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
白浅浅看着赵奎,男人的脸上留下两行清泪,白浅浅皱着眉,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这样的事情不论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会受不了。
“抱歉!”白浅浅收回手。
“你现在知道我为何要这样做,有那样的祖先,他的后辈能有个好的?个个都是畜生!一窝子的畜生!大畜生和小畜生!”赵奎激奋不已。
“你已经报复了齐家四代,再如何,也该收手了,并非每一个齐家人都该死。”白浅浅淡淡答道。
这事,她说不清谁对谁错。
“怎么不该,我们赵家庄连着附近的四五个庄子,那么多人,那么多家庭,就这么毁了,全毁了,他齐家做的恶,几辈子都偿还不完!”
“齐家人有错,那那些嫁给齐家人的女子,有何错,就因为你自以为的报复?你又害了多少家庭,你这样的行径,与姓齐的有何区别?”
———
1864年,那时候,皇都归齐大帅掌权,本来这城中与郊外庄头本该毫无牵连,但意外总是在人的不可控范围内发生。
赵家庄与附近的几个庄头,在秋季正忙着农活,赵奎与众多壮年一样,每日白天在地里务农,自然有妻子在饭间送吃食过来。
生活虽然穷苦但比起堆在街角的乞丐,却是好太多了。
有一日秋收,齐大帅却是突发奇想的来了庄头,庄头的男男女女正在忙活,风车上的稻皮洋洋洒洒飞舞在空中。
本来这一切是特别让人欢喜的景象,白天得知贵客要在庄子里头歇脚,庄头用积累了快一个年的大钱,让赵奎去城里买好酒好菜,招待齐大帅和他带过来的士兵!
众人欢呼着,齐大帅为人和善,对皇都的治理井井有条,无不让人夸赞,从不苛责百姓,当为爱民如子的典范。
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还有另一面,外在像迎着东方的向阳花,内在却像盘在潮湿阴暗土壤里的毒舌,滋滋的吐着信子。
入夜,他辱了庄头家十多岁的黄花大姑娘,那个姑娘已经和隔壁李家庄那个运输队长定了亲。
姑娘不堪受辱,刚烈的性子和她的未婚夫如出一辙。
一头撞死在齐大帅面前,这是齐大帅万万没想到的状况,他有钱,有权,有势,自然认为这个姑娘该是万分欢喜的,或许还可成为一段佳话,与他也不过是多了一房姨太太。
但事与愿违,这件事在枪杆子的威胁下,赵家庄上下虽然对其缄口,却不妨李家庄那位汉子最后还是知道了……
他组织了几人,有李家庄的,也有赵家庄的,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拿着庄稼人的兵器,进城就要找姓齐的拼命。
可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此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然而齐大帅却是把这两个庄头一并围了起来,而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欲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会无限膨胀的,有些
庄子里那些女人,一个个的都没有逃过,齐狗不用了,就赏给手下。
他们把庄子里的男人们捆起来,跟物什一样,扔在地上,赵奎也在其中。
他们用枪抵着汉子们的头,逼着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家人,自己的血脉,在那些人身下,像牲口一样……
有人反抗,就有人流血,没人在乎他们的命,这时候的命,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或许他们还会心疼那一发子弹,却没有人为生命的流逝而皱一下眉头。
这个时候,城里和周围有人起疑了,于是便有了青衣教,那些庄子上的人,都是青衣教的人。
多可笑!
偏偏所有人就信了……
后来,他们或许觉得不过瘾,又或许是倦了。
正巧这时有其他庄头的人,他们好奇啊,有句老话说得真没错。
好奇害死猫!
包围圈逐渐扩大,一起四五个庄子,都遭遇了这样的惨事。
而外界所认为的,只是青衣教难攻,大约过了一年了,青衣教还是青衣教。
然而青衣教徒还在扩大,城中已经出现一些伪装青衣教的人,无恶不作。
一时间群众对青衣教这三个字谈之如蛇蝎,群起抗之。
这时齐大帅不得已,一举歼灭了青衣教,赢得一片掌声。
各个庄头的人都死了,只留下一些貌美妇孺,被齐大帅以收编为由,圈了起来。
后来齐大帅儿子长大了,重抄父亲旧业,一代一代,直到赵奎回来,那些妇孺才得以自由。
最后,不堪这些年的屈辱,多数妇孺都自尽而亡……
而后,便是报复的开始,一代又一代,一轮又一轮,这样重复着。
赵奎立誓,除非身死,绝不罢休!
到了沈君这里,因为有白浅浅,这才被抓包。
“我身上背着近百口妇孺的期望,除非身死,绝不罢休,他齐家害了那么多无辜妇孺……”
赵奎说到最后,想起白浅浅口中被他取了性命的无辜女性,语气也渐渐低了下来。
“这是你和齐家的矛盾,我虽然与你一样的气愤,但是答应过别人,况且你堡垒里,也是名单上的人,先跟我回去,你的事容后再议!”
南城的堡垒,夜君手上有一份名单,那都是没有归于夜君统治下的魅者。
他们在外对人类有违规制管局的法制时,都会被呈到夜君手中。
相当于这些都是被通缉的魅者!
白浅浅往外走,打开门,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赵奎“别想逃,在我手上,你逃不掉的!”
处理好赵奎的事,她要将赵奎带回去,交给沈君,这是她答应了沈君的。
想着明天要回去了,她一个闪身,又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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