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浔拍了拍王泉的肩膀,淡淡地说了句“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去,进退不得。”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透过遮挡的树叶仰望天空。
“他是在逼我啊。”顾子浔叹道,一个名存实亡的皇子,真的没什么作用了。
“泉叔,明天我要去皇宫一趟,他既然想见我,我就去看看,反正我也没什么顾及。”顾子浔想看看到底找他有什么事。
“这……”王泉颤颤巍巍地看着顾子浔,心中一阵酸涩,他难以想象眼前这个无力的少年身上有多大的一座山。
“告诉齐钧,我们无条件支持他,而且给予他各方面帮助,但让他最好别暴露我的身份,我不喜欢这样。”顾子浔一意已决,他要深入虎穴探深浅。
——第二日——
顾子浔穿着一身青白短衫,润玉腰配,布绸鹿皮靴,乱遭的青发扎了起来,整体十分清爽。
顾子浔手攥着信帖,轻快的步伐使他在人群中敏捷地窜梭,他余光瞥着四周,观察到有几个筑基的修士在尾随。
他并没有慌张,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后路,尽管他认为顾天神和那个老皇帝不会给太难看的脸上,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好的。
“元霄门么。”顾子浔来到了一块空旷这地,凶象毕露的看门雄狮雕刻的无比传神,青灰色的狮背上反着微光。
“诶,青玉壁,皇宫真是奢侈呢。”顾子浔对家事国政都懒得操心,但是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北市上除了地痞流氓和商贩游人,一个个乞怜生存的穷人可是一个接一个地慢慢倒在肮脏和泥泞的街道上,甚至没有人去管理尸体,大多是被流浪野狗残食罢了。
“顾天麟你个混蛋,到底这几年在干什么,弄得齐梁成这副模样,不止齐钧他们吧,其他的国家也都在虎视眈眈地观望这齐梁啊,你不仅不适合做父亲,还是个昏君啊。”顾子浔从自己观察世人的一言一行以及自己旁听的风流闲语,处处不在显露着这个国家的根源腐败。
顾子浔慢慢走向宫门,门前几个重甲武装的守卫持起长矛,冷言道:“出事你的身份。”
顾子浔从包里利索地拿出信函,然后大步走进宫殿里。
几个护卫互相疑惑,一人道:“这是皇子?”
顾子浔漫步走在石片铺作的长路上,带着几分惬意,陶醉在古典庄严的房屋中。
金瓦赤木,镂雕鸟兽,玉石尊瓷,他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屋子,在别人眼里可能觉得他没什么眼界,但是顾子浔此刻就沉迷在这个木制建筑中。
“啊,熟悉而陌生的鸟鸣,听起来还是奇怪。”顾子浔依旧不急不慌,他赏花阅水,也在拼命地找着好似失去的碎片。
忽然一个人影闪显,没有任何声响,像一个鬼魂,长蓬遮身,连正面直对的顾子浔都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只是清楚而感到畏惧地听到“太子喊您了。”
然后就随着风的轨迹消失了。
那是什么?武者还是玄师?怎么会那么诡异,顾天神的手下么?那自己的后手算什么,可能和他交手根本不过几招,就自身难保了。
顾子浔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幼稚,他觉得这种由内而生的恐惧在戏弄着他,他已经不认为自己能有什么价值了,可能也听不到什么有理的消息,而最能肯定的,不侧重于先皇驾崩了,而是顾天神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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