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都琢磨起来,刘千手最先开口。他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给我们提醒,“枪煞的愤怒跟煞哥的死有绝对关系,他一来会记恨警察,二来也一定恨那些出卖线索的人。”
我赞同刘头儿的说法,而且被他这话一引,我当即想到了一个人,瘦爷们。可短信明明说要杀两个人,如果是瘦爷们,另外那人是谁?
虽然这问题我没想明白,但还是说出来给他俩听,毕竟都这时候了,大家一起商量着来呗。
刘千手反应很快,或者说因为他掌握的消息比我多,一点全懂了,他跟我们强调,“下午跟瘦爷们一起去红罗村的还有一个司机,本来那司机只是负责拉货的,也想快去快回。但瘦爷们不好意思,非得请人家吃饭,我猜这俩人一定还在红罗村,枪煞的目标绝对是他们。”
说完刘千手就拿起电话,给那司机打了过去。这都半夜了,给人打电话有点不地道,但我们顾不上这些,刘千手还把免提开了,让我俩听一耳朵。
电话好半天才接通,一听声就知道,那司机睡的迷迷糊糊地,他问刘千手啥事。
刘千手问他俩在哪呢,搬家到什么程度了。
那司机说东西都装好了,不过刚跟瘦爷们喝顿酒,就寻思明天赶早在拉货。
要在平时,他们喝酒能被我们理解,明早拉货也确实不耽误什么,但现在情况紧急,刘千手几乎用下命令的方式告诉他俩,立刻开车走,而且离红罗村最近的还有一条高速,他俩把车开到高速上去,往我们这边赶,我们也会找辆车接应他。
我理解刘千手这么做的目的,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开车去红罗村保护他们已经来不及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路上接应他们。
司机不理解刘千手的话,还问为什么,尤其说他都喝酒了,开夜车很危险的。但现在就在争分夺秒,谁有空跟他解释这个,刘千手让他别多问,按计划执行。
等撩下电话后,他又看着我俩,尤其看着杜兴。
这期间我也想到一个问题,我们接应瘦爷们和司机时,请不请求支援呢?毕竟枪煞可是个狠角色。
刘千手的想法偏重于不请支援,尤其这么急,还只凭一个短信的猜测,一时间很难请到特警,而找那些一般警察过去也有点滥竽充数的意思。
杜兴发话了,他是一边分析一边说的,“我叫枪狼,他叫枪煞,虽然打心里我认为我的枪技比他差一些,但高手拼枪法,胜负也就一扣扳机的事,他现在都退役了,也弄不到什么好武器,咱们现在回警局,只要给我一个突击步枪,我有信心跟他叫板。”
我一合计也对,在赌场遇到煞哥时,他们还用老掉牙的左轮枪呢,估计全是从黑市买来的,这个枪煞就算是当大哥的,待遇好一点,顶多也就拿个64式手枪呗,他要拿这枪跟突击步枪拼,不是我瞧不起他,他得被杜大油干死好几个来回。
刘千手也觉得杜兴这话有道理,一点头同意了,我们仨即刻出发。
刘千手是开自己车来的,这倒省着我和杜兴骑摩托了,我们就都坐着这车先回了警局。我和刘千手都带上手枪,杜兴拿了一把突击步枪。
这期间刘千手耍了滑头,接下来我们接应瘦爷们时没开他的私家车,他推脱说他这车有点小毛病,不适合上高速,可我还不明白?他是怕一会真打上枪战了,他自己这车别被祸害了,就凭他那抠门样儿,看着车成了马蜂窝,还不得当场泪奔啊?
我们开了一辆警车出发的,而且在凌晨一点四十分左右,我们跟瘦爷们他们汇合了。
本来我们汇合能更早一些的,但那司机太能应付人了,开的特别慢,但他不傻,一看我们开警车过来的,当时就有点明白了。
他挺胆小,吓得都哆嗦了。
我心说他现在可不能哆嗦,面为危险时还害怕,这可是大忌。为了稳住他,刘千手还特意说了一些鼓励的话。
接下来刘千手又制定了计划,让司机和瘦爷们依旧坐在货车里,他们在前面走,我们开着警车在后面跟着。
其实按我的分析,我们今晚不一定遇到危险,枪煞是想杀人,但他能料到瘦爷们两人连夜返程么?
我们这警车里,刘千手当司机,杜兴坐副驾驶位上,我自己坐后面,我就趁空撅屁股往后看看。
我觉得枪煞要真还想杀人,弄不好会骑个摩托或开个车追上来,反正大半夜的高速上车少,我就留意有没有追上来的可疑车辆。
而且这段高速位置还偏,我掐点算着,等到凌晨两点整的时候,我们后面别说可疑车辆了,连辆车都没出现。
我有些松劲了,跟刘千手说,“头儿,我看今晚是真没事了,枪煞遇到咱们,是彻底失策一回了。”
刘千手应我一声,说句但愿。但杜兴依旧保持警惕,还皱着眉对着窗外观察着。
我好奇他咋有这种举动,我就又问了一句,他说他也说不好,反正是一种直觉,他觉得马上有危险发生。
直觉这东西,乍一听没啥根据,但我觉得这是一个人经验和潜意识的结合,杜兴这么说,未必没道理。
我心里又有些紧张了,而且就在这节骨眼上,我手机响了。
这冷不丁的铃声把我吓一跳,我急忙把手机拿出来,想看看谁这么不开眼,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呢?
可一看到这号码,我脑袋嗡了一声,就是这号码给我发的短信,它现在又突然给我打了一个只响几声的电话,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我还跟刘千手和杜兴说了这情况,还没等他俩回话呢,异变来了。
一声鹰鸣从高速路旁边的小树林里传了出来。一只绿鹰嗖的一下飞上了天,在黑空中翱翔着。
我对这怪鹰太敏感了,它代表的就是枪煞啊,它出现了,说明枪煞来了。
而且怪异一个接着一个,突然地,前方货车传来爆胎声,那车也整个一侧歪。
我愣了,心说咋这么巧呢?这鹰一叫唤,这车就出岔子了?我还特意趴窗户往外看了看,路上也没见有啥钉子这类的东西啊。
那货车打着双闪往路边靠过去,我们也跟着减速。
自打绿鹰出现后,杜兴就把突击步枪拿下来了,还咔的一下把保险打开,准备应付突发事件,这时他也留意着前面货车的怪异,而且他很有经验,跟我们说,“难道那车的车胎挨了子弹?枪煞用的是无声手枪?”
这很有可能,也能解释的通,但我听完心里一惊,心说无声手枪啊,这武器可比64手枪厉害,没想到我们低估枪煞了。
那货车停好后,司机和瘦爷们都跳下车,他俩想看看那轮胎到底咋样了。
杜兴不放心,还很急的拿起警车里的喊话器,对他俩喊道,“别乱动,快回车里老实待着去。”
那司机和瘦爷们都被杜兴说的往我们这边看了看,可就是这一瞬间,血案发生了。
先是瘦爷们,他脑门上突然喷出一股血雾,多了一个枪眼,接下来是他胸口,砰砰的出现两股血雾。
这是枪煞的拿手好戏,典型的三连击。
司机也没幸免,接下来他身上也出现类似惨状。
这俩人可是面对着我们死去的,这画面很有视觉冲击感,尤其他俩死前的表情尽收我眼底。
这时候我都考虑不到自己内心什么感受了,大脑里立刻闪过一个念头,危险!
我们仨急忙往下趴去,不让自己露面,怕枪煞借机把我们也打死。
杜兴气的直哼哼,跟刘千手说,“刚才子弹是从我这边偏后方打来的,你那边安全,你把车门打开,咱们先爬出去,借着警车当掩体,我好能施展开跟枪煞斗一斗。”
刘千手说了声好,还打开车门跟杜兴依次爬出去,这期间我也把后面车门打开,效仿着溜到外面。
我们借着车门和车体当掩体,一同往远处看着。我分析,手枪子弹的射程没多远,枪煞就该在附近,甚至就在哪个小树后面躲着呢。
我不会用突击步枪,但我会看啊,我试图找到枪煞藏身所在,再告诉杜兴。
可我们仨瞧了半天,也没发现啥异常,而那绿鹰依旧在天上盘旋着,甚至要我说这鸟都神了,它把距离掌握的特别好,不敢离近了,怕我们用枪把它打下来。
这样过了一小会,在我们还在观察时,突然间我们警车玻璃碎了,先是副驾驶的,接着是后车的。
这太恐怖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我们仨又急忙缩头。而且凭这次子弹打开的方向,我能品出来,枪煞就在警车的侧面,趁刚才这段时间,他竟然调整方向了。
我心里被吓得突突的同时也有些纳闷,心说这爷们怎么做到的,我们三双眼睛看着,他还能跑位?
但杜兴一句话让我释然,也让我心里压力一下剧增。
他说,“艹他娘的,这哥们用的绝不是手枪,弄不好是微声冲锋枪啊!”
我是老九说:
枪煞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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