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浔盯着老妪,玩世不恭地硬朗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老妪歪着头,先是一愣,然后面部带动所以皱纹大笑:“我可爱的小皇子啊,你认为你还有什么价值呢?”
自己没有任何的修为以及武力,背后更不用说有什么大势力,乾罗王朝派来的势力根本不足挂齿,不知道齐钧是否有所隐藏,但对于顾天神来说,并不算什么大麻烦,而自己名存实亡的皇子之名更是废号一个。自己一个空有神力,没有神躯的废人……等等……神力?
顾子浔瞳孔急剧收缩,他瞪大双眸狠视着老妪,嘴角的血迹和灰尘十分不雅,可能在老妪眼里他都不如跳梁小丑罢了。
“你……要杀了我?”顾子浔问道。
在自己心里已经清楚答案的同时,他发现了死亡已经并不可怕了,他想发挥自己最后的一切,至少能做到一点点称得上是复仇的行为。
“喂喂喂,不要想着拼死一搏了,你今天是无法完全爆发出神力,但也是神力最微弱,最不稳定的时候。哈哈哈,你应该忘记了吧,今天可是神斩啊!”老妪蹒跚地走过顾子浔,看向阴暗云覆的天空以及感受着极不稳定的真气,她笑了,又笑了……
八年一斩,今天是第三斩啊……
顾天神没有顾及什么,只是坐上了龙椅,骨节明显的手轻拖脸颊,如鹰眸一般的双眼目光不曾从顾子浔身上离开,而身上的淡金色真气时而浮现,他在兴奋啊。
神斩……到底是什么?
顾子浔听见了呼啸的风声,但更纯厚。
深金色的气旋把他从地面上托起,慢慢汇聚,慢慢变得壮大。
“罗沧!古仁良!祭阵!”老妪大吼,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成色尚好的梨花木棍,棍端还镶嵌了三颗青色宝石。
罗沧单手掐剑势,飞剑御风而起,环着青光分成了六把,呈剑阵围住半空中的顾子浔,随后青光大盛,六把剑之间好似冥冥之中有着联系。
长蓬男子化虚影推出黑光,也循着深金气流滑动,还闪烁的妖异的符文,暴露着冲天的黑色煞气。
老妪凭空取出一张古老陈旧的枯黄卷轴,直接扔向顾子浔,毫不犹豫。
这可是星移大法的残缺卷轴,不管怎么说,调出神力应该绰绰有余,然后再融合体内蕴含神力的血液,给神儿服下,成为玄丹强者指日可待,说不定还能成为化虚境的大人物,直接保我齐梁!
顾子浔此时感觉到了脑海中的……无比充实。
神斩了么。
那个灵动而令人感到温馨的身影,那份默默陪伴不离不弃的执着,那对他无比关爱以及亲近的人,他怎么就忘了啊!
顾子浔脑子里爆发出的全部是与王月儿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他发现了自己是如此的独特出众,在所以的孩童里,他是最遭到嫌弃的孩子,因为被深深的嫉妒。除了母亲的呵护和她的陪伴,他接受的只能是其他王妃以及皇室人员的嗤之以鼻和极度嫌弃。
他是一个人的,独自摘花,独自采草,独自走在折缓的小桥上,独自看着别人愉快的模样。
齐梁学院是开在王宫的顶级学府,齐梁的顶尖人才大多都从此地而出。
顾子浔在此更是感受到了自己不能被欺负,只能被躲避的不知所措。他做错了什么么。
王月儿是母亲的亲戚,王家的少女,从小练得一身好剑法。正是她不同于他人的偏见,让幼小的顾子浔感到了童年的温暖。
比武台上的次次切磋顾子浔没有赢过,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幼小,而是王月儿的天赋异于凡人,才被族里特意送到齐梁学院学习。
与他交流的只有王月儿,那是多么温柔的笑容?
而那道凄惨的哭样又怎么是她?
八岁那年,他尝试到了自己命运的一道巨沟————神斩
这是直接对顾子浔造成巨大伤害的自保行为,排出过足的神力。但对顾子浔来说就是生死关上踏长歌,潇潇洒洒走一会。
这一斩,不知是生是死。
顾子浔的记忆被零零散散的斩碎,而自身肉体也受到了重创,足足像裹尸一样躺了半年才痊愈,但失忆是难以接受后遗症。
顾子浔忘记了王月儿的事,在八岁神斩那天,他看见了痛心的哭泣……而现在才想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月儿!”顾子浔不知道为什么回想起来,但他十分清楚的是王月儿为了保护自己已经交出了宝贵的生命,都是因为这个面前的老妪,他必须要复仇,绝对不能死;而他还有第二次不知结果的神斩要面对。
顾子浔柔和的抚摸着腰间的佩剑,为什么王月儿不用这把剑,为什么他对这把剑情有独钟。因为这就是他自己的剑啊,只是被王月儿一直保存了起来。
顾子浔忍受着浑身的伤痛,在空中艰难的浮动,他知道……神斩要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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