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心不以为然道:“我认为有什么用,重要的是他喜欢,如果他不喜欢,恐怕身份在高贵,样貌在漂亮他也会无动于衷的。”
“你怎么知道?他和你说过什么吗?”绕来绕去,苏荷又来套她的话。
“你怎么总问我这个问题?”沈澜心有些纳闷。
苏荷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的意思是他是皇子,身份尊贵,未来的王妃最起码也得是官宦家的小姐,自然是要门当户对的。”
澜心不以为然,“这个我自然知道。”
可澜心不知道的是,其实苏荷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为的是有一天她能清楚到自己的身份。
新民房正在紧张的建设中,并已初具规模。而那些灾民也在不等不靠地也在忙碌着,争取最快搬进新房。
沈澜心和苏荷也没闲着,各自在伙房里忙碌着。
苏荷正在烧着柴火,烟火呛得她不停的咳嗽,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哪里干过这种下人干的粗活,还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要不是冲着襄王,打死她都不会来这种地方的,还给那些人做饭?
她捂着鼻子一边扇一边往里添柴,不由的心里抱怨了起来。
沈澜心这时说道:“苏荷,我煮好五花茶,你去给那些乡亲们送去吧?”
“还是你去吧,我还是留在这里添柴好了。”苏荷蹲在地上添着柴,也不抬头看她。
几日下来这种在前线救灾的日子,苏荷是过得够够的了,当初只是为了能与襄王接触,可现在莫名其妙的增加四五十人,伙食的数量也跟着增加了起来,而且她还不能半路撤退,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在这,所以她和澜心整日的被困在伙房里,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得起来,晚上大家都休息了她才休息,真真是体验了一把下人的生活,真是叫苦不迭。
同样在伙房里的沈澜心,活可是比苏荷重多了,上百人的伙食全部都由她和另个伙夫来负责,每天她是第一个起来的,等她忙的差不多的时候,大家也都起床了,可是即使这样,沈澜心依旧不亦乐乎,她觉得能为这些百姓出份自己的绵薄之力,也不枉在世上活一回,最起码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
“那好吧,我去。”说完澜心洗了洗手,又擦了擦,接着拎起满满两桶的五花茶晃悠悠的出去了,接着送上了木头车。
“喝五花茶了。”沈澜心推着木头车来到了施工现场。
这时,庆王见她吃力的推着车朝他走来。于是示意让阿信过去帮忙。
阿信会意,急忙跑了过去。
“沈姑娘,我来帮你。”说着用力帮她往前推。
“谢谢你啊,阿信!”澜心很有礼貌的说道。
“沈姑娘,你太客气了。”阿信微笑道,“你每天负责我们这么多人的饭食不说,这会还为我们送凉茶,你一个姑娘家的真是难为你了,是我们应该谢谢你才对。”
沈澜心笑道:“不难为,我别的也帮不上你们什么,能为你们做个饭还是可以的,都是为了那些百姓,所以咱们还是别谢来谢去的,这样太见外了。”阿信虽然是庆王的随从,却不似他主子一样冷漠寡言,反而是个健谈的人,真不明白这样一个健谈之人怎么会在庆王身边生活了这么久。
两人把车停在了庆王的旁边。
沈澜心舀了一碗茶,直奔庆王,庆王以为是给他的,刚要伸手,澜心便若无其事的从他身边走过,对着他身后的阿信说道:“阿信,先喝碗五花茶吧,清热去火的。”
庆王:“……一脸黑线
阿信顿时一楞。偷偷瞄了眼的庆王。
这王爷都还没先喝,他怎么能喝,可沈姑娘却亲自给自己送了过来,而且还在庆王的面前走过,这不明摆着跟王爷负气呢么,看来这茶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真是,哎……
见阿信迟迟没有接过去,沈澜心瞥了一眼庆王同时又提高了声音。“你家王爷难道一碗凉茶他都不让你喝?”
这时,庆王优雅的转过身,面无表情道:“人家端给你喝,你就喝,别那么不识抬举。”
庆王这么一说,阿信顿时受宠若惊,他赶紧从沈澜心手里接了过来,匆匆的都喝了下去,然后把碗还给了她。
“这才对嘛。”沈澜心笑着拍了拍阿信的肩膀。
阿信:“……
“阿信,让他们休息一会,喝碗茶在干。”庆王又说道。
“是。”
紧接着,沈澜心舀了几碗凉茶,阿信就帮忙端起来给工人们送了过去。
工人们正热得冒烟,见沈澜心和阿信送来了凉茶,便停下了手中的活,急忙接了过来,咕噜噜的往下灌。
就这样来来回回的好几趟,对于这些泰安镇的百姓们能过来帮忙,沈澜心打心底里感激,全程笑意不减,而庆王则在一旁冷眼旁观,不知所想。
“阿信也给庆王端来了一碗,王爷您也尝尝,沈姑娘这凉茶实在是好喝的很。”
庆王接了过来,尝了尝,接着咕咚一饮而尽。
两大桶凉茶很快去了一半。
就在这时,沈澜心一个不小心踩到了石块崴了脚,连人带碗全都摔在了地上。
她的脚踝,犹如钻心一般的疼痛,疼得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眉头紧拧,只得坐在地上揉着脚踝。
这时,一双白皙如玉的大手突然攥住了她的右脚。
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庆王,她错愕。“喂,你干什么?”
“别动。”他的语气很霸道。
沈澜心阻止他的手,骂了他一句。“喂,你放开,你这个死变态。”
“庆王用力抓着她的脚,“如果你不想以后变成瘸子的话,就别动。”庆王的话夹杂着一丝怒气。
沈澜心浑身一颤,想到以后会变成瘸子顿时吓得不敢动了,当看着庆王握着自己的脚,像找穴位似的摸索着,沈澜心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怪异的情绪。
从来没有被人碰过的地方,今天居然被她最讨厌的家伙给碰了,想到这里,沈澜心看着庆王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敌意。
这时,一声“挺住”打破了她的思绪,她没听清,想要再问一遍的时候,只听咯吱一声,沈澜心痛的惨叫了声,他握着她的右脚给她复了位,这才放了手。
然后看了眼神澜心,淡淡道:“已经没事了,你最好休息一下,脚不要动。”
沈澜心活动了下脚,刚刚的刺痛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接着,便在沈澜心惊呼声中一把将其抱起。
“你……谁让你抱我的?”沈澜心被吓住了,她没有想到,高煦这家伙竟然敢抱她。
她赶紧挣扎着,想要从他的双手里挣脱着下来。
“难道你就这么一直坐下去?还是你希望某人来抱你?”
沈澜心怒视着他:“你有病吧?关你什么事,你赶紧放开我。”
高煦突然停住了脚步,低下头,目光狡黠的盯着他怀里的沈澜心。
“真的要放开?”
“放,开。”沈澜心一字一顿道。
突然他双手一松,沈澜心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扔出去,吓得急忙搂住了他的脖子。
“喂,你是不是想把我摔死?有你这么放人下来的吗?”她惊慌失色的脸上又带着愤怒。
高煦狡黠一笑,“不是你叫本王放开你的吗?”
沈澜心怒瞪了他一眼。“黑面神,你这个大色狼,你给本姑娘等着,本姑娘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高骞从帐里走了出来,恰巧看见两人亲昵的一幕,顿时心中泛起酸涩的味道。
这时,庆王皱着眉,淡淡道,“本王快喘不过气来了。”
沈澜心回神,见自己的双手正用力的扣着他的脖子,她赶紧松开了,表情有些不自然。
为了不让她摔下去,高煦双手紧了紧。
可沈澜心的俏脸却突然悄悄地红了起来,要知道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陌生的男人抱过。
她撅起嘴,含怒的盯着他说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
“本王知道你不会谢我。”他一脸无所谓,就好像早就知道她不会感谢他的。
沈澜心不可思议道,“你知道还救我?”
高煦一脸鄙夷,语气充满嫌弃道:“本王本不想救你,只是这次赈灾你立了一功,又这么尽心尽力,所以本王是看在你立功的份上才救了你,你可明白?”
“我不明白。”沈澜心的语气很生硬,“我这么做又不是为了帮你,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
庆王不以为然道:“不管你是为了帮谁,最终也是为了朝廷,为了那些灾民。所以,本王救你理所应当,我们之间也算是扯平了。”
“扯平?”沈澜心嗤笑了一声,“你倒是会算账,随便捏了一下脚,就把挨板子的事一笔揭过?我可没那么糊弄。”
高煦不以为然,淡淡道:“那你打算记到何时?
“何时这仇报了就记到何时?”赶紧努着嘴说道。
高煦的眼神顿时充满戏谑,道:“本王好奇你这仇打算怎么报?”
“我干嘛要告诉你。”澜心不屑道。
虽然,澜心口口声声说完报仇,可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要如何报这个仇。
高煦将她抱进账中,把她放在了床上,临走前对她说道:“今天就不要下地了,伙房我会增派人手,你好好休息。”说完转身离开了。”
半个月后,新的房屋终于建造好了,全民欢呼,终于可以住上新房子了,镇西村将近一个月的救灾行动也终于落下帷幕。
沈澜心和苏荷跟高骞同坐着一辆马车回到了凤城。
刚进凤城,沈澜心掀开帘子向外看了看,喊道:“停车,停车。”
听到沈澜心叫停的声音,赶车的小八急忙拉紧了缰绳把马车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澜心?”高骞问道。
沈澜心跳下了马车,对着车上的两人说道:“高骞,苏荷就交给你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沈澜心想给两人牵线搭桥,故而留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可高骞脸色却沉了下来,随即也跳下了马车。
“殿下……”苏荷急忙喊了一声。
高骞没有理她,而是冷声吩咐道。“小八,务必把苏姑娘安全送回家。”
“是,王爷。”小八应声后,长鞭一甩,马车继续前行。
沈澜心望向渐行渐远的马车,又看向他,一脸的迷茫。“我让你送苏荷回家,你跟着我下来干什么呀?”
高骞沉着脸,双眸紧紧锁住澜心。
“跟我走!”他一改往日的斯文,用力将沈澜心拽过来转身就走。
沈澜心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向温文尔雅的高骞,怎么突然会这般发怒。
“你干什么呀,你要带我去哪啊?”沈澜心被他拖拉着,一边挣脱,一边问道。
高骞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一声不吭,他不知道她是在真傻还是装傻,他喜欢的是她,可她却总把他往别的女人身边推,便越想越生气。他压抑着内心的怒气一路上拉着她来到郊外。
任凭沈澜心挣扎,高骞就是不松手,反而越抓越紧,沈澜心有些生气了,她用力一甩随即大声喝道:“放手。”
“你们兄弟俩都这么喜欢拽人吗?”沈澜心揉着手腕,胸膛起伏,毫不客气的怒斥道。
提起高煦,他便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他拳头紧握,心里一阵醋海翻腾。
“我问你,你为何让我去送苏姑娘,而你自己却下了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高骞气呼呼,脸色非常难看。
“我是好意啊!你不领情?”澜心说。
高骞皱眉,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从来没有如此动怒过,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她嫌弃的一件东西似的,他双眸深邃的紧紧的盯着她,说道:“你就这么想帮我牵红线吗?”
澜心不以为然道:“你就为这个生气?”
高骞无奈。“你就没有想过,我心里可能有人了?”
澜心大惊,睁大眼睛:“有人?前段时间也没听你说啊,是谁?比苏荷还优秀吗?”
“是,比她优秀千倍万倍!”高骞回答的果断干脆。
沈澜心抽了口气。“真的吗,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太尴尬了!”她觉得不可思议,又继续问道:“那……那那个姑娘是谁啊?”
高骞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沈澜心立刻大惊失色,张口结舌,瞪着高骞,“你说什么?”
高骞眼中充满深情,“我是说我喜欢的人是你,难道,这么些日子以来,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沈澜心这一下子明白了,惊得连退了两步,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
她是皇子,而自己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又不会吟诗又不会作对,她会喜欢自己什么呢?他一定是在开自己的玩笑。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沈澜心连连摇头。“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
“我的样子是在开玩笑吗?”他目光深沉,表情严肃。
是啊,他的样子的确不像在开玩笑。
沈澜心向后又退了一步,不知所措。
高骞看到她这个表情,有些失落。“难道我一直都在自作多情?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是吗?”
他的这一**裸的逼问,终于把那份对他潜在她内心的情感呼之欲出!
沈澜心突然显得扭捏和羞涩起来。“我……”沈澜心想要否定,可像她这么优秀的男子,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可,可我……从来不敢这样想。”沈澜心结结巴巴。
“为什么?”高骞走上前,靠近了她。
这时,澜心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苏荷的话,“你是身份尊贵的王爷,我只是个平民百姓而已,没有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也没有显赫的身份地位,我跟你之间简直有云泥之别。”
“你知道我并不在乎这些。”高骞感的目光如浩瀚的大海一般,深邃温柔。
沈澜心神情迷惘,内心心烦意冗,“我要好好的想一想,我现在脑子好乱……”
沈澜心这种神情和目光,让高骞顿时心动,他就一步上前,抓住她的双臂,柔声道:
“答应我,回去好好的想一想。”
沈澜心不置可否,只是盯着高骞,他柔情似水的眼神好像瞬间就可以将她融化掉。
当晚,沈澜心就失眠了,翻来覆去的整晚都没有睡,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来找苏荷。
苏荷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掩口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夜没睡?”
澜心叹了口气,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哎,别提了。”
“怎么了?”苏荷问道。
沈澜心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低声道:”你知道吗?高骞说她喜欢我。”
话音刚落,苏荷脸上的消笑意顿时凝住了。
果然襄王是喜欢澜心的,居然还跟她表了白。
“那你……答应了?”苏荷弱弱的问了句。
沈澜心摇头,“还没有,他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那你对他是什么意思?”苏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试探道。
“我也不知道,你说我人又不美,肚里也没墨水,他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真是想不通。”
澜心的手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发起呆来。
她说的没错,她一无貌二无才三无身份,她怎么可能会得到襄王的青睐,而自己比她优秀那么多,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她实在不甘心。
“可能是他贪图一时新鲜罢了。”说着苏荷便也坐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新鲜?”澜心微微直了直身子,睁大了双眼。
苏荷明里暗里点着她。“你想啊,他是皇子,什么优秀的女人没见过,就因为你和那些大家闺秀不一样所以他才会对你起了一时的新鲜感,这种新鲜感一旦过后,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怎么样?”
苏荷故意吓唬她,为的是让她知难而退,可沈澜心真的听进去了,不免有些吃味。
“他会是那样的人吗?”她喃喃自语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个人就是太单纯了特别容易相信人。”一番话看似为沈澜心着想,实际上苏荷是要阻止两个人在一起。
沈澜心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她此刻,她真的迷茫了。
苏荷观察着她的表情,趁热打铁道:“所以,你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沈澜心沉默,没有回答。只觉得内心比昨天还要乱,索性暂时不再去想这件事了。
沈澜心回到家,就看见罗氏在院子里正在打理她刚买的一盆栀子花。
“咦,娘,这又是什么花啊?”她来到罗氏面前,闻了闻。
罗氏面含微笑道:“这叫栀子花,是我刚买的,好看吧!”
“嗯,好看,我也来帮你弄。”说完沈澜心也伸手帮忙打理。
母女两人就在花架子前边打理边话家常。
“娘,过段时间就是你的生辰了,今年你想要什么?或者你有什么心愿?”
罗氏睇了她一眼,轻蔑的语气问道:“我有什么心愿你能替我完成吗?”
其实罗氏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沈澜心能有个好归宿。
“娘,你这是什么眼神,瞧不起我了是不,只要娘您一句话,就算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会为你摘的。”沈澜心笑嘻嘻的对着她道。
罗氏轻叹道:“星星月亮就不必了,你能嫁出去我就烧高香了。”
沈澜心一听立马垮下了脸,“娘,这个太难了,你还是换一个心愿吧。”
“换一个?”罗氏想了想,又说道:“那就神仙锅吧。”
沈澜心:“……
罗氏心里不觉得好笑,她是在故意逗她。“怎么,这个又难到你了?”
沈澜心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不就神仙锅嘛,没问题,等你生辰那天我保证把神仙锅端到你的面前。”
罗氏抬头望了望天。
沈澜心也抬头望着天,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于是问道:“娘,你在看什么呢?”
罗氏淡淡道:“我在看天上有没有牛。”
沈澜心一听将目光收了回来,嘟着嘴看着罗氏,“你说我吹牛?”
罗氏不相信,在这凤城根本没人会做神仙锅,“我是说你吹牛。”
沈澜心不以为然道:“你不相信拉到,总之你就等着瞧吧。”
本来罗氏是在和她开玩笑,哪成想她真的答应了,罗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看沈澜心一脸笃定的样子又不像开玩笑,所以她只好拭目以待,看看生辰那天她是不是真的把神仙锅摆在她的面前。
九月初十就是罗氏的生辰,沈澜心打算就给罗氏定一锅神仙锅,所谓神仙锅就是十味药材和十种山珍海味需一天一夜秘制熬成的炖品,是上等的宫廷滋补名菜。
不是沈澜心吹,而是她最近听说御全楼新来了一位宫廷的厨子,所以她才果断的答应下来。
就在生辰的前几日,沈澜心来到了御全楼。刚迈进门口就冲着柜台喊道:“佟掌柜,佟掌柜?”
见佟掌柜低着头打着算盘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
“这是九月初十的菜单。”
沈澜心把菜单往柜台上一拍,顿时把低头算账的佟掌柜给吓了一跳。
“哎呦喂,我说沈姑娘啊,你怎么走路没声啊,我这心脏可经不起你这么吓啊。“佟掌柜拍着心口,眯着眼说道。
“我走路没声?”沈澜心瞪着眼指着自己,“我就差敲锣打鼓了,我看是您老了,耳聋眼花才对。”
佟掌柜皱着眉,看了她一眼,便拿过菜单一看,“神仙锅?做不了。”说完把菜单往台上一放。
“做不了?”沈澜心瞪大了眼睛,“你们的厨子不是从宫里出来的吗?”
“是从宫里出来的,不过不会做神仙锅。”
“御厨都不会做神仙锅?谁会信?我要见你们厨子。”说完,澜心快步向后厨走去。
佟掌柜急忙跟上前,喊道:“沈姑娘,这个厨子他真不会神仙锅。”
沈澜心充耳不闻,直奔后厨。
她走进厨房,见一身宽体胖的男子正在切菜,沈澜心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你就是宫里出来的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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