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杜兴这话,觉得心脏突然偷停一下,整个身子也瞬间变得冰凉。
微声冲锋枪,这什么概念?这可是特殊部队才能配备的武器,本来我还笑话枪煞呢,以为他拿个破手枪跟我们嘚瑟呢,现在一看,嘚瑟的是我们。
尤其微声冲锋枪一般都带着瞄准镜,这无疑是让枪煞如虎添翼。
我有撤退的心思了,也不管那司机和瘦爷们的尸体了,心说我们仨还是钻回警车,先逃离现场再说。
我发现我这人就是个乌鸦嘴,以前也有过这种经历,我说啥或者想啥,很容易全中。就当我刚有这念头时,嗤嗤两声响,枪煞竟然开枪把我们警车的轮胎打爆两个。这一来,我们连逃跑的工具都没有了。
杜兴倒是很冷静,哼了一声说,“枪煞欺人太甚。”随后他又看了我俩一眼,说出计划,“你们把衣服脱下来,撇出去吸引枪煞的注意,我再伺机站出去打他两枪。”
刘千手说好,还立刻把上衣扯了下来。
我一直品着杜兴的话,脑袋里有些转不过劲来,我心说他让我们做掩护,他也想出去跟枪煞死磕,但问题是,他知道枪煞具体在哪么?
也该说我真不了打枪这里面的说道,刘千手比我老道,他懂了。
他把衣服脱下来后,又把我衣服给扒了,还把这两件警服弄得蓬蓬松松的。他没一下都撇出去,而是先吼了一嗓子,引起枪煞的注意,撇出去一件。
这件衣服刚出去,就嗤的一声挨了一枪。
我从这衣服上只能品出来枪煞的枪法很准,另外也知道他也把我们仨盯得死死的。但杜兴看出的消息更多,他嘿笑一声表示知道枪煞的大体位置了。
刘千手撇完衣服就看着杜兴,等杜兴对他使个眼色后,他又把第二件衣服撇了出去。
在他撇第二件衣服的同时,杜兴从另一边稍微慢了半拍也冲了出去。
这第二件衣服依旧挨了一个子弹,但这为杜兴争取了时间,而且之前他也品出枪煞的大体位置了,他站起来后就对着那位置打了几枪出去。
他这叫造势,先用突击步枪扫扫场子,要是能赶巧打在枪煞身上,我们就赚到了,要是打不到,借着这几枪也很容易让枪煞暴露目标。
这要对付一般人,甚至是一般的特种兵,绝对能有好效果,但我们的敌人是枪煞,他心里素质太强了。
这几枪不仅没逼出他来,他还借势反攻,还击给杜兴一颗子弹。
杜兴不愧是枪狼,这发子弹本来是奔着他眉心去的,他竟然提前能有所察觉,还猛地一缩身子,避了回来。
刚才这一系列的举动只发生在几个眨眼间,我还没从这惊险的一幕中缓过神呢,战斗就结束了。
杜兴大喘着气躲在车后面,望着我俩摇摇头,那意思凭现在的情况,他斗不过枪煞。这一来可好,我们仨彻底成了缩头乌龟了。
枪煞也发了一通脾气,他把微声冲锋枪的子弹无情的打在警车上,一时间我就听到耳边噼里啪啦的,甚至这警车还时不时微微抖动着。
刘千手趁空把手机拿了出来,这次他没啥犹豫的,快速的拨通电话,请求警局调来特警增援。
他这电话乍一听挺振奋人心的,不过我也明白,叫来支援又有什么用?支援至少在一个多小时后才能赶到,枪煞要想杀我们,这一个小时早就把我们解决了。这就是所谓的远水救不了近火吧。
等枪煞发完脾气,环境又变得肃静起来,这期间远处本来出现一辆车,估计是开夜车赶路的。
我看它的出现,心里喜忧参半,我怕它过来后成为枪煞的靶子,但它要不过来,我们想借它逃跑就没戏了。
我还在这纠结怎么办呢,那车却很当机立断,一看我们这发生枪战了,它也不怕逆行,掉头就跑,尤其那油给的,让它快成赛车了。
杜兴又跟我和刘千手强调,他说枪煞很可能再次跑位,换个容易狙杀我们的地方,他让我俩眼睛贼些,多留意对面的小树林。
我就一双眼睛,想方方面面都看全也不可能,只能盯着一个方向,仔细观察起来,突然间我手机又响了。
这让我很奇怪,但我也隐隐猜到的,枪煞又在给我们发短信。
我们是被枪煞打得有些麻木了,包括刘千手,他的脑筋一时间都不咋灵活,被这短信一提醒,刘千手又想个办法。
他抢过我手机,翻开短信,立刻按着号码给枪煞播了电话,只要能跟他通上话,我们或许能从言语上让他降降火,甚至放过我们。
可枪煞根本不接电话,刚一发完短信,他就把手机关机了。
没法子,我们又放弃这个念头,留意刚才短信的内容。
这短信只写了两个字,“谢谢!”我是琢磨不明白,真不知道他谢我们个什么劲呢?
刘千手倒琢磨懂了,他还苦笑起来跟我俩解释,“咱们中计了。枪煞太滑了,他之前给我们的提示短信,不仅有提示他要杀人的作用,还让我们帮他一个忙啊。不然他还得费劲巴拉的赶回红罗村,而现在他多松快,半路就把事办完了。”
我一合计可不是么?他肯定料到我们会猜出来,他要对瘦爷们不利,还借我们的嘴让瘦爷们和那司机往回赶。我们本来自认很聪明的做法,没想到却成了他杀人计划中的一个步骤。
本来对阵一个有着高超枪法的杀人狂魔时,我心里就有阴影,现在知道他的智商这么强悍,我这阴影无疑扩大了好多。
这时候那个本在夜空盘旋的绿鹰也有了反应,它鸣了几声让小树林飞去,还对准一个方向落了下去。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还对杜兴使眼色,问他要不要再搏一把。杜兴皱眉寻思半天,最后依旧摇摇头。
这绝不说明杜兴的软弱,反倒说明他把当前形势看的很清楚,我们现在这实力,丁点成功的可能都没有。
没多久那绿鹰再次起飞,不过它没冲向夜空,反倒向我们直线赶过来。
我看着这绿油油的玩意不住在眼前扩大,说实话,我真想给它一枪把它打下来。但我理智上又强压下这个念头。
这绿鹰可是枪煞的宝贝疙瘩,我要把它弄死了,我下场会更惨的,弄不好不得被枪煞大卸八块啊?
这绿鹰并没攻击性,在飞过我们上空时,它还一松爪子丢下一包东西来。
这东西不重,正巧砸在我肩膀上,一点都不疼。
这包里一定有什么线索,刘千手急忙把它抢过去打开看看。我也顺带看一眼。
包里放着两个布娃娃,都一指节那么长,每个娃娃的头上被刺着一个大头针,胸口更被刺两针。
我明白这两个布娃娃代表的这就是瘦爷们和那司机,换句话说,枪煞成功的完成了他的任务,击杀两人。
那绿鹰又一转头,返身向小树林里冲去,不过它不再停留,直奔着远方,消失在我们视线范围内。
我有个猜测,绿鹰走了,那枪煞也撤退了,他说过把我放在最后一批被杀的名单里,现在一看,他这承诺兑现了,至少这次放了我一命。
刘千手和杜兴也都松了一口气,刘千手还一屁股坐在地上,郁闷的捏脑门。
杜兴缓了一会神,又小心翼翼的走出掩体,他真胆大,举着突击步枪,独自往小树林里奔去,还捡了几个弹壳回来。
他把弹壳摊在手中给我看,我对枪械了解不深,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杜兴跟我解释,说这弹壳是5.8mm的,他分析,枪煞带的该是最新款的05式微声冲锋枪,这枪不仅能佩带瞄准镜,还能安装红外线夜视仪。
他这解释无疑让我心里负担更大。
我们这样熬了一个多钟头,支援终于来了,这次赶来的人员很杂,有特警也有刑警。
他们也都全部武装着,尤其特警,把防弹盾都装备上了,但他们武装再好也没用了,枪煞已经走了。
本来还有一些后续事要处理,检查现场、装运尸体这类的,我们仨都对这个不感兴趣了,先找了一个警车赶回警局。
在进了警局的一刹那,我突然出现一些不良反应,这是突然放松时身子产生的负面影响。
我觉得我的腿肚子都在抖着,人还有些恍恍惚惚的。
刘千手带着我俩上楼,又都在办公室里坐着歇息。我脑子都快拒绝思考了,愣愣的发呆,还合计一会啥也别想了,好好睡一觉再说。
但刘千手又说一句话,那我心又弄的揪揪起来。
他强调,既然枪煞已经对瘦爷们下了杀手了,他下一个目标肯定是那赌徒,就是跟我们告密的那爷们,虽然他当时告诉我们的是假口令,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叛徒。
我急了,我是对那赌徒没啥好印象,可他毕竟是个大活人,我真不忍心看他被杀。
我一咬牙心说自己别睡了,保护那赌徒的安全才重要。我就跟刘千手说,“头儿啊,你知道那赌徒的家在哪么?”
刘千手点头说知道,我们这就要起身,向他家赶去,而且刘千手还特意要了一队特警跟着我们。
我们想尽力拦着,从枪煞这头嗜血狂狮的口中,夺回一条人命来。
可实际上,枪煞真会这么容易的放弃么?
我是老九说:
晚上19点,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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