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罗清的手机来电话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将屏幕亮给我看了眼,便关机,随手扔在茶几上。
是刘世琛打来的电话。
我和她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凝重。
“你搬出学校的这段时间,刘世琛一直有找人关注我的行踪,所以我才不经常往你那去。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做出囚禁这样的事情,果然人不可貌相,他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罗清坐在单个小沙发上,一手撑着脑袋说。
我没想到,刘世琛放我走的同时,也一直在监视我。
他从来没打算真正的让我离开。
这么久以来,我都活在他的桎梏中,之前的风平浪静,恐怕都是他不想打草惊蛇而做出来的假象。
难怪我出事儿那天,他恰好就在小区楼下。
“不出一个星期,刘世琛就会找到这来。你大着肚子,不适合东躲高原地。”罗清叹了口气儿,劝说:“倘若你对刘世琛有感情,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搞个地下恋情,也比现在强啊。等你把孩子生出来,就算刘家人不认你,也没办法否认孩子吧。”
我缓缓摇了摇头,说:“我对他没有感情,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她盯了我半稍,眸光淡淡的流转着,问道:“周周,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是顾及林嫣还是刘家?你有什么顾虑,不能告诉我吗?”
她与我僵持着,颇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罗清和我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同我一样,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我俩经常在人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也正是因为臭味相投,关系才会发展成现在这么好。
我也确实没有什么不能同她说的隐私。
可我之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或许是今天烧的厉害,连着胆子都大了些,我问她:“如果我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呢?”
罗清陡然看向我。
她目光在我小腹上游走,眼中的难以置信大过质疑,她问:“你的意思是,孩子不是刘世琛的?”
“我同时怀了两个男人的孩子,你信吗?”我自嘲的笑着。
罗清脸色变了又变,连身子都下意识挺直了,“这是什么意思?周周,你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开始说胡话?”
“另外那个孩子是许易今的。”我指腹隔着衣服,在小腹上画圈圈。肚子里的孩子好像能感应似的,居然也跟着动了一下。
她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直到私人医生到了,她将人迎进来,目光也一刻都没从我身上挪开过。
医生给我手上的针眼儿伤口做了处理,在另一只手上扎下针之后,连连摇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怀了孕也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要不是你肚子里的宝宝坚强,恐怕早就被你给折腾没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有影响吗?”罗清替我问。
那上了年纪的医生挥了挥手,一边拾起自己的工具,一边说:“这我可看不出来。要是担心孩子有什么问题,最好趁早去医院做个孕检,稳妥些。”
输完一瓶吊水后,头脑清醒了不少,人也舒服了。
他小心翼翼的收起吊完的药水瓶子和针管,放进随行的箱子里。
罗清给他付了钱,将他送出门,又来试我额头的温度,片刻后舒了口气儿:“总算是退烧了,这段时间还是要注意点,不能再轻易着凉。”
不等我点头,她又问:“周周,你真的没开玩笑吗?你确定你肚子里怀了两个男人的孩子吗?这可不是小事儿。”
“要是不信,等孩子生出来就知道了。”我说。
她眉头紧拧着,“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是他们强迫你的吗?需不需要我替你报警?”
我低着头轻轻晃着,说:“这里面的事情根本理不清,哪怕报警了也没用。况且许易今的身份…很特别。”
罗清眸光复杂,却也没多问下去,把我带到主卧,一个劲的叮嘱我,让我好好休息。
她离开卧室之后,替我把门关上了,床头边留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我侧躺在床上,盯着手上的红色手链子看,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在梦里,我梦见了许易今。
四周一片漆黑,唯独他身上带着光亮。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袍子,将他本就挑不出半点毛病的脸上,衬的肤色更白,眉眼更浓。
在他的脚边上,有一个看不清脸的小男孩站着,身上也套着宽宽大大的红色衣服。
我知道这是许易今给我托梦了,却不知道这个小男孩是谁,只觉得他小小的一个,特别可爱。
我蹲下身子,伸出手在他毛茸茸的头顶揉了揉,这孩子也不躲,十分亲昵的蹭着我的掌心。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虽然是在梦里,我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小男孩歪了歪脑袋,一张看不清五官的脸上不知道洋溢着什么表情,他抬头,应该是在看许易今,糯糯的问道:“爸爸,妈妈在问我呢,我叫什么名字呀?”
我第一次看见许易今的表情那样柔和,他低头冲男孩慈爱的笑着:“妈妈以后会给你取名字的。”
男孩童稚的笑了,直往我怀里钻,身上的肌肤几乎是吹弹可破,柔柔软软的,捏在手里仿佛随时能化了。
他是我的孩子吗?
我轻轻搂住他,力气都不敢使大了,他的胳膊像莲藕一般,一截一截的。我忍不住碰了碰,他便被痒的“咯咯”笑。
“妈妈,爸爸说你马上就要和爸爸结婚了。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永远都在一起?”男孩从我怀里冒出个小脑袋。
我去看许易今,发现他眼中含笑,一双桃花眼此时恍若能摄魂似的。
他也蹲下身子,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们,我抱着孩子,他便把我和孩子一并抱在怀里,在我耳边吹气儿道:“我说过,等你出来了,我就娶你。”
一抹滚烫的红晕,悄无声息的爬上我的耳根。
我脸贴着他的红色喜袍,抬头去看他的下巴,问:“在梦里结婚,也作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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