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露露见杨祁策被抬走,踱着小步紧跟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手在衣服里胡乱摸索,随即拿出一封书信,快步走至穆英兰面前,将玉佩及书信交于了她。
“玉佩交于你兄长便可。”
穆英兰将书信拿走,一跃上马,伸出手来将宁露露拉上马来。
快马驰骋,穆英兰想到还未知怀中女孩的姓名,便出口问道:“我姓穆名英兰,你叫我穆姐姐便好,能告诉我你兄长与你的名字吗?”
“嗯,穆姐姐,我叫宁露露,我兄长他叫...”
说道杨祁策的姓名时,宁露露迟钝了一会,双瞳微微一转,继续道:“宁嘉言。”
她对穆英兰满是感激,不过心中还是蛮好奇父亲的那封书信究竟写得何事,为什么穆英兰要书信而不是玉佩?但她好奇归好奇并未询问。
一路上,宁露露对杨祁策尽是担忧,思绪一直挂于杨祁策身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念想。
——
长平城内,将士们轮班交换值守,全城都处于戒备状态,而百姓们则都躲于家中,紧闭门窗,除去那将士们巡逻时的步声,城内尽显萧条之色。
回至穆府后,穆英兰见杨祁策还悬有一口气,更为惊讶,当即向小婧吩咐了几句,便带着书信前去后府向祖母请安。
穆府,郎中为杨祁策把脉之后,起身摇了摇头,叹道:“处理后事吧。”
言罢,不顾宁露露如何哀求,郎中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穆府,杨祁策伤势之重,能坚持到现在已然是个奇迹,他根本就无力回天。
见宁露露趴在杨祁策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小婧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得默默地离开了客房。
她不明白为什么杨祁策要救她而舍去自己的性命,父亲之死,让她犹如被千刀割心一般疼痛,那时宁露露孤身一人躲在地窖下无声抽泣,即便心中万般疼痛也不敢发出声音来。
而杨祁策与她不过相识几日而已,并且内心深处也依旧害怕着他,但如今杨祁策一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不知怎的,更让她的心犹如被刀切成碎片一般,止不住哭泣起来。
——
穆英兰见祖母阅完书信的内容后慈祥而又端庄的脸上顿时喜笑颜开,闻声之后,有些难为情地说道:“他当真与我有婚约?可是他...”
“若非紫宸之变,宁义城一家受尽牵连遭流放至玉城,老身才允许你不嫁的。如今他的子嗣已经上门而来,为穆家的姑爷,又有什么地方会委屈了你?此事老身已经决定好,快让他来见我。”
穆英兰本还有些犹豫,但见祖母如此说到后,立马回道
“英兰还有一事没有告知祖母,宁嘉言因魔变一事为保护自己的妹妹,身负重伤,如今恐怕已......”
“什么?快带老身去见他。”
穆祖母当即起身,向着门外走去,穆英兰见状,也只好快步赶上前,领着祖母前去杨祁策所在的客房。
见屋内只有宁露露一人,穆英兰随机问道守在门边的小婧:“我不是让你叫人去请郎中吗?怎么只有宁露露一人?”
“将军,郎中来过了,但是他表示自己无力回天已经走了。”
闻言,穆英兰不免有些怒火在于心中,冷声道:“不会去请其他郎中吗?”
“可那郎中是长平最好的......”
看到穆英兰的冷眸一视,小婧登时心中一颤,改口道
“好,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此时的穆祖母早已来至床榻前,轻轻抚了抚宁露露的秀发,眸中充满了慈祥,温和地说道:“你就是宁露露吗?”
闻声后,宁露露有些好奇地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老妇哽咽道:“嗯。”
“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让老身看看你的兄长好吗?”
“啊...嗯...”
老妇的言语不免让宁露露有些好奇起眼前老妇的身份,打量了一眼,只见老妇身着华贵服饰,面容雍容慈祥,余光之中见穆英兰站在老妇身后静静地待着,心里当即猜出了老妇的身份。宁露露转念一想,自己一直赖在杨祁策身上哭泣也较为不妥,随即恋恋不舍地起过身来退到了一旁。
而在宁露露刚刚向后退去一步时,穆祖母见她的右臂竟没了一半,还有鲜血浸染,立马对身后的侍女说道:“小俞,你略知医术,快给她处理下伤口。”
“我...我不用...”
穆祖母眉间的慈祥一扫而空,严厉道:“什么不用?你手臂都没了一半,万一伤口感染怎么办?”
停顿了一会,穆祖母的眉间又浮出一丝祥和,柔声道:“你兄长醒来后,万一你又因伤口感染而病倒,那你兄长会担心你的,那时候,你兄长拖着病照顾你的话那他更难痊愈,不是吗?”
“嗯......”
言罢,小俞检查起宁露露的伤口之后,便将随身携带的药物拿了出来,为其清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番。
穆祖母也在此时打量起床榻上的杨祁策,见他伤势惨重,气息微弱如细丝般,当即厉声道:“将长平城的郎中全部叫来,无论如何都得治好他。”
杨祁策长相并不差,并为救妹妹使自己的性命岌岌可危,这不禁使穆祖母对其心生好感,虽然看着伤势再无挽回之势,但人只要还有一口气,自然不能放弃。
“小俞,你就在这里照顾他们兄妹二人,英兰,你跟我来。”
“是。”
穆英兰微微颔首,踱着轻步,紧紧跟在穆祖母身后。
走出门槛之后,穆祖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无论是生或死,英兰,你都必须在明日与他成亲,明白吗?”
“可是.......”
穆祖母不等她说完,厉声打断道:“怎么?不满意吗?”
“英兰不敢”闻言,穆英兰当即俯身回道。
“你不想成亲,老身以往可以将就你,如今坚决不行,并且,他的伤势,你也知道。成与不成,又有什么区别?”
言罢,穆祖母撇了一眼穆英兰,微微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英兰,委屈你了。只是...”
穆祖母话说一半,欲言又止,眸中竟有丝丝哀愁,随即改口说道:“唉,罢了,去准备婚事吧。”
说完,穆祖母便向着后府走去,穆英兰站在屋檐下,望着祖母离去的背影,俊美的面容上不知思索着什么,迟疑了一会,随即派下人去准备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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