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前院灯火通明,有小僧守在烛火前,后院却是一片寂静!
白浅浅来到大殿前,大大小小的佛尊无数,香案上的摆设,远比之前在四合院见到的高档数倍。
远见正跪在蒲团上,手里挽着串佛珠念念有词。
白浅浅就着他身侧的蒲团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远见,我要走了!”
正在念着经文的远见停了下来“你没有向三十年前一样不辞而别,我已经很知足了。”
他这话,说得让白浅浅心酸,当年她的离去,对十多岁的孤儿,是抛弃。
天知道当年,她的行为给那个孩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可当时,她不能不离开!
那些年,她也有树敌,若与一个人类小孩太过亲近,难保仇敌不会以此威胁,而她时常有任务在身,难保会顾不上他。
最后决定要走的时候,就是因为有魅者设局,抓了远见。
人类生命如何脆弱,那里经得起风吹雨打,后来,她虽然杀光了设局着,但若继续呆在远见身边,难保不会有第二发,第三发……
后来,她选择不辞而别,而后几十年,再未相见。
开始是为他的安危着想,后来,远见日渐成长起来,在修行界成长成了一方宗师。
白浅浅为他自豪,为他骄傲,但越是耀眼,就越不能让人知道他与一个魅者有所关联。
人生一世不过几十载,能风风光光的活着,就没必要因为一些举足轻重的因素让对方跌入泥潭。
“怎么以前没发现你的心眼这般小!”白浅浅嬉笑着道。
远见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珠串渡到了她的腕间。
“你给我这个干嘛,我又不信佛,难道还想我日日捻着它念经不成。”
说着她就要讲佛珠退下来,被远见拦住。
“带着,我安心。”
白浅浅的力道收了回去,任由远见讲硕大的佛珠在她手上绕了两道。
“这次不用和我道别,我也要回去了,去皇都。”远见淡淡道,斜长的眸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那这边呢,你不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吗?”
见白浅浅记得他说的话,远见眉梢扬了扬。
“事早已办妥,我如今在这里,也是闲人一个,去哪都一样!
且,我收到消息,皇都那边,有异常!”
这个异常,让白浅浅想起,皇都大学和商子契的觉醒,她觉得,有什么答案像是要呼之欲出。
“是空尘大师吗?”
灯火下的白浅浅是柔美且纯净的,远见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这才点头。
“空尘老师父要圆寂了,他推算出不日皇都将有异变,来信叫我回去。”
空尘是远见入佛门修行的师父,远见想了想,又道。
“寺里香客多,我曾听到些消息,就在皇都,有魅者说。
道家的商子契,也就是两千年前的修行者中的天赋传承着,被道家放入新生儿体内,即将觉醒了!”
他说完,目光紧盯白浅浅“这事你知道对吗?”
一时间,烛火摇曳起来,两人的气场在殿内全开,有些烛火,已经承受不住,熄灭了火光,留下一缕青烟。
气氛僵持不下,远见深深叹了口气“你的赤幻,是他的。”
白浅浅脸色又片刻僵硬,而后点了点头“你还知道什么?”
“很多魅者和修行者即将聚在皇都,因为他们听闻,商子契死前,建造了一个小世界,小世界里,超自然生物死后,都会被拉进小世界。”
超自然生物,指魅者,还有有血脉传承的修行者!
“还有一种说法,小世界里,包含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天地间灵气日渐削减,直至消失。”
远见站起身,端起烛台讲那些熄灭的蜡烛一一点燃。
“不管是哪种说法,小世界的钥匙,只有商子契才有,所有人都在等着他醒来,他觉醒了,意味着纷争也开始了。
生灵涂炭的世界,我没有经历过,也不想去经历,所以……”
“所以你们要趁他觉醒前,杀了他!”白浅浅也站起声。
“是!”
“道家既然让他转世,必然是有着十分的把握,你们……”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法子。”
白浅浅和远见相对而站,她笑了笑“这是我不愿看到的结局,但是……”
她缓了缓“小远见,我也想瞧瞧,这些年,你长进了多少!”
说完,夜风闪过,人已不见踪影。
远见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好久,知道烛台的蜡液滴在手背,刺痛为他拉回思绪。
他放下烛台,看着手背上已经凝固成胶质的蜡液,伸手将它拨掉,低低笑了一声。
“怎敢叫你失望。”
———
第二日,白浅浅就带着赵奎回了皇都,来来去去也不过两三日的功夫。
学校那边她是不会再去了,若是让人发现了免不了有麻烦。
皇都旁的公寓,白浅浅刚进,正好就看到阿夏和商妆两人难舍难分的亲吻在一起。
最主要的是,两人倚在鞋柜的柱子旁,衣衫不整……
“这大清早做运动呢,真好!”白浅浅有些尴尬!
她的到来似乎打扰了他们,不,这是肯定打扰到了他们……
阿夏松开商妆,面色不善的看着两人,商妆则勾了勾耳边的短发,在白浅浅面前,她怎么也无所谓,可这里还有外人呢。
她垫脚吻了吻阿夏的唇,冲两人一笑“你们先聊,我这边厨房里还煲了汤。”
白浅浅已经带着赵奎进来了,看到客厅的摆设顿了顿,顺着商妆的话问道。
“虎鞭还是鹿血?”
商妆离去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回头看着阿夏越来越黑的脸色,俏然一笑“就你皮!”
说实话,白浅浅心底是有气的,她走了不过三天。
才三天!
摆在客厅的沙发,以经被换掉了,青青草绿的真皮沙发。
青青草绿!
这颜色白浅浅怎么看怎么恶心!
任谁出去了一趟看到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作没了,主人能有好脸色才怪!
赵奎也尴尬,这两人,他有所耳闻,都是狠角色,偏偏让他撞见这样一幕。
真是!他恨不得把眼睛挖出来!
真是!这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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