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
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解夏自觉的扬起了嘴角,立马转过身去。
周身的景色一霎时失去了它们应有的风采,在他们的眼中,唯有彼此才是最美的风景。
解夏眼中一下布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沅离也勾起唇角,伸出手摸了摸解夏的头。
“你怎么把铜镜抱出来了?”沅离低下头看了看铜镜。
“因为晏晏从未见过静安轩是什么样子,我便把它抱了出来……”解夏笑着说,抬头看着沅离。
沅离好高啊,解夏才到他的胸口,在沅离的面前,她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天真又让人心疼。
今日这身黑衣,更让他有一种盛世凌人般的气势。
沅离真好看,解夏心中甜的像灌了蜜一般,整个人在沅离面前散发着不一样的气息。
“原来是你又回来了,”铜镜里的晏铜生气的将两手抱在胸前,气呼呼的看着沅离,“夏夏,你是不是又要把我放回屋里了?”
“晏晏,我晚上再找你好不好呀?”解夏把铜镜转到自己的面前,看着晏铜,“好不好,我的好晏晏……”
“好!”晏铜答完这句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才不想留在这看解夏和沅离在这卿卿我我,以免伤了她这颗脆弱的心灵。
解夏将铜镜放回了屋内,拉着沅离的手问道:“阿离,你刚刚出去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沅离的嘴角的笑忽然凝固:“阿夏,无事,你不用担心。”沅离想到静安轩门前的荀良几人,心里一下沉了下去,他不知该如何向解夏开口。
解夏点了点头:“阿离,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一定要告诉我……”她总觉得沅离有事情在瞒着她,也许是出于对她的保护才不会告诉她,解夏心中想到。
那日从茶楼回来,将事情告诉沅离后,他便有些忧心忡忡,虽未说出口,可是解夏感觉的到。
也许,她该回茶楼看一看,问问那群人究竟是谁,他们想要做什么?
“好,”沅离笑了笑,心里隐隐不安,“阿夏,你这几日一定要乖乖的待在家中,再过两日,我们便能成亲了。”
解夏点了点头,心中早有打算,她一定要去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不然成亲,沅离也只会心不在焉。
沅离拉起解夏的手,慢慢的向前走去。
“阿夏,成亲之后我们便离开这里好不好?”沅离突然说道。
“为什么?”解夏一下愣住了,静安轩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沅离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总是在这静安轩也实是无聊……”
不出所料,荀良也已经发现了什么,若是还待在这静安轩,便会对他有威胁。
解夏心中当然也明白沅离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今日早上来的那四个人。
“那阿离……我们去哪呢?”
“我自有打算。”沅离说道。
他抬头望向无尽的天边,如此宽广,总有一处,他人寻不到他们,他也可以和解夏安心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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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后,落叶分明,夕阳惨淡,余晖稀稀疏疏的撒在树上,房屋上,地上。
“那主子,您不要这阁主的身份了吗?”静安轩内的一棵灵叶树上的一片叶子飘落在地上,化为一个身着青衣的可爱的男孩子,长相清秀,眉宇分明,露出了疑惑以及不安的神情看着沅离。
“传到外界只是我隐居他处,闭关修炼。若是世人以为我死了也好,只是这件事情,千万不可再牵扯到阿夏身上。”沅离淡淡的说道,这些日发生了的事情,已经让他深深的感觉到,他一定不能失去解夏。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脑袋,又抬头说道:“主子,您为解夏姑娘做的已经够多了,您其实大可不必为了她……”若是此时因为解夏而导致沅离与青岭暄和阁阁主的关系破裂,那么天宿与青岭的关系恐怕也不及从前了。
到时会酿成何等大错,后果将不堪设想。
沅离微微闭上了双眸,没有回话,小男孩也闭上了嘴,知道再说下去,沅离便会生气。
“小叶子,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你去吧,我出事之后千万不要出来,好好活着,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沅离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灵叶树。
小叶子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外界对于天宿的阁主沅离的评价褒贬不一,他也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面,为人低调,却还是惹上了这件令人头疼的事。
落叶纷下,小叶子抬起头看了看灵叶树。
“唉……”
风起,卷起了地上的落叶,旋转了几圈,又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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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岭窃脂。
“桑扈,你说那个破妖她死了没?”凌花突然问着坐在石凳上的桑扈,桑扈微微眯着眼睛打瞌睡,闻声听到这句话,便睁开了眸子,看向凌花。
“哼,死不死也与你这个女人无关,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桑扈心中对于凌花与荀良成婚那日发生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令人讨厌,若不是留着还有用,他怎么会封她为妃子?
凌花气的一拍桌子:“桑扈,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我早就和荀良成亲了!”
“那也是你自己愚蠢。”
“你!”
“你别忘了,是谁救了你,是谁又给了你名分,不然现在的你早就守在那个破地方,被万人嫌弃了!你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桃李,然后再杀了她。”桑扈不屑于凌花的举动,这个女人越是这般,他越是觉得凌花愚蠢至极。
也难怪荀良不会娶她。
“是……”凌花不出声了,看着桑扈细细品着茶。
如今凌恒危机四起,潜伏于暗中的破妖之力逐渐强大,几位约束人也担心有一日破妖们会冲破牢笼不受控制,起来反抗约束人,所以他们才对于桃李如此偏见,就是担心她从荀良那得到了什么情报前去送给暗中的破妖,彼时便免不了经历一场血战。
尽管约束人的力量超越于任何人之上,可是破妖数量繁多,并且经过了百年,他们的实力是否有隐藏还不知晓。
要说为何约束人们都有些忌惮破妖,还是因为当年守卫凌恒之时曾动用过他们的力量,才保卫了这一方土地。而事成之后,破妖们并未得到任何的奖赏,而是被几位约束人关押于暗处,成为凌恒最为低贱的妖。
他们魂魄残缺,生来便无法用自身能力习得灵力,更别说是凡人所习的武。
不过近年来,他们似乎寻到了方法,突飞猛进,甚至可以赶得上宿地一些阁主的力量。
想到这,桑扈紧紧的捏住了手中的茶杯,四周开始风吹草动,连身下的石桌也开始蠢蠢欲动。
“桑扈……”凌花一惊,小心翼翼的叫着桑扈。
桑扈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看了一眼凌花,说道:“滚回你自己的寝殿。”
“……是……”凌花随即提起裙摆小跑着离开此处,嘴中嘀嘀咕咕的埋怨着。
“什么破桑扈,脾气古怪的跟个破妖一样,真是的,要不是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我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哼,天天过得还不如一个下贱的婢女!”凌花回了房后拿起桌上的玉壶使劲的摔在地上,玉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随即又碎成了粉末。
凌花望着地上的粉末,又冷冷的笑了几声。
她伸出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圆,那圆便周身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去!”她将圆使劲向前一推,那圆便朝着窗外向远处飞去了。
“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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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内,依旧是一片热闹的气象。
“哟,几位客官又来啦!”掌柜的一看来者,又是上次那几位,只不过少了好像少了两位,一男一女。
遥寄的隐空出了些事情,昨日杜若刚收到信息便告诉了遥寄,两人连夜赶回了隐空。
于是现在便只剩下温言与荀良二人来茶楼等待那个白衣女子。
荀良点头示意,与温言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那个姑娘前几日都没有来过茶楼,可是掌柜的说她每日都会来这里送菜品。”温言喝了一口茶,说道。
荀良微微眯着双眼:“这也更加深了我的怀疑,她或许就是桃李……所以上次在见到我们之后,这几日才故意躲着我们……”
温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愿她今日会来吧,不然又落一场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来了。
是解夏,她依旧裹着白纱,手提篮子,走到茶楼的掌柜那,将篮子递给掌柜。
她抬起头看向那日荀良几人所在的地方,没有人,便环顾了四周。
在一处角落与荀良四目相对,她的心里忽然一阵慌乱,想要立刻逃走,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心里的一个声音又告诉她,她必须要去问清楚他们一些事情,她不想让沅离再这么忧心忡忡。
解夏慢步走了过去。
“你们好……”
荀良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解夏:“桃李,是你吗?”
“桃李?”温言也起身。
“两位先生,我们认识吗?”解夏看着荀良问道,“那几日我便看见几位在阁楼上了,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所以便回家中告诉了夫君,夫君让我不要再来了,遇见你们这些怪人,他很是担心我的安危……”
荀良喉咙口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怔怔的看着解夏:“请问姑娘芳名?”
“解夏。不知两位先生是否认识解夏?”
“不,只是我们有个朋友长得很像解夏姑娘,所以才会露出那般神情,如有冒犯,还望姑娘原谅。”温言抢先一步答道。
解夏勾起唇角笑了笑:“自然不会,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荀良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个大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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