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家的见她如此粗鄙,又眼皮子浅,心下这才安定下来。
不错,是个小门小户,没见过好东西的模样,这样回去也招不得人喜欢,顶多找个小院子随意养着了,等出嫁的日子到了把她塞进花轿里,这事儿就算结了。
一旁的司云帆却是瞪大了眼睛,周以宁这变脸的速度可比翻书还快呀。
他是司家的长房长子嫡孙,怎么可能没钱,方才也让人上了好东西。
周以宁看都没看他点的吃食,直接都给了邻桌一对可怜兮兮的祖孙,只自己点了一碗阳春面,和一壶茉莉花茶,小口小口的吃着,仪态容姿堪比宫里的娘娘,自带着贵气,和眼前这个饿死鬼完全就是两个人。
周以宁瞟了司云帆一眼,暗示他不要多说。
想到相府里面那些不干不净的事,司云帆也清楚了周以宁的意思,只当没看见,安心的吃着东西。
过不得一会儿,突然就有人跑到了驿站大呼大叫:“起来死人了,死人了!不好了,张家村死人了!”
那人是个村婆子,打扮的粗鄙。
她一见周以宁,突然就冲上来,捏着周以宁手臂叫道:“你家的奶娘死人了,你还不回去看看?你还有脸吃吃吃?”
李胜家的才卖了一个好人情,此刻不得不替周以宁出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是什么东西,官家小姐也是你能随便拉扯的,还不快退下?”
她打扮的体面,是这村婆子没见过的模样。
村婆子见了赶忙撒手,畏手畏脚的躲到了一边。
李胜家的又冷笑了一声,借着道:“死了一个奶娘而已,就像是天要塌一样的。一条奶娘的命,能有小姐吃饭重要?”
她这话说的不好听,白叫人对周以宁也生起恨来。
周以宁轻轻放下筷子,只当没看见李胜家的,转头反握住了跑过来的村婆子的手,一脸焦急的问道:“张家嫂子,我奶娘怎么了?”
张家嫂子一跺脚一拍手,像是说书人似的,嘴巴里连珠炮一样的讲:“你家奶娘死了,家里的钱财也没人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村里的仵作是说她是不小心吃了麻醉草自己把自己给杀了,你说这事儿奇不奇怪呀,有谁会把麻醉草往汤里加的。”
麻醉草?
李胜家的听到这个词,眼中闪过怀疑。
周以宁装作惊诧的一捂嘴,惊呼一声:“都是我的错,奶娘今儿和我说想吃鸡汤,我又怕杀鸡,就在山上去挖了麻醉草打算给鸡喂下了之后再杀鸡的,哪晓得村里有不听话的小孩子把我们家的稻子拿了,我赶着去追稻子就把那草放在灶台上了,许是奶娘不认得,以为是调味用的随意加到中午做的鱼汤里了。”
说着她就扑在桌上哭了起来:“呜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奶娘啊,都是我。”
张家嫂子正要继续说时,李胜家的咳了两声,厉声道:“死人这么晦气的事就不用咱们小姐去看了,如今我来了就是带小姐回去的,这村里的事,你们自己料理,自有我们府中给钱,你呀,就别来纠缠我们家的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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