然与旁的不同。”
    汴州城是大邺最繁华的地方,只是即便这样,城里也不是随便哪家食肆酒楼就能在夏季放冰盆的。
    程姝瑶晃晃脑袋,忽地看向顾锦宁,谄媚地说道:“锦宁……冰盆什么的不重要,到时还要靠你写几个败火的糖水方子!”
    顾锦宁闻言怔愣。敢情程姝瑶早就想好了,这是要让她交出祛暑食方呢!
    “就你滑头!”顾锦宁笑斥,却爽快应了下来。
    说完正事,姑娘们便又闲聊起琐事,冬梅特意拿了些茶点来,一边喝茶一边闲话,自然惬意。
    程姝瑶吃着桂花糕,嘴却没闲着,径直便问顾锦宁:“你和那个冰块谈恋爱可还顺利?他有没有再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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