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桠和冰月匆匆赶到竹屋,却只见小藤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
枝桠惊慌失措,凑上前去,环看一周:“主人呢?夷天烬呢?怎么都不在?!”
冰月蹙蹙眉头:“枝桠,你不是说,小晚在这儿的吗?怎么没有?她在哪儿??”
枝桠来到小藤面前,拍了拍小藤的肩膀:“小藤,小藤……”她抬起头面对着冰月,“梦主,他…他昏迷不醒,像是被人下了迷药!”
“小藤他曾是仙童,而后又做了小晚的徒弟,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被下迷药!”冰月走上前来,打量了一下小藤,“他这是中了迷香!”打了一个响指,掀手一挥。
一股黑烟从小藤体内飘出,而后,烟消云散。
小藤猛地抬起头,目瞪口呆:“不要,不要抓走我师父……”
“谁抓走了小晚?”冰月蹙蹙眉头。
枝桠凑过来,眉宇间泛起褶皱:“主人去哪里了?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夷天烬呢?!”
小藤俯下头,很是内疚:“对不起,是小藤没用,没能守护好我师父,害她…被抓走了!”
“夷天烬呢?我不是喊他来保护你们的吗?”
小藤泪眼朦胧:“方才…师父的药缺了一味药引,我本来说自己去抓药的,天烬哥他…执意要去,他说,我是懂医术之人,我留下来更好!然后他就跑去抓药去了!”哽咽着,“他走后不久,一位大姐姐不问青红皂白,一上来就开始打我们,说要抓走我师父。我跟她大战了一百回合,最终败下阵来,她用迷香将我迷昏,抓走我师父!”失声痛哭起来,“对不起……”
“是不是我妹妹魔界公主亓祎抓走了美人儿?是不是啊,小藤?”亓渊凑上前来,他看了一眼冰月,诧异地,“上官冰月?”又看了看枝桠,“枝桠?”
“不是亓祎,不是她!”小藤摇了摇头,“是一位大姐姐……”
“女的到处都是,你指的是哪一个??”冰月蹙蹙眉头。
“那还会有谁要害我们美人儿呢?”亓渊陷入沉思,“不对啊,我不是把琉璃盏和浴火魇允扇都给了美人儿了吗?那既然有人抓走了美人儿,为什么琉璃盏和浴火魇允扇还指引我来这里?”他四下寻觅,“此事定有蹊跷!”他四下寻觅,找到了藏在被褥里的琉璃盏和浴火魇允扇,他拿起来,细细端详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小藤,你告诉我,抓走小晚的人长什么样子?”冰月双手搭在小藤的双肩上,很是激动。
“……”小藤环看一周,挣脱冰月的手,跑过去拾起地上的一根花色羽毛,举起花色羽毛,“你们看,这是她掉落在地上的羽毛!”
站在小藤身旁的亓渊,迅速夺过小藤手中的羽毛,仔细端详着:“这是谁的羽毛??”
“谁的呀这是??”枝桠凑过来。
“亓渊,怎么样?有所收获?知道是谁了吗?”冰月也走上前来。
亓渊闻了闻,大惊失色:“这是…这是那只花孔雀的羽毛!”
“花孔雀?你是指鸟族族长花雨?”冰月很是诧异。
“正是——”
“你确定吗?”冰月不敢相信。
亓渊冷哼一声:“她的羽毛我不会认错,纵使她用很多香来掩饰,却始终掩盖不了她身上的那股禽鸟妖气!”
“出了什么事?”夷天烬匆匆赶来。
枝桠激动地双手扶着夷天烬的双肩,泪眼朦胧:“夷天烬,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主人都被人抓走了!!”
夷天烬气喘吁吁:“什…什么?!粟晚被人抓走了?我…我刚刚抓药去了!”
“你确定是鸟族族长花雨抓走了小晚??”冰月疑虑。
“对,是她!”
“那我这就去救小晚!”冰月转身欲走。
“我去救美人儿,你去了没用,她是冲我来的!”亓渊跑出竹屋。
“我也去!”冰月走了出去。
“我也要去救我主人!”枝桠紧跟其后。
“枝桠,你等等我!”夷天烬紧跟上。
小藤左顾右盼,不知所措:“你们……等等我!”紧跟上去。
在灵幽山树牢中。
听风躺在一片谷草地上,地上还有一片片残余的腐肉,他全身遍体鳞伤,披着一头乱蓬蓬的黑发,破衣烂衫……
“听风,听风——”不远处传来的那一阵呼唤声,立即传入听风耳朵里。
他猛地起身,蹲着往后退,背靠着墙壁双手环抱着他自己的双腿,战战兢兢地:“不要…不要割我的肉…不要…不要打我……不要……”
“……”站在牢房外的三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眉忆…这也…太狠了吧?!”怜儿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儿?”桃沂百思不解。
“八成是眉忆干的!!”挽楹叹息,“听风,听风——”
“不要打我,不要……”听风蜷缩在角落,害怕得直哆嗦。
“听风,是我们,我是怜儿,我是贺兰怜儿啊,我们不会打你的!”怜儿冲牢门里呐喊。
“怜…怜儿?”听风缓过神来,缓缓抬起头诧异地目视着怜儿他们,又胆战心惊地四下张望,“眉…眉忆不在吧?”
“听风,你大可放心,眉忆姑娘并不在这儿!”桃沂叹了一口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眉忆姑娘她……”
“她…把我带到这树牢之中,每日都用皮鞭抽我,还割下我的肉,逼我看着她将其喂给那些牲畜,甚至放那些牲畜进这树牢之中啃食我身上的肉!”
怜儿听后,心里一阵发麻:“这忆忆也…太狠了吧?!”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是你的错吗?”挽楹眉眼紧皱。
“我当然没错!”听风愤愤不平。
挽楹瞟了瞟听风:“朽木不可雕也!”
月夕楼。
花雨拽着粟晚由门而入。
她狠心地将粟晚往前一推,粟晚竟不慎跌倒在地,她顿时惊慌地四下摸索着。
“夕娘,夕娘——”冲楼上呐喊,心里已然燃起一团邪火。
夕娘快步走下台阶,怒目,斜眉:“你干什么呢,一天天的?老往外跑,一位客人都不陪,你想滚蛋吗?!”冲到她面前。
“夕娘,我给你带生意来了!”一把抓起粟晚,“她,你拿去,不要钱的,赠你了!”一把推给夕娘。
粟晚与夕娘撞了个满怀。夕娘很是费解:“此举何意?”
“你不是老嫌没人去吗?这不,来一现成的!”
“那我可得好好看看货色!”掀开粟晚的面纱,顿时吓一激灵,一脸嫌弃地推还给花雨,“这种货色,我月夕楼可供不起,拿走,拿走!”
粟晚连忙遮着容颜,怯生生地:“花…花雨……”
“夕娘,你可能还不知道,就这位小姑娘现在这丑颜,也可以引来一票大单!就连大名鼎鼎的魔界尊主亓渊以及圣月界敛月梦主上官冰月都为她倾倒,败在她的这副容颜之下!”怒目,皱眉。
“上官冰月,他也……”夕娘闭上双眼,嘴角微微上扬,忽而又眉目一皱,“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一会儿他们无论谁来要人,都说绝无此人!”眉目一皱,“若违此举,我鸟族定会让你……”瞥了瞥她,“你好自为之吧!”带着粟晚转身离去,“我带她去灶房干活!”
“哼!”跺脚,而后又暗自窃喜,“不过,能见着上官冰月,也不枉此生!”
月夕楼,灶房。
“干活去,烧火烧饭!”花雨嫌弃地一推,粟晚击倒,头磕灶台上,鲜血直流。
粟晚扶着灶台起来,坐在灶台前的那张长板凳上,冲前方一吹,顿时生起了火。
她弯腰四下摸索着,刚摸到一根木柴,却被一束黄色光束一击,粟晚立即缩回了手。
“磨叽啥呢,还不快去干活!”怒目,嫉恶。
粟晚加柴:“花雨,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这般对我,视我如仇敌?”有些愤愤不平。
“他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虽然曾杀过不少人,但也救了不少人,我就是他救过的其中一个!他救我于烟雾缭绕的大火之中,还安慰我!我此生都不会忘记,他对我说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凡是生命都可贵!”泪眼朦胧,“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嫌我貌丑,还舍身救我的人。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特别特别冷漠的人,一个没有表情的人!”哽咽,激动万分,“直到后来,我看到他…目视着你的眼神,那种温柔…认真…宠溺,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我才知道,就算是一个魔君也并非冷漠无情,只是,他把他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你!”
“你是指…亓渊?”诧异地。
花雨指着粟晚,泪如雨下:“你不配提他的大名,你也不配得到他的爱!”
忽而,她化作亓祎的模样,怒目:“没错,你根本就不配,谁的爱你都配不上!我明明从小就与他相识,从小就爱着他,明明我与他才应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为什么你要凭空出现,你要来与他结识,要来抢走他全部的爱!”
“你不是花雨,你是亓祎?!”缓缓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不对,不对不对,若你是亓祎,你又是怎么知道…亓渊救花雨一事!”
“不错,我确实不知道我哥还救过花雨!”
“那你这……”
“再者说了,她是她,我是我。本公主是魔界公主,而她是谁,她只不过是区区一个鸟族族长而已。怎可与本公主相提并论!”怒目圆睁。
她忽而化为花雨的模样,她咬牙切齿:“亓祎,你个不要脸的家伙,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利用我完之后,就开始贬低于我,真真是令人齿寒!”
“与我魔界公主谈交易,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只听见亓祎阴险邪魅的笑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不要脸!”花雨怒目圆睁,四下寻觅。
“你们…我明白了,你们这是灵祭?”站起身,很是诧异。
亓祎从花雨体内脱离而出,双手环扣于胸前,来到粟晚面前,面无表情:“不…这是魂祭!是我用魂祭把我自己的三魂寄留在花雨体内,然后顺手踢开她的三魂!”
“也就是说,方才挟持我的那人是你,而不是花雨!”
“死丫头倒是冰雪聪明,猜的一点儿不错!”亓祎邪魅的一笑,“我利用花雨的身躯将你挟持于此,而后,花雨她要自己来惩罚于你!”
“花雨,你为什么也帮着亓祎来与我为敌?我也算是你的一个恩人吧!”粟晚怒目。
“谁让你夺走了亓渊全部的温柔,全部的爱!”怒目而视,“他明明可以独霸天下,唯他独尊!可为了你,他抛却了他所有的尊位,被别人踩在脚底下肆意的撕扯、践踏,他不该受此屈辱!”
“还有…冰月哥哥,你同样也夺走了冰月哥哥全部的爱!我那么爱他,从小就爱他,可我又得到了什么!就得到了他对我说的那些最冷酷的话,那句无事别献殷勤吗?”泪眼朦胧。
“……”粟晚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也对,跟你废话根本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拿出夭涟一抽,夭涟击打在粟晚手臂上,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伤疤,鲜血淋漓。
“好,打得好!”花雨欢呼雀跃。
亓祎执着夭涟拂袖一挥,夭涟击打在粟晚身上,粟晚跌倒在地,口吐鲜血。
花雨扶着亓祎,蹙蹙眉头:“亓祎,我想…借你夭涟一用,我也想尝尝抽她的滋味!”
“给!”伸手递出夭涟。
花雨拿过来,来到粟晚面前,使劲一抽,夭涟击打在粟晚身上。
随后,花雨又接着抽了几下,粟晚痛得死去活来。
“好好干活啊,别偷懒!”语罢,她们转身离去。
只见粟晚满身鲜血淋漓,伤痕累累,她蜷缩在角落里……
芈花界。
镜辞抬头仰望天空,扫视了一下四周,嘴角微微上扬,他深吸一口气:“一千年了,芈花界,你还好吧?我镜辞终于又能回来了!但终究回不去千年前的那场光景!”说到这,有些伤悲。
“公子,我看您在这结界已经站了多时了,要不要我去通报一下长老他们,放你进来?”侍卫质疑。
镜辞扭头望着他:“你可知…梓榣现在身在何处?”
“您是指…先花神?”侍卫质疑。
“先花神?”镜辞百思不解,“你为何要说是…先花神?她可是…芈花界花神啊,受众人爱戴的花神!你怎可说她是先花神!”
“那是因为…梓榣她……在一百年前,就已故去!”棠昳走上前来。
随后,荼烁和旻忧一起走上前来。
“什么?!”目瞪口呆,“梓榣她……已故去?”镜辞不敢相信,“我还没有来得及…来得及来看她…她就……”顿时潸然泪下。
“镜辞,你冷静一点!若她还在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棠昳蹙蹙眉头。
“对啊,你冷静点!”旻忧泪眼朦胧。
“对了,镜辞,你…怎么突然来这了?你见着粟晚了?”荼烁满脸疑问。
“我见着晚晚了,本来想等她一起来的!但是,后面她去找解药之后就不见了踪迹,我就是来看看…她有没有回来这儿而已!”抽噎,“但是,如今得知,梓榣故去,让我如何冷静!”走上前去,推开棠昳他们,径直往前走……
“镜辞,你冷静点!”转身往芈花界里去,荼烁旻忧也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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