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湖睁开双眼环看了一次四周,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这里地上铺满了一块接着一块、络绎不绝的尸骨,尸骨堆成山,阴气重重,一股股袅袅黑烟弥漫着,一股股阴风刺耳,还有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儿遍布四周……
玉湖顿时惊慌失措、胆战心惊地:“啊……好多…好多尸骨……”
一听此话,粟晚惊醒,四下摸索着,惊慌失措:“尸骨?哪儿有尸骨??”
玉湖故作镇定:“我…我忘了,你看不见!!”走过去扶着粟晚。
粟晚蹙蹙眉头:“这是哪儿啊?怎么会有一股血腥味?”
玉湖故作镇定:“啊,我想起来了,昨晚我们在月都狐城玉湖苑的寝殿之上,遭那亓祎偷袭,迷迷糊糊中看见她把我们扔进一条红色的池中,醒来后便在这儿……那池…不会是……血……”
粟晚眉宇间拧起褶皱:“血池——”
玉湖大惊失色:“不会是……魔界的血池吧??”
“血池……只有魔界才会有!!”
“也就是说……我们就在血池之中??”
“应该是——”
“我听说…魔界的血池是用数万人的鲜血汇聚而来,几万年前,魔界就肆意杀害四海八荒之人,就为铸造这座血池,而后来血池铸造成功后,血池底下便是放置那些尸骨的地方。由于那些尸骨的都是无故被杀,所以怨念很深,久而久之,便化作厉鬼却被封锁于此。而一千多年前,魔界尊主初识人间,便杀害了数万人性命,从而续造这座血池,尸骨仍旧放置血池底下。因此,血池底常年有许许多多的冤魂魔灵在游荡……”
话音未落,只听见许许多多的声音在耳畔碎碎念,那声音极其恐怖……
“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
只见四周霎时围了许多轻飘飘的怨魂,长发蒙着他们的脸,露出他们那长长的黑色爪子向玉湖她们袭来……
玉湖大惊失色:“那些鬼魂冲我们来了!”拿出一把雪白的剑扔向半空之中,双手在胸前打转,两束雪白的光束随着她的手舞动着,闪现十几把雪白的剑,她双手再向前一推,那些剑被一束雪白光束推向前方,刺进那些鬼魂胸膛,他们便灰飞烟灭了……
玉湖收起剑,扶着粟晚:“粟晚,你没事儿吧?”
粟晚摇了摇头,内疚地低下头:“对不起啊,小狐,我现在…帮不了你什么!!”
玉湖摇了摇头:“只要你安全,其他的都无所谓!我九尾狐一族……九尾狐族族长也不是吃素的,我也会法术!对付这些,我玉湖绰绰有余!”
“谢谢小狐!”
此时,又闪现许多鬼魂,撒发出一股股黑气,双眼通红……
玉湖眉宇间泛起褶皱:“又来了,真是络绎不绝啊!”
粟晚面无表情,左顾右盼:“小狐,让我来吧!”
玉湖战战兢兢地:“不…不行,你双目失明,你看不见的!”执着剑冲向那些鬼魂,厮杀起来……
粟晚歪斜着头仔细倾听起来,左手伸出兰花指,掌心向上,五束黛粉之光停留在她的五指尖,随之,她翻了一圈往下一压,五束黛粉之光朝着四面八方喷射而出,把全部鬼魂都击中了,他们全都灰飞烟灭了……
玉湖左顾右盼,惊叹不已:“哇,全都没了!”收起剑,“但不过,他们一会又会出来的,太多了!”
粟晚抬起头面向远方:“我想……这里一定有能出去的方法,不能坐以待毙了,我们走吧!!”
玉湖也表示赞同,但却眉眼一皱,十分担忧:“但是…他们一会又会出来的!”
粟晚顺着她的头往上摸索着,摸到锁灵簪,可突然想到,不行,如果我用锁灵簪的话,姐姐、师父他们就会找到这儿来的!想到这儿,她放下了手。
她双手伸出兰花指,合于胸前,只见一束雪白之光在她掌心间散发出来……
她双手向两边逐渐拉开,流殇琴从中闪现,撒发出一道黄色的光芒,嵌了一朵朵蓝色系的鲜花,黄色冰丝为弦,流萤漫天飞舞……
玉湖顿时大吃一惊:“流殇琴??流殇琴为何还在你手中?不应……”
她微微一笑:“这流殇琴本应物归原主,但是……是云深硬塞给了我,叫我务必收下!”
玉湖嫣然一笑:“云深……他对你……”
她苦涩的一笑:“我跟他…只是朋友……”
“可是,他好像很在意你!!”
粟晚微微一笑,弹奏着流殇琴……
一束一束黄色之光围绕在她们周围,随后往四方八面散开,形成一个巨大的晕圈……
粟晚继续弹奏着……
……………………………………
云深和桑棘左顾右盼,扫视了一下四周,一阵幽幽的琴声传入他们耳畔……
桑棘百思不解:“哪儿来的琴声??”
云深陷入沉思:“这琴声……是…流殇琴……是晚儿……肯定是她,终于有晚儿的下落了!!”顿时喜上眉梢,不知所措。
桑棘百思不解:“可是,只有这段琴音,怎么能判定就是粟儿呢?万一别人从粟儿手中夺去了流殇琴呢?!”
云深莞尔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是我把流殇琴赠予晚儿的,而且流殇琴也已经认晚儿为主了!你有所不知,流殇琴若已经认了谁为主,便会一直护着她,一直追随她,若有人从她手中抢夺的话,反而会被反噬,旁人是夺不走的!”
桑棘恍然大悟,顺着琴音传出的方向望去:“这个方向是……”
“魔界——”他们俩面面相觑。
桑棘思索着:“我听说…亓渊也已经出去寻觅粟儿了,并不在魔界!”
“一般流殇琴的功效都是为了抵御…抚平忧伤以及布置阵法……”
“她出事儿了!!”他们俩面面相觑,大惊失色。
随后,他们朝着琴音发出的方向大跨步向前走去。
司姚径直走到魔界的结界外,执着焚芸扇愤愤不平地冲向结界……
两位侍卫拦住了他,厉声呵斥:“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司姚愤愤不平,撇了撇他们:“你们算什么东西,敢拦本殿下!”
一位侍卫眉宇间泛起褶皱,跺了跺他手中的长矛:“我们魔界岂是你想闯就能闯的?!”
司姚撇了撇他们:“那就试试看啊?!看本殿下闯不闯得进去!!”伸出焚芸扇一扇,一束红紫的火焰横扫过去,那束火焰钻进那两位侍卫的胸膛,在他们体内上窜下跳,烈焰焚烧,最终化作一股黑烟,消散于尘世间。
他收起焚芸扇,拿在手中摇起了扇子。一股清风从焚芸扇中激发出来,他那红发丝忽上忽下的游动着,他冷哼一声:“敢与我凤族为敌,这便是下场!”
亓祎闻声前来,嘴角微微上扬,眨了眨眼,扫视了一下四周:“这不是凤凰城凤凰一族的凤族殿下吗?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难不成……你也是仰慕我魔界的宝物的?”双手展开,“可是…我魔界除了我手中的夭涟以及我哥的浴火魇允扇之外,也就只有清浅琉璃盏纯属我魔界……难不成你也是来借琉璃盏的?”
亓祎渐渐逼近司姚,抬了抬袖:“那还真不巧,这琉璃盏在我哥那儿,我哥正好不在魔界,所以,你要去找我哥才能拿到琉璃盏!”
他用扇子在手中摇了摇,面无表情:“胡扯!”双目凝重,目视着她,“你们魔界果然无情无义,连你们自己魔界的人你们都不管不顾!”
亓祎双手展开,解嘲大笑起来:“那又如何?!从古至今,我们魔界都是杀人如麻的!要不是我哥…他爱上了那死丫头,又怎会变成如今这魂不守舍的模样!又怎会被摧残得遍体鳞伤,还得不到回报!”
他双目凝重,眉宇间拧起褶皱,咬牙切齿:“所以,你究竟把小芙她们带到哪里去了??”
亓祎嘴角微微上扬,双手环贴于胸前:“你是说那只狐狸啊?!谁让她屡次三番与我作对,包庇那死丫头,于是,我便动手杀了她们!!”
他连忙冲过去,锁她的喉:“你算什么?!小芙此生没惹你,也不曾害过你,你凭什么…你又以什么理由要去伤害她?!”
亓祎微微一笑:“司姚……”
他狠狠地掐住亓祎的脖子,只见亓祎脖子上出现两道血迹斑斑,目瞪口呆:“你不配直呼我的名讳!”
亓祎此时感到作呕、不舒服,冷笑道:“那好,凤族殿下,你杀呀?杀了我…你也休想知道那只狐狸的下落。但我告诉你,她已经不在尘世了!!”
他毫不留情地甩开亓祎,亓祎跌倒在地,他大跨步向前走去:“我自己进去搜,我要看到小芙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否则,我带领凤凰一族屠灭你这整个魔界!”
亓祎嫣然一笑:“你去啊,去了你后悔的!”邪魅的一笑。
在一片幽静偏僻的林中沙沙作响,有一座小桥,桥下溪水轻快地流淌,小桥深处是一座竹屋。小鸟栖息在树枝上,只见小溪畔停着几只小鸟,它们俯下身子喝水。
颜卿泪眼朦胧,目视前方:“我把她带回我家,找了一位大夫来给她看病,结果大夫说……他说雨蝶她本身体质就弱,又因遭受大雨侵袭,四日后便会受不住……而身亡!!”
亦枝一听此话,顿时目瞪口呆,战战兢兢地不知所措:“这……那这如何是好?能治得好吗?”
颜卿苦涩地一笑:“后来他说,叫我每日来这儿收集清晨花露喂她喝下,或许能治好她!所以,我来收集清晨花露,今日已是第二日了!”
“雨蝶姑娘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此时,一股狂风抚过,林中沙沙作响,这儿万物都摇摇欲坠,一位身穿黑衣的蒙面女子迎上前来,浓妆艳抹地模样,站在颜卿面前,双目凝重,眼神里充满怨念和苦涩,手里紧紧捏着一把银晃晃的长剑,“呲——”剑尖儿划过的地面,火星四溢!
她双眼凝视着亦枝:“没想到那赫连城房内居然还藏着这么美的女孩子!”
亦枝一听此话,目瞪口呆:“城……你把城怎么样了??”
她苦涩地一笑,得意洋洋地:“他怎么样,至少你是看不到了!”捏紧长剑,把长剑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着,“你看你这娇小可人的模样,令人甚是欢喜,若被哪家挨千刀的给伤害了,那多可惜呀!倒不如把你这小小的灵魂贡献给我吧?!”说着,她拿起长剑杀向亦枝……
颜卿大惊失色:“你不要去伤害她!”跑过去阻止她,却被她袖子一甩,甩出几丈外,跌倒在地,口吐鲜血,他连连摇头,“不……不要……”
只见她持着那柄长剑,即将刺进亦枝体内,亦枝则双手捂着她的脸,战战兢兢地大声尖叫。
弹指之间,只见一柄长剑横贯在那柄长剑之下,散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它一跃而起,她手中的长剑被踢飞了出去,竖叉在她身后的那棵大树之上。
她左顾右盼,眉宇间泛起褶皱:“谁?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
赫连城闪现,挡在亦枝面前,把剑捏在手中:“你究竟是谁?近期频频在夜间出现杀人,究竟有何目的?”
“城,你认识她?”亦枝百思不解地注视着赫连城。
赫连城冷哼一声:“昨天夜里我路过村子里,发现村里好多人家里闹妖怪,害死了不少人。我便一直追查这妖怪的下落,直至今日凌晨,才看见了她,她正在吸人魂魄,我便阻止了她,却没想到让她使计逃了!”
颜卿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眼里涌出泪水,摇了摇头:“……”
亦枝抬起头注视着她:“颜大哥,她的身形……和她……”
颜卿不敢相信:“不…不会的,不会是她的!她不会去害人的!”
她苦涩地一笑:“我…和谁?怎么样?那个人于你而言,很重要吧?!”
赫连城百思不解地:“枝儿,你认识她?她是谁?”
亦枝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她和一位我认识的姑娘长得很像而已!但我能确信,她…不是她!”
赫连城执着剑,剑尖儿指向她,呵斥道:“报上名来,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吸人魂魄还不敢以面示人?”
“你猜呢?!”笑容中带着一丝俏皮,“以面示人?为何你们都要求以面示人,却在目睹真颜之后一个个失惊打怪的!就是因为本姑娘面相丑陋,才遮着面容,不愿示人!不过我告诉你们,看到我面容之人,都没有好下场!”说着,她解嘲大笑起来。
亦枝左顾右盼,夺过赫连城手里的剑朝她扔去,一束白光印在剑尖儿之上,随着剑尖儿一同刺向她……
她扭头往左一歪,剑尖儿从她的脸划过,划破了她脸上的面纱,面纱坠落在地……
她转头注视着亦枝,眉宇间拧起褶皱:“……”
此时,他们都惊呆了,尤其是颜卿。
赫连城收起剑,若有所思。
她呵斥道:“我早已说过,看到我面容之人,都没有好下场!”把剑扔向赫连城,赫连城闪躲,随即将手中之剑扔向她,她转身闪躲,却没能躲得过剑尖儿从她的胳膊划过,一道疤痕印在她胳膊上,鲜血止不住往下流……
赫连城收回剑,苦涩的一笑:“你本来就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为何如此不自信?!”
颜卿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你…你究竟是谁?为何同雨蝶长的一模一样?!”
亦枝若有所思:“你……真是雨蝶姑娘?”
她百思不解:“雨蝶……是谁??”趁他们不注意,她拂袖一挥,一股黑烟弥漫着四周……
他们的视线都已经模糊不清,完全看不清四周的情况……
此时,便只从黑烟中传来她的声音:“你们不是对本姑娘的大名儿很感兴趣吗?那本姑娘就慷慨…告诉你们,听好了…情芜!”
话音一落,黑烟便散去,情芜也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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